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同仇敌忾,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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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司衙门的衙房里,炭火燃得正旺,热气驱散了窗外寒意。
陆云逸坐在书桌后,手里翻看着一份工坊送来的进度文书,眉头微蹙,偶尔提笔在上面批注两句。
屋门被轻轻推开,
洪忆山身着深色官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他四十多岁,面容清瘦,眼神平和。
作为大宁城府尹,又兼管工坊诸事,向来以干练沉稳著称。
“属下洪忆山,见过大人。”
洪忆山躬身行礼,声音温和有力。
陆云逸抬眼,放下手中的笔,抬手示意:
“坐吧。巴颂,给洪大人倒杯热茶。”
“谢大人。”
洪忆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巴颂递来的茶杯,双手捧着,缓声道:
“大人,今日前来,是向您禀报工坊的近况。
兵器工坊、纺织工坊还有糖坊那边,已经按您的吩咐,
通力合作完成了惊雷子的储存和运输准备。
浸油丝绸的密封套已经试过,完全不透气,
糖坊的防磕碰棉包也裹得严实,
昨日试过从马车上摔下来,惊雷子安然无恙。”
陆云逸一愣,对这些专注的工坊工匠十分佩服,
他们做事向来全力以赴,甚至带着几分不计后果的执着。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做得不错,以后要注意安全,
钱没了可以再挣,东西没了也可以再买,
但人才没了,想培养一个,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大人说的是。”
洪忆山谦逊道:
“工坊的工匠如今都有精锐军卒保护,有大人坐镇,众人都服气,也都尽心尽力。
现在第一批封装好的惊雷子已经入库,只等您一声令下,就能启运送往京城。
另外,各工坊的年结也已算清,
今年收成不错,工匠们的工钱和赏钱都已备好,就等过年时发放。”
他话音刚落,衙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片碰撞的脆响。
陆云逸抬眼看向门口,就见张斌一身黑色甲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快步走了进来。
张斌刚进门,就看到洪忆山也在,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行礼:
“末将张斌,见过大人。”
洪忆山见状,连忙起身:
“大人,既然张大人有要事禀报,下官就先告辞了。
工坊的事,属下再去盯紧些。”
“也好。”
陆云逸点头,语气平淡:
“惊雷子的运送,务必挑选可靠人手,沿途驿站和卫所都已打过招呼,会全力配合。
还有过年的事宜,该发的钱银一分都不能少,
工匠们和官员吏员们辛苦了一年,得让他们过个安稳年。
另外,城中百姓的年节补贴,也让府衙尽快落实,
寒冬腊月里,别让老人家和孩子冻着饿着。”
“下官明白!”
洪忆山躬身应道,眼神里满是恭敬:
“下官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又对着张斌微微颔首,转身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衙房。
衙房里只剩下陆云逸、张斌和侍立在一旁的巴颂。
张斌往前凑了两步,将手中的卷宗递了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大人,属下前来禀报刺客一案的审问结果,所有事情都已查明。”
陆云逸接过卷宗,没有立刻翻开,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淡淡道:
“说说吧,详细些。”
“是!”
张斌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声道:
“经过一夜的审问,塞上居的沈君昊和漠北楼的王承业已经全部招供。
他们是西北逆党的内应,受一名自称将军的人指使,
在大宁城接应刺客,为他们提供吃食和藏身之处,事后能拿到一千两白银的赏银。”
他顿了顿,继续道:
“那些刺客是从北城门潜入的,装作商贾和流民,
拿着盖有陕西都司和北平都司官印的通关文牒。
北门的值守千户李默被他们收买,收了五百两白银的好处,见到刺客出示的木牌就直接放行了,根本没查验。”
“刺客入城后,就藏在西横街的几间民房里,是沈君昊和王承业提前租好的。
他们平日里就在两家酒楼买吃食,所以肚子里留下了痕迹。
属下已经派人去西横街搜查,
那些民房里还搜到了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兵器和书信,
信件虽然已经烧毁大半,但经过仔细拼凑和推敲,
只能看清事成之后,自有重赏几个字,其余内容无从辨认。”
张斌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一股释然:
“属下已经派人将李默捉拿归案,他对通敌之事供认不讳。
另外,两家酒楼的三十七口人,
还有李默的家眷,都已控制起来,没有一人逃脱。”
陆云逸听完,缓缓翻开卷宗,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供词和证据清单。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意外,
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看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合上卷宗,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些人怎么处置,你可有想法?”
