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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凯法·莫拉格率领的死亡守卫们在进入战场之后同样目睹了自家原体大发神威——不、我是死亡守卫，这就是神！

    当然以上活动并没有人会突发恶疾当场向原体显示出来，但毫无疑问地死亡守卫们的载具机魂与士气突然空前高涨，而对基因原体朝他们发布的任何命令也都再无疑问。

    原体侍从看着那几乎笼罩了整个左翼的云雾与在其中势如破竹地带着两位身手灵活得有点太不死亡守卫的终结者在那收割骑士机甲的高大身影，除了深深的敬畏，更有满满的自豪从心中涌现。

    这就是我们巴巴鲁斯的莫塔里安！

    我们的原体！

    我们的莫塔里安！

    他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再次自豪地忆起他的身份，他的崛起，解放者的称号被重新在一些小队频道中提起，曾与原体并肩作战过或者听说过他传说的战士开始同其他人重新讲起那段被帝皇降临的光辉所掩盖的故事的细节。

    因此，当最终按照莫塔里安留下的锦囊妙计、沿着被噬生者开辟的道路一路抵达的他们被下达了几道奇怪的命令时，死亡守卫们虽然也感到十分奇怪，但还是完全照做了。

    这些命令乍一看之下可以说是非常没头没脑，包括：

    “分一队人去查看一下如下坐标的圣血天使，如果他们还没自杀成功就丢静滞炸弹和麻醉瓦斯别让他们死——如果看到一个全身悬浮在火焰中的阿斯塔特就优先抓他，如果他打算逃跑，立即呼叫我，抓到他是第一要务。”

    或者“分几队人去搜罗一下有没有活下来的极限战士，找到就朝他们射肌肉毒素、麻醉瓦斯和静滞炸弹。”

    又比如“如果看到我带着两个死亡寿衣在天上飞，那是正常情况，毋需惊讶，不要抬头。如果看到一个土星终结者在那到处散发剧毒，戴上头盔，离他远点，禁止任何盔甲密封有问题的人靠近他十公里以内。”

    又或者“遇到荷鲁斯之子没死的就给他们扎一针麻醉送回去，或者假装你们释放什么神经毒气的时候毒到了他们，总之别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或者跑回去乱说。”

    当然，结合最后一条，那所有这些命令就肯定有点问题了，大伙又不傻，大伙都知道如今他们跟随的是战帅而非帝皇，而不让荷鲁斯之子跑回去乱说这就很不忠诚。

    但，你看，对吧，既然他们的基因原体如今都能这样腾云驾雾望之不似人了，如果有点自己的想法，也不挺正常的吗？

    战帅做得不忠诚的初一，死亡守卫怎么做不得不忠诚的十五呢！

    因此，在最初的错愕过去之后，自以为已经马上理解了自家原体那不能说出口的想法的死亡守卫们，立即以最高的效率行动了起来，铺开在战场上。

    该抽冷子打黑枪的打黑枪，打麻醉的打麻醉，该打包的打包，该放烟雾弹的放烟雾弹，该毁尸灭迹的毁尸灭迹。

    一时半会儿，这一侧的战场远看倒也忙忙碌碌，看起来死亡守卫们十分卖力。

    ————————

    “他……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帝皇泰坦的驾驶舱中，泰拉典范号的机师伊塔娜·卡隆尼茨女士从被背刺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惊讶地问道。

    她的声音来自她的指挥台前，听起来完全是人类的声音，而她一反常态地没有诸多丑陋的管线相连，而是可以在她的指挥甲板和其他地方随意走动。

    这位女士也并未像火星与泰拉上的诸多高级泰坦驾驶员一样，为了取得更快的通讯速度、更高的同步率而将自己的器官切除、并封入羊水棺材中。

    但她依然能如臂使指地在数万名助手、神甫与机仆的协作下驾驭着这台地上的荣光女王，不可能的奇迹机械。

    她宁愿采取一些更加极端而且付出更多代价的手段，来在保持驾驶能力的同时换取一部分自身的自由行动——当然，这也是瑞扎古老科技的功劳，如她这般的泰坦驾驶员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她有着一身漂亮光滑的象牙白色人形装甲，如陶瓷质地，伺服器与活塞马达推动的双腿则全数是机械构造，小腿特意做成了反曲关节，以标识与常人的不同和获得更快的移动速度与更强大的跳跃能力。

