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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激战之后


尤滴之所以功亏一篑,玩火自焚,并不仅因为朱温心志坚韧之极。

    大夏龙雀宝刀已经陪伴了朱温两年有余,长期使用之下,气血命性都发生了感应。

    俗话说:人养玉,玉养人。连美玉都能通灵,大夏龙雀这样的神兵利器,越发如此。

    可魔刀本是魔门至宝,尤滴身为魔门圣女,比朱温还了解这把刀的关窍。才以魔功引动刀意,试图控制朱温,在朱温心湖当中种下臣服之种,从此任她驱使。

    这一招本来是朱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但尤滴不知道一件事。

    在泰山玉皇顶上,朱温借助宝刀感应,由乔北溟昔年留在石头上的血迹,在识海中重现了王仙芝与乔北溟生死一战的场景。

    进而发现尤滴的诡异身法,与乔北溟的相似之处,推出了尤滴的魔门身份。

    这一情报,除了当场告知田珺和杨行密,朱温下山之后,再未与任何其他人说。

    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传到尤滴耳朵里,打草惊蛇。

    朱温事先的谨慎闲棋,就导致一个信息差——朱温知道尤滴是魔门之人,尤滴却不知道,朱温知道她是魔门的人。

    魔门已经离开中原两百年,大唐武林之人,本来对魔门了解极少。

    朱温知道尤滴是魔门的人,就会去查阅有关魔门的资料,面对她时多了一层对魔门诸般诡异功法的防备。

    就是这重潜意识里的防备之心,令朱温在千钧一发之际,摧破了尤滴的魔功,尤滴遭受反噬,动弹不得,朱温却因魔性激发,陷入欲海当中。

    蔓延的情火,也令尤滴受到了感染。

    约经了一炷香时分,尤滴才从狂乱迷醉中清醒过来。

    想到此前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感觉羞愤欲死。

    就算玩弄过再多男人,尤滴毕竟是个老处女。又倚仗着驻颜秘术,绝不会因为自己年纪大了点,在小女孩面前闹自卑。

    不急着嫁人的尤滴,保留了自己第一次太多年,真正丢掉的时候,心中有种奇异的失落。

    对朱温下手失败,反而将初夜搭进去,这种挫败感,更加引动她的杀心。

    尤滴下意识抓起还算完好的披帛,向朱温脖颈缠绕而去。

    可杀机顷刻激发出朱温的自保本能。

    朱温掣刀在手,向尤滴玉颈猛劈过来。

    他的眼神恢复一部分清明,显然已弄清发生了什么。

    杀意却越发炽烈,好似烈火熊熊。

    甚至怪自己为何没有早些恢复清明,这样就可以趁尤滴还没法反抗时杀掉她。

    尤滴因为魔功反噬,受伤不轻,如今已不是朱温对手。

    她赤着身子掠身回避,如飞燕撞出窗外。

    狼狈地用华丽的披帛缠在身上,尤滴体表如裹着一道彩虹,身化残影,极速远去。

    朱温简单穿上衣裤,提刀直追。

    尤滴虽然受伤,身法依然快得不可思议,朱温追之不及,终究让她逃却。

    动静也惊动了府内的婢仆,前来动问,他们更看见了房内破碎散乱的女人衣物碎片。

    朱温佯装镇定,只说尤滴那妖妇来刺杀自己,一番打斗之下,宝刀劈碎了她身上衣衫,终究让她负伤逃了。

    至于美人榻上的那点血迹,当然也是魔女受伤流下的。

    打斗弄下这么多衣料碎片,其实不合情理。

    但做下人的,哪里会去多问。

    朱温坐回床上,闭目调息。

    头脑里却不时浮现那段若隐若现的绮丽,心绪难以平静。

    他并不是初哥,但真刀真枪的经验,也就区区一次。

    十几岁时,被酒馆的俏寡妇下了药,当时年纪小,迷迷糊糊地,后面朱温仓皇出去,被人瞧见,寡妇为了不让追求者们吃味,反咬一口说朱温对她用强,给朱温名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此事之后,朱温对男女性事,反而留下了阴影。

    和田珺的交往,也一直停留在拉手、拥抱、亲吻的层面。

    此番纵被魔性所控,神魂颠倒的体验,不免烙在记忆当中,惹人回味。

    恍然发觉这种事情,竟能美妙至此。

    女人勾引男人,要适当给一些甜头,男人尝到滋味,才会为之痴狂。

    完全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男人心里拎得清,就不会多想。

    朱温心中凛然,意识到,自己竟起了将这个绝代尤物据为己有的念头。

    不怕念起,惟恐觉迟。欲念人人都有,但心志坚定之人,绝不应沉溺于这样的妄想中。

    尤滴这个魔女,乃是敌人,而且极其危险。

    她害死了曹师雄,挟持过兰素亭,屡次欲置朱温于死地。

    对这样的女人,即使有过肌肤之亲,心志也万不能有所动摇。

    自己虽占有了尤滴的第一次,下次交手,她必定以此作为动摇自己心志的突破口。

    本来她的红丸保存这么多年,也是为了留给自认为最值得拉拢的对象。

    色是剔骨钢刀,对尤滴这种魔女心生迷惑,意慈手软,恐要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朱温心中生出决意。

    这个女人,有机会一定要尽快除掉,以免后患无穷。

    ……

    第二天,朱温依然荷锄而出,到田里犁地锄草,莳弄麦苗,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日暮时分,就返回州城,准备到刺史府里休息。

    路过仓库时,看见一名库吏从仓库里走出。

    “属下拜见朱刺史!”

    库吏急忙向朱温下拜。

    这一拜,却有什么东西从库吏头上巾子里边露出一角。

    朱温眼尖,立马瞧得分明。

    “是什么物件,给本官拿出来!”

    库吏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朱温直接大步向前,将一枚青钱从他鬓边抓了出来。

    “竖子,竟敢盗窃库钱!来人,拖下去杖责!”

    朱温厉声道。

    库吏神色大变,没想到这位和和气气,平日只知道在地里种麦子的新刺史,处事竟如此严厉,要为一枚钱杖责自己。

    转眼之间,他就被拖了下去。

    白梃击下,打得库吏皮开肉绽,库吏疼痛不已,脸上却露出不服之色。

    “刺史上任之时,说要做一州父母官,要以法治理本州。奈何取一钱,便惩罚畸重如此?”

    朱温眼神冷冷,打量着库吏:“你不服?”

    “是!”库吏大声道:“当然不服!”

    “偷一枚钱算什么!你只能杖罚我,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朱温愣了愣,而后转向一边的霍存:“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要求。”

    森寒如秋水般的目光,注向库吏身上,言辞犀利,如金石交击之声。

    “诸位听分明了。”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如此,不杀何待?”

    言毕,抽刀冲下台阶,一刀就将库吏斩杀当场。

    刀锋抹断库吏脖子的那一刻,朱温感受着四周一片惊骇的目光,心想。

    我若不让你们见点血,你们该真觉得小爷太好说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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