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伦丁心灵世界的景象，吴常看到洛基等人曾将丧尸血清投入灾害避难所的水箱，通过避难所顶部的消防喷淋头，将血清稀释液喷洒在丧尸身上，来让它们完成逆转。

    能看出洛基研究出的丧尸血清效果强力，不需要注射，只需要喝下或是接触就能生效。

    他不清楚灾害避难所内构造，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难题，只需要问问神奇的渡鸦就能解决。

    在渡鸦的引导下，他找到洛基等人添加丧尸血清的地方，水箱中果然还有混合着丧尸血清的液体残留。

    这些稀释后的药剂，不足以让私密空间中的所有丧尸逆转，但作为样本已经足够。

    他带上丧尸血清的稀释液，回到防疫中心的病毒实验室，将里面的研究记录全部拷贝走。

    刚准备离开，又退了回来，让渡鸦列出一个清单，将制造丧尸血清需要的仪器也一并打包塞进随身空间，随后传送回永光研究所。

    他刚回到永光研究所，正好碰到贺云从工作室内走出，准备前往机甲维修中心。

    自从吴常将石宁的神秘学笔记交给她，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工作室内，自那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她离开工作室，看来她在神秘学上的研究已经有所进展。

    吴常上前给了贺云一个拥抱，问道：

    “最近解读神秘学笔记的进展还顺利吗，关于超凡方面，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找渡鸦，她未必能当个好老师，但以你的天赋，只需要给你一个答案，你就能自己找到正确的道路。”

    说起神秘学笔记，贺云眼中露出兴奋之色，说道：

    “我对神秘学的学习很顺利，写这本笔记的人，应该也是一名研究型学者，他将神秘学解析为了一门科学，研究起来十分顺畅。”

    “在他的启发下，我不仅对神秘学的掌握在不断加深，还在不断完善我之前掌握的知识。笔记中的内容我已经基本掌握，想要再进一步，只能通过大量实践。”

    吴常记得石宁曾说过，那本神秘学笔记上的内容，足以让研究者到达中位神层面。

    贺云向来不说空话，她说基本掌握，那至少吃透了书中八成内容，中位神层面的八成内容，至少也是下位神层面。

    这么算下来，贺云在神秘学方面已经将他反超。

    尽管吴常早就知道了贺云的天赋，每次看到贺云的学习能力，他依旧会感叹有人开挂。

    他搂着贺云的腰，问道：

    “贺云小姐，那你现在的超凡力量，岂不是已经达到了神级？”

    贺云脸上露出微笑，她将手伸出，手心翻转，只见一枚无数细小机械零件凝聚的机械心脏自她掌心浮现。

    核心缓缓旋转，神性气息从中散发而出。

    之前贺云和吴常一同进入斯蒂兰圣地获得赐福，她虽然不像吴常一样，接到了湖中仙女的委托，将圣地直接打穿，但她服用了蛰龙丸，又经历过龙血洗礼，也从赐福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便是悟性和赐福的双重加持，令她拥有的机械之心天赋，和她从机械皇冠中领悟到的机械皇帝天赋进一步融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天赋。

    「机械帝核」。

    此刻她召唤出的核心，便是她天赋的具象化。

    随着贺云的解释，吴常开始明白她新天赋的能力。

    「机械帝核」不仅保留着贺云机械之心的能力，可以让她与机械融合，令机械成为她身体和意识的延伸，还极大提升了这一能力的上限。

    原本的机械之心，只够她将意识附着在一栋楼范围内的机械中，超出能力范围，她能控制的机械数量，便会随着距离变化而快速缩减。

    进化为「机械帝核」之后，贺云的能力范围扩展到一整座城市。

    以望海市为例，只要她想，她可以瞬间掌控望海市范围内所有机械，让它们全部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放在蓝星这种科技侧现代城市之中，说她直接掌控整座城市，成为望海市的意志也毫不为过。

