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们的结局(二合一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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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常理来说,自己很难从魔王的尾缚中挣脱。
它的力量纯粹又强大,远超弥拉德所遭遇的任何一只魔物,更不用说还是现在被死死捆缚住,不好发力的状态。
弥拉德冷眼看着面前的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显露出忿怒的,精致的面孔。
任由那骤然收紧的蛇躯将自己的胸骨寸寸裂作渣滓刺入肺中,混合着脏器碎片的温热鲜血自他口鼻中汩汩涌出,沿着他的下巴滴落……令那无垢的白鳞染上一抹无法忽视的刺目的猩红。
…然后,那卷裹的力道,又微不可查地轻了稍许。
空气重新涌入了几乎被压扁的呼吸道,带着令人作呕的浓重铁锈味。
再生的赐福正飞快地修复着他体内受损破裂的器官和折断的骨骼,如被千刀万剐的痛苦并没有让他的眼神产生波动。
“吾之名为弥拉德米帕。”
魔王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只是眼瞳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唇。
“我不会苛求你这不通人心的害兽铭记这个名字……对你我而言这不重要,但这个名字在日后定将因另一个意义而被他人铭记。”
“……什么?”
面上忿怒尚未消解,魔王头上的蛇发凑近他的面庞,那些淡金色的小蛇张开嘴,贪婪地舔舐着从弥拉德口鼻中滴落的血污。
“于克雷泰亚,弑杀魔王之人!”
以力对力无法逃脱,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弥拉德催动魔力,方才的自言自语为他争取到了一丝构建魔法的时间,他将自己被牢牢攥紧的肉体进一步的压缩,折叠,破碎!
在魔王因突如其来的困惑产生一丝万分之一秒都不到的宕机之时…弥拉德原本健硕的肉体已然被强行压聚,内脏移位骨骼断裂肌肉扭转…他那被束缚住的身躯,在这一刹那仿佛变成了一摊可以自由流动的液体。
那具本应严丝合缝的蛇躯之囚笼,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变形,出现了一道转瞬即逝,小小的缝隙!
足够了。
弥拉德的身影有如鬼魅,借着那道缝隙滑脱而出,在半空中一个翻转,那具被压聚得瘦削了不少的扭曲躯体稳稳落在了宫殿另一侧灰白的地面上。
他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着,殷红献血顺着他的下颌不断流出。但弥拉德的右手,已经重新握住了把柄一直安放在自己腿侧的圣剑之上。
束缚解除。
魔王那双蛇瞳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从自己的束缚中挣脱的身影。
它没有立刻追击,也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愤怒与讶异。
就算猎物侥幸挣开了监笼,他也依旧只是猎物。
但,区区猎物,那双眼神里的冰冷怒意依旧让它心中空洞内的焦躁成倍增长。
它是不会杀了他的。
在它弄懂雾霭背后的东西是什么之前,
在它孕育出足以倾覆人类的子嗣之前。
就让他那劣等又下贱的生命多存活一会…然后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将他珍视的那些事物毁灭,最后再把陷入绝望的他吞入腹中。
但是…不管是配种还是交流,它都不能容忍对方露出爪牙,试图反咬一口。
会再生的话,那就每时每刻保持他手脚的斩断。反正交尾的话,只要那东西保持完整就没问题吧。
“我会记住弥拉德这个名字,过去如此,今后亦……”
挥斩而来的剑光打断了它的话。
在最初的那道剑光后,还有十道,百道,千道密不透风覆盖整座宫殿的煌盛光芒!
被赋予斩魔与除恶职责的剑光精准避开了宫殿内所有被固定的雕塑,千道剑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斩到了它的面前,从各个角度各个方位要将它过于庞巨的蛇躯斩做千段万段!