    这台特制的机械装甲脱胎于某种卡斯特兰自动战斗机兵的变种，但她更精致、纤细，而且内部的特制神经脉冲单元与遥感器更加丰富密集，几乎可以让她同步而且完全地感受到她的泰坦遭受攻击的痛苦。

    ——这才是帕拉斯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泰坦痛号的原因，卡隆尼茨女士很大程度上的确在与她的神机共享感官，以便灵敏而及时地操控它。

    在乳白色的外壳下一切都是精心创造、与泰坦各处对应的神经脉冲链接杰作，只有头部与脊椎尚且还是卡隆尼茨自己的，换句话说，她完全可以说是一种无畏的变形，或者进一步说，她除了脑子和脊髓，完全就是个机器人。

    当然，如果她身处泰拉或者火星，这种完全在红线上踩来踩去的行为，即使她出身瑞扎并身为帝皇泰坦的机长恐怕也要面临诸多责难与质询。

    但她在摩洛，天高皇帝远之地，她就是此地泰坦军团最大的发言人与领袖，自然更为如意。而且出于这种考虑，她也不会没事跑回太阳系——可以说是一个让双方都很满意的值守安排。

    “我不知道，女士。”

    高阶副驾驶苏乐回答，这位恪尽职守的助手正在数以万计朝他涌来的指挥信息、通讯、地面反馈、攻击和目标锁定等等数据中挑选出机长需要的回答，但他无法去扶起刚刚因为受到攻击而痛得倒在地上的机长，因为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完全融入了驾驶面板中作为数据传输和操作通道。

    不过目前的情况真不能怪他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因为所有的外部图像数据都显示，就在泰拉典范号受到了叛逆蒂瓦恩家族的攻击、卡隆尼茨机长因为同步传感的关系，痛到倒地、帝皇泰坦即将被重创的前夕——

    有人单枪匹马——字面意义上的——冲进了神机对创的恐怖战场，然后开始一刀一个叛徒机甲地替泰拉典范号解除了迫在眉睫的危机。

    这固然十分英勇，并且是一个实打实的奇迹，值得卡隆尼茨女士与她的机组的一个真心实意的感激。

    但是假如这位雄鹰般的天降圣人没有被泰拉典范号的数据对比库识别为“最接近的可能性：死亡守卫基因原体莫塔里安”就更好了。

    莫塔里安是公开跟随战帅的叛徒原体，也是他们此战的敌人之一，但他从帝国叛徒的手里又救下了泰拉典范号？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敌人内讧了？

    “谢谢，苏乐先生，请持续监控莫塔里安与死亡守卫们的动向，暂时依旧将他们标记为敌方部队，但对他们的攻击优先级可以下调到荷鲁斯之子的影刃和其他超重型装甲之后。”

    “命令已经传达。但机长女士，在刚刚的攻击中后部能源反应堆出现了泄漏，装甲板损伤，部分甲板已经自动封闭。我们还损失了大量机械神甫与动力部门的奴工和机仆。”

    “我知道。损害部位我已经发送给你。损管呢？”

    “损管部门已经出发。”

    “这让我越来越看不懂战场形势了。——看起来仿佛出现了多股势力？这有可能吗？开战前有任何相关的情报迹象吗？能否为我提供一份相关资料？”

    就在将机械手臂与柔软的管线式附肢插入控制台并开始读取更多数据试图分析的卡隆尼茨背后，军务特使卡希尔·阿舒尔正在更为焦灼地观察，并试图上前搀扶或者安抚机长。

    “你没事吧？伊塔娜？你刚刚那样痛……”

    “好了，我没事，我感受到的痛是泰坦的，我在这里的躯壳暂时没有物理上的问题。能请你坐回位置上吗阿舒尔？”

