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荣泉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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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阳明山
悦见山那两株澄溪树才赠来不久,阳明山便就好似有了不小变化。
但见得一座座峰峦浸在薄纱似的灵雾里,盛夏的暑气被山间灵气涤荡得干干净净。
漫山灵木撑着华盖,碧叶流光溢彩,枝桠间垂着垂露草,晶莹的露珠坠在叶尖,折射出细碎灵光。
石径旁的仙草疯长,紫蕊凝香,引来彩翼灵蝶翩跹,翅尖扫过之处,留下点点荧光。
山巅飞瀑挂如银练,溅起的水雾化作灵雨,落在身上凉沁沁的,混着草木的清芬与淡淡的灵气。
白云端偶尔掠过几只仙鹤,唳声清越,惊得林间灵雀扑棱棱飞起,掠过结满赤珠的朱果树,将这座盛夏的仙山衬得愈发清灵绝尘。
黄陂道南处置使郑云通匆匆应付完了手头紧要差遣,这才紧赶慢赶回到阳明山来。
他一路甚至都无暇与施礼的晚辈后生行礼,只疾奔赶往阳明山秀灵峰瑶岫洞天外头,企盼自家师父康荣泉早日结丹出来。
一般而言大卫仙朝修士所言“洞天”,却与道藏古籍中所记那“洞天福地”的远不能相比。
此方曾有真君言过,赤天界境内“洞天”,皆源自当年赤天界吞噬琉璃界时未有完全融入炼化部分。
这些碎界星点溢散出来,或要在太虚之中磨炼不晓得多少时候,这才能化作大小不一、贫贱不等的各式洞天。
这些分散在赤天界的洞天或为灵域、或成凶境,其中数目、体量到底多少,便连界主或都言不清楚。
一如太祖当年所言,厉害的洞天便连化神真君亦不敢凑近。他在苦灵山修行时候,便就见得过;
但若是寻常洞天,便就如观鱼上修的观山洞府、费家叶涗老祖的抱丹台,需得金丹大成才能将其炼化完全、用以修行;
若是再次一等,便就是如落在阳明山这处被鬼剑门传承千年的瑶岫洞天,即就是一普通金丹便就能纳为己用。
康大掌门的重明宗素来秉承其志、门中弟子惯以简朴立宗。
是以这些年下来,重明宗手中竟攒下了不少破碎空间所化的洞天胚子,只是先前忙着稳固疆土、整肃宗门,一直没来得及细细处置。
前些年头,待得外患渐平、宗门诸事稍定,蒋三爷这才总算腾出手来。
他本就不喜庶务,却也晓得洞天安置关乎宗门长远,便特意拨冗两三个年头出来,亲自领着百艺楼的修士与供奉们勘察阳明山灵脉走势。
最终选定了五处灵脉汇聚且地势稳固的所在,将那些洞天胚子一一安置:或嵌于山腹深处,借地底灵泉滋养;或建于峰巅云间,引高空罡气淬炼;
每一处都用灵禁层层加固,又请来地师梳理洞天内的灵气紊乱,终是将五处大小洞天打理得妥妥帖帖,各有妙用。
有的适合储存灵材,灵气凝滞如胶;有的适合锤炼法器,天地元气锋锐如刃;有的则适合闭关疗伤,灵韵温润如泉。
这五处洞天里,瑶岫洞天算不得最是紧要的,却胜在其内灵脉格外平和温顺。
洞天内的灵气不疾不徐,如溪流般缓缓流转,既无暴涨暴跌之险,也无戾气杂糅之扰。
修士入内修行,灵气会顺着经脉自然游走,不会因灵气过燥而伤及经脉,也不会因灵气过滞而阻塞脉络,最是适合筑基修士冲击结丹境界时使用。
毕竟结丹需凝神静气,稍有差池便可能丹毁人亡,瑶岫洞天这般安稳的灵境,恰是破境时的最佳护持。
康荣泉自一二月前攒够善功之后,即就孤身入了瑶岫洞天、好做印证结丹之用。
自家师父面临此等大事,郑云通终于得闲,自想着要紧忙赶到洞天外头好做护持。
不过郑云通甫一到了地方,却就见得刑堂长老刘雅领着一众弟子守在秀灵峰外,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郑云通自不会以为自己在这位师叔面前算得生人,便就只是快步上前、俛首拜过:“弟子郑云通拜见刘师叔。”
“云通这修为当真了得,你进益如此之快,倒令得为叔我都有些汗颜了。”刘雅先是赞过一声,也不顾郑云通连连自谦、言称不敢,只有兀自言道:
“这番你回来得倒是恰到好处,康师兄今番结丹是否功成,数日内怕就能见分晓。”
郑云通目中关切之意更浓一分,刚要求请入峰去等,却又被刘雅伸手拦住。
“刘师叔?”
