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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割地赔款!不平等条约!(二合一为


说是主辱臣死有些过,但李福看着这位民营企业家一丝顾忌也没有地直视自己的老领导,还是有些须发皆张地不忿。

    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调查小组组长沉声:“路总,这里是反垄断局,我们在进行正常听证程序,还是别意气用事得好。”

    路老板笑道:“我对我说的话负责,你李主任也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当然!”

    李福心里暗骂朱大珂这个蠢猪,给自己支的什么狗屁昏招,好端端地被路宽抓住痛脚一顿贬斥,破坏了原先的大好局面。

    他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位号称人民的文艺评论家的色厉内荏,根本就是个低能的学术喷子。

    李福不愿这个话题被揪住不放,示意下属递过第二份材料。

    是否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即便在法律中有了明确规定,但问界控股这种垂直领域的翘楚还需要仔细斟酌,个中存在一定的裁量幅度。

    但下个程序可不同了,这是中行方面根据举报材料和谨慎审计后,切切实实提出的证据文件与质询问题。

    白纸黑字,不容抵赖。

    “关于问界体系的垄断和市场支配地位的滥用问题,为免现场造成剧烈的情绪冲突,我们暂且搁置。”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讲好像有些露怯,他转向工作人员:“请如实记录情况,这个问题还是不辩不明的,可以推迟。”

    “好。”

    路宽仍旧是一脸淡定地看他表演,好像个小丑一样自说自话,其实他也巴不得赶紧进入下个程序。

    垄不垄断的大家胡吵吵一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把听证程序中双方的发言记录下来,让做裁判的商务部自己去衡量好了。

    显而易见的,这一次的争议焦点在第二个问题。

    这是搞不好真的构成经济犯罪的情节,也是迄今为止李福带领的调查组方面最大的倚仗——

    我们只是根据举报材料进行正常程序的审查,即便最后查实你问界无罪,也只是履行国家工作人员的职责而已。

    至于撺掇问界内部的谁写了这份举报材料,是王大军做的也好、王小磊做的也罢,跟他李福没关系,跟领导更没关系。

    “咳咳。。。”李福轻咳提醒大家注意,马芸、邓温迪等人都打起精神来,直到戏肉要到了。

    “在出示我们的审计结果前,我想先问路总、庄总几个问题。”

    “请便。”

    李福施施然道:“请问路总,你在博客网、微博及旗下的其他互联网企业并入问界之前,与此公司有无关系?”

    “没有,我跟庄总是发小,仅此而已。”

    “但从历年来的运营情况看,无论是过去的博客网还是现在的微博,一向是为问界的作品、艺人打头阵,几乎可以说是融为一体。”

    路宽点头:“这是正常的商业合作,我们两家是战略伙伴,不然现在也不会合体。”

    李福沉声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庄总宁愿舍弃智界几家公司的股份,换取问界的15%股权?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吧?”

    庄旭抬手示意,笑得温文尔雅:“有什么不合理?这15%其实我也不想要的,不过私人之间达成的交易合意,应当与此事无关吧?”

    “有关。”李福重重地点头:“主持人,请允许工作组的一位证人、也是大公无私地给我们提供证据材料的问界人员,出席发言。”

    “可以。”

    除了路宽和庄、董二人之外,其他所有的出席听证会的问界员工抬头,恨恨地看向即将推门而入的叛贼!

    刚刚经历了极大地凝聚人心的八周年庆典,又同舟共济了这场国殇,更别提有些因为庆典被挽救的外省市员工家庭。

    是谁这么丧尽天良构陷公司和路老板?

    工作人员询问:“下面确认身份。”

    “王星,1979年生,闽省龙岩人,现任智界集团副总裁。”

    “无误。”

    “好,请开始配合听证及陈述。”

    惊!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听证席上头发略有些稀疏的智界高管、在博客网、微博深耕了五年之久的行业翘楚、一手缔造出博客帝国的操盘手之一!

    叛徒竟然不是江北春?

    这一周公司都快传疯了,言及江北春因为年前被小刘主任“捉虫”,狠狠地在分众体系打了些苍蝇,一直对大老板心怀怨怼。

    我服你路老板,因为你是商业帝国的缔造者,是真正的主人和独裁者。

    但叫我服你的女友?

    不行。

    她一个女明星凭什么来领导企业?

    可惜江北春背负了一周的骂名,今天出现在现场的竟然是是王星?

