第275章 镜外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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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入回廊,为真名而战;
也有人,站在光影之外,
为那未归之人,守住时间。
命运不只属于挑战者,
也属于——
那些选择留下的守望。」
夜色落下之前,整个基地被司命升星时释放的能量余波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白。
那不是常见的秘诡余晕,也不是星图回响,而是一种介于“命运结构”与“世界系投影”之间的特殊结界波动——既非梦,也非现实。
【空无回廊】展开的瞬间,空间本体仿若棋盘般拔高、延展,
最终在星图重塑的作用下塌陷为一座由镜面碎片、记忆残响与命运线索交错编织的闭环阵域。
在那一刻,司命的身影彻底从众人视野中消失,封锁于棋盘之门后。
那是一扇没有门把、没有观察孔的封闭之门。
门心仅有一枚灰白象眼图腾,缓缓旋转,如同某种注视,又像一场静默的审判。
维拉站在门前,将手贴上结界表面,感受到一阵轻微而清晰的反震。
“连观测权限都无法进入。”她低声说,神情凝重,“伊洛斯提亚,是幻梦所属的虚妄之神。他必须战胜神本体,才能脱离回廊。”
“意思是……”赫尔曼靠在一旁断墙,眉梢微挑,“我们谁也帮不上忙?”
“不是帮不上。”维拉语气平静,“是不能。”
她语调如钢:“如果强行破结界,副秘诡绑定将判定失败,司命会永远失去与该卡的共鸣。”
“还有一点。”庄夜歌走近,目光落在那座卡域领域正缓缓沉入石基的边缘,“强行中断,会让他的理智星图发生断层。”
“很可能……直接崩溃。”
“也就是说。”娜塔莎靠着栏杆,望着灰白棋盘,“他现在孤身一人,走进了别人的领域。”
她双臂抱胸,语气一贯轻慢,却低沉得出奇:“连命运都暂时不看他了。”
没人说话。
风吹过营地前方那面已破的秘诡结界帷幕,灰烬飘动,在昏色天幕下显得异常沉重。
西侧的战后指挥台上,娜塔莎缓缓蹲下身,从腰后掏出一张泛着冷蓝光泽的卡。
那是一张具现通讯卡,卡面闪着星级数据流的光纹。
在第四夜之后,她曾尝试连接公会总部,但彼时,冯布兰克构筑的“压制领域”将整座秘骸城的通信频段封锁。
如今他已灭,空间波层虽仍紊乱,却已有短暂松动。
她将通讯卡平放在地面,指尖轻按卡心识别点,旋钮旋动,电波如缠绕光丝般流动。
“……该死。”她低声骂道,蓝光闪烁不定。
鲁道夫走来,单膝跪下协助稳固:“试调频2.4A。我们这片区域可能信号太远。”
娜塔莎点头,没有多言,迅速拨动四个触点节点。
就在光纹几乎熄灭之际,通讯卡猛然一震——
一束金白色星流自卡牌中央绽放,像是一条被封锁许久的星轨终于被对齐。
接着,一道熟悉却微微失焦的女性嗓音,穿越频道裂隙,如穿越星间的低语,响起——
“……娜塔莎。”
那声音一出,所有人几乎瞬间抬头。
幽华之声——婼离。
声音很短,却震动了每个人的神经链条。
娜塔莎立刻伏地,单手压住通讯卡,语气冷静,带着极少展现的敬意:
“幽华尊阁下,我们目前位于‘秘骸之城’内,第五日拂晓,第四夜已过。
冯布兰克领域被击破,司命正在挑战副秘诡。我们请求——通信指导与门扉协调。”
卡中传来一道微杂音,像是某种高熵信息在试图穿透秘骸城的系统噪层,但很快,婼离的声音再次清晰:
“……我知道。我们正在构筑门的锚点。”
“若要打通‘门’,就必须找到合适的门。”
“到那时,我们就能将‘稳定传送锚点’投进城内。”
“合适的门?”维拉低声重复,脸色一沉。
“她在找什么……”赫尔曼喃喃。
娜塔莎沉着回应:“明白。但无法保证司命能及时归队。”
婼离沉默片刻,语气忽然微变:
“你们只需撑住。”
“记住——尽快,在对方察觉之前。”
“门启之刻,我会亲自下场。”
——通讯中断。
星流断裂,卡面一阵剧震,继而缓缓熄灭,通讯机恢复为原始卡片形态。
卡牌表面浮现出一道【热能反馈层】的符文判定:识别成功,但传输强度过高,卡面已临界过载。
娜塔莎缓缓闭上眼,低声道:“她赌上了她的‘幽华权限’。”
“我们只剩两夜。”