    而且除了原本的功能性之外，这种对于机械的掌控力也多出了实战效果。

    机械皇帝能力，源自蒸汽魅影位面的超凡蒸汽机，吴常使用的机械皇冠，只能获得令所有机械类能力升格并异变的皮毛，贺云通过参悟机械皇冠，却是学到了超凡工业化的精髓。

    被她掌控的机械，在机械皇帝能力下，都会产生部分变异，根据机械自身能力，被激发出与之对应的超凡之力。

    比如被她控制的大货车，将获得小范围重力控制、无坚不摧等超凡特性；被她操控的空调，则会获得极寒和极热的温度掌控之力。

    哪怕是被她控制的电灯，都能获得驱散黑暗、凝神和净化之力。

    听完贺云的描述，吴常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贺云现在就能为普通机械赋予超凡能力，再这样发展下去，他怀疑她迟早有一天，能化身真正的机械皇帝，为被她掌控的机械赋予生命，让它们变成超凡士兵去直接战斗。

    介绍完「机械帝核」的能力，贺云指着机械心脏上细密的纹路说道：

    “改造虚拟的能力，比起改造实体机械要困难一些，靠着你给我那本神秘学笔记，让我可以通过神秘学，在能力上铭刻符文。”

    “我将机械帝核看作一个机械，将为机甲设置的神性回路应用其上，直接为它赋予了神性。”

    贺云声音平淡，但语气中难掩对一操作成功的欣喜。

    她并非单纯为自身获得力量而欣喜，她欣喜的地方在于，她终于跟上了吴常的脚步。

    她不是深渊游戏玩家，也不能像艾琳一样，跟随吴常进入其他位面，一起快速提升。

    每过一个副本周期，吴常和艾琳的实力几乎都有质的飞跃，那种快速的变化，让她担心有一天会被落下。

    尤其随着吴常晋升理界，即将步入更强大更神秘的世界，这种危机感便更加清晰。

    但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正确的路，只要有路在，她便有信心能跟上吴常。

    吴常看向「机械帝核」，它散发的神性稳定而厚重，远非特里同和灵谕等人可比，显然已经进入到下位神层次。

    他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的神性能到什么境界？”

    贺云说道：

    “我刚接触神秘学不久，技术比较生疏，眼下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说话的同时，激发机械帝核的能力，一股力天使级的力量爆发开来，看的吴常瞪大双眼。

    不是，这有点作弊了吧。

    虽然吴常竟然被人误解为开挂，但他再怎么说，每份能力都是通过战斗和完成任务，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也许收获比普通玩家大了那么一点，但也是有所付出的。

    可贺云将制造机甲的神性回路用于改造自身，不通过任何修行，不仅直接获得了神性，还一跃成为力天使级神明，和开修改器有什么区别？

    和贺云的玩法相比，他的玩法简直算是循规蹈矩。

    还好贺云不是深渊游戏的玩家，否则绝对少不了深渊游戏管理员的特殊关照。

    吴常望着贺云的「机械帝核」，问道：

    “铭刻神性回路的方法，也能对其他人使用吗？”

    贺云摇头道：

    “暂时还不可以，除非对方和我近似，掌握的根源之力与机械有关，并能让自己的能力凝结为一颗核心，或者对方是纯粹的机械生命，否则神性回路无法生效。”

    吴常听后露出惋惜之色，心中却松了口气。

    看来贺云为人赋予神性的限制颇多，获得神性者本身或者其能力，必须要与机械有关，才能激活神性回路的效果。

    如果有一天，贺云能突破这一限制，批量制造神明，那整个深渊都会为之疯狂，被各方争相抢夺。

    到时即便是他，恐怕也会压力拉满。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算作一名神明？”

    贺云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道：

    “理论上我还不是，这份神性并不是由我凝聚而出，只是通过神性回路暂时拥有。”

    “这种人工凝聚的神性缺乏灵魂，我无法通过修行等手段令神性变强，也无法通过神性吸收人们的信仰，所以从具体定义上，我现在还不算是神明。”

    “但实际应用起来，我可以随着技术的精进，不断改造机械帝核，来获取新的能力和更强的力量。”