“掌门师伯是言,有他与大长老、三长老候在瑶岫洞天外头便好。恁多人去了,帮不上半点忙不谈、反还添乱。”
刘雅一副受命于人的模样,稍稍做个揖首、便算与郑云通略表歉意。郑云通听得此言,倒也无法,只又与刘雅躬身谢过,即就转身离去。
刘雅的眼神落在了前者背影上头良久,过后又喃喃念过一声:
“这单灵根当真当真招人艳羡,不知不觉之间,便连康师兄的徒弟都要结丹了。按这速度看、说不得还要快上段师兄一步.
怨不得现下靳师兄在大部事情上头,反比过往还争得更厉害了许多。但若是这师徒二人真就次第结成金丹.却不晓得靳师兄将来还争是不争。”
————
好容易奔了回来,却不能为要结金丹的师父在外护法,郑云通自觉心头有些沮丧出来。
别过秀灵峰后,他自不会返往黄陂道南任事,正准备往藏经阁一趟。
一为拜见单永这位亲近师叔、二便是看看如要换得宗门所藏那些结丹手札、身上善功还差多少。
郑云通自是晓得哪怕现下宗门单灵根弟子仍旧值钱,却也不以为一应资粮宗门都会白给。
要晓得,宗门师长对于灵根上佳的后辈弟子于资粮上本就已有倾斜,若是寻常事上再做偏袒、未免有些太伤士气。
这却不是才止四灵根出身的康大掌门所乐得见到的。
别过刘雅,郑云通从秀灵峰下来时,心头的沮丧仍像沾在法衣上的灵雾,挥之不去。
他沿着山间石径往藏经阁走,脚下踩着被灵露浸润得松软的腐叶,耳畔只有灵雀的啾鸣与飞瀑的轰鸣,可满脑子都是师父在瑶岫洞天里的境况。
灵禁紧闭,不知里头灵气是否平顺,师父会不会遇到劫难。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隐约现出一片青灰色的阁楼轮廓,正是藏经阁。
这阁楼依着阳明山的灵脉主峰而建,外墙嵌着拇指大的灵玉碎粒,在盛夏的日光下泛着温润的青光,像是给阁楼裹了一层淡青烟纱;
阁檐下悬着十二只青铜铃,铃身上刻着镇邪护典的古纹,风一吹便发出“叮铃”清响,据说这铃声能驱散阁内阴浊,护得典籍不沾尘垢。
离着还有数十步远,守阁的弟子安言望就迎了上来。
安言望穿一身半旧的青布法衣,腰间挂着宗门制式的铜令牌,见了郑云通,忙躬身行礼:“弟子安言望,见过郑师叔。师叔今日怎的有空来藏经阁?可是要寻哪部典籍?”
安言望本是外门弟子出身,入门一甲子来、连个师承都未得到,还是因了前番大比表现不差,这才被藏经阁典教常侍单永首徒选在门下做了弟子。
他素知郑云通是单灵根修士,又是康荣泉长老的亲传弟子,在九代弟子之中声望极高,说话时带着几分敬重,面色恭敬真挚十分。
郑云通抬手虚扶,声音里还带着些未散的沉郁:
“安师侄不必多礼,今日过来,是为求几部结丹手札。”言罢了,他解下腰间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
这令牌是宗门弟子的凭证,不仅能证明身份,还能查询善功结余与修行档案。
安言望双手接过令牌,转身走到阁门旁的灵镜前。这灵镜是用玄铁混着灵晶铸就,镜面光滑如冰,边缘刻着繁复的聚灵阵纹。
他将令牌往镜面上一贴,镜面瞬间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光晕中渐渐浮现出几行金色的字迹,标清了郑云通所完结的要害差遣、身上所余善功。
安言望确认过上头善功数目,这才出声言道:
“郑师叔身上善功倒是够得部分结丹手札兑换所需,只是这要害物什师侄这里却无暇取用,还请师叔稍待,师侄这便去请。”
安言望捧着令牌转身入阁,郑云通便立在阁外等候。日光透过灵玉碎粒洒在地面,映出点点青光,青铜铃的清响伴着山间灵风,倒让心头的沮丧淡了些。
他目光扫过阁门两侧的楹联:“藏天地玄奥于简牍,纳日月灵韵入丹书”,笔力苍劲,照旧是近来愈发喜欢题字的康大掌门亲笔所留。
不多时,阁内传来脚步声,安言望引着单永走了出来。
单永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须发半白却梳理得齐整,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茶经,指尖还沾着些许墨痕。