    你才进问界多久,对大老板和企业的这股子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整个听证厅中,心情最复杂的当属庄旭了。

    平心而论,从2002年筚路蓝缕地从博客网创业开始,他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就是帮着路宽掌控股份,贯彻他的意志。

    就公司运营的企业家才能而言,他心里清楚自己是逊于王星这位华清高材生的。

    庄旭眼前闪过彼时两人一起从中关村的二层楼办公室,走到国内社交媒体第一的奋斗征程。

    又想起路宽在临入蜀前跟他与董双枪留下的指示。

——

    “小心两个人,一个是江北春,他在分众的股权比例很重,容易被策反起歪心思,如果问界因为反垄断被肢解,他有极大可能通过《公司法》的人合性条款直接掌握分众。”

    “第二个呢?”

    “王星。”

    “王星?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看他脑有反骨。”

    彼时的路老板开了句玩笑,随即正色敬告问界的两位副总裁:“王星不是郁郁久居人下的性格,这次你到问界来任职,但还需要掌握一段时间的智界,也许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庄旭是个厚德载物的性格,当即为自己这个老下属说话:“博客网和微博交给他我认为没有问题,他就是有时候冲动了点,嘴上没把门,但能力毋庸置疑,不然就让他。。。”

    “不行。问界一向走的是高利润、高福利的路子,愿意和员工共享发展权益,加上这次虚拟股的授权,王星跟我们不是一个路子的,让他做个总经理管业务可以,统揽全局不行。”

    庄旭被噎了一句,半晌才长叹道:“我知道,他是很崇拜柳传之的。”

    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漠视员工权益,能和崇拜柳会长扯上关系呢?

    这牵扯到2008年初的二会期间,柳会长在参与《新劳动法》等政策讨论时,作为企业家代表主张平衡劳资关系,反对过于侧重员工权益的条款。

    关于王星其人的劳资立场,从后世美团骑手的“社保缺失与灵活用工困局”即可见一斑,这和同为问界子公司经理的刘锵东迥然相异。

    从企业经营角度而言,企业家在劳资立场上和员工究竟如何平衡?

    这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客观而言,马芸996、王星压榨骑手、柳传之反对新法都是基于企业发展进行的立场选择,但他们终究和路宽、庄旭、刘锵东等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

    庄旭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王星的选择令他颇为遗憾。

    大家意见不同可以求同存异,如果在智界做得不开心大可以跳槽便是,何至于如此?

    这位谦谦君子还不习惯于把人想得太坏,但眼神瞥见Alispace和搜狐的几位掌门人,心道应该已经有橄榄枝抛向他了吧。

    他神情复杂地望向听证席上的王星。

    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老部下此刻正昂着头,目光灼灼地直视前方,脸上写满了倔强与不服。

    王星跟他对视一眼,再企图去捕捉那位大老板的目光时,后者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这种彻头彻尾的漠视,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让骄傲的王星感到愤懑。

    我背刺了你,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庄旭何德何能一直压着我?

    于他而言,路宽作为企业家的这种任人唯亲是极不合理的,就像他给员工很多无谓的福利一样可笑。

    “王星,你第一次认识路宽、庄旭是在什么时候?你针对路总和智界公司此前的关系有什么看法和认知,以及理由。”

    王星面上一丝愧疚的神色也无,看起来同柳传之和老马的性格颇类:“2002年,同为华清大学校友的庄总找到了我,介绍我与路总合作,一同创立博客网。”

    “据我个人的观察而言,庄旭应当是一直为路总代持股份,两家公司是紧密协同的。”

    李福追问:“有没有证据?”

    “这样的个人协议我自然看不到。”

    路宽心里腹诽,有个屁的协议,如果有,这只能叫做君子协议。

    他出声打断:“李主任,王星提到什么实锤的材料,你就直接拿出来举证质证吧,不要诱供证人了。”

    李福心里暗恨,但看王星被一句话吓得噤若寒蝉的样子,料想也不太能有所得,于是准备祭出杀招。

    他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把路宽和智界扯上关系?

    就是因为他即将拿出的这份材料是在智界并入问界前。

    如果证据确凿能够坐实,可以把庄旭直接捶倒在地,但想真正动路老板还有些力度不够。

    台下的大小王、老马和邓温迪都禁不住有些手心冒汗,这么久的谋划,拼死冒着得罪路宽的风险背水一战,当下即将进入赛点!