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听懂了那句话的含义。
没有人会为你争取永远。
而你若想活着看见终局——
就得有人,先活到那一夜。
夜渐深,雾未散。
营地中央的临时医疗帐篷中,白色秘诡能量结界若隐若现,如薄雾般流转着微光,将其中那具沉静而冰冷的身体笼罩其内。
萧涟音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身上盖着“镜乡裳”——那是由情念丝缠织而成的布衣,据说只有在红夜遗族即将耗尽气息时,才会被唤出,作为魂念之衣,维系意识不散。
维拉守在她身旁,衣角染尘,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手中握着一支半空的秘药注管,不知是第几次将刚调制好的药液喂至萧涟音唇边。
其实,已几乎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她在硬撑。”
维拉没有回头,声音低得仿佛是在对夜说话,却是对身后的鲁道夫低声陈述。
“她现在的意识,是靠她的秘诡强行维系的。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鲁道夫站在帐外,听着她的话,只是长长叹出一口气,未说一句。
帐中药香沉沉,昏暗微光中,氛围像冻结的夜水,无声却压抑。
忽然——
一根手指动了。
那是一种轻微得近乎错觉的抖动,如同落尘轻拂在冰冷石面。
接着,是睫毛的颤动,眉间微蹙,额角浮现细微冷汗。
她的眼皮缓缓掀起,露出那双熟悉却布满血丝的桃花眼,虚弱而执拗地望向上方。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像干裂的竹叶被风刮过。
“……又赢了吗?”
帐内所有人一震。
穆思思反应最快,猛地扑近,惊呼脱口而出:“你醒了?!”
“你小点声。”萧涟音咧出一丝微笑,唇角带血,“耳膜还没完全恢复,别把我剩下的清明吓没了。”
“你应该还在昏迷!”维拉皱起眉,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手法干脆却不失温度,“你根本没恢复到安全值,不该醒来。”
“我……只是没死透。”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像是从骨骼缝隙中磨出的冷笑。
“不过,我从小就不怕死。”
帐内短暂沉寂下来。
火光摇曳,笼罩在她脸上的光影在微弱地晃动,映出她苍白却依旧锋利的轮廓。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帐顶,像是在寻找某道还未归来的光线。
“司命呢?”
“在挑战他的副秘诡。”维拉低声回道,“领域已经开启了。”
“呵。”她轻笑一声,喉间却是干涩的。
“倒是选了个狠的。”
“副秘诡啊……在这地方。”
她笑着摇头,却像笑累了一般慢慢闭上眼睛。
“他要是迷路了,可没人能去接他。”
“那你想去接?”维拉声音淡淡。
“我去的话,只能两个一起掉进去。”萧涟音轻声道,“我没那么傻。”
风从帐外掠过,卷起纱帘轻响,像远方传来的耳语。
她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像风中快要熄灭的火焰:
“不过维拉——”
“我想活着看到他回来。”
“至少,别让我死在他之前。”
维拉转头,目光落在她那张满是倔强和疲惫的脸上。
那一刻,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极轻的情绪,像水面压过细雨,不易察觉。
她抬手,为她拢好“镜乡裳”的边角。
然后轻轻点头,声音低得仿佛也怕打扰这微光残喘的一隅。
“你不会死。”
“你要活着——”
“等我们一起回去。”
帐外风起。
帐内的灯微微晃动,光线如呼吸般轻颤,仿佛在回应这场苛刻却又柔软的赌注。
风穿越废墟,掠过钢筋裸露的高塔与残破的厂房,锈壁之间,隐约传来低频电流声,如同沉眠中的机械心脏还未彻底停摆。