……
被打断话语的魔王眼中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甚至没有试图去躲闪,也没有召唤任何防御魔法。
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如金色骤雨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千道剑光
固怠魔眼天地滞惰(The Eye of Impasse·Cosmic Stagnation)。
在这一瞬间。
本就被凝固的无色殆堕寂域再度陷入了静止。
那并非是时间被冻结,而是一种更加底层更加绝对的定义覆盖上了这个世界。
凡直视我眸者,万物皆止。
上千道足以劈开山峦斩断江河,携带煌煌圣光的斩击轨迹,就在距离它那庞巨蛇躯仅有数寸之遥的地方,戛然而止。
不是被弹开也不是被泯灭。
就那么突兀地,违反了所有物理与魔法定律地,凝固在了半空。
它们仍保留着被挥出时的姿态,但那温暖明亮的金色光芒却迅速褪色变作雕塑同款的灰白。这些剑光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动能与杀伤力…不再是致命的剑光,而是变成了一件件悬在空中的魔力雕塑。
魔王那纯白的竖瞳,扫过这些微不足道的威胁……但那斩出这些剑光的人,却已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那巨大的纯白蛇尾以与它庞大体格完全不相称的极速,横扫而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如琉璃破碎般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些凝固的剑光,在蛇尾的轻轻一扫下,如同被拂去的尘埃,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灰白碎片,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弭于这片死域中。
这些剑光…究其本质,不过是没有实体的纯粹魔力造物,就算是被它固结也没办法像拥有实体之物那样,维持自身的稳定。
……羸弱不堪。
他还有什么攻击手段?
除开宛若稚童挥舞手中凶器肆意泼洒魔力的挥斩…就只剩下塑岩魔法了吧。
而现如今克雷泰亚王国所处的整片地块都已经被它固定在了那一刻…就算他再怎么呼唤,土地中的土之元素也是没办法回应他的。
蛇发散逸开来,观察着宫殿的各个角落。
每对细小的蛇瞳都是它固怠魔眼的延伸,也自然拥有固怠魔眼的效果。不管是从哪个方位袭来,它都能第一时间固定住那些斩来的剑光。
“就凭你也想杀死我,在历史中留下印痕?凭借什么?那些所谓的爱,希望,勇气与奇迹?”
并非嘲弄,只是困惑不解。
“你后世能被那些下等生物铭记住的名号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猎物,提供绝佳子种的雄性。过往被你守护的那些人类会反过来怨恨你,斥骂你,诅咒你…”
剑光袭来。
固定。
拂开。
“不过没关系,咀嚼着那些无意义话语的他们也终将被我的子嗣杀灭,你的污名也会磨灭,会被遗忘…所以,为什么还要抵抗?力量如此悬殊,你没有任何胜机。”
剑光。剑光。剑光。
无聊的招数。
固定。
拂开。
“停下吧,你的反抗没有意义。就算把你的魔力耗干,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又是一轮剑光。
你到底有没有认清差距?
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你的意志,你的意气,你的意念…为什么还能如此坚韧?
“…聒噪。”
这一次,那个男人的声音,伴随剑光一同袭来。
沙哑,却异常清晰。
剑光流连化作绵延的光河。
这一次的剑光不再是纯粹的魔力造物,它的核心正是那犹如打制石器一般,漆黑粗粝的圣剑!
固怠魔眼的效果依旧发动了。
剑光的外壳,那层纯粹的魔力被瞬间凝固又褪色,但那包裹在剑光之中的圣剑,却凭借强大的动能,穿透了那层凝固的光壳!
弥拉德的周身始终裹缠着一层微薄的魔力…几乎是不间断的固怠魔眼的注视中,那层薄壳被不断固化又被不断击破,在碎裂如尘的破片中,他得以争取到短暂的行动时间,挥剑斩向魔王的脖颈!
一声沉闷的声响,剑刃切开了那细嫩的颈项,庞然的蛇躯猛地僵住,污血喷薄而出!
魔眼是存在优先度的,因为视线本身存在局促性。
弥拉德在先前的攻击中得到了这样的判断。
前方的剑光总是比后方的剑光要先固化…哪怕这时间差只短暂到一瞬。
但是短短的一瞬堆叠起来,也能为他争取到斩出一剑的时间。
散发腥臭的黏浓血液流淌着,在地面上汇聚成暗红的湖泊。
这一剑几乎要把魔王的整个脖颈斩裂,只剩下藕断丝连般的皮肤在苦苦链接!
“……我已为你留足了耐性。”
它的声音像是浸泡在血泊中,含糊不清。
血肉在将断未断之首与脖颈间蔓生,最终完全愈合。
“血养咒积生秽。”
一个接着一个人身蛇尾头顶蛇发的身影从血泊中站起…它们是魔王的眷属与次级造物,是王血哺育的仆役!