    成了!问界的经济犯罪实锤,作为法人的路宽难辞其咎,即便国家可能因为奥运维稳低调处理,本人不会有事。

    但就着这条线继续深挖,寻求肢解问界不是不可能,最关键是把华艺上市之路扫除涤荡了个干净,再无掣肘。

    如果不成!

    王大军兄弟俩看着不远处的倪行长,心道以这位在金融系统里这么多年的耕耘和安全意识,既然决定在今天发难,想必至少在证据材料上,问界是绝对不占理的。

    否则他怎么敢?

    就身边那位就不会放过他!

    李福深吸一口气,展示着调查小组的审计成果:

    “自2006年起,问界控股以旗下问界嘉禾等子公司固定资产作为抵押,分批次从中行获取贷款共计12.5亿元人民币,用于公司经营及院线拓展等业务。”

    “经查证,上述贷款资金存在多次通过关联交易转移至智界集团的异常操作,且智界集团同期存在两笔大额资金跨境流出记录,资金用途与申报的外汇用途不符。”

    这位调查组组长自觉抓住了问界的痛脚,也是真正查实的数据,他自然心里踏实,振振有词道:

    “经与经侦方面沟通,第一,若问界控股通过虚构交易背景或虚假申报材料将境内资金转移至境外,且未按规定办理外汇登记或超出核准用途使用外汇,可能构成逃汇行为。”

    “第二,若贷款资金未按申报用途使用,且存在虚假抵押材料、虚构资金用途等欺骗手段,则涉嫌骗取金融机构贷款。”

    “第三,若问界在资金转移链条中存在掩饰、隐瞒资金来源或性质的行为,如通过多层嵌套交易规避监管,可能触发洗钱罪指控。”

    李福面沉如水,相继出示了问界控股与智界集团的关联交易合同及财务凭证,显示资金划转无合理商业实质;

    外汇管理局提供的智界集团跨境支付记录,与申报用途存在一定偏差;

    以及在中行贷后监管报告中,质询问界控股是否按贷款协议约定用途使用资金。

    惊!

    场下一片哗然!

    问界竟然真的有这么多财务问题吗?

    至少现在台下的听证参与人员,还没有对此产生怀疑。

    从这场舆论战争发起开始,华艺这艘船的上上下下就没有敢直接提起路宽名讳的。

    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虚报材料构陷奥运总导演?

    既然李福现在敢这么言之凿凿,那只能说明这份材料和调查结论的手续,从过程到结果,至少在程序上是毫无瑕疵的。

    这能够确保倪等人能够全身而退,这也是他们愿意做局的倚仗,诸事小心为上。

    李福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挤出几道细纹,面色因兴奋而泛起一层油光。

    看着低声交流的问界众人,唯有那位青年导演还是万年不变的淡定神色。

    他心下腹诽这位的养气功夫还真是好,随即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轻快,仿佛在为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打着节拍。

    其实,即便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来看,你路宽凭什么在美国还有那么一大摊子产业,投资的资金从何而来?

    Mytube卖身的钱顶多十来亿,那收购奈飞的钱又是从哪里来?

    中行的十几亿贷款比之收购奈飞的巨资确实是九牛一毛,但如果问界一贯以来都是靠着这样的手法骗取贷款呢?

    问界首席律师朱金陵沉声道:“作为战略协同单位,我们和智界之间的资金拆借往来是正常的商业操作,没什么可说。”

    “骗取贷款罪的构成要件,是要给金融机构造成重大损失,12.5亿的贷款,问界一个月内就可以抽出这笔资金还贷。”

    “至于洗钱罪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请工作组给出更多的证据材料。”

    李福胸有成竹:“以上两点,调查组可以给与贵方更多的考虑时间,那逃汇呢?”

    他拍了拍桌上小山一样的资料文件:“或者请问界方面的负责人告知我,问界为什么几次三番通过智界向国外某离岸公司支付服务费?”

    “如果不是时任智界的副总裁王星先生向我们提供材料,这千头万绪的账目还真是难以捉摸。”

    小组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感觉听证会已经进入自己一个人的表演阶段,此刻的演讲慷慨激昂,即将为世人揭开一个伪善的资本家面目。

    “其中最近的一条在2007年8月,我们追踪了资金走向,经过问界控股、智界集团、开曼公司最终到达瑞士银行的某保密账户。。。”

    路老板脸色阴沉,罕见地出声打断他:“好了!不要讲了!”

    老马和大军、小磊等人瞬间大喜,他失态了!他终于失态了!

