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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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愣住。
谢令仪也惊呆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
这林疏月……她、她怎么敢?
秦氏很快反应过来。
“令仪,你在做什么?”
谢令仪被打了两个耳光,又摔了个屁股蹲儿,心中本就委屈,这会儿听到秦氏的质问,只觉得悲从中来,当下就哭闹起来。
“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她!就是这个贱人!”
她说着,爬起身凑到秦氏跟前。
“您看看我的脸,这儿、这儿,都是被她打的,她还推我,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摔到地上?”
秦氏瞧见了谢令仪脸上的手掌印,心里一惊,问林疏月:“这是怎么回事?”
“她骂我,我自然打她。”林疏月理直气壮。
秦氏一噎,心里有些生气,“令仪年纪还小,你这个当嫂嫂的就不懂得让着她?”
林疏月冷笑:“她还小吗?可我记得,她还比我大半岁呢。”
“你……”
谢令仪跳起来指着林疏月,“母亲,你看她就是这样尖牙利嘴!”
秦氏心里也十分不满,可不等她发作,林疏月已经松开她的手,不敢置信的道:“怎么,连婆母也要一起欺负我吗?好,你们是亲母女,我这个儿媳不过是个外人,您不帮我也就罢了,我去找祖母主持公道!”
说完,就一溜烟往外跑去。
秦氏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
“快把她拦住!”
然而那些人哪里拦得住她,没过一会儿,林疏月就跑到了暮苍阁。
“祖母!”
此时刚过了午时,老夫人用完午膳后就准备歇响,还没躺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伤心的喊声,随即林疏月就跑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了?”
林疏月哭着搂住她的胳膊,“求祖母给我做主!”
秦氏和谢令仪是后脚到的,看到林疏月扑在老夫人的怀里,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两人都胸口一噎,差点没背过气来。
装!她是麻袋吗?怎么就那么能装呢?
老夫人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林疏月委委屈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我是令仪的长嫂,可她却口口声声喊我贱人,我听说这些年都是婆母亲自教养她,我倒想问问,这种称呼是不是也是婆母教的?不管是或不是,被外人听到岂不是要戳婆母的脊梁骨?”
“你……”
“祖母,令仪叫了我两次,我打了她两巴掌,您觉得我教训得不应该吗?”
秦氏语塞,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教训得没问题。”
“祖母!”谢令仪不干了,哭嚎道:“我才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偏向一个外人?!”
“放肆!”老夫人怒喝:“谁是外人?她是你哥哥的妻子,是你长嫂。”
“是她克死了哥哥!我只是想替哥哥报仇!”
老夫人闻言被气得不轻,这令仪口无遮拦也就罢了,秦氏怎么也这么糊涂?她才刚跟她说过要安抚住林疏月,她转头就任由谢令仪胡闹!
“原来小妹是这样看我?即便我在灵堂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还是觉得我是个不祥之人?既然如此,好,那不如和离算了,谢家若肯出和离书,我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秦氏眼皮一跳,连忙劝阻,“哪就闹得这般严重?”
“婆母,您不必多说,令仪今天既然敢当着我的面这样,想必你们私底下也是这样想的,我不想让您为难,您写和离书吧,我来签字。”
秦氏:“……”
老夫人只觉得头疼。
“令仪,你还不跪下!”
谢令仪不敢置信。
“祖母……”
“跪下!”老夫人来了气,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触怒林疏月。
现在外面流言四起,也不知道凛儿顺利到京城没有,若她没有稳住林疏月,被她发现端倪,和离事小,影响凛儿的大业事大,到时候又岂是一个谢令仪能担待得起的?
见谢令仪不肯动,老夫人重重拄了拄拐杖,“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谢令仪再骄纵,还是有些怕祖母,见状只能哭哭啼啼的跪下了。
老夫人又道:“给你嫂嫂道歉。”
谢令仪狠狠瞪了眼林疏月,咬牙切齿,“我没错,凭什么……”
“道歉!”
老夫人拔高了声音。
谢令仪难过又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头求助秦氏,“母亲……”
“乖,给你嫂嫂道个歉吧,别违逆祖母。”秦氏蹲下身低声劝道,眼神却冰冷而狠厉。
她的仪儿从小被娇养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现在是要稳住林疏月,等着吧,等她把那些银钱拿到手,到时她要林疏月加倍偿还!
林疏月知道秦氏在想什么。
因为同样的恶意,前世她已经遭受过千百次。
她记得那时她已经被关到郊外的别庄里,谢家不肯送东西给她吃,她又被锁链绑着无法出门,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头。
有一日谢令仪带着几个小妹姐来郊外踏青,路过庄子看到她,指着她调笑,“你们看,那是我家养的狗,好看吗?”
彼时的她形如枯槁,被烫花的脸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一群人嫌恶的笑着,谢令仪拿着一个馒头,抛了抛问她:“想吃吗?学两声狗叫给本小姐听听,本小姐就把馒头赏给你。”
她太饿了!
人在极度的饥饿下,尊严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
她汪汪叫了两声。
可下一秒,谢令仪却把馒头抛给了旁边一条流着哈喇子的大黄狗,她哈哈大笑,“想吃啊,去跟它抢啊!你们都是同类,说不定你能从它口中把馒头抢下来!”
“哈哈哈哈,就是,快去抢啊!”
“当狗就要有个狗样,快爬过去……”
她们欺辱她,打她,甚至把她压在地上当狗骑,可那时的林疏月只想活下去!
现在想来,只是道歉怎么够?
林疏月冷声道:“祖母,把小妹关祠堂吧,她心里不服,就算道了歉也没用,我看不如给她点时间好好反思反思,或许她能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老夫人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道:“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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