它们每一只的实力都相当于上级魔物的美杜莎,数十只上级魔物此刻挤在宫殿中,血作的通透蛇发互相纠缠,又昂首嘶鸣。
就算没有王的命令,它们这些无意识的污秽造物也凭着魔物的本能看向了弥拉德的方向。
美杜莎的石化与魔王的固定有着本质的不同…但依旧是通过视线才得以成立。
因此当连带着蛇发之上的细小狭长蛇瞳,数千只石化魔眼同时聚焦向被纤薄魔力笼罩的弥拉德时,他借此维系行动的那些魔力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被它们消耗!
魔王望向他的方向,这次它没有启动固怠魔眼……因为它想亲眼看看他恐惧又绝望的目光!
令它心中焦躁滋生的,满是冰冷怒火的眼神…它不理解,也不想再看到。
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径也被它封堵,毫无疑问,他败了!
但他那双湛蓝的瞳眸里没有绝望也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它无法理解的,明亮的光。
荒谬。愚蠢。毫无效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数百年后,当一位尚且名不见经传的魅魔从神明口中听闻这段以悲剧收场的残酷初恋故事时,犹豫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应该…是爱吧,联结人与人的感情。
支撑着勇者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对人类的爱。
那位魔王自己都未曾触及到的,对勇者的爱。
那位好心回应她祈祷的神明顿了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魅魔的答案。
祂只是继续讲述着,那个故事的终局。
在被彻底封锁的灰白世界中,面对数千道无法回避的石化魔眼时,那个金发的剑士,依旧没有放弃。
“…呵。血养咒赤页壁。”
弥拉德高举左手,一道光滑的切口赫然出现在他手腕的位置,大股大股的鲜血此刻正如瀑布般喷涌,而后在他的操纵下,形成厚重的血幕,将他整个人包裹于其中。
和“奥菲”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也不算是虚度。在他的不懈努力与请求下,“奥菲”也愿意教授他一些死灵魔法与血之咒法的皮毛。
他曾为此兴奋不已,认为那是两人关系有所进展的证明,还告诉给洛茛分享喜悦……结果得到后者的中指回应。
现在想来,那或许不过只是魔物王储为了获取信任,随手丢下的一点残羹冷炙。
何其讽刺。现在弥拉德用来破局的,正是它亲手教授的东西。
他也终于明白,它之所以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血养咒那般血腥的咒法,还能迅速恢复…可能单纯因为,那些对于人类而言足以致命的失血量,对比它庞大的真身,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而同时它作为魔物,它的自愈能力也远超人类。
也巧。弥拉德的再生之赐福也能做到这点。
只要他还有魔力,那就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供应…让他足以将这似是而非的血养咒施展。
血幕在形成伊始就被石化魔眼注视!没有丝毫的悬念,那面流动的血之壁垒,瞬间被石化为了坚固的幕墙。
但这,也阻隔了那些次生造物们后续源源不断的视线。
“…神赐圣具誓约荣光之剑。”
缠绕在圣剑之上的辉光大盛!在被自己血液所构筑,狭窄压抑的囚笼中,弥拉德将魔力与意志灌注进手中的这柄神赐之剑!
剑身发出了高亢的悲鸣。弥拉德未曾注意到的地方,那黑曜石一般的厚重剑刃之中,有肉眼不可见的光之丝渗出,加入到外部炽烈的辉光中。
这把神赐之剑连魔王的鳞片都能斩开,更何况是依托于王血而生的低级造物!
璀璨的光华,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烈阳,轰然爆发!
那面刚刚成型,坚不可摧的石化血幕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不堪,须臾间就被融穿,汽化。
紧接着,那道无可匹敌的光柱,没有丝毫衰减,水平着,越过被固定的雕塑,斩向那些密密麻麻,由血液构成的蛇之造物……还有屹立在它们之后,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的魔王!
连哀鸣也没来得及发出,如同被炙烤的朝露般,污血被蒸干,那些堪比上级魔物的造物就此被抹除。
光柱余势不减,直指魔王那洁白的蛇躯。
在即将斩入魔王躯体的瞬间,那蛇之魔王终于不再旁观而有所动作。
它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只是那双纯色的蛇瞳,再一次,平静地,不带任何情感地,注视上那斩灭了它所有造物的光柱。
固怠魔眼天地滞惰。
顷刻间,之前的情景再现,弥拉德挥砍出的光柱被凝固为了灰白的石柱!