    这代表着什么?

    问界总裁的反应对于李福来说简直像是打了一剂肾上腺素,决定试着直面这口“深渊”。

    他抛出自己的撒手锏,一报此前被他用“派拉蒙危机”羞辱的仇怨。

    “路总!这不是可以回避的问题,即便问界现在能随时还贷,但你长期纵容公司通过智界的渠道致使资金外流,已经对国家的金融秩序造成恶劣影响!”

    “再者,通过证人王星的证言,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从2002年起就是智界的实控人,也即,你本人是要对这起事件负绝对责任的!”

    “现在,请问界向调查组及有关部门反应一个事实,这两笔最终去向指向瑞士银行某账户的资金究竟是何用途?”

    整个听证会大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都清晰可闻。

    李福铿锵有力的质询在挑高的穹顶下回荡,尾音像把锋利的裁纸刀,将现场泾渭分明地划开几道裂痕——

    当然,这是他认为的此刻的自己。

    这位央财毕业的调查小组组长此刻毫无顾忌地“直面深渊”,似乎。。。

    他也没那么可怕吧?

    李福透过路老板阴沉的面色,简直看到了自己青云直上的未来!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盘旋着领导的循循善诱:现在“三定”方案已定,国家反洗钱局和征信管理局即将成立。。。

    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座椅吱嘎声。

    马芸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邓温迪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敲击鳄鱼皮手包,像在计算什么;

    华艺兄弟不约而同地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的声音几乎能听见。

    王星站在证人席灯光下,后颈渗出细密汗珠,他目光扫过庄旭时瞳孔微缩,却在看到李福背后某位微不可察的颔首后,突然抬高下巴。

    台上的倪行今天第一次主动和刘领导对话:“小李还是能力不错的,呵呵。”

    “嗯,是不错!”刘领导云淡风轻,颔首认同他的评价:“老倪你要是肯割爱,不如叫他来市财政干一干,应该会蛮不错的。”

    “哈哈哈,我说了可不算啊。”

    老刘笑着摇摇头。

    “咳咳!”空调出风口垂下的绶带突然剧烈摆动,不知是气流变化还是谁在发抖。

    路宽在一片死寂中缓缓起身,西装布料摩擦的沙沙声让所有人脖颈汗毛竖起。

    他伸手调整话筒的动作带着奇异的仪式感,像枪手在校准准星,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全场,李福都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他自问自己今天的表现,除了被猪队友朱大珂怒扯一记后腿外,发挥几乎完美。

    你路宽现在还能说什么?

    除非被逼无奈道出实情。

    可你这个资本家用这么鬼祟的资金掩饰手法进行出入境操作,恐怕实情也不是很能见得人吧?

    “今天是听证,并不是司法机关询问和法庭陈述,关于这两笔资金的去向问题,我倾向于换一种方式沟通。”

    李福声音陡然拔高:“不行!”

    他面色涨红,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眼神中闪烁着近乎亢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路宽被逼入绝境的狼狈模样。

    “路总,听证会就是要把问题说清楚!既然你承认资金确实流向了境外,那就必须当场解释清楚——这两笔钱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李福死死盯着路宽,但诡谲的是,他眼中本应面色涨红、额头冒汗的问界总裁、一个即将身败名裂的资本家,竟然淡淡地对他笑了笑。

    “我现在说,就是触犯法律。”

    “你不说!才是触犯法律。”

    “确定要我讲?李福,你要掂量一下自己能否承担后果。”

    “可以!”

    路老板摇摇头,一副没怎么能看得起他的样子,突然侧头和不远处的倪行摆了摆手:“领导,你看呢?”

    “李主任是你的下属,就这件事而言,我认为不应当在现在的场合讲出来。”

    老倪谨慎得很,面色诚恳地对路宽笑了笑:“路总,我对你是久闻大名的,一向尊重你的爱国情怀,但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他自问也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尊重,又滴水不漏地看着身边的刘领导:“您看呢?”

    刘领导笑着起身:“我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但有一点,请今天在座的所有同志,一定要在法律的框架内解决问题,千万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我还有会,先走了。”临行前的眼神扫过身边的行长,莫名地带着一丝戏谑。

    听众席的大小王等人心下又是一阵狂喜!

    这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在己方的压力下要放弃路宽?

