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魂归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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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戏楼惊魂
戏楼的大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林芮的后背撞上了冰冷的木柱。十八套戏服在无风的空气中缓缓立起,袖管舒展,仿佛有无形的手将它们穿戴整齐。
老太太站在戏台中央,红漆木盒已经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剪刀。她咧嘴一笑,牙龈上的暗红颜料在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林法医,你曾祖父当年剪断了阴戏班的命线,"老太太的声音忽高忽低,带着戏曲的腔调,"今晚,你得把它接回去。"
窦建龙拔出手枪,厉声喝道:"别动!"
老太太充耳不闻,只是从木盒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45年的阴戏班合影。她枯瘦的手指点了点照片角落里的年轻人:"林正英,你曾祖父。他本该在五月初五那晚做'引魂人',可他逃了。"
照片上的年轻人面容模糊,但林芮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2. 血玉坠
戏楼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十八套戏服开始缓慢移动,向舞台中央聚拢。林芮的手不自觉地摸向颈间——那里挂着一枚祖传的血玉坠,此刻正隐隐发烫。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看见尸体上的异常吗?"老太太阴森森地笑着,"因为你流着阴戏班的血。"
窦建龙突然冲上前,一把拽住林芮的手腕:"我们得走!"
"走不了。"老太太一挥手,戏楼两侧的楹联突然燃起幽绿色的火焰,照亮了墙上的另一行字——
"五月初五,魂归戏台。"
林芮的玉坠突然裂开一道细纹,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滴在地板上,竟像是有生命一般流向戏台。老太太兴奋地张开双臂:"血引子来了!"
3. 铜钱引路
窦建龙猛地扯下自己的警徽,砸向最近的一套戏服。金属撞击的瞬间,戏服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塌陷在地,只剩一枚乾隆通宝当啷落地。
"铜钱!"林芮突然明白过来,"它们是靠铜钱附在戏服上的!"
她从证物袋里抓出从苏芮胃里找到的那枚铜钱,狠狠摔在地上。铜钱裂成两半,一股黑烟腾起,戏楼里的温度骤降。
老太太发出刺耳的尖笑:"没用的!十八枚铜钱,少一枚都行不了法!"
她的话音刚落,戏楼的后门突然被撞开。小吴带着一队警员冲了进来,手里举着紫外线灯:"窦队!技术科发现这些戏服在紫外线下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紫外线灯照射下,十八套戏服上浮现出完整的人形轮廓,每一套都保持着临死前的痛苦姿态。
4. 最后的戏码
老太太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抓起铜剪刀,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腕,黑血喷溅在戏台上:"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一起上路!"
戏楼开始剧烈震动,墙上的戏谱簌簌掉落。林芮捡起一张,上面写着《还魂记》的唱词,但内容却是描述如何用活人做引子,召唤亡魂归来。
"窦建龙!"她突然大喊,"你的血型!"
窦建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特殊血型,正是阴戏班记录里提到的"引魂血"。
老太太已经割开了自己的喉咙,但诡异的是,她仍在狂笑。黑血顺着戏台流向十八套戏服,每一套都开始鼓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成形。
林芮扯下玉坠,狠狠砸向戏台中央。玉坠碎裂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红光爆发,将所有戏服笼罩。
"以血还血,"她念出曾祖父笔记上最后一行字,"以魂镇魂。"
红光中,十八套戏服同时燃烧起来,焦臭味里混杂着檀香。老太太的尖笑变成了惨叫,她的身体像蜡一样融化,最终只剩下一滩黑水和那把她视若珍宝的铜剪刀。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戏楼的雕花窗棂时,一切归于平静。
地上散落着十八枚裂开的铜钱,和一张被烧焦一半的旧照片——阴戏班的合影上,所有人的脸都被烧毁了,只剩角落里的林正英,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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