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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375凤阙情羁双姝劫,江湖恨锁九重天


第375章  375.凤阙情羁双姝劫,江湖恨锁九重天

    “朝廷鹰犬,还我父亲的命来!”陈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招“阿鼻道三刀·无间狱火”悍然使出,钢刀突然分裂成三道虚影,如厉鬼索命般笼罩住三人。

    岳山暴喝一声,霸王枪舞出七朵枪花,却见刀光轻易穿透枪影,在他肩甲上留下寸许深的伤口。鲜血飞溅间,他闻到一股腐臭气息——那刀上竟淬着比他霸王枪更毒的剧毒!

    “好邪门的刀法!”和珅的圆月弯刀施展出“神刀斩·九重天”,九道刀气与陈湳的刀光轰然相撞。雅间内桌椅尽碎,木屑纷飞中,陈湳的第二刀已至。

    刀光化作万千利刃,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化作了刀山火海。

    卢方天的八卦步法踏得火星四溅,十二道天罡指力结成气盾,却被刀光绞得支离破碎,指风反噬自身,在他胸口撕开三道血口。

    陈湳的钢刀突然顿住,刀锋离和珅咽喉不过三寸。她望着眼前这个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脑海中闪过寒山寺那满地血泊,闪过父亲至死握拳的模样。

    恨意如火山喷发,钢刀上的幽蓝光芒暴涨:“下地狱去吧!”“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和珅握着吐出股股妖孽之气的圆月弯刀,施展“神刀斩”,刀光舞得水泼不入。

    陈湳的第三刀已如雷霆万钧劈下,刀光中隐隐浮现出阿鼻地狱的景象,无数恶鬼在刀影中嘶吼。

    岳山强忍肩伤,霸王枪全力刺出,枪尖却在触及刀光的瞬间寸寸碎裂。卢方天拼尽最后内力,天罡指力凝成八卦图挡在身前,却被刀光划中肩膀,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和珅的圆月弯刀疯狂挥舞,刀气与陈湳的刀光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可他渐渐力不从心,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身滴落。

    “父亲,女儿为你报仇了!”陈湳的声音带着哭腔,钢刀直取和珅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客栈外突然传来尖锐哨声。陈湳心中一凛,知道是清廷援军将至。

    她狠狠剜了和珅一眼,钢刀在空中划过半道血弧,斩断房梁后破窗而出,消失在雨幕之中。

    和珅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三角眼中满是惊恐。

    岳山捂着伤口,看着手中的断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阿鼻道三刀,当真是神鬼难挡。

    卢方天躺在血泊里,望着天花板上那道狰狞的刀痕,喃喃道:“这哪是人使的刀法……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雨越下越大,将客栈内外的血迹渐渐冲淡。

    可陈湳离去时那道森冷的刀光,却永远刻在了和珅三人的心底,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取走他们的性命。

    寒雨初歇,紫禁城的琉璃瓦凝着冷霜。和珅跪在上书房的青砖上,伤口处缠着浸血的白布,三角眼死死盯着石飞扬手中那封加急密报——上面赫然画着陈湳施展阿鼻道三刀的诡异刀影。

    “和爱卿这双手,倒是为朕试出了天地会余孽的深浅。”石飞扬把玩着玉龙钩,声音漫不经心,“听说那阿鼻道三刀,能引动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夜枭啼叫,惊得檐下铜铃乱颤。与此同时,姑苏城外的一座破庙内,陈湳跪坐在父亲牌位前,钢刀上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

    自从“思梦客栈”一战,她的刀法愈发诡异,每到深夜,刀身便会发出恶鬼般的呜咽。

    “爹,女儿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她指尖抚过刀身,掌心的伤口竟开始渗血,顺着纹路流入刀身,泛起妖异的红光。

    半个月后,粘杆处密室中,八卦方位的十二盏青铜灯骤然熄灭,烛泪在冰冷的青砖上凝成诡异的珠串。卢方天后背紧贴着刻满卦象的石壁,天罡指力在掌心翻涌,却听身后传来钢刀出鞘的清越鸣响——那声音像毒蛇吐信,令他寒毛倒竖。

    “你说,若是我现在割断你的喉管……”陈湳的声音裹着东海的腥风,冰凉刀锋已贴上他颈侧动脉,“你的天罡指,还能不能结成气盾?”