陆云逸抬眼看向张斌,眼神平静无波。
张斌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
“末将以为,沈君昊、王承业、李默三人是主谋,罪大恶极,当斩立决,以儆效尤。
他们的家人和亲近之人,知情不报,协助藏匿,
当流放边疆,永世不得返回大宁城。
至于那些被胁迫的伙计和厨子,
情节较轻,可从轻发落,罚没家产,杖责三十后逐出大宁城。”
陆云逸点了点头,语气淡然:
“就按你说的办,但流放的地方改一改。”
他顿了顿,继续道:
“送到朵颜三卫的女真边境去,那里新开了不少屯田,正好缺人手。
让他们去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辈子都得在那儿劳作,不得擅离。
既给他们一条活路,也能给屯田添些人手,算是人尽其用。”
“是!末将明白!”
张斌连忙应道。
陆云逸又道:
“另外,两家酒楼的产业,全部充公。
塞上居和漠北楼的铺面不变,
从府衙找两个擅长经营的管事过去接手。”
“李默的千户之职,立刻撤掉,其家人一应优待尽数取消,先前所发放的俸禄、赏赐、年结全部收回,让他手下的副千户暂代其职。”
“是!”
张斌心中一寒,
这次回来后,大人似乎有了些变化。
以往对于犯错之人,其家人朋友往往不会被过度牵连,
但现在.已然有了连坐之势。
陆云逸继续道:
“你回去后,立刻组织城防军进行一次全面清查。
所有值守的千户、百户,仔细盘问,尤其是北门、西门这两个来往人员复杂的城门,务必查清有没有其他同党。”
张斌躬身领命:
“末将遵命!属下一定仔细清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逆党余孽!”
“不止是城防军。”
陆云逸补充道:
“府衙那边也要知会一声,让他们配合清查城中的客栈、酒楼、商铺,
尤其是那些来往西北、北平、直隶的商贾聚集地。
沈君昊和王承业说,背后的将军是通过书信联系他们,说明城中可能还有隐藏的联络人。
告诉清查的人,仔细留意那些形迹可疑、来往频繁却没有正当营生的人,
一旦发现线索,立刻拿下,严加审问。”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宁城是咱们所有人的根基,绝不能让这些逆党在城里兴风作浪。
这次的事,也给咱们提了个醒,
内部的清查不能松懈,要形成常态,每隔半年就查一次,确保没有内鬼潜藏。”
“属下明白!”
张斌的神色愈发凝重,
他知道大人这话的分量,这是要彻底清理大宁城的隐患,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陆云逸又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书,递给张斌:
“这是秦元芳和邹靖送来的查验报告,
上面提到刺客使用的毒药是西北独有,
你让刑房的人根据这个线索,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人从西北运来大量毒草,或者城中有没有人购买过这种毒草。
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那个将军的线索。”
张斌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眼,郑重地收起来:
“属下这就去查,若是查到了线索,立刻向大人禀报!”
“不必急于一时。”
陆云逸摆了摆手:
“清查逆党是个细致活,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
只要把大宁城的口子把紧了,
他们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雪花依旧飘着,空气中多了几分年味:
“另外,通告城中百姓和商贾,刺客已经被剿灭,内应也已捉拿归案,让他们安心。
该做工的做工,该做生意的做生意,不必惊慌。”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人张贴告示,安抚民心。”
张斌应道。
陆云逸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去吧,事情多,你也辛苦了,忙完这些,好好歇息。”
“多谢大人关心!”
张斌躬身行礼,脸上露出一丝感激,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
好在这次拼尽全力查办,才侥幸躲过一劫,
差一点他就被这场风波波及。
张斌转身退出衙房,甲片碰撞的声响渐渐远去。
衙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陆云逸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寒风涌了进来,吹得他额前发丝微微晃动。
西北变局、太子病重、京中暗流、大宁城的安稳.