    “我无法通过神性直接吸收人们的信仰，但我可以制造一个属于我的机械神像，在神像中加入收集和储存信仰之力的回路，并通过机械帝核直接抽取信仰。”

    “所以从能力角度来看，我与真正的神明没有任何区别。”

    听完贺云的描述，吴常眼中惊讶更甚。

    如果贺云说的能够成立，那她的存在，不只是找到一条新的成神之路，更是卡了世界的BUG。

    要知道，对于绝大多数玩家而言，成为神明只有两条道路。

    一是吸收陨落神明留下的成品神性，二是通过修行，自我凝聚出真神性。

    其中成品神性也是有源头的，溯源到第一任拥有者，祂们或是天生神明，与天地同生，生而为神；或是自我凝聚出的真神性。

    神性诞生的条件苛刻，除了从根源级突破到半神极为困难，还因为凝聚神性必须要用到太初灵枢。

    只有制造万物的太初灵枢，才能凝聚出即便载体陨落，自身也不会彻底消散的神性。

    可贺云的做法，绕过了拥有神性，而是暂时拥有神性才能引发的力量。

    正如贺云所说，现在的她并非神明，但她能做到神明才能做到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贺云对于自我的改造可以随时变化，并不是透支自我潜力来获得战力。

    等到机缘合适，她完全可以融合适合自己的神性，或是尝试觉醒真神性。

    吴常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没想到现在他身边的小团体中，只剩下他还没掌握神性了。

    贺云收起机械帝核，问道：

    “我记得你刚去理界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事需要我？”

    吴常将瘟疫源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取出丧尸血清稀释液和实验记录，问道：

    “眼下瘟疫源头空间已经并入神国，不能让里面的原住民还以丧尸模样活着，我需要逆转他们的丧尸化。不知道生物科技这方面，你有没有涉猎？”

    贺云翻看着实验记录，说道：

    “在圣歌公司的时候，曾经学习过一些生物类技术，如果从零开始研发丧尸血清有些难度，已经有成品和制作路线的情况，想复刻并不困难。”