    卡隆尼茨叹了口气，军务特使在对凡人的情报与外交方面很有天赋，同时也很体贴。这也是她还有自己身体的时候为什么会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原因——顺便说下，毫无技巧，全是激情，乏善可陈——嗯，但她这次让他登上自己的驾驶甲板完全是因为同为好战者军团幸存者的情谊。

    战帅对好战者军团与源还修会驻地的精确轨道轰炸摧毁了山脉堡垒下锻炉的核心，她出发的地方现在已经燃起了连雨水都无法浇灭的熊熊大火，一切都在燃烧，好战者军团与源还修会在摩洛的势力已经几乎被清洗一空。

    卡隆尼茨的这次进军已是一种背水一战，复仇的决心与愤怒的火焰充斥着她与泰坦的心脏。

    蒂瓦恩家族的背叛确实令人意外，而那些光矛在虚空盾内部汇聚在背部较为脆弱的装甲的同一点上也确实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但当卡隆尼茨从剧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情况仍远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的头脑高速运转着，试图连接泰安娜·科里恩总指挥并进行下一步行动的协同，而阿舒尔又在此时在她背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能安静一会儿么阿舒尔先生？要么你就从我的指挥甲板出去。”

    “不不、伊塔娜，我觉得这是否有些问题……损管部门已经出发了有一会儿了。”

    卡纳尔指着侧面的数据面板。

    “但我记得我刚刚看反应堆周围的管道刚刚没有这么严重的泄露问题啊？为什么这里的破损点数量反而变得更加多了呢？”

    卡隆尼茨看了眼，确实如此，这也很反常。

    就在她刚要将数据注意力延伸到阿舒尔指出的部分并质问责任人的时候，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她与泰坦共享的后背与心脏部分——反应堆周围传来，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几乎因为那人类的头脑不可能承受的剧痛而跪倒在地。

    “伊塔娜！”她听到那个男人冲过来试图抱起她沉重的钢铁之躯，还喊着她的名字，“谁来帮帮我们！”

    ————————

    “这架泰坦的危机仍没解除。”

    莫塔里安博士恢复了身着装甲的正常原体（？）身形，落在身形不稳、反应堆依然在不断地发出爆炸动静的帝皇泰坦巨足边。

    而他的两位兄弟如今已经有些谨慎地观望着等着他落地。

    “怕什么？”他看了他们一眼，“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你不会吃吗？”黎曼·鲁斯的幽默笑意后面隐藏着闪烁的目光。

    “我想要吃了你们的话，什么时候不能吃？非要现在吗？现在吃了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能吃了泰拉那个或者那四个吗？”帕拉斯突然发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苍白之王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希望的话，但我认为，你最好祈祷他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愿望。——来吧，我们抓紧时机，我的孩子们已经在周围制造出了大量的无人地带与通讯迷雾，卡莱布·阿林已经开始在我们后面制造灭绝令毒雾了，我们抓紧时间，去见一见她。”

    “她？”

    苍白之王指了指帝皇泰坦的某处。

    “这座泰坦的机长——或者说，泰坦本身。伊塔娜·卡隆尼茨。我看到她的位置了，她的生命理应终结于今日此地，因此在我眼中明亮异常。”

    “咱们怎么上去？帝皇泰坦内部绝对只会比荣光女王更复杂，不花费大量时间是无法抵达驾驶甲板的。相信我，它某种程度上的科技水平比荣光女王要更高，我接触过一小部分。”

    帕拉斯握着战斧，盯着那些从帝皇泰坦足部开始被释放出来，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警惕地举着武器走过来的泰坦护卫军。

    “飞上去啊。”莫塔里安博士的口气理所当然。

    “你既然又能变大有能飞，是打算带我们飞上去？先说好，我不接受被公主抱上去！”

    “你也不能像扛麻袋一样扛着我们。”

    “当然不会。”

    “那你……？”

    “数字命理学。”

    苍白之王的脸庞上浮现出无比庄重认真的神态。

    “数字命理学会解决你的一切问题，请记得好评并加入我的数字命理学研究小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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