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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鄱阳湖上,旧风景


楚天舒寻到三七神剑,握住剑柄,控制手上鲜血再度流出。

    剑身略微倾斜,血迹蜿蜒而下。

    连片符篆般的轨迹,逐渐密布在剑身之上,又飞快的变淡。

    魔刀刀意侵入的时候,如钢刀断水,分开剑身内部的念力,给剑魂留下了不浅的创伤。

    说到底,三七神剑是一件法器。

    类似于道士设坛做法的时候,挥舞在手上的木剑。

    连寄存在剑体内的念力属性,也是偏向药用,利于施术,祛病破邪。

    以前碰到的那些对手,要么不善应对虚无缥缈的念力,要么就是被念力品质强压一头。

    此回遇到这个世界“炼神化气”,又精炼神意的独特修炼路线,才算碰到个克星。

    好在三七剑魂是以《少阳血河车》修炼而成,善战刚强,还没那么容易夭折。

    “成了?”

    鲁双燕赶到这里,见到魔教教主败而未死,眼前一亮。

    “他这刀法好得很,不多问问的话就可惜了,多亏你没下杀手。”

    仇教主的眼珠往他斜了斜,合上了眼皮。

    楚天舒把神剑收在腰间,拎着魔刀说道:“去看看夏侯那边。”

    鲁双燕一手抓起仇教主的腰带,跟了上去。

    骑兵已经被杀散了。

    那片战场上,只留下了数十具尸体。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是沉到了冰寒的江水里面。

    银僵护法背靠着一棵断树,怒目狰狞,已经气绝。

    他身上没有多少伤口,但身形枯瘦,似乎在死亡的一瞬间,体内的精气,已经被剑意朽化。

    夏侯飞山气喘吁吁的走回来,手上拖着金护法,像拖着一条死狗。

    楚天舒却能听到金护法粗重的喘息,道:“你也抓了个活口?”

    对魔教教主尽量留活口,是楚天舒事先就有规划的。

    偷袭夹攻那一下,也是为了让楚天舒之后有留手的余裕。

    但这些护法,杀就杀了,无所谓的。

    金护法勉强扭头,看见了魔教教主的模样,脸色更白了。

    他发现教主竟然选择遁走的时候,就知道形势恐怕不好。

    也是因为那时分神,他才被夏侯击断左臂经脉,从此落在下风。

    太可恨了。

    这小子明明是个刺客,对于最大的目标逃走这件事,竟然一点也不分心,就死咬着金护法打。

    等金师气急败坏,甚至想主动提醒对方去追教主的时候,又被红枫剑气切断左腿大筋。

    这时他才恍悟,自己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当了多年教头,虽养出神意,却有华而不实之嫌。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近卫一样,先入为主,受他身份地位压制,听他训斥。

    也不是所有神意,都适合对付外敌的。

    “本来是要一剑捅死的,但这老小子说,他可以招出魔教几个秘密宝库的地点。”

    夏侯飞山咧嘴一笑,“就算我们搬不走,之后也可以派一队精锐,来把这些东西分批运走。”

    “到时候我们养兵练兵,减税农桑,就更方便了。”

    楚天舒赞道:“夏侯少爷,你算是知道柴米贵了。”

    “哼。”

    夏侯飞山说道,“你别忘了,我的剑,是在市井间磨出来的,过日子的人们将来更有心气,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更舒坦。”

    他最近心态愈发转好。

    不再动不动就是一副心死了、血冷了、没表情的样子。

    心态一好,在别的事情上能感受到的乐趣,也恢复起来。

    不过,他还是没有回夏侯山庄的打算。

    “可鄱阳湖之约的消息,应该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吧。”

    夏侯飞山心中暗想,“等我们去鄱阳湖的时候,老头子说不定也已经在那里,等着凑这个热闹。”

    正如夏侯飞山所想。

    鄱阳湖之约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

    势力蔓延到沿海数省之地的天居士,还有掌控三省有余,根深蒂固的流云府。

    这两方头脸人物,俱是顶尖高手,要说他们碰面的时候,没什么摩擦,那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光是鄱阳湖这个地点,也很耐人寻味。

    朱元璋就是在这个地方,击溃了陈友谅的大军,让陈友谅本人都中箭身亡。

    可以说,在朱元璋一统天下的历程中。

    鄱阳湖大战,是一个怎么都绕不过去的重大转折。

    流云府的使者去南少林送人的时候,喊出来的是邀请。

    但消息一传开,所有人听在耳朵里的,仿佛都是“邀战”。

    因此,在这大半个月里,鄱阳湖附近,可谓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市集上配剑带刀的人,比往年多了数倍。

