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妇的警告
客厅内。
安成虎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身为县衙捕头,平日常见的官也就是县太爷。
却没想到唐锦娴这样的大人物突然拜访,心中惴惴之余充满了疑惑。
对于唐锦娴的身份,他自然是清楚的。
此妇乃是已故神武大将军唐猛的独孙女,将门虎女,家门因战功而显赫,也因战功而凋零,父母皆战死在了沙场上。
皇帝为彰天恩,亲自为其择婿,选定了前任首辅王趙的幼子。
可谁知大婚当日,混入宾客的敌国死士骤然发难,试图刺杀德高望重的王趙。
混乱之中,新郎王远知为护父亲,以身挡刀,当场殒命。
喜堂瞬间变灵堂,红绸换白幡。
就这样,还未及拜堂,唐锦娴便成了未亡人。
此后,她以未亡人之身留在王家。
而或许是出于对儿媳的亏欠,又念其孤苦,王趙夫妇对她颇为疼爱,视若己出,凡其所愿,无有不依。
如今她能破格出任燕城巡衙司掌司这一要职,便是夫妇二人在背后运作的原因。
“此次冒昧前来拜访,其一,是来看望令侄木江。上次查案他因公负伤,于情于理,本官都该来探望。”
唐锦娴纤指拈起茶杯,啜饮了一小口。
白玉般的喉间轻微起伏。
放下茶杯时,唇上留下一点润泽的水光。
衬得唇色柔嫩。
“其二,便是想向安捕头请教一些案情。
安捕头在燕城素有‘神捕’美誉,经手破获的大小案件无数。论及地方办案之能,巡衙司内怕是也少有人能及。”
“掌司大人缪赞了,卑职区区一县衙捕头,所能侦办的不过是些寻常小案,岂敢与巡衙司的诸位大人相提并论。
若有些许微末之功,那也是县尊大人领导有方,以及诸位同僚鼎力相助的结果,卑职万不敢贪功。”
安成虎连忙回应,诚惶诚恐。
年逾四十的他相貌普通,肤色因常年奔波而略显黝黑,身材颇为魁梧结实。
若忽略身上的差服,倒像个寻常庄稼汉。
说话间,瞥了眼坐在门口的侄子木江。
而后者则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三日前,外出公干回来的他得知侄子被派去协助巡衙司查案,被吓坏了。
毕竟他深知巡衙司查案的凶险。
匆忙赶去,却得知一行人被埋洞穴,那一刻他几乎绝望。
他的命,是木江兄长救的。
这些年他早将木江视若己出,甚至存了将女儿许配的心思,哪怕对方痴傻。
若木江真有万一,他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恩人。
万幸,傻小子大难不死。
甚至还因祸得福,不痴傻了。
虽然偶尔也会蹦出几句听不懂的胡话,但比之从前好太多。
这让安成虎狂喜不已。
只觉是木江他哥冥冥中的护佑。
昨晚还跟妻子商量着,等女儿过些天从紫云门归来,便择个吉日让两个孩子成亲。
只是妻子,似乎对此事并不热络。
“安捕头,”唐锦娴的冷媚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对于近两个月来的女子失踪被杀案,你怎么看?”
唐锦娴切入正题,开门见山。
安成虎定了定神,略一沉吟,谨慎答道:
“回大人,卑职平日所经办,多是民间纠纷之类寻常案件。对于巡衙司专责的‘灵灾’类案件,所知甚少,不敢妄言。”
唐锦娴淡淡道:“案虽有别,理却相通。纵是灵灾作祟,凶手行事亦必留下痕迹,有其动机与规律可循。
如今凶手失了灵物,短期内应该不敢再顶风作案。但关于他的线索实在太少。
我想请安捕头从作案手法,替我分析分析,这凶手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成虎问道:“卑职听闻,大人上次似乎解救出了幸存女子?”
唐锦娴螓首微点:
“就在那处设有陷阱的山洞暗室里。我们找到了两个还活着的女子,以及……四具遗体。只是活下来的那两人,全都疯了。
我们想办法询问过,可惜所得线索极其有限。凶手始终戴着面具,无人见过其真容。”
女人攥紧粉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看到那些女子的惨状后,她便恨不能将凶手碎尸万段,剥皮抽筋。
奈何凶手太过狡猾。
不仅反侦查能力极强,竟还能动用如“惊天雷”这般巡衙司配备的武器,让她不得不怀疑内部有问题。
这也是她为何跑来请教安成虎的原因。
信不过。
且没有可商议的对象。
毕竟司内那些势力,对她这个空降的掌司,明里暗里都充斥着不服。
安成虎手指轻轻敲打大腿面,沉思片刻后,抬头道:“掌司大人,不知可否让卑职看一下,那些遇害女子的遗体?”
