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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想多了


钱巽情急之下只能先行去趟州衙,乐安发生这么大的事,王府关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要他问,林圩必须尽答,虽说林圩的话肯定不如郝文的可信,这不是等不到郝文嘛。

    既然不能先从郝文那里知道什么,那么现在唯一能去现场了解情况,将人带回的便只有后宅的林知州了。

    钱巽直奔州衙后宅,哪知林知州因病情加重一直昏迷不醒。

    钱巽这个气啊,贾川我整治不了,你还敢在我眼前做戏?!

    于是一盆凉水泼到林知州脸上,旁边的医师连连跺脚说:“这怕是会要了他的命啊!”

    钱巽只当没听到,眼见林圩缓缓睁开眼,钱巽厉声道:“你莫要再装,即刻去贾川宅子,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死伤情况,而后将一干人等都给我带回来!”

    林圩看了看钱巽,打了个激灵,有气无力的说:“我已写好折子,乞求皇上救我一命,晚了,我便要死在你这个汉王府长史手中了。”

    说罢,林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堆下人赶紧上前,抬人的,换被褥的,准备好里衣要给主人换的……这些人将钱巽挤到一旁。

    钱巽呆愣了片刻,在他眼中,林圩一向好欺负,虽说没有表明投靠汉王,但也算是会做事,经常双眼一闭,汉王稍有不满意便会将他叫到王府,跪也好,站也罢,总要折腾他一通,之后林圩便会重新闭上双眼,当然,在钱巽看来,王爷也没有过分难为他,因王爷知道知州的言行自有济南府监察,就这样挺好。

    可眼下钱巽不解为何这个病歪歪的小老头突然知道反抗了?还反抗的这般精准。

    只贾川单方面的言论,在钱巽看来还能挺一段时间,但若是配合上知州的弹劾,他这个长史做不成了不说,回京也莫想着找个闲职,不入大狱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他冷静了一下,待看着林圩被下人都收拾妥当又重新躺下,医师端着一晚热汤药一勺勺喂给林圩喝完,钱巽这才上前,开口便道歉:“刚刚是我心急了,林知州莫要怪罪,你也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刚刚确实有失分寸,也是我心急所致……”

    “你急,便想要了我的命?”林圩是真气急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林知州莫恼,莫恼,等这件事处理妥当之后,我再登门谢罪!只是眼下需先将这等大事处理了才是……”

    “有郝同知和贾判官在,他们自会处理,你也见到了,我眼下命悬一线,做不了什么了。”

    “怎能做不了什么呢?郝文天不亮便去了贾川宅子,如今未回,那边到底如何,总得有个说法。”

    “钱长史也太过心急了,便是一起简单命案,他们去了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更何况这等大案,现场要勘验,尸体要查验,这都是要费时的。”

    “州衙若是人手不够,王府可……”

    “钱长史不如一刀捅死我,给我个痛快!”

    钱巽急了:“你这是何意?”

    “朝廷有令,王府不可干预地方政务,我州衙是何等无能?还未曾如何,便要王府出手?济南府知道了,山东布政使知道了,乃至山东按察使知道了,我这个知州还做不做了?”

    “事急从权!我听说这次动静可不小,不知贾判官得罪了谁,惹来这么多人……若是山匪入城,伤害到百姓全是你的罪过了,这事越早处理越好。”

    林圩虚弱的摆了摆手说:“那些人若是山匪,现下也都被留下了,若是还有接应,暂时也入不了城,无需王府出手。”

    “你!你是真听不懂还是……”

    “钱长史要么给我一刀,要么让我歇息片刻,州衙官员都在宅子那里,钱长史何不亲往?或许贾判官同意钱长史提议,愿意让王府出手也说不准,我是不行了,我真得歇息了。”

    钱巽像是听进去,他转身急急向外走,却不是去找贾川,而是回到王府,将他的一个推测说给朱恒听。

    “……只看以往贾川行径,此人善于谋划,他迟迟没有将尸首送去州衙,或许就是等着王府情急之下出手,他便可以此上奏,这个罪名可不小,京中那位以此为据再次消减王府人员,甚至下令王爷闭门思过……”

    朱恒摆了摆手,打断钱巽,此刻的朱恒还未从惊惧中完全恢复过来,但也是因为心中那团火灭了,他此刻尤为冷静。

    “若是如你这般想,咱们现下做什么怕都会着了他的道,以至于缩手缩脚,可眼下急需弄清楚贾川手中有几个活口,其他的都要按照这个结果来布置。”

    钱巽呼出一口气说:“是我想偏了。”

    “你还是太过心慈,那知州想来也是觉着贾川可依靠,这才敢与王府作对,你去告诉他,无需伤他,但他的家人就不好说了,他自然会听命。”

    ……

    贾川见到颤颤巍巍的林圩从轿子里出来,在随从的搀扶下向他投来凄楚的眼神时,贾川便知道这次威胁的不轻,林圩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极不容易了。

    “林知州这般身体还要亲来,快快随我先去歇息,听我慢慢将案情讲给林知州听。”

    林圩苦笑一下说:“要将所有人带回州衙。”

    只这一句,贾川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而后垂头不语。

    林圩挣脱开随从的搀扶,上前一步低声问:“你可是有何难处?”

    贾川想了想说:“这些尸体回到州衙可能便会被王府的人弄走,你到时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王府站一边说未曾见过这些尸体,我说的宅子遭人围攻是谎言,二是坚持说出真相,那么他们便会故技重施,继续威胁你,且州衙连尸体都护不住,你难逃罪责,林知州要如何选?”