他结假丹时候行了岔子、却又不舍得前功尽弃,便就将错就错下来。只是如此之下,他便难得如寻常假丹一般增寿一甲子。
依着康大掌门请栾供奉相看而得,单永这假丹成得甚是勉强,大抵只能比得寻常真修多上半二三十载元寿。
然单永自己却无什么懊丧之意,毕竟他自觉能成假丹都已算得侥幸十分。
如是缔结假丹时候选择半途而废、这辈子或是都难凑得那般多的善功再向宗门求请资粮。
认真说来,现下八代弟子之中如段安乐、康荣泉等被大部师长信重的师兄弟不都还未结丹。
是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单永与同样结成假丹的朱云生倒是能算得现下的八代弟子之冠。
自此总算在一众宗长里头有了分量,也配得上宗门内紧俏的要害职司,总也能与人才不多的康荣泉一系分些压力。
便算恁般早便选要断了这道途说起来也是可惜,但家中自此出来一假丹丹主、这于单永及其背后的翡月单家而言、自算好事。
外间人常道人欲无穷,单、朱二人这等弟子自也远谈不上清心寡欲,但能看清“舍得”一词、便就已经把康大掌门常与弟子们言的“敦本务实”四字悟得有些境界。
近些年单永终日埋首典籍,连宗门大典都少露面,郑云通都已有好些年头未曾见过这位师叔,当下忙躬身行礼:
“弟子郑云通,见过单师叔。”
单永抬手虚扶,目光落在他身上,温和一笑:“云通不必多礼。方才言望说你要寻结丹手札,可是为康师兄闭关之事?”
郑云通点头应道:“正是。家师入瑶岫洞天已有一二月,弟子想着寻几部手札,琢磨些结丹要诀,也好心里有底。”
单永颔首笑过,继而言道:“自该如此,你乃我等后人之中最是出众的,早便该来了。”
他言到此处一顿,思索片刻又道:“本宗结丹之人不多,康、蒋二位师伯除外,便就只有二公子一人。
如若再算上我与朱师兄这等自甘下贱、道途断绝之人,倒是勉强能凑得五人之数。”
言罢了,他拂手一挥,手上便就出来两枚刻录着他与朱云生成得假丹的经历手札,见得郑云通面色微惊,这才又解释道:
“依着掌门师伯传来意思,往后筑基、结丹二境手札,破境者都需刻录保存藏经阁中。若遇后进愿得借阅,所收善功便由撰写者与藏经阁各得其半,直待撰写者身殁而止。
我倒是能替朱师兄做主,我二人假丹手札不收善功、你便自取回去粗略看下,好见教训。莫要仔细琢磨参详、也免得令你误入歧途。”
郑云通倒未想过单永大方若此,毕竟后者就算成得假丹,亦也是于善功堂赊了好大一笔,便算现下身上都难得轻松,竟还愿得白白将自己这结丹心得赠予出来。
见得郑云通大礼拜过,单永倒是未有放在心上,只继续与前者言道:“至于康、蒋二位师伯所撰手札,郑师侄便算去寻叶师伯赊上一笔、这善功怕也不够。
如此一来,怕就只有二公子所撰能兑换得走。
不过你师父曾得借阅,是言二公子修行之途外物之力太重,寻常人怕是难得效仿、却也难从其中得来许多俾益。
不过这边还有这些年宗门上下自各宗各派拾来的,只是内中不乏注解不全、大有缺漏的,参悟起来,自也远比不得原本效用。
虽也都有可以借鉴之处,然端详起来怕是要事倍功半,却要看师侄你如何抉择。”
郑云通捧着单永递来的两册假丹手札,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时,能感觉到纸间残留的淡淡灵气。想来是单永刻录时,不慎将自身修为散逸了些许在上面。
他低头看向手札封面,左侧册上写着“单氏假丹录”,右侧则是“朱氏错途记”,字迹都算不上工整,却透着几分沉甸甸的实在,显然是两人当年结成假丹过后,一笔一划记下的感悟。
郑云通本正思索着单永所言之话,但却又听得后者突然念了一声:“诶,倒是差点忘了。”
说话间单永指尖灵光一闪,又有一枚灿光玉简从藏经阁深处飞来、缓缓落在他掌心里头。
“这是夫人前番遣使送来藏经阁的,是言费家费晚晴前辈感念掌门借阅结丹手札之恩、这便投桃报李,赠予阁中、好供重明弟子参阅。”
“竟是费晚晴前辈的结丹手札?!”