    少女的呼吸拂过耳际,卢方天却感觉比置身冰窟更冷,喉结滚动时,听见自己干涩的吞咽声。

    “陈姑娘,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话未说完,钢刀已如灵蛇般划出半道血弧。

    卢方天闭眼等死,却觉劲风骤起,一道明黄身影如鬼魅般横插两人之间。石飞扬掌心白芒大盛,施展出“移花接玉”神功,竟将那致命一刀引向青砖地面,火星四溅中,刀痕深达三寸。

    陈湳瞳孔骤缩,她分明算准了卢方天的命门,却在刀锋触及皮肉的刹那,仿佛被无形大手扭转方向。抬头望去,只见石飞扬周身萦绕着淡金色气劲,肌肤在暗处泛着玉质光泽——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的征兆。

    “好个阿鼻道三刀。”石飞扬负手而立,声音如同玄冰淬铁,“可惜在朕之神功面前,不过是孩童耍刀。”他探手虚空一抓,十二道金色龙影自掌心咆哮而出,龙尾扫过之处,青砖纷纷炸裂。

    陈湳顿感周身气血翻涌,手中钢刀“当啷”坠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拽向石飞扬。

    “放开我!”陈湳挣扎着,却发现石飞扬掌心传来的吸力如同漩涡,将她内力尽数压制。更可怕的是,寒意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竟泛起霜花。

    她这才惊觉,对方功力已至化境,不仅能吸人内力,更可将真气化作寒冰囚笼。

    和珅摇着折扇踱来,三角眼盯着陈湳散落的青丝,弯腰拾起钢刀时故意用刀尖挑起她下巴:“你的阿鼻道刀法也不过如此嘛!这刀,倒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刀背划过脸颊,陈湳偏头欲咬,却被他反手扇了一记耳光,力道之大,竟在她脸上印出五道血痕。石飞扬掌心一收,陈湳双膝重重跪地。

    少女倔强抬头,眼中恨意几乎凝成实质。石飞扬冷笑一声:“押下去,仿若关押文泰来,将此女押到杭州李可秀那里的地牢里。朕要让天地会那群孽障,尝尝飞蛾扑火的滋味!”

    粘杆处侍卫如狼似虎地扑来,铁链缠绕间,陈湳突然暴起。

    她运起阿鼻道三刀的残招,周身泛起血色刀芒,竟震开两名侍卫。

    石飞扬冷哼一声,明玉功全力运转,周身肌肤几近透明。他轻飘飘一掌拍出,“劈山岳”的掌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接将陈湳震飞三丈,撞在八卦石墙上,咳出的鲜血里混着碎骨。

    “带走!”和珅狞笑一声,命人将陈湳锁进特制铁笼。囚车轱辘碾过密室门槛时,陈湳望着石飞扬明黄衣角消失的方向,嘴角溢出的血泡在铁链上凝成暗红冰珠。

    秋风吹过囚车,卷起她一缕青丝,却吹不散铁栏上那道深深的指痕——那是她用最后的力气,刻下的复仇誓言。

    深秋的养心殿浸在暮色里,铜鹤香炉中飘出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九曲回廊间诡异地缠绕。

    石飞扬踏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疾步而来,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汉白玉栏杆,惊起廊下栖息的寒鸦。忽听得殿内传来宫女撕心裂肺的哭喊:“传太医!快!”那声音刺破暮色,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他心头一紧,提气掠进寝殿,只见喀丽丝斜倚在雕花紫檀榻上,月白寝衣沾满暗红血迹。她的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宛如在素白宣纸上点染的红梅。

    “喀丽丝!”石飞扬抢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却触到一片玉石般的寒意——那是明玉功运转时特有的气息,此刻却从她腕间若有若无地渗出。

    喀丽丝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还凝着泪珠,恍惚间又回到天山脚下的草原。她望着石飞扬焦急的面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皇上可知,这紫禁城的夜,比天山的雪还要冷?”

    她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又渗出鲜血,“臣妾这副身子,早就该还给那片草原了……”

    石飞扬的眉头拧成川字,龙袍下的明玉功悄然运转,试图将真气渡入她体内。可喀丽丝却猛地抽回手,剧烈的动作震落枕边的东珠耳坠,“当啷”一声摔在青砖上。

    “别白费力气了。”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臣妾这颗心,早在踏进紫禁城那日就死了。”

    殿外,攸宁身着茜色云锦宫装,躲在朱红廊柱后。她望着殿内的情形,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鬓边的点翠凤凰钗。

    “要死便早些死透。”她喃喃自语,忽然瞥见一抹淡青色身影闪过——是苏黛,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皇妃,此刻却脚步匆匆,似有要事。