鲁道夫靠坐在一处半塌金属壁垒后,左腿被临时固定装置牢牢包裹,断裂处已被线缝封合,但那种深层的钝痛依旧一波波地涌来,像在骨缝中蠕动。
他已经无法真正站起来了。
“还疼?”庄夜歌的声音低沉,却没有一丝怜悯,像是某位始终守在墓前的引魂人,问候也带着冷静克制。
“像有把电锯在我骨缝里嚼。”鲁道夫咬牙,语调艰涩却不失固有的嘲讽,“不过……还行。”
庄夜歌在他身前半蹲下来,从怀中缓缓抽出一张泛着墨绿色光泽的秘诡卡。
卡面泛着冷幽的光晕,绘着一只披挂生质脉络的机械兽,肋骨如修复舱般开合,四肢嵌有自我再生节点,双眼为调频监测光源,背部铭刻着一个深绿印记。
【编号】:No.4412
【系别】:生命系
【卡名】:再生装甲构体·赫提斯
【遗契词条】:召唤秘骸与血肉科技融合的机甲生物,与持有者完成附体,以外骨骼机甲形态参战。
鲁道夫皱眉,声音低了几分:“我那张修复卡是命运系,平衡型的。”
“你的身体残破不堪。”庄夜歌语气平静,几乎冰冷,“更换绑定为生命系,能借其再生特性维持你的行动与意识。”
鲁道夫沉默了。
庄夜歌将卡牌悬停于他膝前,卡面浮动,光芒未起,却已经像一层沉重的选项压迫着空间。
“这张卡,我在第四夜拾到,本打算作为召唤辅助。”
“但你比我更需要它。”
他语调未变,却多了一丝近似交托的意味。
“你要明白——这不是修复。”
“是重构。”
“你会变成……一部分不再是你原来的模样。”
鲁道夫抬起头。
他的脸上没有迟疑,没有惶恐,只有那双一贯冷冽如铁的眼。
“无所谓了。”他低声,“只要能活着回去,哪怕让我变成怪物——也是可以的。”
他一把抓住卡牌,指尖微颤,却坚定如锤钉。
“我会踩着敌人的骨头扣动扳机,我不在乎是不是原装的。”
庄夜歌轻轻点头,未多言,便开始动手。
他伸出指尖,命运丝线从掌心溢出,与世界系术式一同构建出“再生植入纹路”。
那是一道从意识根部至脊柱末端的复杂符文刻写。
生命系秘诡光辉如针灸般刺入鲁道夫的命纹结构,将原命运系秘诡强行剥离。
这一过程——异常痛苦。
即便庄夜歌开启了麻痹领域,痛感依旧撕裂。
鲁道夫手指死死抓紧防护板边缘,关节泛白,青筋鼓动,冷汗湿透后背。
他没有发出求饶,没有喊叫,只在咬紧牙关的咯咯声中硬生生扛住。
三十六秒后。
世界恢复寂静。
“卡牌绑定成功。”庄夜歌收手,语气如常。
“赫提斯·半植型·初始认主完毕。”
鲁道夫缓缓睁开眼,额头满是冷汗。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膝盖,一种陌生却稳定的生命流反馈从下肢传来,如同某种被激活的系统在温柔又坚定地拉拽他继续前行。
“这感觉……像有条狼狗咬着我神经往前拖。”
他咧嘴一笑,笑得狰狞却带着熟悉的狠意。
庄夜歌站起,收起刀与符印,声音平淡:
“它不是兽。”
“它是你。”
鲁道夫安静良久,然后点头。
“那这兽,今晚要咬死点什么才算交代。”
他话音落下,风声忽起,吹动方才完成重构的钢索组织轻微震动,如同沉睡中的猎犬在低吼。
营地中心。
原本设置为照明阵列的能量柱开始悄然闪烁,光频逐渐紊乱。
最初,只是一束光偏移。
接着,在短短十几秒内——
所有光源无声熄灭。
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将这座疲惫之城,从黄昏之中,推进了真正的黑夜。
没有人注意到,夜幕是从何时完全落下。
直到那一刻——
天穹中央,浮现出那枚熟悉而陌生的黑月。
它不属于自然。
它是规则具象的命运权杖。
它一旦升起,就意味着:
——第五夜,正式开启。
死亡游戏,再次开始。
风在沉寂中停住。
不再吹动。
帐外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感到空气被某种“声音”塞满了所有缝隙。
那并不是耳膜所能感知的声音——而是一种命运直接在耳骨后方“播报”的幻觉语音,如同信息从现实中抽离,再由世界规则层层灌注。
疯子十三的声音,如旧唱片在残破的黑胶唱机中反复回转,带着毛边和笑意,在每个人心底碾压而过:
“滴答——滴答——”
“时间,又要开始走啦。”
他笑了,那笑声如挂钟的秒针,精准、干涩,又藏着无法忽视的威胁感,在每一条神经线上跳跃。
“你们以为,白天是真实的,对吧?”