“莫要高兴太过、照旧是需善功来换的,与二公子结丹手札所需相仿。”
“那弟子还是更属意二公子所撰。”
“嗯嗯,既是定了、那便莫做犹疑。”
言到这里,单永面上尽是欣慰之色。
叔侄二人许久未见,言过正事过后,自也要叙些私谊。单永将郑云通引到茶室里头,茶室不大,陈设也简素。
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案,案上堆着几卷未整理的丹经,中间放着张四方木桌,配着四张粗陶凳,茶盏是最普通的灰陶样式。
泡的是山巅采的“雾芽茶”,也是墟市里头常见的便宜货色,一泼沸水冲下去,叶芽在盏中舒展,泛着淡淡的绿意。
单永引着郑云通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你师父当年送我这茶室时,还说要我少埋些典籍,多喝些茶养养神,结果我还是没听。”
他指了指桌角那株灵植:“那是你师父十年前寻来的‘云叶菖’,说这菖草能安神助读,最适合我这整日对着书的人。
可我哪有功夫管它,浇水都看缘分,你瞧它叶片都泛着灰绿,倒委屈了这好灵植。”
郑云通顺着他的手看去,那云叶菖栽在青釉陶盆里,叶片修长,却没什么精神,叶尖沾着点细尘,远不如阳明山别处的灵植那般水灵。
他想起师父平日里对灵植的上心,面上却也多了分笑意,只道:“师父素来爱这些能安神的草木,倒是云通太过不孝,却是悟不得其中雅趣。”
“你师父就是心细,”单永啜了口茶,目光落在云叶菖上,带着几分歉疚,“前几日我翻到本《灵植护养录》,还想着要给它松松土,结果一忙又忘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云叶菖的叶片忽然颤了颤,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般。
郑云通和单永同时顿住,看向陶盆。只见那原本灰绿的叶片,竟缓缓透出层莹白的光,叶心处还冒出个淡青色的花苞,花苞裹着细碎的灵雾,不过瞬息,便“啪”地一声绽开。
花瓣薄如蝉翼,泛着淡淡的青光,茶室里顿时飘起股清苦却提神的香气,连杯中的雾芽茶,都似被这香气衬得更甘醇了些。
“这”单永愣了愣,伸手碰了碰菖草的叶片,“我养了它十年,从没见它开过花。”
话音刚落,郑云通忽觉窗棂外有灵光闪动,下意识转头去看。
只见原本漫山散淡的薄纱灵雾,竟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往秀灵峰方向聚拢,在空中凝成一条青金色的光带,光带尽头的瑶岫洞天方向,还隐约浮着个淡金色虚影,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十分。
没等二人细想,茶室外头忽然传来“当——”的一声钟鸣,浑厚绵长,穿透了山间的灵风与雀鸣,震得案上的茶经纸页轻轻颤动。
重明宗的吉事钟才新铸不久,竟就已然响亮起来。
此刻钟鸣一声接一声,连响九下,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清亮,似要把这喜讯传遍阳明山的每一寸峰峦。
单永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秀灵峰的方向,手里的茶盏都忘了放下:“镇灵钟九响,必是长老结丹功成!你师父.他成了!”
郑云通只觉得心口猛地一热,先前压在心头的沮丧与牵挂,瞬间被狂喜冲得烟消云散。
他攥着怀里的手札,指节都有些发白,起身时带倒了身后的粗陶凳,却顾不上扶,只望着单永颤声确认:“单师叔真的是师父结丹成了?”
“错不了!”单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窗外仍在汇聚的灵雾与空中的“丹”字,“云叶菖开花引灵聚,镇灵钟九响报吉讯,这是双吉兆!你快些去秀灵峰,讨得赏了莫忘了分给师叔一二。”
郑云通忙将桌上的手札仔细揣进怀里,对着单永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单师叔!弟子改日再来拜谢!”
言罢了,郑云通便转身大步往阁外走,青色法衣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竟把茶室里云叶菖的花瓣吹得飘出了几片,落在他的衣襟上,像是沾了层细碎的吉光。
待得郑云通走出藏经阁时,镇灵钟的余响还在山间回荡,淡金色虚影字仍悬在秀灵峰上空,连山间的飞瀑都似被钟鸣激得溅起更高的水花,水雾里都裹着淡淡的金光。
灵雀围着光带盘旋,仙鹤在云端长唳,整个阳明山的盛夏,都因这桩结丹喜事,添了几分鲜活的喜气。
阳明山的盛夏,似也因着康荣泉的结丹,更添了几分清灵与热闹。
候在瑶岫洞天外头的康大掌门自觉老怀快慰,便连惯喜严肃的蒋三爷亦也压制不住心头笑意、弯起眉眼。
然就在这重明宗上下俱都欢悦的时候,远在凤鸣州的费家宅邸之中,却就是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述的压抑味道。
此时费天勤一双锐目里头满是凶戾之气,扫过满堂的费家金丹竟是几无一人敢得抬头。
“二三子、时候到了。这回可没得退路,身上骨头可软不得半点!且待不久后颍州传来消息,我等便就也要动作起来了。宗族兴废、真就在此一役,未做夸张!”
“遵老祖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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