    苏黛攥着汗湿的帕子,在宫墙阴影里疾走。她的绣鞋踩过满地梧桐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转过角楼时,一枚石子突然从暗处飞来,正中她的脚踝。

    她强忍着痛意,装作崴脚的样子,跌跌撞撞地靠向宫墙。

    墙根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悄然递来密信:“陈姑娘被捕的消息,务必传到天地会手中。”

    苏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陈湳被押上囚车时那倔强的眼神。她将密信藏进袖中,声音发颤:“弘历的武功已入化境,此去救人……怕是凶多吉少。”

    蒙面人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陈家洛当年赠给喀丽丝的信物。

    苏黛见状,眼眶突然红了,接过玉佩时,摸到上面还带着体温,低声说道:“三哥,您放心!即便死,咱们也要营救出陈姑娘,只是喀丽丝病入膏肓,只怕难治。您让总舵主有个心理准备!”

    蒙面人正是“千手如来”赵半山,低叹一声:“可惜,红花会实力折损严重,我们无力入宫营救喀丽丝姑娘。诶!”长叹一声,他飞身而去。

    养心殿内,太医们跪在地上,额头紧贴青砖。

    为首的王太医颤声道:“娘娘这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恕臣等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石飞扬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瓷片飞溅间,他望着喀丽丝愈发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在草原上策马的模样,那时的她,眼中有光。

    “传朕旨意,封锁后宫!”石飞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若有消息走漏……”

    他顿了顿,龙袍下的明玉功泛起淡淡白光,“杀无赦!”

    殿外的侍卫们齐声应诺,却无人注意到苏黛悄然消失在暮色中。

    夜色渐深,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死寂里。

    攸宁站在自己的宫殿前,望着养心殿方向闪烁的烛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在宫墙之外,苏黛将密信藏进信鸽羽毛中,看着它振翅飞向夜空。

    月光下,那只信鸽宛如一颗流星,载着紫禁城的秘密,也载着无数人的命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乾清宫南书房内,青铜兽炉吐着袅袅龙涎香,十二盏羊角宫灯将金砖地照得泛起冷光。

    石飞扬负手立在《山河社稷图》前,明黄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在烛光下张牙舞爪,与他眉间的阴云相映成趣。喀丽丝咯血时那抹刺目的殷红,此刻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皇上万安!”随着一声齐呼,上书房大臣卫年华、户部尚书陈风等人鱼贯而入。

    卫年华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率先打破死寂:“听闻娘娘玉体违和,老臣特献千年人参一株,望……”“够了!”石飞扬猛地转身,袖中带出的劲风将案上奏折掀得哗哗作响,“朕要的是根治之法,不是这些俗物!”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御前侍卫总管和珅身上——此人刚在剿灭天地会一役中大放异彩,此刻蟒袍玉带,三角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就在这时,茜色身影闪过珠帘。

    攸宁莲步轻移,鬓边的点翠凤凰钗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皇上龙体要紧,莫要为臣妾忧心。”她特意加重“臣妾”二字,眼波流转间,瞥见和珅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过说起分忧,倒是要好好赞一赞和大人。此番剿灭天地会总舵,若非和大人神机妙算,哪能这般顺利?”

    和珅扑通跪地,蟒袍在青砖上铺开如黑云:“奴才不过是谨遵圣谕,何敢居功?”

    他叩首时,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倒是娘娘心系社稷,才是我大清之福!”

    这番话既捧了攸宁,又暗拍石飞扬马屁,在场众人无不暗暗咋舌。户部尚书陈风咳嗽一声,上前一步:“皇上,和大人此次确有大功。但如此破格提拔,恐……”

    他话音未落,九门提督穆铁阿已粗声打断:“陈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和大人智勇双全,莫说几个官职,便是封王拜相也……”

    “都住口!”石飞扬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土,“朕意已决!和珅听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或震惊或嫉恨的脸色,“着即升任户部右侍郎、军机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兼镶黄旗满洲副都统、国史馆副总裁。赏一品朝冠,总管内务府三旗官兵事务,赐紫禁城骑马、兼步军统领!”

    旨意一出,满室皆静。粘杆处统领卢方天握紧袖中的天罡指套,御林军统领岳山的指节捏得发白,唯有和珅依旧伏在地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谢皇上隆恩!”他重重叩首,额头磕出闷响,“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起身时,三角眼扫过众人,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攸宁适时上前,声音甜如蜜糖:“皇上圣明!和大人得此重用,必能助皇上开创盛世!”