“你们以为,只要不听我说话,就不是我的人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风骤起,尘沙翻卷,地面浮现出新的规则阵纹,如刻印般迅速蔓延开来。
第五夜的试炼,降临。
所有人动作几乎在瞬间启动。
维拉第一个冲出医疗帐篷,金发在夜色中飞扬,眼神森冷如刃:“全员集合。”
庄夜歌立刻握紧魂钟,步履如山。
鲁道夫低头检查赫提斯反馈系统,金属脊柱微微震颤。
娜塔莎按下世界系投影阵列,光幕自动同步异常频段。
穆思思紧紧抱住自己的画册,手指在封面上颤抖。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天黑的?”信奈下意识握紧刀柄。
“刚刚……我还在记录数据,根本没看到太阳落下……”赫尔曼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吞咽什么。
疯子十三继续哼唱,语调如童谣般诡谲:
“第五夜,是我最喜欢的夜。”
“因为啊……这时候的剧本,终于开始——跑调啦。”
他仿佛在看着他们惊慌的脸,隔着某个系统之外的监控,笑得止不住。
“你们准备好了吗?”
“今夜,是我为你们特别编排的——梦中剧。”
那一刻,黑月坠入城市中央,似一柄倒悬的权杖插入大地,地底传来剧烈轰鸣。
一道巨大的地下门正在缓缓开启,宛如地狱的扉页。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维拉。
——司命,不在。
现在,必须有人作出决定。
黑月升起的那一刻,全场默然。维拉站在废墟中央,身影被夜光拉得格外修长,身上的法袍在风中翻飞。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惊慌,却重如沉铁。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座仍在静默运转的【空无回廊】领域结界之上。
灰白棋盘状的封印静静立在营地一隅,宛如冻结湖面,丝毫无法感知其中人的状况。
司命的气息,早已消失在深层意识结构中。
“他不能被打断。”维拉开口,声音如寒刃斩冰,“否则副秘诡绑定失败。”
“而萧涟音,她也不适合出战。”她补充道,“她现在仍未恢复,秘药透支了她大部分理智,强行参战会使她直接崩星。”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穆思思轻声问,声音几不可闻。
维拉摇头。
“没人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赫尔曼皱眉,“第五夜开局,必须进入试炼区域。如果没有响应,系统将默认‘弃权’,我们会直接被投入清洗。”
“我来接管。”维拉平静地说,“这不是第一次——他不在的时候由我顶上。”
她看向众人:“我们重组小队,立即出发。但我需要一个人留下——守住这里,也守住他们。”
众人一怔。
这时,一直站在队列后方的赫尔曼出声了:
“我留下。”
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赫尔曼拉开风衣,露出挂在胸前的一枚黑金机械怀表。
那是他的主秘诡——
【命运系·遗忘者之表】。
他轻声道:“它可以让我遗忘‘我是谁’,‘我在哪’。也可以——忘记我正在参与游戏。”
“你是说……”庄夜歌挑眉,“你能脱离玩家身份?”
赫尔曼点头。
“我曾用它,在一次试炼中忘记自己是囚犯,成功骗过系统监控。”
“如果我遗忘‘我是秘骸之城的玩家’,我就不是棋盘上的子。”
“我可以成为——规则之外的观察者。”
“这样的话,我就能留在司命身边,不触发试炼转移。”
维拉盯着他数秒,缓缓问:“你想清楚了吗?”
赫尔曼淡然一笑:“我不是主角,也不是什么强者。但有时候,总得有人坐镇后方。”
“你确定你忘了之后,还记得要守人?”穆思思担心地问。
赫尔曼指了指怀表,笑得淡然:“它有‘设定保留记忆’功能。我会设置一个主指令——‘记住:别让司命死’。”
众人失笑,氛围一缓。
维拉点头:“可以。”
这时,塞莉安也走了出来:“我也留下。”
“你?”娜塔莎挑眉。
“我是司命的侍从。”她神色平静,“理论上,我无法离他太远。”
她望向【空无回廊】的封印结界,眼神柔了几分: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醒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
维拉与她对视了几秒,终究还是缓缓点头。
“好。赫尔曼、塞莉安留守,其余人随我出发。”
鲁道夫活动了下身体,轻按赫提斯义肢中枢,“我现在能走一百步,打三拳,砸一人——够用。”
娜塔莎确认好所有弹药与词条状态。
庄夜歌扛起魂铃,喉咙微哑却坚定:“好了,大家听好——司命不在,接下来我们撑着。”
“我们不能让他醒来的时候,嘲笑我们连一夜都撑不过。”
“活着——然后一起,走出去。”
风再次起。
在黑月之下,他们结成新队伍,踏入第五夜的试炼。
镜外的夜尚未完全褪去,新的死亡剧幕,已经缓缓拉开。
「命运不是独行者的战场,
有些人注定要出征,
而有些人,注定要——
守在那盏尚未熄灭的灯前,
等它,再次亮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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