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3章暗流与仙姑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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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种帝王绿带来的狂热,如同实质的浪潮,一波波冲击着公盘展厅的每一个角落。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解石区围得水泄不通,后面的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只为一睹那传说中的翠色。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让我拍个照!”
“老天爷,这辈子头一回见现场开出帝王绿!”
“这水头,这颜色…绝了!真是绝了!”
“楼家…楼家这是要翻身啊?!”
惊呼、赞叹、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无数手机屏幕亮着,对准那块已经停止解石、被小心放置在铺着绒布的托盘里的原石。那抹浓阳纯正的绿色,在灯光下流转着莹莹光泽,静谧,却拥有攫取所有人目光的魔力。
楼望和站在风暴中心,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烙在自己身上,灼热、探究,甚至带着贪婪。他微微侧身,将那块引发轰动的原石半挡在身后,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引来了解石师傅一个略带赞许的眼神。
“小兄弟,定力不错。”老师傅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滇西口音,“这玩意儿太扎眼,得赶紧处理。”
楼望和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万明宇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踉跄着冲了过来,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块帝王绿,“你这块料子,分明就是废矿区的黑乌沙!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出帝王绿?!一定是假的!对!你们楼家做了手脚!”
他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一些目光带上了怀疑。
赌石一行,真真假假,做皮、染色、填充等手段并非没有。尤其是在公盘这种地方,一旦坐实造假,整个家族都将声名扫地,再无立足之地。
楼望和眼神一冷,尚未开口,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已然响起:
“万贤侄,慎言。”
楼和应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站在儿子身边。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此刻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度。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万明宇,语气却带着金石之音:“公盘组委会的专家就在现场,这块料子从竞拍到解石,全程在众人监督之下。你质疑这块石头,就是在质疑组委会的公正,质疑在场所有同行的眼睛。”
他话音落下,几位原本就在附近维持秩序、同样被帝王绿吸引过来的组委会专家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来。
“万少东家,心情可以理解。”老者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不过,这块黑乌沙皮壳完整,砂粒紧实,是典型的莫湾基老坑料特征。至于出帝王绿…呵呵,赌石一行,神仙难断寸玉,没有什么绝对。这块原石的皮壳表现与内部玉质,并无任何矛盾之处,更谈不上造假。我们几个老家伙,可以共同担保。”
几位专家纷纷点头附和。
万明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专家团的一致认定,彻底堵死了他污蔑的可能。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周围那些目光仿佛都带着刺,让他无地自容。他猛地一跺脚,怨毒地瞪了楼望和一眼,带着跟班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众人的热情,反而更加印证了这块帝王绿的真实性与珍贵。立刻有珠宝公司的代表挤上前来,迫不及待地开始询价。
“楼先生!我们周记珠宝出八千万!这块料子让给我们如何?”
“八千万?开玩笑!我出一亿两千万!”
“一亿五!现金支付!”
价格如同坐了火箭般飙升,每一次加价都引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块不过两个拳头大小的原石,其价值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人一生所能企及的财富。
楼望和却并未被这惊人的报价冲昏头脑。他低声对父亲道:“爸,这块料子,我们不能卖。”
楼和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赞赏和更深沉的思虑。他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楼家如今式微,急需的不是一笔快钱,而是重振声威的契机和能够支撑家族未来的顶级资源。这块玻璃种帝王绿,就是最好的招牌和底蕴。
“各位,各位!”楼和应抬手,压下了嘈杂的报价声,“感谢各位厚爱。不过,这块料子,我们楼家决定自己留下,暂不考虑出售。”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惋惜声、理解声、不甘心的议论声再次响起。但楼和应在行业内毕竟还有几分薄面,他既已明确表态,众人也不好再强求,只是那热切的目光,依旧不断在那块帝王绿上流连。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原石本身,楼和应迅速安排随行的、绝对信得过的家族护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帝王绿原石装入特制的保险箱中,由四人贴身看守,准备立刻护送回下榻的酒店保险库。
楼望和看着护卫们护送着保险箱离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并未散去。他清晰地感觉到,暗处有几道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始终缠绕在他和那块石头之上。
“望和,我们也先回去。”楼和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道,“今天风头出得太大了,接下来要万事小心。”
楼望和点了点头。
父子二人在一众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快步离开了展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缅北傍晚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吹在脸上,却驱不散那股萦绕不去的紧张感。
他们的车停在公盘场地外的专用停车场。从展厅到停车场,需要穿过一段不算太长,但此刻显得格外僻静的林荫道。路灯已经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刚走入林荫道没多久,楼和应脚步微微一顿,楼望和也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太安静了。
方才展厅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他们自己清晰的脚步声。
前方道路拐角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走出了四个穿着黑色劲装、面带煞气的男子。他们动作迅捷,分散开来,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堵住了去路。同时,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另外三人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七个人,眼神冰冷,气息沉稳,显然都是好手。他们的目标明确——楼和应手中那个装着帝王绿原石的便携式保险箱。
楼和应脸色一沉,将保险箱往身后挪了挪,护住楼望和,沉声道:“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拦我楼某人的路,想清楚了后果?”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楼老板,废话少说。东西留下,你们父子可以安然离开。否则……”
他话音未落,楼望和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的“视野”中,这七个人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他们肌肉的绷紧、重心的移动、甚至眼神锁定的方位,都化作一道道模糊的轨迹,瞬间涌入脑海!
