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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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家?!”
张怀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心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双眼圆瞪,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他身体剧烈颤抖,试图向后蜷缩,却被绳索死死捆缚。
“不……不可能!墨家……早已满门抄斩,死绝了!你……你到底是谁?!”他嘶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惊骇而扭曲。
墨渊缓缓起身,走到张怀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如同万年寒冰,不带丝毫温度。
“满门抄斩?死绝了?”墨渊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是啊,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墨家上下七十三口,不过是你们升官发财、讨好主子的踏脚石,死了,也就死了,对吗?”
他弯下腰,凑近张怀山,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可你知不知道,地狱不收冤魂。我,回来了。”
“你……你是墨家的余孽!”张怀山终于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挣扎着,咆哮道:“余孽!你竟敢潜入京城!我要报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报官?”墨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张大人,你现在自身难保,拿什么报官?是拿你勾结张文远、盗卖漕粮、资敌叛国的证据?还是拿你深夜被人灭口,却侥幸被我救下的事实?”
张怀山如遭冷水浇头,瞬间僵住。勾结张文远、盗卖漕粮、资敌叛国……这些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墨渊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拓本,随手丢在张怀山面前,“看看,这是从张文远别院里搜出的账册副本,上面有你与他分赃的暗记,还有你为北地马匪‘黑风寨’提供漕粮路线、庇护其销赃渠道的记录。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我将此物送到永王殿下案头,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张怀山目光死死盯住地上摊开的账册拓本,虽然模糊,但他认出其中几个隐秘的符号和日期,正是他与张文远私下交易的暗记!他浑身冷汗如瀑,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对方不仅知道墨家旧事,连他最近的勾当也一清二楚!这绝不是巧合!
“你……你想怎么样?”张怀山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绝望。
“我想知道真相。”墨渊重新坐下,恢复了平静,但语气中的压迫感有增无减,“十年前,墨家惨案,你不过是个骁骑营都尉,奉命行事的小卒。是谁指使你带兵冲在最前,又是谁下令放火烧毁墨府藏书楼,销毁证据?当年的主谋,除了已死的兵部侍郎王莽、户部尚书李甫,还有谁?朝中,谁是你们的靠山?江湖上,与你们勾结的,又是哪方势力?”
他每问一句,张怀山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这些都是埋藏在他心底十年、日夜折磨他的秘密,是他用酒色和贪婪试图掩盖的噩梦。
“说了,你又能如何?他们……他们的势力,不是你一个漏网之鱼能撼动的!”张怀山试图顽抗。
“那是我的事。”墨渊语气转冷,“但你若不说,我保证,天亮之前,你就会因为‘勾结北狄、意图谋逆’的罪名,被押送刑部大牢。你会尝遍诏狱七十二道酷刑,然后身败名裂,株连九族。而指使你的人,会安然无恙,甚至会亲手送你上路,就像今晚派人来杀你灭口一样。想想你的妻儿老小吧,张大人。”
诛心之言,直击要害。张怀山想到今晚那黑衣杀手毫不留情的匕首,想到家中妻儿,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我说……我说!我都说!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哭嚎着,像一条丧家之犬。
墨渊眼神冰冷,不为所动:“那要看你的话,值不值得换他们的命。”
张怀山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当年……当年墨家之事,是……是上面早就定好的。我……我只是个听令行事的小角色。带兵冲在前面的,是……是当时的上司,骁骑营校尉刘猛,他……他收了王莽侍郎三千两银子,让我们……下手狠点,不留活口。放火……放火是李甫尚书派人传的口谕,说是……说是墨家藏书楼里有大逆不道的邪书,必须焚毁……”
“这些我都知道。”墨渊打断他,这些表面的执行者,不过是鹰犬,“我要知道,背后真正的主使。是谁授意王莽、李甫构陷墨家?朝中,还有谁参与了?你们抄家时,除了金银,还在找什么东西?”
张怀山身体一颤,眼中闪过更深的恐惧,仿佛触及了某个更可怕的禁忌。他犹豫了。
墨渊对赵乾使了个眼色。赵乾会意,从旁边火盆中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缓步走近。
“不!不要!我说!”张怀山吓得魂飞魄散,嘶声道:“是……是宫里!是司礼监的掌印大太监,冯保!冯公公!他……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王莽和李甫,都是他的人!构陷墨家的罪证,是冯公公让人伪造的!他……他想要墨家祖传的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墨渊心中一凛,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这可是内廷权势滔天的人物,深得皇帝信任,把持批红之权,说是内相也不为过!他竟然也牵扯其中?