    各个客栈里面,动不动看到风尘仆仆的武林大豪,率领门人弟子入住。

    有的连楼带院,营造着假山小溪,花园凉亭的上等酒楼,更是会遇到多家江湖人,一并入住。

    其中难免有人身怀旧怨,碰面之后,却都隐忍不发,不愿意在这鱼龙混杂的局势中做出头鸟。

    白日夜间,陆续有人乘船登岛,先去康山上游览一番。

    康山岛,原名“抗浪山”。

    据说,古时鄱阳湖附近的百姓,遥望湖面,见到这片山头最能抗衡风涛,挺立不倒,因此有这个名号。

    同样是在元末明初的时候,朱元璋在此勘察地形,见到山木葱茏,而山前地势开阔。

    既便于隐藏兵力,要出兵的时候也可以快速出击。

    朱元璋十分心仪,派人询问地名时,却有所偏差,后来误传为康郎山。

    再过了些年头,就被简略的称为康山。

    岛上有大片殿阁庙宇,是朱元璋为了纪念当年在鄱阳湖大战中阵亡的将士,下令建造。

    近几任的地方官,又派人翻修扩建,陆续立碑,越发显得气派。

    妙高、妙积,走在这些殿宇间的山道上,举目四望。

    他们两人辈分既高,又专司武僧之职,对江湖上的门道极为精熟。

    就这么斗笠僧衣的简单装扮,并不多加掩饰,走走看看,已被他们瞧出许多在江湖上大有名堂的人物。

    更有不少人,疑似前些年里,销声匿迹的高手。

    夏侯山庄的老管家夏侯易,双手拢袖,跟在他们身边,更是对江湖人物,武林掌故,如数家珍。

    有几个被大和尚看出端倪,但不能肯定的人物,都是被这老管家论证出真实的身份。

    “真是海南剑派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

    妙高微露忧色,“我们奉命扫荡沿海帮派,本来就结仇不少,天居士又施展手段,把这数省之地许多官吏抄家论罪。”

    “越是官场人物,越是豪族大家,远房亲戚越多,同党也越多,未必都在一处。”

    “这些人都趁着此次约战聚集起来,显然是想要找机会,对天居士不利。”

    妙积食指一弹,在空气中发出嘣的一声闷响,语气刚硬。

    “咱们这次也出动了不少高手,除了本寺中人,亦有许多亲近结盟的友家,岂能让这些宵小之辈,扰了天居士的清静?!”

    自古以来,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约战,往往都能够掀起轩然大波。

    如果是提前定好日期地点的。

    那想要去围观的人,必然是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其实,这偌大天下,山长水远,武林中哪有那么多游手好闲之人,有空只为观战,就跑这么远的。

    围观者里的好事之辈,一般只是少数。

    别的大多数,都是为了自家利益,赶赴现场。

    其中有人是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方便日后权衡风向。

    还有人,就是跟约战者有仇有怨,盼着约战双方身负重创。

    事后他们才好纠结党羽,进行围杀。

    最好是一死一重伤。

    那么,剩下那个重伤的,基本也别想活着回到老巢。

    没办法,绝顶高手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哪怕没有自己建立山头门派,只要他们有立场、有亲友,那就肯定也会引起仇视。

    “这一战的胜负,终究还是要看天居士和流云府主自身的实力,这些浑水摸鱼之辈,并不值得太过担心。”

    夏侯易笑了笑,“况且要说仇家,流云府主的仇家,应当要比天居士多出十倍不止。”

    流云府中人,已经算得上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人物。

    但是,在这个随便哪处都能拜师,学到几手武功的世道里,个人的生存能力绝非泛泛。

    无论是往市井,还是往山野,何处不能逃?

    只不过这类逃亡者中,不少人会放弃报仇,剩下的也有心无力。

    只要流云府还在鼎盛,他们就翻不起浪花。

    这一次的事情,却让很多很多人,看到了机会。

    “那位,就似是十五年前,洛阳镖局的总镖头,当年号称绝处有刀,屡屡险死还生,于绝境中杀出生路,带领洛阳镖局声威大振。”

    “可惜后来,听说败给了初出茅庐的叶宗生。”

    夏侯易低声笑道,“叶宗生用落石堵住峡谷,又用三百人持弓带弩,围住镖队,说是公平约战。”

    “其实那等情境下,纵然真是单打独斗,还算得上什么公平吗?”

    两个大和尚顺着他示意的看去。

    只见是湖边一个单人划舟而来的老者,此人左足已跛,一边肩膀也微微塌下。

    但这人单手运起船桨的时候,依稀看得出几分大关刀的路数。

    他一上岸,似乎也有别人看出他的不凡,举步靠近过去,打了招呼。

    “麻衣芒鞋,编发的发绳却似冰蚕丝……嗯,莫非是山海关五色堂的剑客?”

    夏侯易神色微敛,多了几分敬重。

    “这一脉七年前被灭门,随后关外的弯刀生意就长驱直入,在过关时再无阻碍,令人扼腕,原来也有遗珠在野。”

    三人正在这里观望闲谈,忽听得岛屿一侧,有骚动之声。

    等他们三个匆匆跨过山顶广场,到了另一边凭栏眺望。

    远处一艘大船,正自劈波斩浪,驶入鄱阳湖来。

    楼船的阴影,盖住十几丈湖面,周围的小船相比之下,宛如渺小落叶。

    那大船上数十上百面旗帜,烈烈迎风,正是流云府的标志。

    岛上的人骚动之声渐渐平息,甚至比众人登岛之前还要安静。

    不是被这大船所慑,而是因为这大船代表的人物,感到压抑。

    夏侯易的面色凝重,仿佛觉得有风压迎面而来。

    妙积忽然一拍栏杆,笑道:“我看他们死定了。”

    夏侯易一怔:“大师,何出此言呐?”

    “岂不闻当年鄱阳湖上,坐拥连环大船的是哪一方?”

    妙积断然道,“那是陈友谅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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