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为什么不能有第三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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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为什么不能有第三种可能?
漫长的谈判对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尤其在面对林燃这样的家伙,你无法判断哪句话蕴含了「真实信息」,也许只是一句无心之言,里面有著无穷的潜在信息。
甚至于蕴含真实信息的话表面下到底有几层含义,都需要细细揣摩。
面对著一个能用魔改版科幻小说传递信息,能在日内瓦峰会上直接往你兜里塞东西的人,怎么多心都不为过。
人类社会的底层格局没有变化,欧美平民享受到了苏俄压力带来的社会化福利改造,享受到了阿美莉卡构建的天梯种姓制度带来的现代化好处。
和这些国家民众冷战后长达三十年的好日子比起来,华国民众付出的太多,获得的太少。
林燃希望的是一个平衡的格局,两极多无聊,三极刚好合适。
G2不行,G3可能会好一些。
当然,也许更坏。
没人知道G3会是怎样的格局。
「教授,您刚才的话是?」华国代表问道。
林燃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一直希望能和华国方面,像您这样的代表见面长谈,聊对世界、
对政治、对科技的看法,我过去想的在今年变成了现实。
我对此深感,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个体如此,对集体同样如此。
人类能够靠科技登上月球,能够构建起全球的卫星通信网络,人类科技在最近的二十年迎来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未来变化只会越来越快。」
华国代表听完后眼前一亮,这短短一个月的相处。
对方很多次随口一提的建议都能让感觉到原来还能这么做,我们的工作还有这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您觉得华国应该怎么做?」
这句话在过去已经出现过无数次。
其实他更想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这个没有赛博上帝的时间点,林燃在对方眼中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问答万能机。
「我过去提过科技上的建议,提过关于市场、关于经济、关于人的激活的一些想法。
但现在,在这个时间点,我们能谈的时间不多,我想要提一个更具体,更实际,当下一旦错过,也许就永远错过的建议。
这既是规划,又和我们这次见面谈判的核心目标结束越战有关。
我想说的是,应该谋求在这个区域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目前中南半岛很多地方都被点燃了战火。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我还是想说,现在的战火是表象,动荡是暂时的。
从新的白宫提出的战略构想能很清楚看出,他希望战略收缩,希望不再把国力继续消耗在中南半岛。
白宫的收缩姿态非常明显。
如果不是胡佛意外去世,接二连三造成的一系列意外,上次和安南的代表谈完,战争可能早已告一段落。
胡佛事件不会改变整体趋势,烈度上升不会改变战争终有一天会结束的走势。
这块地方在停火之后会出现史无前例的权力真空。
历史正在创造这样真空,这个时间点,短则一年长则五年,就会出现。」
华国代表感觉自己的心悬在了半空。
东南亚重要吗?
当然重要。
如果不重要,二战时期霓虹不会把这里视为东亚最核心的资源补给基地。
现在,看过林燃写的海权报告后,他更加清楚这地方为什么重要。
「未来这个权力真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苏俄填补,另外一种则是在过去引力下,慢慢重回西方旧有的势力范围。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它第三种可能。」
「你是说?」华国代表神色凝重。
「您知道墨卡托投影吗?」林燃反而问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对方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这是一种描绘地图的方法。
这种方法会让真实的体积和投影在平面上的面积不一样,营造出一种错觉。
我观察当前的冷战格局,越来越觉得那张世界地图存在巨大的欺骗性。
就像墨卡托投影一样,它把高纬度的格陵兰岛放得比整个非洲还要大。
从地图上看,苏俄是如此庞大,似乎能与阿美莉卡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现在的白宫,没有比我更了解苏俄的人。
当世界看到冷战两极对峙时,我看到的是人。
我看到的是需求和恐惧编织成的战略。
在日内瓦湖畔,我曾与柯西金并肩散步。
他卸下了克里姆林宫重负,卸下意识形态的盔甲。
他谈论的不是飞弹和集团,而是经济的脆弱、官僚体制的僵化,以及他们对西方技术的渴求。
他透露的,是巨人脚下正在腐蚀的泥土。
在伦敦大学古老的教堂里,我曾与科罗廖夫彻夜长谈。
他是苏俄投射力量的象征。
但从他的言语中,我感受的不仅仅是工程的智慧,还有人才断层和资源分配的挣扎。