    不是他们异想天开,这的确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场外对路老板的捧杀,因为现在这位总裁面临核心问题的逃避。

    即便几人对上路宽再是谨慎,也很难不在此刻的情境下生出一丝乐观情绪。

    大小王在狂喜,李福在狂喜,应该也就后者在台上老领导心里有些纳罕吧。

    他刚要张嘴往回走找补,路宽沉声道:“主持人,我需要提请一名证人到场,由于身份特殊,请暂时将无关人等请离。”

    商务部的女科长早就懵逼了,见从李福到大领导都皱眉沉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按流程应允。

    马芸、邓温迪、大小王等人在心里暗骂路狗不当人,尼玛的这时候断章是吧?又想玩什么花样?

    现场迅速肃清,加上刘领导的提前离开,偌大的听证厅中迅速冷清起来。

    王星也跟着人群往外走,突然被路老板叫住:“王星,你留一下吧。”

    后者脚步一顿,脊背微微僵直,刚回头想嗫嚅着同他交流几句,却又在下一秒被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攥住——

    路宽甚至没有正眼瞧自己,而是偏头对庄旭低声交代着什么,仿佛他的存在,不过是这场听证会里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自命不凡的富二代在心里暗恨!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王星甚至想更加契合自己的叛离者角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不再受在问界的怀才不遇之苦,Alispace肯定能叫自己天高任鸟飞!

    可他真正地转过头来,却不得不丧气地接受一个现实——

    这位权势滔天的路老板轻飘飘的一句“你留一下”,都能让他被困在原地,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即便是在今天这样的境况下。

    这种发现叫他无比地挫败。

    突然侧门被推开,一位身穿07式荒漠迷彩作训服的军官大步走入听证会场。

    他肩章上的松枝绿色底纹与两杠三星上校军衔标识在灯光下格外醒目,胸前总装备部的金属徽章与左臂总装某研究所的臂章表明其身份。

    这是负责全军武器装备预研与采购的核心部门人员。

    军官面色严肃,只在看到路老板时微有些笑意,他在点头示意后向市经侦等执法部门出示了自己军官证。

    “我是总装航空航天系统工程办公室副主任杨锐,这是我的证件。”

    随即又从公文包中取出带有【绝密十年】钢印的红色文件夹,并没有打开,而是展开一份总装备部和安全委员会联合签发的函件。

    李福呆愣愣地想伸手去拿,被杨锐声色俱厉的怒斥吓了一跳:

    “只能看!不要动手。”

    杨锐面色不善,不但不允许工作组的人动手,而且是只能看零星的字眼,无法得窥全貌。

    他先展示了总装备部装备采购管理局、和君委装备发展部的公章,表明文件的官方效力,又沉声道:

    “这是《关于特殊技术引进项目的密级确认函》,根据《保守国家秘密法》第十二条及《反间谍法》特别豁免条款,我部现要求贵工作组,立刻停止对问界、智界两家公司的有关资金调查。”

    “违者,后果自负!”

    李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煞白。

    他嘴唇颤抖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荡然无存。

    盖着绝密钢印的红头文件像一堵无形的高墙,将他精心策划的攻势撞得粉碎。

    “这。。。这不符合程序。。。”小组长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能挤出干涩的声音,却又立马遭到训斥!

    “闭嘴!你懂不懂规矩?”老倪面色大变,也顾不得作壁上观做他的老鲵了,走过来厉声斥责下属。

    一旁的王星更是面如土色,手中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杨锐作战靴上未干的泥渍,应当是刚从试验场带回来的痕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何等危险的漩涡,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西装下摆,昂贵的定制面料被攥出扭曲的褶皱。

    连行长的额头都渗出细汗,眼前突然闪过刚刚老刘起身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

    可怜?

    内娱第一家上市公司的红利也好,数家企业求爷爷告奶奶找到的关系也罢,他此刻全然都不顾了,使劲握着杨锐的手:“同志,这次确实是误会,我即刻向上级汇报,马上解散工作组,停止调查,销毁一切材料!”

    即便现在还没太能猜的出路宽和装备部的具体关系,但这个头是必须要先低下来的。

    谁横得过这些骄兵悍将!?

    只不过他眼中的这位骄兵悍将连搭理他的兴趣都欠奉,笑着对路宽道:“路导,一会儿坐我车走吧。”

    “好啊。”路老板一丝观察这些落水狗表情的兴趣也无,点头应允。

    老倪紧绷的一根弦松快了些,心道能送走这两尊大佛就是幸事,可再一次事与愿违——

    杨锐又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依旧先向众人展示了签章和落款,接着宣读出声:

    “全体注意!现宣布装备发展部第047号令。”

    他唰地抖开一份盖着国徽火漆印的公文:“即日起成立联合保密督察组,由我担任组长,对本次泄密隐患进行倒查!”

