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铜剪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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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证物室的异响
结案报告提交后的第三天,林芮在深夜接到了证物室管理员的电话。
"林法医,您最好来一趟。"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极低,"那把铜剪刀……不太对劲。"
林芮赶到时,证物室的灯管正在诡异地闪烁。管理员老张脸色惨白,指着锁着铜剪刀的金属柜:"从昨晚开始,里面就一直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剪东西。"
她戴上手套,输入密码打开柜门。铜剪刀静静地躺在证物袋里,刀刃上残留的黑血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林芮刚要伸手,剪刀突然"咔"地一声——两片刀刃自己合拢,剪断了证物袋的一角。
老张吓得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林芮却注意到剪刀合拢的瞬间,刀刃上闪过一行细小的铭文:
"剪不断,理还乱"
2. 残谱之谜
窦建龙翻遍了档案馆所有关于阴戏班的记录,最终在一本1953年的戏曲杂志夹缝里找到半页残谱。发黄的纸页上,《还魂记》的唱词旁画着奇怪的符号——十八枚铜钱围成一圈,中央是一把剪刀和一滴血。
"这不是乐谱。"林芮将残谱放在紫外灯下,隐藏的墨迹显现出来,"是阵法图。"
"这不是乐谱。"林芮将残谱放在紫外灯下,隐藏的墨迹显现出来,"是阵法图。"
她的指尖顺着铜钱的排列轨迹移动,突然停在某个点上:"这里少了一枚……所以仪式一直没完成。"
窦建龙皱眉:"可戏楼里明明有十八套戏服?"
"但苏芮胃里那枚是后来加的。"林芮抬头,"真正的第十八枚铜钱,应该还在某个地方……"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技术科发来消息:对铜剪刀的检测有了新发现——刀刃上的"黑血"根本不是血,而是一种混合了朱砂、香灰和骨粉的诡异化合物。
3. 消失的守夜人
端午过后的重庆迎来连绵阴雨。窦建龙深夜巡查到鹅岭公园时,防空洞入口的警戒线已经断裂。手电筒光照进去,洞壁上用鲜血画满了扭曲的川剧脸谱,最新的一幅还没干透。
更诡异的是,本该在值班的公园保安老周不见了,只留下一盏还在冒热气的茶和摊开的报纸——社会版面上赫然是阴戏班结案的报道,但报纸日期却是三天后的。
窦建龙拨通林芮电话的瞬间,防空洞深处传来"咔嚓咔嚓"的剪刀开合声。他举枪缓步前进,手电筒光扫过地面时,照见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大小看像是老周的,但脚印前端异常尖锐,仿佛穿着戏台上的厚底靴。
洞壁上的脸谱突然开始渗血,最深处的那座戏台前,一个佝偻的背影正跪在地上,机械地重复着剪东西的动作。
"老周?"窦建龙试探着喊道。
背影缓缓转头——是保安老周的脸,但嘴角被人用刀割开至耳根,形成一个夸张的笑容。他的手里握着那把本该锁在证物室的铜剪刀,脚边散落着无数被剪碎的黄纸钱。
"窦警官……"老周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同时在说话,"班主说……还差一个角儿……"
4. 血引归位
林芮赶到时,防空洞里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窦建龙倒在戏台边缘,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臂滴落在戏台的木板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更可怕的是,十八枚铜钱不知何时被重新摆成了环形,中央正是那把沾血的铜剪刀。老周不知所踪,只在戏台上留下几滴泛着蓝光的黏液。
"醒醒!"林芮拍打窦建龙的脸,发现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放大,嘴里反复念叨着一段戏词:"……三更鼓响魂归来,五更鸡鸣借尸还……"
她撕开急救包准备包扎时,窦建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玉坠……"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碎了……"
林芮这才发现,自己祖传的血玉坠不知何时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而窦建龙的血正诡异地被吸入那些裂缝中。更骇人的是,随着血液渗入,玉坠开始微微发热,裂纹间透出暗红色的光。
防空洞深处传来幽远的梆子声,一个沙哑的戏腔幽幽唱道:
"剪断阴阳线,补全轮回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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