而后,魔王轻描淡写地甩了甩它巨大的尾巴。
石柱,随之破碎。变成漫天纷飞,无害的灰尘。
……那是它的咒法。
虽然似是而非,虽然粗劣稚嫩。
虽然充满了他毫无效率的挣扎与愤怒,但那无疑,是源自它的力量,是它亲手所教的东西。
它当时……为什么要将其授予给他?
是因为担心,如果一直拒绝他那愚直的恳求,会让他心生疑虑,从而破坏自己的布局?
给些无伤大雅的甜头,维持猎物的信任。
符合逻辑。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还是…
连它自己都不愿去正视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气泡,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
还是因为,那个金发的雄性,用那双总是沉静如湖的蓝色眼眸,无比认真一遍又一遍向它请教那些在它看来如呼吸般简单的咒法时…
某种东西在心中膨大,而不能理解其带来的烦躁又如野火般蔓延,迫使它为了扼制住这些无意义的情绪,选择了最简单也最高效的处理方式……妥协?
为了让吵闹的宠物闭嘴,扔出去一根骨头。
原来是…这样吗?
不,不对。当时的自己明明…
朝他伸出了手。朝他展开了怀抱。
让彼此的心贴近。教学非常顺利。
如果只是扔骨头,它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
那到底是……
是博取信任的甜头,虚伪的模仿。
是博取信任的甜头,虚伪的模仿。
是博取信任的甜头,虚伪的模仿。
……这样啊。
没错。
只不过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学着那些魅魔用外表诱惑雄性罢了。
再度使用王魔界无色殆堕寂域。
彻底杀死他。
不,不能杀死…
要留下他的种子,他要活下去,要活很久很久,死得比任何人类都要晚,活得比任何人类都要长,我还要和他交尾,生下强壮又可爱的……
再度使用王魔界无色殆堕寂域。
彻底杀死他。
彻底杀死。彻底杀死。彻底杀死。
弥拉德紧锁眉头,面前的魔王已经呆愣住了将近十分之一秒,如此之大的空档他当然会试图进攻,但又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对方布下的又一个陷阱。
根据他的观察,它的固怠魔眼也并非没有弱点…不,与其说是弱点,倒不如说是可以利用的机制。
它的固定与石化不同。
石化后的物体若没有支撑,会立刻摔倒。
但是它的固怠魔眼固定住的东西,在空间上却仿佛凝固。
被固定的剑光,凝固在了空中。
就连那些被固定的民众…在方才的攻击下也纹丝不动,死死焊在地面上。
但是,为什么被固定的魔力,凝固在了他身体周遭?
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想的那般…
下一击,就要决胜负。
“奥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名字。下一次攻击,我的剑就将贯彻你的心脏,将灭魔咒文与神圣魔力一同灌入你的胸腔,将你彻底杀死。”
他的话令呆愣的魔王回过了神,但是却反而让它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为什么要在攻击前说这些话?
为什么就不能安静一些,乖乖呆好放弃抵抗…?
“这便是即将杀死你的剑。你最好……好好看着,并且记住。”
弥拉德将誓约荣光之剑高举在身前。
而后,蹬地,起跳。
奥菲看到了流星。
并非真正划过天际,她在人类书中读到过的,能许下心愿的星辰。
而是一道自下而上,逆反了所有法则的,纯金的轨迹。
弥拉德的身影就在那道轨迹的最前端。
他猛踏地面冲天而起,整个人化作了弑王的利剑。
他手中的圣剑,不再是往外爆发出毁灭性的辉光。
而是反常地,将所有的光与热都向内收敛,那璀璨的圣光,此刻竟如同被禁锢在剑身内的一整条星河,无数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在那漆黑的剑身中流转生灭。
他向着她袭来。
她的实力在王储之中,只能算作中等。
单论力量与肉体的强度,她比不过芙洛克斯。
单论智慧和对人类的了解,她比不过俄波拉。
相聚而来,王储们的争斗几乎毁灭了佩特罗,她作为黄雀在后的第三方一直蛰伏在佩特罗的书库中,按捺着杀意,一边等候最佳时机,一边积累模仿人类的知识。
直到芙洛克斯杀死另一位王储,她才有机会出手,重伤那头傲慢到忽视她脚底的蠢龙。
就在那个时候,她曾经读到过一本破旧的读物。
书里说,公主被恶龙囚禁于高塔之巅时,会有一位身披星光的王子,骑着白马手持利剑,跨越荆棘与深渊,为她而来。
荒谬。可笑。毫无逻辑。
佩特罗那个被囚禁在深宫里的所谓公主在她推开殿门时已经是枯骨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也许是中毒,也许是王室其他成员的谋杀……她不关心,只是觉得这个身份恰到好处。
那个公主都没能等来她的王子,人类的书里说的东西看来也不全是真的。
但是,但是…
她那纯白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身影,确实是…
“王魔界无色殆堕寂域。”
魔王语带嘲弄地展开了魔界,要将那个不知悔改的人类凝固在空中!既然不愿屈服,那它要遵从本能,要彻底杀了他!