    “贵小组的所有人员、纸质材料、视听资料一概封存,调查小组成员并这位证人,待会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锐转向心下大骇的老倪:“领导,你也得接受问询,例行公事请配合!”

    “嗯!一定配合!”

    前者淡漠地点点头,知道自己的戏份结束,应该把场面留给这位有着赤子之心的青年导演了。

    “路导,外面等你。”

    “好的,我马上去。”

    看着杨锐离开,王星刚想出声又猛地捂住嘴,指缝里漏出半声呜咽。

    他绝望地看向路宽,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在看一个从未真正认识过的陌生人。

    自认为合法合规的举报,何至于将自己打入叛国泄密的深渊?

    “路宽!你未免太狠毒了!”

    路老板却只是平静地回望他,眼神深得像口古井,连半点波澜都欠奉。

    那种近乎怜悯的淡漠,终于彻底击溃了王星的心理防线。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散落几绺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落水狗。

    这一世应当无法再给骑手们黄袍加身的富二代瘫坐在地,只听得居高临下的路老板语气平淡地揶揄。

    “我昨天让庄旭给你打一个电话,如果不接就算了。”

    “结果他心好,足足给你打了三个,没想到你还是不知道珍惜。”

    “庄旭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如你,一定要我给你机会施展才华,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

    头发稀疏的王星嘴唇颤颤巍巍地说不出话,心里的悔恨简直逼得他发狂,却已经面如死灰,再没有回应的气力了。

    路老板眼神又瞟过被卫兵带走的李福,和“兔死狐悲”的老倪。

    后者几十年的风浪都经历过了,此刻还算镇定,但不得不把握机会卖好求乖:“路总,这次的事情。。。”

    路老板摆摆手笑道:“职责所在,该查要查的,我没有意见。”

    “不过明人不说暗话,行长你同华艺两人很熟悉我是知道的。。。”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行长突兀地打断:“还行!不算熟!不算熟。”

    “啊?不熟吗?那算了吧。”洗衣机装模作样:“我还说大家都是同仁,不要每次都搞得这么难看,想找个有份量的中间人说和一下。”

    “没想到行长你不熟啊?那算了,我走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行长简直要被玩死了,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这是要自己去帮他收割胜利果实啊!

    “等等!路总!”老倪终于绷不住了,猛地跨前一步,伸手虚拦了一下,脸上堆出勉强的笑容。

    “我熟!我熟!刚才是我记错了,确实。。。确实有些交情。”

    他长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我跟这俩孩子的爹是老朋友,平时也确实偶尔照顾一下,没想到这次他们这么不知轻重!”

    路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行长,给我个准话,你同他们,到底熟不熟?”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西装袖口,眼神却始终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等着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老倪平日里位高权重,哪里受得了这种排踹揶揄,当下沉声道:“路总,什么事你说吧,我去沟通!”

    “哦,是这样。”路老板挑挑眉,态度诚恳地同他交流:“其实我还是很看好的华艺的发展的,我们两家企业也确实以前缺了些沟通。”

    “这样吧,你叫他们让出10个点的股份给我——”

    行长失声打断他:“路总,这有些过了吧!”

    我踏马自己都没有这么。。。

    “我还没说完!”问界总裁收起了玩味的神情,气场全开,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丝毫没有顾忌这位的身份。

    “10个点,一个小数点都不能少!”

    “不过问界现在被中行追讨贷款,我手上也不是很富裕,这钱请你的两个好侄儿帮我代垫一下吧。”

    他没有再和老官僚虚与委蛇的耐心:“三天时间,你们考虑好给我答复。”

    对于现在的华艺而言,这也是几千万的股权价值了。

    他这种不平等条约本就打算一分钱不花地巧取豪夺,要的多了,王家兄弟说不定就要鱼死网破,10个点算是个比较微妙的心理价位。

    路老板没理睬面露难色的行长,大步流星地踩着皮鞋“咔哒咔哒”地离开,半天又回头笑道:“总装的泄密调查,还是有很多细节可挖的,行长最好抓紧。”

    老倪僵立在原地,面色灰败如纸,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皱纹沟壑缓缓滑下。

    路宽走出听证厅,低头回复着消息,连抬眼看他们的兴趣也无,让走廊一头的老马等人更加惊疑不定!

