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绎那个阴湿舔狗的恶臭男39【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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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靳当晚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再次醒来时,妹妹很直白的说“他回不来了,放弃吧”。
“不,我会找回他的。”
佘靳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他办不到的事?
这世上就是有他佘靳办不成的事。在第一年找不回沈之言时,佘靳心里就苦涩地想着。
找回?这个时候了佘靳竟还觉得沈之言是应该得回来的,得回到他身边的。
连这一年间总不断被他找麻烦的周齐奕都在嘲笑他执迷不悟、自欺欺人。
是的,佘靳在自欺欺人。
因为周齐奕在第一次被佘靳逼问沈之言下落时就已经全部坦白了。
“我答应在他飞机落地时帮他抹去所有行踪,包括我在内,谁都找不到他。”
这就代表着,沈之言在落地后的那一刻起,是选择继续飞往别的国家,还是在原地停留,将不再有任何人知道。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那你就满世界去找吧。”
于是,佘靳真的满世界去找了。
他在每一个沈之言有可能驻足的地方停留。
但本就是强求来的,注定寻不到什么好因果,所以佘靳无一不碰壁,又丝毫没放弃。
“哥,我们别再执着于找那个人了。”
一年时间足以让佘筱从“沈之言”这个人名称呼为现如今的“那个人”这三个字。
“为什么不找……”佘靳觉得妹妹可真奇怪,他都还没找到人呢。
“因为他在报复你,你还看不明白吗?你这些年找他的动静闹得足够大了,我不信他会不知情。”
佘筱指着客厅一面墙上满是被张贴起来的照片说:“我也不信这些地方他都不在。”
——那是佘靳拍的。
他这些年来每踏足一个地方就拍下一个地方。
佘靳却摇头:“我去找过的,他不在。”
“可有人说他出现在南方城市,也有人拍到他经过北方小镇的巷口,更有人目睹他在国外街道停留……明明所有人都能见到他,就独独你找不到。”
“他就是在折磨你,逼你放弃。他也在告诉你,只要你不在,他会过得比谁都好。”
往往是局外人才能窥到这场追逐赛的真相,可佘靳是那个局中人,他永远只觉得自己找得还不够。
佘靳转身离开。
他又要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佘筱知道她这个已然魔怔的哥哥这次同样会无功而返。
到了第三年,佘筱不劝了,她让佘靳把公司交给她。
“你不管佘家产业,我来管。”
于是,佘筱手握她哥哥的权力资源,野心勃勃进入新的权力场。
今年所有上流权贵圈都在传佘家掌权者得了失心疯,把一个偌大的集团丢给他妹妹。
“他疯了吧……”
“听说在找人,找了好几年。”
“谁啊?”
“不认识。”
后来,后来他们就都认识了。
是周家那个才被认回来没多久就被遗弃了的私生子。
是吗?
有想八卦的权贵们就曾在某场宴席上向现如今的周家家主求证。
“周总,不知您还记得您那哥哥吗?”
“他呀?”
这位早已在商界混迹得游刃有余的周家家主头一回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笑吟吟说不记得了。
他晃动手中的芒果汁,重复道:“搁的时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隔的时间真的挺久了,差不多已有三年光景了。
新的佘家继承人比她哥哥诡邪疯批,而那位周家家主也是出了名的心机深重。
这些年,一批又一批青年新贵涌进来了,新的话题也一变再变,但依旧值得热议的永远是相庭抗衡的佘周两家那势如水火的关系,仿佛是上辈子积怨未了。
传闻是牵扯到父辈之间的恩怨,又传闻是两人私底下有矛盾,可后来有人说他们曾是恋人……
太多传闻了,也不知哪个真哪个假。
唯一令人唏嘘的是,那位曾是佘家掌权者的佘靳已经变成了圈子里人口中举止荒唐的怪人。
他们在谈论起佘筱的哥哥时,从以前的难以理解说他疯了吧,到最后说他确实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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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本不可追的,可随时间流逝,佘靳发觉他和沈之言之间的联系在变得愈发稀薄。
他难以接受,于是不断回拨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寻与青年有关的往昔片段,最后发现自己记忆里的沈之言永远是那么痛苦。
佘靳以前总对佘筱说他生命还长,他还有大把时间。
可世界实在太大了,要翻遍一个城市的角落,需要的时间很多;而且世上还有无数个城市的角落在等着他去翻,所以佘靳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或许正如沈之言所说的,他会好好的生活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但佘靳休想找到他。
沈之言或许已经找了份安稳工作,又或许也会结识新的朋友。总之,这些都不会有佘靳的参与。
而佘靳,他自认为掌控一切的自信,也终于在寻人的这三年里碾成碎屑。
不择手段索求来的爱并不能长久,佘靳直到现在才明白。
沈之言了解佘靳,也知道如何报复会让这个人更心痛。
……六年后的一个平淡午后,佘靳拆开了一个不写任何名字地址的匿名包裹。
看到里面的东西,佘靳不可置信地用手一遍遍摩挲上面的纹路,心脏在胸腔里狂热搏动。
他手里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小瓶子,瓶子里是空的,没有装有任何东西。
但只有佘靳和另一人知道,里面原本装满的是碎石头,严严实实。
佘靳当初还总执着地催沈之言记得把里面的石头倒掉,但后来玻璃瓶不见了。
是被沈之言给丢了。
他问丢哪了,青年毫不在意回答随便从窗户扔出去的。
佘靳去找,找了几天,找不到,后来他就不找了。
“原来你根本就……没扔啊。”佘靳怔然地轻喃,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悲戚。
沈之言没丢,他藏起来了。
离开的那天什么也没带,独独把它带走了。
然后在几年后的今天,在佘靳都快忘了痛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沈之言把玻璃瓶还给他,让他再次体会到那种仿佛心脏被千万根针扎的揪疼。
因为,玻璃瓶倾倒出碎石头,会有一枚钻戒。
沈之言告诉他,他同意了。
但是,佘靳得放手。
佘靳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另一枚钻戒,指尖擦过内壁刻痕。
他在第六年的今天,决定如沈之言愿,彻底远离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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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筱已经很少回佘宅了。
她觉得都好些年了,客厅那面墙上是不是也该被贴满照片了。
但佘筱进门,入目的却是一片干净的空白。
她寻来后院外,果然见一个背影坐在那,似乎坐了很久。
“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晒太阳,今天的阳光挺好的。”
佘靳伸出左手,回忆沈之言之前的动作,也让阳光铺满手心。
佘筱注意到无名指上面的钻戒,在阳光底下显得那样耀眼。
“我还在想,我选择带他去海边的那天,天气真的很好。”
他记得,沈之言离开的那天,天空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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