无数事情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笼罩。
他知道,这次的刺杀只是一个开始,乱象才刚刚显现。
但他没有畏惧,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便该有坦然面对一切的勇气。
“巴颂。”
陆云逸轻声开口。
“属下在。”
巴颂立刻上前一步。
“去把黑鹰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
巴颂应声而去。
陆云逸重新坐回书桌后,拿起笔,在一份空白的文书上写下西北二字,
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争储二字,神色愈发深邃。
与此同时,张斌已经回到了城防军衙门。
他没有歇息,立刻召集了所有城防军千户和百户。
大堂里,十几名军官身着甲胄,肃然而立,气氛凝重。
张斌站在堂上,将审问结果和陆云逸的处置意见一一告知。
当说到李默背叛通敌时,
满堂军官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默这个狗东西,居然吃里爬外!”
一名络腮胡千户怒声骂道。
“想不到他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装得文绉绉的,竟是个内鬼!”
另一名千户附和道,眼神里满是杀意。
张斌抬手压了压,沉声道: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大人有令,立刻对城防军进行全面清查,尤其是各城门的值守人员,
还有平日里与李默、沈君昊、王承业有过往来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另外,府衙会配合我们清查城中的客栈商铺,
你们各自带领手下,
严格执行,仔细盘问,
一旦发现可疑人员,
立刻拿下,不得有误!”
“是!末将遵命!”
所有军官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大堂的梁柱都微微晃动。
会议结束后,军官们立刻分头行动。
城防军们身着甲胄,手持长刀,分成一队队,在大宁城的街巷里穿梭。
他们挨家挨户地排查,仔细盘问,
尤其是北门附近的居民区和两家酒楼周围,排查得格外仔细。
街上百姓看到城防军的动静,起初还有些惊慌,
但看到张贴出来的告示,得知刺客已经被剿灭,内应也已被捉拿,
顿时放下心来,纷纷配合城防军的排查。
“小虎啊,我家隔壁住着一个外地人,来了有半个月了,平日里很少出门,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一名身穿厚厚棉袄的五十多岁大娘主动上前,对着一名年轻军卒说道。
那名为小虎的年轻军卒一愣,眼中涌出精光:
“大娘,多谢告知,我这就去看看!”
“哎,快去吧!快要过年了还有人在城里捣乱,真是该杀!”
类似的场景在大宁城的各个角落上演。
城中百姓得益于这两年的学堂普及,愈发明事理,
知道自己如今的安稳日子与大宁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有人想要破坏这份安宁,
自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司衙门的衙房里,刘黑鹰大步流星走进来,黑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沫,肩头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刚进门就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
“云儿哥,你找我?”
陆云逸抬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巴颂,再添杯热茶。”
他拿起案上那叠纸册,递了过去:
“这是我昨晚连夜拟的民兵操练文书,你看看。”
刘黑鹰接过纸册,指尖触到微凉的纸张,低头快速翻看。
“年后所有工地民夫、工坊杂役、屯田农户,只要年满十六、未满五十,都要参加操练?”
刘黑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每日操练一个时辰,工钱涨三成?”
“嗯。”
陆云逸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
“大宁城现在人越来越多,工坊、工地、屯田遍布城郊,
光靠城防军和亲卫,万一再出点乱子,根本顾不过来。
这些民夫劳工,常年干体力活,底子不差,稍加操练,就能成为后备力量。”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案面:
“工钱涨三成,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来练。
不能让人家白出力,咱们大宁城不缺这点钱。
只要他们能练起来,日后不管是应对外敌,还是处理内乱,
这些民兵都能派上用场,算是未雨绸缪。”
刘黑鹰摩挲着纸册边缘,眉头微微蹙起:
“云儿哥,这么多人.去哪儿找操练的教头?
要不从各地抽调一些千户、百户,轮番操练?”
“这点我已经想到了。”
陆云逸笑了笑:
“从城防军里抽调一批老卒,要上过战场、懂操练的,
让他们当教头,每人负责几百人,绰绰有余。
另外,操练的内容也不用复杂,
就是基础的队列、拳脚,还有简单的刀枪使用即可,
重点是让他们有纪律性,知道怎么配合,
真遇上事了,不至于慌了手脚。
等他们操练习惯了,再慢慢加深难度。”
刘黑鹰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那我这就去安排,让城防军先统计人数,挑选教头,等过完年就开练!”
“不急。”
陆云逸抬手按住他:
“过年期间,让大家好好歇歇,十五之后再忙活。
都司的账目,最近盘点得怎么样了?手头还有多少现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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