    她故意靠近石飞扬,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只是臣妾听闻,天地会余孽仍在暗处活动,不知和大人可有对策?”和珅折扇轻摇,侃侃而谈:“回娘娘话,奴才已在江南布下天罗地网。那陈近南之女陈湳虽被擒,但天地会势必来救。奴才正打算……”

    他压低声音,与石飞扬耳语片刻。

    石飞扬闻言抚掌大笑:“好!就依和爱卿所言!”

    他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尔等皆要以和大人为表率,若有二心……”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闷雷,暴雨倾盆而下,将他后半句话淹没在雨声中。

    南书房内,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和珅春风得意,盘算着新得的权势;攸宁暗自窃喜,为自己的谋划得逞而满意;而卫年华、陈风等人,则在心中暗暗叹息。

    江南。

    杭州城外隐秘竹林,竹影婆娑间,一座古朴的竹楼若隐若现。天地会新任总舵主林惊鸿手持竹笛,吹奏着低沉的曲调,笛声中似有万千愁绪,又暗藏杀伐之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着黑衣的弟子匆匆奔来,单膝跪地:“总舵主!苏黛传来密信,陈姑娘被囚于杭州李可秀地牢,弘历正设下天罗地网,欲引我们上钩!”

    林惊鸿竹笛骤停,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狗皇帝!竟敢如此欺我天地会!陈姑娘为父报仇,深陷囹圄,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他猛地起身,竹笛在手中挽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将身旁的竹桌劈成两半,“传令下去,召集各地分舵舵主,三日后在黄山山顶议事!”

    三日后,黄山之巅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然而,此刻的山顶却是一片肃杀之气。天地会各分舵舵主齐聚一堂,其中不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总舵主,这分明是弘历的奸计!之前,红花会众好汉去营救文泰来,便是在李可秀那里折损数万人。”洪顺堂舵主赵震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盏嗡嗡作响,“我们若贸然前去救人,定会中了埋伏!”“赵舵主所言极是,”青木堂舵主何如烟轻抚手中软剑,眼中寒光闪烁,“但陈姑娘乃陈近南老前辈之女,若我们见死不救,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天地会的颜面何存?”

    林惊鸿沉思片刻,沉声道:“柳舵主说得对,此劫我们必须闯!但不能莽撞行事。弘历如今重用和珅,那贼子诡计多端,我们需将计就计。”

    他展开苏黛送来的密信,仔细端详,“李可秀地牢防守森严,且有粘杆处高手坐镇。我们正面强攻必然损失惨重,需得有人潜入地牢,里应外合。”

    “总舵主,我愿前往!”说话的是天地会轻功第一的“踏雪无痕”周风云,他身形消瘦,目光如鹰,“我可趁夜潜入地牢,救出陈姑娘。只是地牢机关重重,还需精通机关之术的兄弟相助。”

    “我与周兄弟同去!”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只见身形魁梧的“铁臂金刚”王非猛走上前来,他的双臂比常人粗壮一倍,拳头握紧时,骨节发出咔咔声响,“那些机关在我面前,不过是小玩意!我倒要看看,粘杆处的高手有几斤几两!”

    林惊鸿点头:“好!你们二人务必小心。与此同时,我们在杭州城外埋伏精锐,一旦得手,立即接应。若弘历派兵追击,便与他们在城外展开厮杀。”

    他扫视众人,目光坚定,“另外,我们需散布假消息,让弘历以为我们会从水路进攻,分散他的兵力。”就在天地会紧锣密鼓筹备救人计划时,和珅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和珅坐在镶金太师椅上,把玩着从陈湳手中夺来的钢刀,三角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天地会那帮鼠辈,果然坐不住了。传令下去,让李可秀在地牢设下‘八卦生死阵’,粘杆处高手暗藏四周。等天地会的人一到,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突然阴笑起来,“尤其是那个林惊鸿,若能取他项上人头,皇上定会龙颜大悦!”

