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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那个阴湿舔狗恶臭男38


周齐奕说得没错,这招确实只能短时间内拖住佘靳。

佘筱赶到警局时,佘靳正从里面出来,他表情僵硬如木,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

见到她,佘靳低声呢喃:“他骗我……他一点也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他要跑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神色痛苦,荒谬的魔怔。

佘筱看着哥哥这样,久久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很久没再体会过这种慌张不安的情感了。

小心翼翼:“哥、哥……”

佘靳抬起头,眼球早已布满红血丝,连声音也变得嘶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

“小筱,他跑了……沈之言跑了!怎么办,他要跑了……我会不会再也找不到他了?你快去抓他,他必须待在我身边……”

“我、我已经派人去了!哥,你先别激动!很快的,很快他就会回来了。”佘筱慌了神,再三保证。

佘靳像是想到什么,几乎是手抖地打开手机,与屏幕同时亮起的是那映入眼帘的红点,它在不断移动。

佘靳眼瞳剧烈一缩,欣喜若狂,几乎是立马就抬步向前跑。

身后的佘筱叫住他,可他已经启动车飞速开出去了。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走动的脚步声使得瓷砖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冰冷机械的广播声和人声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喧嚣。沈之言身处其中,不知不觉也成为了人群中最容易忽视的一点。

手里捏着登机牌,沈之言脚步有些迟缓地朝前走,口袋里的振动声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响了第六声,他才终于摸出手机……

佘靳一路开着车,不断追赶手机里面那小小的红点。

眼看距离在不断缩短,他才赌着心态试探性拨过去一个电话。

在判断对方是否挂断还是接通间,电流声混着心跳震得佘靳耳膜发麻,他整个人处于极度煎熬的状态。

直到第六秒,对方接听了。

但没有开口说话。

屏幕上的通话计时在不断变动,沉默也持续在两人之间流转。

佘靳捱不住了,呼吸凝成一团堵在胸口,他沙哑开了口。

“阿言……”

电流声里混着的平淡声音传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阿言,你知道的,这招拖不了我多久。你跑到哪,我都会再次找到你。”

他听到沈之言竟是很淡地朝他一笑。

“不会的,你这辈子都不会找到我了。我会好好活着,我生活在世上任何一个角落,但你,永远都不会找得到我。”

太过绝对、太过有把握的话,不知为何,竟莫名让佘靳陷入一种名为不安的恐慌之中。

“你在哪?!阿言——”

“我没把这部手机扔掉,也没有关机,你知道为什么?”

与此同时,他在手机里面听到了冰冷机械的广播声响起。

佘靳面色滞霜陡然握紧方向盘:“什、什么声音?!阿言,你在哪?!”

“你说拖不了你多久,确实。但我的飞机要起飞了,这就足够了。”

答案很明显,机场!

沈之言在机场!

眩晕感和恐慌感在这一刻仿佛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心头,让他感到窒息。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只是想你爱我!有那么难吗,我……”

他想抓住这个人,可现在感觉真的要抓不住了。

“阿言!阿言,你听我说!”他口不择言起来:“我不找你了,你留在这个城市哪也别去,我保证不去烦你!你给我补过的机会!”

可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早已分说不清了。

他听到青年轻轻叹息,说算了。

声音像被风吹散的浮云,轻飘飘的。

“我们,就止步于此吧。”

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没入佘靳耳畔。

佘靳心神一慌,丢下手机一路飙车赶过去。

·

候机大厅的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的声音显得机械而冰冷。

沈之言在队伍的末尾,他随着人流站定。队伍每往前挪动一步,前方就传来电子闸机"滴"的一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他前面的人将登机牌递向地勤人员时,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沈之言没有回头,随下一个人踏入闸机口那头。

直到身后的人裹挟着呼吸的起伏、歇斯底里喊出他的名字,他才转过身看过去——

逆着人流跑过来的佘靳很狼狈,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死死锁住他的背影。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早已分不清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哭。

可被迫离开这个城市,都是因为这个人。

沈之言久久凝视这个与自己纠缠不休的男人,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最终又归化为了沉寂。

他头也不回往前走。

佘靳发出悲鸣,不顾一切冲过去想把青年拦下,可他状若癫狂的行为早已经引起了安检员注意,他们叫来警卫,迅速把人拦下。

他们不认识佘靳,也不需要认识他,把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当成扰乱机场秩序的“犯人”一把掼倒按在地上。

天旋地转,耳鸣眼花,眼前的世界仿佛在倒置。

在那一瞬间,佘靳视线模糊,绝望将他埋没,他也终生体会到了那种支离破碎的心痛。

沈之言——

佘靳无声嘶鸣,哀求这个人可怜可怜他,求这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求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不要,离开。

求你。

沈之言。

可在一众众议论不止的嘈杂人声为背景中,佘靳还是看着沈之言头也不回穿过人群,一步步往前走。

彻底脱离了有他在的世界。

.

哥哥到底有没有成功找到沈之言?

这个问题,在佘筱回到家推开那间曾关着沈之言的房间时便都知道了答案。

里面有个颓然蜷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而他周围的地上,则落满了烟头。

佘筱记得沈之言最讨厌烟味了,后来她哥哥便戒烟了。

所以她有时候还突发奇想,如果某一天家里出现烟味,会不会是沈之言不见了。

现如今满屋子的烟味强烈刺激她的嗅觉神经,无不在提醒她这个臆想成立了。

……

从当初的权色交易到如今的两不相见。

这便是佘靳和沈之言的结局。

佘靳不甘心。

他第二天回到当初与青年同居时那个房子——他想,他和沈之言是拥有过一段美好回忆的。

他想急切证明点什么,所以来到了这栋房子。

可压根没人需要他证明。

“抱歉先生,这栋房子早被前户主卖给我了。”

原来如此。

佘靳浑浑噩噩僵在原地,捏着打不开门的钥匙,手指都微微泛白了。

他又从新户主那里得知沈之言住进来不满两周就挂价出去了。

“因为他出价挺低,我当时在国外也不急着搬进去,所以就暂时先让他住一阵……”

佘靳感到愤怒,又觉得悲哀。

他当初因为房子空荡荡、毫无人气而自认为是沈之言不会装饰。

但其实是对方早已把房子卖了。

沈之言离开的时候孑然一身,不带任何东西;而现在佘靳回来了,却带不走任何东西。

他的抵死纠缠,换来了这样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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