“可以。”
唐锦娴当即应允,“尸体目前暂时存放在巡衙司的冰室内。若安捕头眼下无其他要务,现在便可随我同去。”
“暂无要事,卑职随时听候大人差遣。”
安成虎忙道。
“好,那我们现在便动身。”
唐锦娴起身,朝着厅外走去。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看江木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
而这番刻意到极致的无视,反而让江木心中愈发笃定,这女人绝对没有忘记山洞里发生的一切。
今天过来,肯定不会无视他。
果不其然,刚走到大厅门口,唐锦娴忽然莲步一顿,语气平淡:
“对了,既然你侄儿身体已见好转,便一同前去吧。他毕竟亲眼见过那凶徒,或许能注意到某些被我们忽略的细节,有助于查案。”
“这……”
安成虎有些犹豫。
但唐锦娴并未给他拒绝的机会,便已经走出了大厅。
他只好作罢。
走出院门,唐锦娴率先登上马车,随即素手轻抬,掀起侧帘,对江木淡然道:“木江,你伤势初愈,体弱不宜骑马,上来与本官同乘吧。”
江木一愣,看向装饰雅致的车厢。
只觉得那小小的车厢似乎是老虎的血盆大口,有去无回。
他正想寻个借口婉拒,一旁正发愁如何安排侄子骑马的安成虎倒是松了口气,拍了拍江木的肩膀,低声嘱咐:
“去吧,车上安分些,莫要多言,切勿惹恼了大人。”
江木没辙,正巧看见自家大白鹅大摇大摆的走出院门,准备去院后的小河觅食嬉戏,便一把抱在怀里,钻入马车。
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女人纤眉微蹙,倒也没说什么,朝里挪了挪。
腴润的股肉紧紧压在长凳软垫上,向两侧摊开溢出满饱的弧度。
重量感与软腻感呼之欲出。
安成虎则骑上平日常用的马儿,跟在马车后面。
车厢内,一时死寂。
唐锦娴双眸轻阖,似在养神。
身子随着马车轻晃着。
偶尔颠簸时,衣料上方的鼓囊之处,随之划出圆润的轨迹。
江木也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怀里的大白鹅耷拉着脖颈,一副极“丧”的模样。
过了许久,唐锦娴才朱唇轻启:
“公的母的?”
“嗯?”
见女人望向自己怀里的大鹅,江木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大鹅的前胸。
“母的。”
江木回答道。
公鹅前胸有明显凹陷且沟槽较深,而母鹅胸前平坦或仅有浅浅的褶皱。
不过这只大白鹅的鹅冠与寻常鹅不同。
浅粉色的。
“给我抱抱。”
“好。”
江木把大鹅交出去。
“嘎嘎!”
大鹅本来不愿意,但在陷入软香之后,小小的眼睛瞪时绷圆,而后眯起眼睛。
唐锦娴玉手轻轻捋着大鹅修长的脖颈,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两人听见:“那灵物,确定已不在我身上了?”
江木摇头:“不知道,大概率还在。或者说,只是暂时压制了你的驯印。”
“暂时?”
女人另一只搭在膝上的纤纤玉指,轻轻侧滑,扣住了斜放在身侧的刀柄。
有杀气!
大鹅脑袋一缩,戳进了羽毛里。
江木立即改口:“放心吧,绝对没事的。”
“如果——”
“杀了我,灵物可能就彻底压制不住了。”江木如同女人肚子里的蛔虫,不等对方开口,就胡诌道。
唐锦娴陷入沉默。
良久,她淡淡说道:“本官并非嗜杀之人,不会滥杀无辜。”
“我觉得,你先把刀从我脖子上挪开,才有说服力。”
江木面无表情。
唐锦娴握着刀的指节微微泛白。
似在纠结。
最终,她还是收回了刀,语气冰寒:“记住,不许跟任何人提起那件事!”
“什么事?”
江木一脸茫然,“掌司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锦娴瞥了他一眼,别过螓首。
片刻后,又冷冷问道:
“当时你说那灵物是什么驯牝圈,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木诚实回答道:“其实是我随便瞎编的,因为我直觉那玩意很危险,害怕你乱碰会害了我,就胡扯了一些。”
不管女人信不信,反正江木是信了。
但显然,女人不信。
她再次握紧了刀,但犹豫一番后却又缓缓松开玉手,冷声说道:
“最近小心一点,那凶手对你恨之入骨,肯定会找你的麻烦。甚至……你身边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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