    吴常脸上一喜，将随身空间中仪器放出，贺云只是看上一眼，便了解了仪器的用法，很快开始操作起来。

    制作足够的丧尸血清需要等待12小时，时间十分漫长，足够吴常和贺云上一节神秘学课和许多节生物课。

    永光研究所对外界的时间比例为100比1，吴常在永光研究所停留的时间，对于瘟疫源头副本而言只过去了不到八分钟。

    吴常回到瘟疫源头副本的时候，带上了艾琳和渡鸦一同返回。

    他通过丧尸王对丧尸们的掌控力，将艾因市内包括福克斯在内的所有丧尸聚集到灾害避难所前。

    紧接着他学洛基等人的做法，先是按照贺云给的建议比例，将丧尸血清兑在水中，随后使用水雷的控水之法，将丧尸血清稀释液升入上空，化作小雨淋在他们身上。

    小雨之中，丧尸们的身体逐渐逆转回人类，他们在丧尸化期间身上留下的伤势发作，令他们瘫软在地，暂时失去意识。

    这一场面，吴常已经在瓦伦丁的心灵世界中见过一次，所以早有准备，叫来艾琳，便是为了应对这一场面。

    艾因市的惨状，早已让艾琳忍耐不住，眼见丧尸血清生效，她一刻不愿多等，进入神明真身。

    四只巨大的光翼展开，羽翼挥动之间，光芒爆发而出，几个呼吸时间便将全城丧尸身上的伤势治愈。

    肉体的伤势恢复，令艾因市的市民们缓缓醒来。

    他们对于丧尸化期间发生的事，记忆的并不清晰，那段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

    他们自茫然中醒来，刚一睁眼，便看到远处浮在空中，为众人散播治愈之光的艾琳。

    脑海中模糊的末日景象，结合眼前的神迹，让众人瞬间明白，是神明不忍看到世人受苦，所以特意彰显神迹来解救他们。

    如此场景，令艾因市众人顿时跪倒在地，虔诚的向艾琳进行祷告。

    丧尸瘟疫爆发，令艾因市超过三成人口彻底死亡，化为丧尸的七成人口，也在和军队、艾因市幸存者和44号基地的战斗中死伤众多。

    眼下艾因市的所有幸存者，加起来也不过四万出头。

    但瘟疫源头毕竟是侵蚀副本，艾因市相当于理——8742位面之精华，这四万人提供的信仰之力，相当于原本位面总信仰之力的一成。

    大量信仰之力浇灌下，神迹之树疯狂生长，转眼便化为神国之柱。

    将丧尸们转化为信徒，有了信仰之力加持，艾琳的目光盯上头顶的太阳。

    在丧尸瘟疫和副本规则影响下，艾因市的太阳变为灰白色，建筑也受到丧尸瘟疫影响，建筑表面覆盖着变异菌落，令建筑变为黑、深灰和暗绿色。

    整个城市气氛阴森，哪怕市民们重新变回人类，依旧一副末日景象。

    艾琳拔出永恒之湖，湖光剑芒冲天而起，没入天际。

    下一刻，剑芒斩过灰白色太阳。

    艾琳发动了秩序之剑。

    在秩序之剑作用下，太阳表面浮现出裂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灰白色的光芒如同蛋壳般脱落，露出其中金色的太阳。

    温暖的阳光照向大地，覆盖在建筑上的怪异菌落剧烈抖动，他们挣扎着想缩进黑暗，却发现自身无处可躲，只能被阳光灼烧为灰烬。

    几分钟时间，艾因市便从世界末日的破败景象，恢复成一座普通人类居住的城市。

    如果说之前艾因市市民们的信仰，是受到艾琳存在的震撼而生，这次他们亲眼见证的神迹，则是直接俘虏了他们的心。

    不仅是从丧尸变回人类的艾因市市民，就连温迪娅等察觉到异常前来观望的幸存者，也无不为之折服，成为了最忠实的信徒。

    神国之柱建立，神国内信仰稳定，两者相互影响，令瘟疫源头空间彻底融为一体，与外界隔绝。

    留在远处观望的宝石男等人，只觉得屏幕一花，下一刻他们留在空间中的仪器全部失去联系，他们再无法得到空间内一丁点信息。

    瘟疫源头空间内，吴常将之前丧尸潮中的特殊丧尸选出。

    这些人体质特殊，即便从丧尸化转变回人类，依旧保持着之前拥有的超凡之力。

    温迪娅、福克斯以及这些逆转后的特殊丧尸，组成新艾因市的管理者。

    他们大多是艾因市本地人，对于艾因市格外了解，吴常便安排他们领导其余幸存者重建家园。

    解决掉艾因市市民的问题，他的注意力转回瓦伦丁女儿身上。

    他带着渡鸦进入灾害避难所，根据瓦伦丁的怨念，找到他一直守护的人偶。

    渡鸦只是看了一眼，便能断定眼前的人偶并非凭空捏造，它之所以能瞒过瓦伦丁，让其以为真是自己的女儿，是因为人偶中加入了原主人的气息。

    也就是说，这具人偶虽然是假的，但它是洛基对照着瓦伦丁真正女儿制作的。

    难怪洛基在离开前，还故意扔出一个新人偶刺激瓦伦丁。

    以吴常了解到的时间线来看，洛基没有时间，也不能把瓦伦丁的女儿带离艾因市，不出意外的话，瓦伦丁的女儿，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

    只不过洛基将她藏得太好，即便瓦伦丁获得空间意志的承认，也无法感知到女儿的存在。

    换作其他人，想要找到瓦伦丁的女儿只能地毯式搜索，不仅要对抗洛基的能力，还要小心洛基布下病毒实验室那样的暗雷，行动起来十分困难。

    但不巧的是，洛基碰上了渡鸦。

    吴常询问渡鸦瓦伦丁的女儿被关在哪里，渡鸦只是抚摸了一下人偶，感受到原主人的气息，眼睛便仿佛看穿了空间，直勾勾看向艾因市西南方向。

    “找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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