他引以为傲的航天计划,是一场烧钱且无法持续的政治豪赌。
他们的强大,是集中力量在极少数尖端领域的畸形表现。
在华盛顿特区我无数次与多勃雷宁这位克里姆林宫最精明的外交官会面。
在烟雾中,我们交流的,不是官方的宣言,而是彼此对苏俄弱点的心照不宣。
我们知道,维持这种对等的成本,会把苏俄拖垮。
依我看,苏俄和阿美莉卡的冷战,与其说是事实,不如说是一种被需要的战略构建。
苏俄远远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一极。
它的经济结构脆弱、技术创新迟滞,内部矛盾重重。
它的强大,是它庞大的核武库和庞大军队投射出来的光环。
而正是这种光环,被西方有意识地利用了。
邱吉尔需要一个敌人,来巩固摇摇欲坠的大英国协,来维系与阿美莉卡的特殊关系。
我在唐宁街十号和道格拉斯·霍姆交流的时候,在巴黎的戴高乐官邸的时候,我从他们那得到了最终的拼图,这是被塑造的世界格局。
欧洲厌恶了战争,他们需要苏俄的威胁来锁定阿美莉卡的保护,阿美莉卡需要苏俄来驱动北约的意志。
每个人都需要它来合理化庞大的军事预算,合理化公民们匍匐在巨大权力机器下。
另外阿美莉卡内部,华尔街和军工集团也需要一个敌人,来维持冷战的庞大军费,来团结国内和西方阵营。
这点我和摩根家族交好,过去华国也和摩根在做生意,你们应该很清楚他们的做事风格。
我结合种种,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这不是我的臆测,这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于是,他们共同将苏俄塑造成了一个能够与阿美莉卡竞争的、邪恶的超级敌人。」
这种说法在2020年的知乎上稀松平常,但在现在,这压根就没人提出,甚至没人意识到。
林燃在阐述过程中,所提到的苏俄那些著名人物更是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林燃说出「西方哪个政客或者政治家我没见过」,还真不是谦虚。
「你是说,这是被精心塑造的格局?」华国代表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使,精力比不上年轻人。
「是的,同样的,苏俄能够当好被塑造的角色,为什么华国不能?」林燃看著窗外的尼斯湖幽幽道,眼神似乎能穿越时间和空间。
「我以为,现在是扭转华国东南亚被动局面的唯一窗口。
这个窗口未来再也不会有了。」林燃接著说道,「华国可以超越意识形态的纷争,从地缘经济的角度,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华国代表已经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不点上一根烟要跟不上节奏了。
「教授,你所言的真空,我们自然有所感觉。
可东南亚的形势错综复杂,我们很难找到合适的著力点。」
林燃说:「著力点其实已经出现了,那就是东协。
1967年成立的东协是最好的切入点。
东协是阿美莉卡的工具没错。
但它不可能只有这一种属性。
我们过去说过任何组织也好,集体也好,都是由人组成的。
他们不是机器人,不是阿美莉卡在华盛顿可以直接遥控的机器人。
阿美莉卡需要它反对苏俄的时候,东协机器人就动一下。
不需要的时候就保持一动不动。
这不是现实而不是小说。
实际上,它是一个潜在的、可以被华国引导的地区合作平台。
东协固然反对苏俄所在阵营,但它同样可以有自己独特的主张。
Zoneof Peace,Freedom andNeutrality,和平、自由和中立的区域。
您可以去问大马,问狮城,又或者是问其他国家,他们关于ZOPFAN的主张已经在讨论中了。」
东协会在1971年的时候签署吉隆坡宣言,想要从过去马前卒变成中立区。
「我的建议是,由华国倡导,推动整个东南亚的经济一体化。
华国也应该加入东协,成为观察国。
这比传统的军事或政治联盟更具渗透性和生命力。
华国可以提出一个经济合作框架,以平等互利为核心,优先发展区域内基础设施、贸易和工业互助。
华国天然有著优势,一方面华国在越战中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苏俄做不到的,华国能做到,另外一方面,整个东南亚的华裔会是华国天然的助力,最后,华国需要这样的样板,阿美莉卡同样需要。
阿美莉卡需要一个区域,向全球展示,非苏俄的苏俄阵营国家和自由阵营国家之间的经济合作是可行的,整个区域的权力真空阿美莉卡退出了固然没错,但同样的,也没有让苏俄填补进来。
而是由一种新形态进行了填充。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在第三世界国家看来,这是华国向全世界展示的冷战新样板一个由第三世界国家主导,不依附于任何一极的、真正独立自主的经济合作模式。
这不仅能稳定南方环境,更能将团结第三世界的战略,从口号变成看得见、摸得著的经济效益。
西方阵营把苏俄投射成敌人,投射在军事和意识形态层面。
那么华国完全可以自己塑造这样的投射,把华国的影响力投射成能带来实际利益的邻居。
这样的时间窗口一旦错过,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烟雾在房间里弥漫。
华国代表内心已经有无数想法,唯一的疑虑就是,他们真的能做到吗?
但想到投影,结合51区的运作模式,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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