“啊…好蠢的王子……”
奥菲面无表情朝奔赴自己的王子张开了手臂,将自己的胸脯无所保留地袒露给对方。拥抱…她记得那是很温暖的。
剑芒刺入魔王无所保留的胸膛。
奥菲怀揣杀意握住了勇者心脏。
“咳…成功了…神赐圣具誓约…荣光之剑……”
弥拉德惨笑着。
圣剑的光芒在魔王体内爆发。
尽管不可避免地被警觉过来的魔王反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但他的计划确实成功了。
魔王的固怠魔眼与无色殆堕寂域…都有一个共同的机制。那就是固定物体时,其实是相对的固定。
剑光是相对于地面固定的。
魔力是相对于他来固定的。
也就是说,它的固定,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在空间上的凝固。只要移动其中一方,另一方也就会跟着移动。
他公然宣讲,吸引魔王的注意,就是为了让它把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从而来不及反应…地面的异常。
血液在倾斜的地面上流淌。
魔王无疑会下意识地把他和地面固定在一起…或者宫殿,但那都无所谓。
固定住的东西,只有移动其中一方,另一方也就会跟着移动。
所以。
只需要移动地面就好了。
就在刚才,他消耗了体内仅剩的所有魔力。
使用可能是他用过的,规模最大的塑岩魔法。
既然地块被魔界固定,那就继续向下探求。塑岩魔法的感知穿越了停滞的泥土,触碰到了翻滚的岩浆。凝聚,然后拖曳。稍稍地,倾斜着,背负着整个王国,向魔王的方向移动。
而被固定在地块之上的他,也自然往魔王的方向移动了十多米。
于是圣剑贯穿了魔王的胸膛,而他的心脏也被反应过来的魔王攥住。
……已经没有魔力了,没办法支持再生了。
这样啊,自己要死了。
对不起,大家…没能救到你们……
有暖洋洋的东西滴到脸上…是血吧……
他的心脏被捏碎了。
于是,勇者闭上了眼。
“……”
她没能注意到地面的滑移。
奥菲的蛇躯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被捅穿心脏又在体内引发圣剑的光华…她的整个躯体都被炸碎,现在仅余一个残缺不全的上半身,还抱着怀中的人类。
这已经超过了她自愈的极限,那圣剑也绝非凡俗的所谓宝剑…已成定局。
她看向怀中的他。
他要死了。她也是。
怀中人的体温渐渐流失。
温暖的拥抱很快就要不再温暖。
可恶的人类,该死的人类,下贱又低劣的物种,你怎么能,怎么能……用这种滑稽的把戏把我唬骗,把我杀死?
雾霭对面的那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弄懂。还想和他交尾,生下很多很多的子嗣…还想和他一起目睹终末之景,再和他融为一体。
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你怎么敢死?
你怎么可以死得这么轻松?
我…我要诅咒你。
我诅咒你的灵魂永远无法逃脱肉体的束缚。
我诅咒你,哪怕只剩一点血渍一点骨渣,也不会因此死亡,遭受永生的折磨,直到永远,永远,永远。
你会活得比任何人类都要长。
你会死得比任何人类都要晚。
你会失去所有的亲人所有的朋友所有的爱人。
你不会再去试图寻找其他配偶,因为你就是这样无聊又愚蠢的人类。
你会永远永远,一直孤身一人。
你会活着。
“固怠魔眼天地…滞惰。”
而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魅魔听完故事,只是低着头,久久不语。
祂告诉她,这只不过是一则平平无奇的故事,也许在往日,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遍。
但是,这不应该是这样啊。
魅魔说。这太过残忍,为什么曾经有一刻即将重合的两条线,会互相错过?或许…这种事不对吧?不应该是这样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祂说。你可以试着去改变,我会不留余力地帮助你。
只因为还不是主神时,祂也曾为此动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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