    刚刚被押解上了的军车的李福和王星他们可是亲眼见证的!

    王小磊两腿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不住,死死地拽住大哥的手臂,再笨的人也能从眼前的场面中猜出些端倪了。

    王星盗书!王星盗书啊!

    可这一次他路宽又是怎么跟军方扯上关系的?这又是什么时候、跟谁的交情?

    这个泥腿子怎么总能有这么多大佬支持?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仅此而已。

    王大军面色比弟弟要镇定些,但心中的惊骇却丝毫不少,他是侦察兵出身,刚刚离开的杨锐的肩章看得他心头突突得跳!

    马芸最先反应过来:“进去看看,行长应该还在。”

    邓温迪人高腿长,急匆匆地踩着高跟鞋上了台阶,“咔哒咔哒”的声音此刻尤其刺耳,像钝刀割肉般,一下下剐在四人的神经上。

    “叔?”

    “行长,您没事儿吧?”

    被探询声惊醒的倪行长面色阴鸷地抬头,指尖夹着一根早已熄灭的香烟,烟灰洒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大军、小磊,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王小磊手里握着Vertu手机,心情急切地想打探事情的始末,上前扶住倪行:“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外面这么多。。。”

    “别问!”老倪右眼皮突突得跳:“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接受王星举报材料,跟他联系递给李福,你们有没有参与?”

    马芸和邓温迪插不上话,但王家兄弟联想到刚刚被军车带走的王、李二人,已经面色煞白了。

    “叔。。。是我。”王小磊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怎么也想不到就这短短十分钟不到的功夫,他是怎么将局势瞬间逆转的?

    倪行长默然地点点头,肃声道:“华艺转让十个点股份给路宽,这钱你们自己出。”

    “什么!”

    马芸惊恐道:“行长,这话是怎么说的?”

    “就算问界被调查出没有犯罪事实,我们也都是依规办事啊,怎么能叫他嚣张成这样呢?”邓温迪也愤懑出声。

    王小磊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路宽这个长久以来的心魔作祟,叫他脸色瞬间涨得紫红,脖颈上青筋暴起。

    小王总猛地一脚踹翻身边的桌椅,椅背“哐当”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凭什么!他又走了谁的关系,他——”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打断了他的狂吼,倪行的手掌还悬在半空,眼中寒光迸射。

    “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哥哥学学!这巴掌是替你爹教训你!”

    他再不理睬王小磊,跟马芸两人连点头示意的兴致都欠奉,长叹一口气看着王大军:

    “大军,别问别打听,把东西准备好。”

    “迟了,谁也救不了他。”

    “是。”

    马芸等人甚至来不及告别,看着这位金融圈呼风唤雨的大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连肩膀都微微佝偻,落寞地离开。

    一辆挂着军A·WJ18白底红字牌照的黑色猛士三代越野车,由东长安街出发向西行驶。

    杨锐亲自开车,兴高采烈地同路宽攀谈:“路导,感谢你捐献的无人机,救了我们好多战士们的生命!”

    路老板笑道:“没有西工大和北航的技术支援,大疆哪里能发展地那么迅速,军民合作一家亲嘛。”

    “哈哈,还有你从美国鬼子那儿给咱淘来的先进技术!真棒!”杨锐冲这位爱国导演竖着大拇指,或者说,整个军队系统对路老板的观感都是极好的。

    从三年前的《塘山》开始,最可爱的人在救灾中的身影就闪耀在彼时的废墟中,在他的镜头下,解放军战士们英勇无畏、敢为人先的精气神得以展露无遗。

    更何况他被谢进称之为“中国往事三部曲”《返老还童》、《塘山》和《历史的天空》,都展现出澎湃的爱国情怀。

    至于杨锐讲到的“淘换”来的先进技术,是路宽利用北美问界以及哈维等人的人脉,安排人从美利坚引进的先进无人机技术。

    譬如通过以色列AI公司前雇员的私人军火渠道,以“民航航拍设备”名义购入的多光谱传感器融合系统;

    借助好莱坞特效公司Motion  Analysis的器材采购掩护,得以突破禁运清单的自主起降控制系统,这类技术原先也可以用在长臂摄影器材的起降上。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值得一提的是,美利坚黑市上充斥着大量专利、军火掮客,一个后世被锤的比较有名的就是张紫怡现在的男友,以色列人艾维尼沃夫。

    在美利坚,这是一门生意。

    但王星和李福等人是怎么踩上这颗雷,导致刚刚被泄密督查带走的呢?