    林圩连退两步,倒在随从怀中,老泪纵横。

    “我一直不愿将尸体运回便是不想给你找麻烦,明日这个时候……无需你撑在前面,自有人与王府周旋,但要撑过这一晚,对你来说何其艰难。”

    林圩眼中仿佛看到了光,他挣扎着站直了身子,低声问:“只需再撑过这一晚?”

    贾川轻轻点头,问:“你有法子?”

    林圩想了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低声问:“你可能护住我家人安全?”

    “他们又用你的家人威胁你?”

    林圩悲戚的点头。

    “可给了你时限?”

    “越快越好。”

    “州衙有板车吧?找来,将尸体叠着放在上面,绕城一周,让百姓都看到,最好经过王府门口,不行,我离不开宅子,你的人还是莫要去惹他,就多走几条街巷,百姓们都见了,他们再想逼迫你也要三思,即便有那一日,我到时会为你做证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圩重重点头,想是有点用力过猛,他一阵眩晕,随从赶紧扶住。

    ……

    运尸车招摇过市的消息很快便传到王府,几人又聚到王府书房。

    贾川这次确实想错了,王府中的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抢走尸体,这么多尸体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抢?尤其是到了州衙之后,运进去需要人手,搬出来一样需要人手,朱高煦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命衙役将尸体给王府送去,更何况他们本就摸不透贾川的心思,谁敢提出这样的建议?就不怕又是贾川挖的坑?

    贾川还是有偏见的,他觉着乐安城中除非他在场,不然,就没有朱高煦不敢做的事。

    而林圩也是惊恐加上病情,脑子根本就转不动,等尸体运回州衙,只有钱巽带人去看过尸体,又找林圩套了套话,他们不能直接问还有多少人留在贾川宅子里?只能问:“全在这儿了?”

    林圩本就剩一口气,也不用装,带死不活的点了点头。

    钱巽也知在林圩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便打听郝文的下落。

    林圩只剩摇头,钱巽只能带着人离开。

    而后直到天黑再无动静。

    ……

    双方都有错误判断对方的时候,只是王府中的人错误的多了些。

    钱巽带着韦达认尸之后,急匆匆的回到王府。

    韦达进了书房便说没有看到庄子里的人,他数了人数,少了七人,加上庄子里的,少了十个。

    朱高煦的脸已现铁青色,王斌忙说:“当务之急是看好城门,郝文怕是知道些实情,被贾川留住了,再找王府相熟的吏员打听一下,或者从那些衙役身上下手,总要弄清楚留下的人是死是活。”

    朱恒说:“事发后,州衙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该处理的怕是已经处理了,等州衙的人赶到,看到的也就是这些尸体,除非郝文有机会与贾川身边的人多说几句,或者有机会进宅子里面一探究竟,不然想打听出什么来怕是难。”

    枚青认同的点头,说:“贾川没有立刻将尸体运回州衙,定是憋着又想着如何坑害王府,王爷能识破,没有上当,他才不得已将尸体运回,后面他算准咱们会找庄子里的人,郝文即便是打探到什么回来,咱们可敢信?”

    韦达说:“我就纳闷了,眼下乐安城的消息可直达京城,这件事就算今日能报上去,待收到京中旨意最快也得四五日,有这几日在,贾川的宅子就算是铜墙铁壁咱们也能凿穿,只要将他留下的人都弄出来,他便是满身是嘴,也休想构陷王府!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想不明白?”

    枚青诧异的看了看韦达,又看向王斌,张了张嘴没有接话。

    王斌瞪了一眼韦达,说:“如何将人抢回来,怕是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们倒是计呀!”朱高煦吼了一句。

    书房中立时安静了。

    朱高煦站起身,离着最近的王斌虎躯竟是微微一激灵。

    “前怕狼后怕虎!”朱高煦踱步说:“我觉着韦达说得对,他那宅子还能是铜墙铁壁?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怕什么怕?!”

    “王爷!”朱恒犹豫了一下,躬身道:“不是怕别的,我是怕留下的人是他故意留下了,若是今晚再去怕是……”

    王斌点头说:“朱先生的意思是,人都已死了,贾川成心留下几具尸体,目的便是引得王府再动手。”

    枚青也说:“还真是,若不然,昨晚事发后他便应该带着一众尸体送到王府门前,不对,他要引起百姓围观,便要等到天亮之后再这么做,为何没这么做?上次是为了方便他的人带张兴出城,他敲锣打鼓般的行径不过是为了让咱们忽略了城门,这次他没这么做一是知道无用,二是……没有活的能送。”

    贾川若是听到,可能都会拍手叫好,为了避开最不想要的那个结果,他们将其他可能性说的头头是道。

    朱高煦还是理智的,他问:“若是真有活口你们当如何?”

    屋内几人相互看了看,谁都不敢再说出今晚再去一回的话。

    朱高煦看向韦达,韦达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他忙躬身道:“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那贾川满心算计,一肚子坏水,且他手下功夫都不弱,若是再要如何,怕是还要从庄子……”

    韦达话没有说完,便看到王斌狠厉的眼神。

    韦达赶紧着补一句:“可庄子也离不开人啊。”

    朱高煦竟是坐下了,他想了想,问朱恒:“贾川所住宅子你们可知里面细节?”

    朱恒只觉着脑袋嗡嗡的,他怎会知道?怎能知道?这个宅子之前没人注意过,等注意的时候贾川人已经住进去了,即便派人监视,也是在外面,哪里去知道里面什么样?

    眼见朱恒迟迟没有开口,朱高煦再次被怒火点燃,少不得又是一顿咆哮和怒骂。

    ……

    贾川成功的将朱高煦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事,这是贾川怎么都没想到的。

    王府里还在商讨如何应对,贾川已经坐在地下一层的密室中,审问被董圆圆狠狠剁了一脚的那名庄子里的活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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