    夜色渐深,杭州城的上空,乌云密布,一场腥风血雨,一触即发。

    梅雨时节的杭州城,细雨如愁丝般缠绕着城墙。李可秀的地牢深藏于巡抚衙门地下,入口处铜门紧闭,门环上雕刻的睚眦兽首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

    天地会卧底“千面狐”唐巧巧混在运送食材的队伍中,竹笠下的面容悄然变幻,此刻已化作佝偻老妪,眼角皱纹里都藏着岁月的沧桑。

    “让开!没长眼吗?”狱卒挥起皮鞭,抽在装满糙米的麻袋上。唐巧巧低眉顺眼地缩在一旁,袖中银针已悄然滑入掌心——这是用天山雪莲汁液浸泡过的“必死针”,见血封喉却无半点异味。

    待狱卒查验完食材,她假意踉跄,针尖擦过对方脚踝,那狱卒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老身这腿疾犯了,莫要见怪。”唐巧巧对着其他狱卒赔笑,指尖在尸体腰间一抹,摸出枚刻着“囚”字的铜牌。

    地牢深处传来阵阵哀嚎,混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她屏息穿过三道铁门,忽见墙上凸起的兽头双眼闪过幽蓝——正是“八卦生死阵”的启动征兆。

    唐巧巧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太极图的玉佩,这是三年前潜入粘杆处时,从卢方天贴身护卫身上盗取的信物。玉佩嵌入兽头口中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丈许深的尖刺陷阱。她足尖点地,施展“燕子三抄水”轻功,堪堪掠过寒光凛凛的倒刺,却听见头顶传来机括响动。

    “不好!”她就地翻滚,三支透骨钉擦着耳畔飞过,钉入墙面时竟冒出绿烟。地牢通道忽明忽暗,唐巧巧摸出怀中竹筒,撒出一把萤火虫。

    幽绿光芒照亮四周,她这才看清地面刻着的八卦方位,立刻足踏“离位”,避开了从墙缝射出的淬毒弩箭。转过九曲回廊,陈湳的牢房终于出现在眼前。铁栏内,少女白衣染血,腕间铁链泛着幽蓝——那是用天山寒铁打造的“锁魂链”,触碰即会冻结内力。

    唐巧巧摸出从苏黛处得来的特制钥匙,正要开锁,忽闻身后传来冷笑:“天地会的能人,果然名不虚传。”只见李可秀身着玄铁甲胄,腰间佩剑龙吟不绝,身后跟着十二名粘杆处高手。

    “不过,你们以为这地牢是这么好闯的?”他抬手一挥,四周墙面轰然洞开,八名手持八卦盾的刀斧手呈八卦阵型将唐巧巧围住,盾面上的朱砂符咒在火光中闪烁。

    唐巧巧瞳孔骤缩,手中银针如暴雨般射出。粘杆处高手挥袖挡开暗器,天罡指力凝成气网罩下。

    她将钥匙和钢刀掷入陈湳牢房:“姑娘接好!外面兄弟已就位!”陈湳接住钥匙的刹那,锁魂链应声而断。她抓起钢刀,阿鼻道三刀的刀魂在体内苏醒,刀光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李可秀挥剑相迎,却觉刀风中裹挟着万千冤魂厉鬼,剑刃竟开始寸寸崩裂。

    “给我拿下!”他暴喝一声,八卦阵中的刀斧手同时攻上,却不知此时地牢外,天地会的号角声已如惊雷般炸响。

    提督府外的天地会总舵林惊鸿展开皱巴巴的密信,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眼中陡然迸发出精光:“原来那李可秀将主力都集中在八卦阵的‘乾’位与‘坤’位,东侧地道口守卫竟如此薄弱!”“总舵主,这怕是奸计!”洪顺堂舵主赵震一把抢过布防图,粗粝的手指重重戳在图上,“若守军如此松懈,岂不是故意引我们入瓮?”

    何如烟轻抚软剑,眼中泛起冷芒:“赵舵主莫急。唐姑娘冒着九死一生传回情报,其中必然藏着玄机。”她抽出腰间软剑,在地面划出八卦图形,“你们看,这八卦阵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暗藏生门。若能从东侧地道潜入,直取阵眼‘坎’位,便能破了这机关大阵!”

    林惊鸿沉思片刻,猛地一拍桌案:“就这么办!周风云、王非猛,你二人率领三百精锐,携带霹雳弹与火油,从地道潜入。待子时一到,便炸毁阵眼!”