左边第二个矮个子,会在父亲话音落下的瞬间率先发难,直取父亲持箱的右手!右后方那个瘦高个,会同时甩出藏在袖中的短棍,扫向自己的下盘!刀疤脸会正面强攻……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预感,来自那刚刚觉醒不久的“透玉瞳”。它不仅能看到原石内部的灵光,似乎对即将发生的危险,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爸!小心左边!”楼望和几乎在对方动念的同时低喝出声!
楼和应虽惊不乱,听到儿子的提醒,想也不想,身形猛地向右侧一滑,同时左手格挡。
“砰!”
矮个子汉子志在必得的一抓落空,与楼和应的格挡手臂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楼望和依照“预感”,提前向后小撤半步,右后方瘦高个横扫而来的短棍擦着他的裤腿掠过,带起一阵凉风。
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这对父子反应如此迅捷,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仿佛能未卜先知。但他动作不停,低吼一声:“动手!速战速决!”
七人同时扑上!拳风腿影,瞬间将楼家父子笼罩。
楼和应年轻时就练过些拳脚,经验老到,此刻护着儿子和保险箱,守多攻少,一时间竟也勉强支撑住。楼望和则完全依靠着那玄妙的“预感”,在围攻中惊险万分地闪避着。他的身体素质和经验远不如这些亡命之徒,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衣袖被划破,手臂也被劲风刮得生疼。
这样下去不行!对方人多,而且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久战必失!
楼望和心中焦急,目光急速扫视,试图寻找突破口。他的“透玉瞳”在这种高速移动和紧张对抗中,负荷极大,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泛起金星。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突兀地响起,仿佛炎夏里注入的一股清泉:
“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光彩。”
声音响起的瞬间,一道身影如同轻烟般掠入场中。
来人正是沈清鸢!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衣裙,但在昏暗的光线下,身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动。面对扑来的两名黑衣人,她不闪不避,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异的手印,手腕上那枚羊脂白玉的仙姑玉镯,在夜色中骤然亮起一抹温润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白色光晕。
光晕扩散,如同水波荡漾。
那两名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迎面撞来,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之中,速度瞬间慢了大半!
“内家高手?!”刀疤脸失声惊呼,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
沈清鸢并未理会,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趁着对方迟滞的瞬间,纤纤玉指或点或拂,精准地击打在两名黑衣人手臂的麻筋和关节处。
“啊!”“呃!”
两声痛呼,那两名黑衣人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手中的武器几乎脱手,踉跄着向后退去。
沈清鸢的出现和诡异的手段,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平衡!
楼望和精神一振,抓住对方瞬间的混乱,依照脑海中闪过的“预感”,猛地一个矮身,躲开侧面袭来的一拳,同时肩膀狠狠撞在另一名试图偷袭他父亲的汉子肋部。
“砰!”那汉子闷哼一声,被撞得倒退数步。
楼和应压力大减,瞅准机会,一记狠辣的鞭腿抽在刀疤脸的腰侧。
刀疤脸吃痛,动作变形。
“撤!”他心知今日事不可为,当机立断,低吼一声。
剩余的黑衣人毫不恋战,扶起受伤的同伴,迅速退入身后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荫道上,只剩下微微喘息的楼家父子,以及静立原地、手腕上玉镯光晕缓缓敛去的沈清鸢。
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草木清香,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楼和平复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上前一步,对着沈清鸢郑重抱拳:“多谢沈姑娘出手相助!楼某感激不尽!”