“是……是一块黑色的玉珏!据说……据说是前朝观星阁传承的‘钥匙’,能打开某个藏着长生秘密的宝藏!冯公公痴迷炼丹长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墨家有这东西,就……就动了心思。可墨老太爷死活不交,还骂冯公公是奸臣当道……所以……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张怀山哆嗦着说道。
黑色玉珏?观星阁的“钥匙”?长生宝藏?墨渊心中剧震。这与他在鬼市得到的那本残破笔记、以及青铜匣子上的线索对上了!墨家血案的根源,竟然是因为一块莫须有的“长生玉珏”?而冯保,一个太监,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竟敢构陷忠良,屠人满门?!怒火在墨渊胸中熊熊燃烧,但他强行压下,继续追问:
“除了冯保,朝中还有谁?”
“还……还有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他负责抓捕和审讯,墨家很多人……都是在他手里没的。后来……后来分赃,他也拿了大头。”张怀山道,“至于江湖上……我……我不太清楚,只听说冯公公好像和……和一个叫‘蚀月教’的邪教有来往,那些邪门的拷问手段,好像就是‘蚀月教’的人提供的……墨家有些人,死状很惨,不像寻常刑法……”
蚀月教!果然有他们!墨渊眼中寒光爆射。冯保、陆炳、蚀月教……这张网,比他想象的更大、更毒!
“继续说!这次漕粮案,你和张文远,又是怎么回事?‘蚀月教’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你们把粮食运到哪里去了?”墨渊厉声喝问,将话题拉回当下。
张怀山已被彻底击垮,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漕粮……是张文远的主意。他……他攀上了冯公公的线,想捞钱往上爬。我……我负责漕运护卫,他就找上我,许我三成利,让我在押运路线上行方便,让‘黑风寨’的人劫粮。粮食……大部分通过‘晋丰商号’的渠道,卖给了北边的商人,听说……最后是出了关,给了北狄的王庭。‘蚀月教’……‘蚀月教’的人我接触不多,只听说他们好像要粮食不是为了卖钱,而是……而是用来炼制什么东西,好像和什么‘圣血’、‘魂井’有关……具体的,只有张文远和冯公公才知道……”
圣血!魂井!又是这两个词!墨渊心中一紧。蚀月教要漕粮,果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有更邪恶的用途!炼制“圣血”,需要大量生灵魂魄和精血,难道他们是用粮食……换取活人?或者,粮食本身就是某种邪术的媒介?
“今晚来杀你的人,是谁派来的?是不是‘蚀月教’?”墨渊逼视着他。
“我……我不知道。给我钥匙和纸条的,是……是‘悦来’车马行的一个伙计,我不认识。来杀我的黑衣人,我更没见过。但……但肯定是冯公公或者‘蚀月教’的人!他们怕我吐露秘密,要杀我灭口!”张怀山哭喊道。
“悦来车马行……”墨渊记下这个名字。看来,那是一个中转站或联络点。
问到这里,张怀山知道的关于核心机密的事情已经不多。他毕竟只是外围的执行者。但供出的冯保、陆炳、蚀月教、漕粮案、北狄、悦来车马行……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串联起一条清晰的链条!
墨渊示意赵乾将瘫软如泥的张怀山带下去,严密看管。这个人证,至关重要。
密室中只剩下墨渊一人,他负手而立,眼中杀意如潮。十年血仇,今日终于掀开了冰山一角。司礼监冯保、前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现已被调任他职,但势力犹在)、蚀月教……这些名字,如同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冯保……陆炳……蚀月教……”他低声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仇恨,“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墨家七十三口的血债,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复仇之路,终于找到了明确的方向。但前方的敌人,强大到令人窒息。他需要更周密的计划,更强大的力量,以及……更致命的证据。
他走到案前,提笔疾书。一份是给永王李璘的密信,将张怀山关于漕粮案、勾结北狄的部分口供(隐去墨家旧事和冯保)呈上,并指出“悦来车马行”这个关键线索,建议立刻查封,顺藤摸瓜。另一份,则是他需要老赵和赵乾立刻去查的资料——关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前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的所有信息,以及“悦来车马行”的背景。
风暴,即将以更猛烈的姿态,席卷整个朝堂。而墨渊,将手持复仇之刃,隐于风暴之眼,给予仇敌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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