    他转头望向青木堂众人,“何舵主,你带五百兄弟佯攻地牢正门,务必将守军主力牢牢吸引住!”夜色如墨,提督府外的天地会众人早已整装待发。周风云与王非猛带着精锐悄无声息地接近地道口。月光下,地道口的两名守卫正靠着土墙打盹。

    周风云足尖点地,如鬼魅般欺身上前,手中匕首精准刺入守卫咽喉。

    王非猛则双手抓住沉重的石板,大喝一声将地道口掀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洞口。

    地道内潮湿阴暗,腐臭味扑面而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忽闻前方传来脚步声。周风云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施展轻功,悄然靠近。

    只见三名巡逻的清兵正提着灯笼慢悠悠走来,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暗器连发,三名清兵还未发出声响便倒在血泊之中。

    子时已至,何如烟舵主带领的佯攻队伍突然擂响战鼓。喊杀声震天,火把照亮了半边夜空。

    这个时候,正是周巧巧和陈湳被困入官兵重围之时。

    李可秀跑出地牢,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天地会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中计了!传令下去,给我死守牢门!”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地牢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八卦阵的“坎”位火光冲天,阵眼被炸得粉碎。

    天地会众人如潮水般涌入,李可秀脸色骤变:“怎么可能?地道口明明……”

    周风云与王非猛率领的天地会精锐如猛虎下山,手中兵器挥舞间,清兵纷纷倒地。

    王非猛的铁臂横扫,竟将一名粘杆处高手的钢刀砸成两段;周风云身形飘忽不定,手中长剑专刺敌人要害。

    陈湳阿鼻道三刀的威力更胜从前,刀光所过之处,血雨纷飞。

    李可秀见势不妙,想要撤退,却被林惊鸿拦住去路。

    “李可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惊鸿手中长剑直指对方咽喉,剑气如霜。李可秀拔出佩剑,勉强抵挡,却在十招之后,隐入墙壁夹层之中。

    此战,天地会大获全胜。不仅成功救出陈湳,还摧毁了李可秀苦心经营的地牢防线。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唐巧巧冒死传回的情报。经此一役,天地会声威大震。

    暴雨初歇,钱塘江的浊浪拍打着无名小岛。

    天地会众人涉水登岸时,月光正从云缝里透出冷芒,将林间蒸腾的雾气染成惨白色。

    陈湳倚着古松剧烈喘息,钢刀上的血渍混着雨水,顺着刀镡滴落在焦黑的腐叶上——那是方才突围时,斩落粘杆处高手留下的痕迹。

    “进洞!”林惊鸿的竹笛重重敲击树干,发出清脆的警示。众人鱼贯而入,山洞深处传来滴水声,在死寂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何如烟撕下裙摆为陈湳包扎伤口,银针在火折子映照下泛着幽蓝:“这锁魂链的寒毒入体太深,怕是……”她话音未落,陈湳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竟凝结成冰晶。“我还死不了。”少女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目光扫过围拢的分舵主们,“弘历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岛……”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闷雷声打断。

    洞外,向瑞祥与向瑞云兄弟对视一眼,哥哥故意踉跄着扶住岩壁,指节在潮湿的苔藓上悄然划出记号。这两个小皇子,可是石飞扬特意安排他们俩进入江湖历练的。

    他们哥俩可是石飞扬与周薇柔、林若雪所生。

    于万亭和陈家洛以及红花会群雄不是要恢复汉人江山吗?急不得!但是,石飞扬通过自己的“弘历”身份,却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这江山的实质。

    “两位小兄弟累坏了吧?”芳龄又美貌的天地会神探唐巧巧递来水囊,却在触及向瑞云手腕时心中一凛——这少年看似疲惫不堪,脉搏却沉稳异常,分明是身负上乘内功。

    向瑞云慌忙低头掩饰,水囊倾斜时,几滴清水正巧落在岩壁的记号上,将痕迹冲淡大半。

    子时三刻,林惊鸿在洞内生起篝火,火星窜上穹顶时,照亮岩壁上蜿蜒的裂缝。

    “此洞有三个出口,呈品字形分布。”他用竹笛指着地面,“赵舵主率人守东侧,柳舵主西侧,我与陈姑娘居中策应。”

    话音未落,向瑞祥突然插话:“禀总舵主,岛北密林中有处断崖,或许可……”

    “住口!”陈湳猛地起身,牵动伤口咳出血来,“你们两个从杭州地牢跟来的,当真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她钢刀出鞘,寒芒直指少年皇子,“地牢守卫森严,寻常人如何能混在我们中间全身而退?”向瑞云脸色骤变,腰间软剑却在瞬间出鞘。

    这一剑快若闪电,直取陈湳咽喉,却被林惊鸿竹笛横挡。笛剑相交,发出金石相击之声,向瑞祥趁机甩出绳索,套住洞顶钟乳石,借力荡出洞口。

    “不好!有内奸!快拦住这小狗贼!”王非猛怒吼着追出来。

    却见少年如猿猴般在林间跳跃,转眼消失在浓雾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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