他目光扫过沈清鸢手腕上那枚已然恢复普通的玉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震惊与探究。刚才那神奇的一幕,绝非寻常武功能解释。
楼望和也走上前,看着沈清鸢,心情复杂。又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有些狼狈,但又一次,是她及时出现解围。
“沈小姐,多谢。”他真诚地道谢。
沈清鸢轻轻摇头,月色洒在她清丽的侧脸上,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静谧:“举手之劳。楼先生,楼公子,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楼望和,在他手臂被划破的衣袖处停留了一瞬。
楼和应点头:“沈姑娘说的是。望和,我们走。”
三人不再多言,快步走向停车场,坐上等候已久的车子,迅速驶离了这是非之地。
车内,气氛沉默。
楼和应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着今晚接连发生的事情。帝王绿出世,万玉堂的刁难,神秘势力的截杀,以及这位身怀异术的沈姑娘……
楼望和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臂上被劲风刮过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脑海中不断回放的战斗画面,以及沈清鸢手腕上那枚发光的玉镯。
“透玉瞳”…仙姑玉镯…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许久,楼和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凝重:“望和,这位沈姑娘…你了解多少?”
楼望和睁开眼,摇了摇头:“只知道她姓沈,来自滇西,似乎对玉石秘纹很有研究。其他的…她没说。”
楼和应沉默了一下,道:“她刚才用的,不是普通的功夫。那枚玉镯…绝非凡品。她出手帮我们,恐怕也并非全然出于路见不平。”
他顿了顿,看向儿子,眼神锐利:“那块血玉髓,还有她提到的弥勒玉佛和寻龙秘纹…你知道些什么?”
楼望和知道瞒不过父亲,便将之前与沈清鸢在展区相遇,以及关于血玉髓和秘纹的简短对话,选择性地告知了父亲,隐去了自己“透玉瞳”能直接“看”到血玉髓异常的细节。
楼和应听完,久久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沈家…滇西沈家…”他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多年前,确实听说过滇西有一个古老的玉器世家,擅长古法琢玉和辨识古玉,但后来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逐渐没落了…难道就是她家?”
他猛地看向楼望和,语气严肃:“望和,我们楼家如今处境微妙,这块帝王绿是机遇,也是巨大的危机。今晚的截杀,恐怕只是开始。万玉堂不会善罢甘休,那个‘黑石盟’更是神秘莫测。这位沈姑娘,以及她背后的秘密,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但也可能…是一线生机。”
“我明白,爸。”楼望和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父亲的担忧,沈清鸢的神秘,未知的敌人…一切都如同巨大的漩涡,而他,已经身处漩涡中心。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那里贴身放着沈清鸢给他的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冰冷的纸张,此刻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回到戒备森严的酒店,那块引发无数风波的帝王绿原石被妥善存入了酒店最高规格的保险库。重重安保之下,楼和应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
楼望和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去一身疲惫和打斗的尘土。手臂上的擦伤已经简单处理过,并无大碍。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缅北首府夜晚依旧璀璨的灯火。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所有角落,就如同这玉石界,表面光鲜亮丽,底下却暗流汹涌,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杀机。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快进的电影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公盘上的惊艳,万明宇的嘲讽与之后的失态,帝王绿出世带来的震撼,父亲的欣慰与担忧,黑暗中的截杀,还有沈清鸢那神秘莫测的仙姑玉镯……
这一切,都与他觉醒的“透玉瞳”息息相关。
这双眼睛,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能力?它又会将自己和楼家,带向何方?
他摊开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触碰那块黑乌沙蒙头料时,脑海中炸开的刺目金光和那浩瀚如渊的翠意。
良久,他缓缓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他已经没有退路。
楼家的未来,父亲的期望,还有那隐藏在玉石深处的、吸引着沈清鸢乃至“黑石盟”的古老秘密……他都要一步步去探寻,去面对。
他走到书桌前,拿出那张写着沈清鸢联系方式的纸条,看了许久,最终小心地收了起来。
窗外,夜色正浓。
缅北的公盘尚未结束,但属于他楼望和的征途,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知道,下一个目的地的线索,或许就系在那位神秘的沈姑娘,以及她所追寻的“弥勒玉佛”和“寻龙秘纹”之上。
暗流,已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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