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剑圣的身躯猛然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雷霆击中。他那双被烈焰灼烧得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映着查理国王冷峻的面容。燃烧的重剑在他背上发出“噼啪“的爆响，火星四溅，在书房的地毯上烙下点点焦痕。

    “覆灭晨曦帝国？！“

    这六个字如同五道惊雷接连劈下，震得赤炎剑圣耳中嗡鸣不止。他踉跄后退两步，燃烧的重剑在地面拖出一道焦黑的痕迹，硫磺味的青烟从灼伤的脚印中袅袅升起。老人布满战痕的手死死攥住胸前的雄鹿徽记，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陛下！“赤炎剑圣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他的喉结艰难滚动，吞咽的动作扯动了脖颈处被烈焰灼伤的皮肤，“我宁愿相信是我谋反叛乱，也不愿相信您竟想覆灭晨曦帝国！“

    老人猛地单膝跪地，膝盖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颤抖的手指指向窗外，那里晨曦帝国的旗帜正在王宫上空猎猎飘扬。

    “我们雄鹿公国，不过是雄鹰王国旗下两个公国之一！“赤炎剑圣的声音如同钝刀刮骨，每个字都带着沉痛的颤抖，“而雄鹰王国，仅仅是晨曦帝国旗下十六个王国中排名靠后的一个！“

    他的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描绘一幅令人绝望的地图：“在十六个王国之外，还有面积比十六个王国加起来都要广阔的帝国直属领！那里驻扎着晨曦之主的近卫军团，每一个士兵都是从各大王国精挑细选的精英！

    我作为史诗，在雄鹿公国是顶梁柱。可我在晨曦帝国，只能当史诗军团中平常的一员！“

    赤炎剑圣突然抓住查理的披风下摆，被灼伤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陛下啊您这话，就像一只蚂蚁扬言要弄死雄狮般荒谬！晨曦帝国随便派出一支边军，就能让我们雄鹿公国灰飞烟灭！

    我们连三个公国的围攻，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成功瓦解。“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赤炎重剑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老人布满灼伤的脸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忧虑。

    “您是不是.是不是被那些邪灵教徒蛊惑了？“赤炎剑圣的声音突然轻得像一声叹息，“老臣宁愿相信是这个原因.“

    “不，不是邪灵教会的蠢蛋蛊惑了我，而是我主动找上了他们。”

    雄鹿王查理缓缓俯身，鎏金王冠垂落的珠帘在烛光中轻轻摇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赤炎剑圣布满灼伤与老茧的手背上，指尖传来的触感如同抚过千年的古树皮。

    “赤炎.“查理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像是夜风拂过王宫檐角的风铃，“你是不是早就能突破传奇了？“

    赤炎剑圣的身躯猛然一僵，燃烧的重剑在他背上爆出一串火星。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瞳孔中倒映着查理似笑非笑的面容：“并无此事，陛下。“

    查理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如同冰面碎裂的脆响。他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老人布满战伤的手掌：“休想骗我。以你的天赋，二十年前就该跨过传奇门槛了。“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赤炎重剑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查理站起身，冰蓝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他踱步到窗前，望着王都上空盘旋的乌鸦群。

    “虽说赤炎剑圣职业并无传奇途径“查理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但你自创一个绝非难事。我记得北伐战役时，你就已经摸索出了'负炎剑道'的雏形，那绝对是能触及传奇的力量。“

    他转身时，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你压着等级不愿意突破，不就是因为晨曦帝国的压制吗？“

    赤炎剑圣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背上的火焰随之暴涨。查理的话语如同利剑，精准刺中了他心中最深的隐痛。

    “公国不得有传奇，王国不得有半神。“查理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晨曦帝国的铁律，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赤炎心头，

    “晨曦帝国的规矩是死规矩，不讲任何人情。“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他们有着最精确的人造奇迹【清天镜】，所有晨曦帝国内的强者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查理突然转身，鎏金靴跟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没有强者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躲藏！只要你一突破，就不得不离开雄鹿，去晨曦帝国服役。“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也是晨曦帝国养着我们这些小国的意义所在！“

    赤炎剑圣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鎏金地砖上，发出“嗤“的轻响。老人布满灼伤的脸庞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赤炎卿“查理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他单膝跪地，与老人平视，“你应当知道，经过我们几次变法之后，我们雄鹿公国的国力早已今非昔比。“

    查理的指尖划过虚空，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除了你之外，阿尔伯特也到了进阶边缘。霍华德的'铁壁战法'已经完善，弗拉基米尔暗中培养出了整整一代的魔导工匠，已经可以制造超凡6阶的战争盔甲。“

    查理突然抓住赤炎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在传奇的数量上，我们并不输给雄鹰王国多少！论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我们绝对更胜一筹！“

    他的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雄鹰王国早已不复昔日荣光，冰结界团、狮鹫骑士团等强大部队都已经覆灭，甚至连鹰王卫队都在前几年被重创！“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电光将查理狂热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他们夕阳西下，我们旭日初升！我们早就有了挑战雄鹰王国的资本！“

    他的声音忽然一转，陡然低落，像冻上的冰：“可我们却不能动，连野心都不能暴露……“

    查理猛地站起身，鎏金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因为晨曦帝国内部的秩序，是晨曦帝国定的，谁也不能忤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这对我们雄鹿公国，公平吗？“

    最后一句话如同重锤般砸在寂静的书房里，震得水晶灯盏叮当作响。

    赤炎剑圣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看见查理鎏金王冠下的发丝间，浮现出些许漆黑的雾气：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疯狂。整个公国都不会有人赞同我，敢跟我合作干倒晨曦。所以我找上了他们。只有他们，才有跟我一样的勇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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