    路宽素来谨慎,他因为在国外的推特和此前的Mytube产业在手,没有再通过问界控股来做这些暗度陈仓的技术引进。

    转而通过他信任的庄旭主持的博客网、微博等不大敏感的互联网企业,作为资金流出的主体单位。

    于是在5月制定了假意上市,逼迫华艺、老马、邓温迪抱团背水一战的连环计,最终达到剪除其背后羽翼靠山的目的。

    原先的华艺是他养的一头肥猪,但等着杀猪的却不止他一个,现在是彻底厘清了祸患,就等着过年。

    短短两周的时间,从舆论战、资本绞杀、金融围剿一直打到听证博弈。

    中途因为小刘突然赴川、他不得已陪同,才使得形势一度支离破碎,却也把反骨仔提前揪了出来,不算坏事。

    从七年前初入内地商海,到如今执掌国内最大的文化传媒集团,从筚路蓝缕走到行业巅峰,问界控股的成长轨迹见证了内地文化产业发展的缩影。

    企业版图的持续扩张,不可避免地引来了多方势力的觊觎,既有民间资本的恶意竞争,更有权利寻租的系统性围剿。

    但值得玩味的是,对手的策略已从早期的对他和刘伊妃的人身攻击、舆论抹黑等低级手段,逐步“进化”为如今看似合规的行政调查、金融审查等“阳谋”。

    反观从低级纨绔刘泽宇,到部委大院出身的周军,以及今天见势不妙、果断投子认输的老倪。

    他的对手也逐渐在更高层次涌现,财帛利益动人心,被垂涎是无法避免的宿命,唯有兵来将挡而已。

——

    黑色猛士在奥运大厦前停下,路宽和杨锐约好对泄密事件的持续沟通事宜,旋即亲切地握手告别。

    路宽刷脸进入奥运大厦,刚刚走到花坛前就接到了女友的电话。

    五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落,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

    花坛里几株粉白的月季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极了电话对面小女友的肌肤。

    “喂?听证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刚到奥运大厦,准备吃饭。”

    小刘娇笑道:“心有灵犀啊,我也刚准备吃饭,今天在村头炒大锅菜,勺子翻得我手发酸。”

    “对了,昨天我联系上多吉了,全家都安然无恙!”

    路宽听着这个好消息顿觉心安:“看看他们村里还有多少茶叶,都买了吧,你也别一下子捐太多钱,帮着他们恢复产业,再慢慢帮扶。”

    “嗯,我知道。”

    路老板奇道:“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听证结果啊?”

    刘伊妃娇笑道:“就不问,免得你又在我面前一顿装,看你那得意的劲儿就讨厌得慌!”

    “难受啊!在他们面前装现在一点快感都没有了,就想跟你装一装,你还不捧哏!”

    小女友人美心善:“好吧,给你个装大尾巴狼的机会,什么结果?我猜他们是肯定坏不过你的,就看有多惨了。”

    “惨倒也谈不上,各人为各人的选择买单,无可厚非。”

    于是路宽把华艺即将割地赔款的十个点股份事件,添油加醋地输出一通。

    电话另一头的刘伊妃捧哏技术高超,就差对着电话大喊“老公真棒”了,给足了情绪价值。

    “咦,你看这样好不好?”洗衣机突发奇想:“茜茜,要么这十个点股份划到你名下吧?”

    刘伊妃听得一愣,旋即笑道:“我无所谓啊,不过为什么要挂我头上啊?”

    路老板调侃:“彩礼啊!嫌少你说话。”

    小刘反讽:“是不多,10个点也不值几个钱嘛,这彩礼太寒酸。”

    “我要你给我画一百幅画!单张2000万算就是20个亿啊!比这点破股份值钱。”

    路宽啧啧:“你这供大于求了,会贬值的。”

    “主要我这一旦拿了华艺的股份,仗势欺人甚至垄断的恶名就做实了,虽然被人嚼嚼舌根也无所谓。”

    “你拿着算是能掩人耳目一些,更合适。”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给前世被黑的小刘,这一世偶尔去华艺“耀武扬威”、“落井下石”,猛踹瘸子好腿的机会。

    九世之仇犹可报,何况这才第二世?

    好戏还在后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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