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365血影魔功掀浊浪,移花接玉挽狂澜
第365章 365.血影魔功掀浊浪,移花接玉挽狂澜
石飞扬带着卫年华、白振等心腹乔装南下。
他此举既是视察民情,也想借此机会到太湖飘渺峰接回爱妻林若雪、周薇柔,无论她们老成什么样子,都要让她们的后半生幸福美好!姑苏城的蝉鸣刚在柳梢头泛起,石飞扬沿着胥江而下。
船头的青竹帘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他眉间若有所思的神情。
卫年华抱着长匣坐在船头,匣中离别钩的寒芒透过缝隙,将水面的浮萍割成整齐的两半。
白振如苍鹰般踞于桅杆之上,目光扫过两岸的画舫楼阁,袖口鹰爪暗暗收紧。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石飞扬轻摇折扇,扇面上“天下太平”四字以江南贡品螺钿镶嵌,“卫爱卿可知,朕南下为何首站选择姑苏?”
卫年华闻言,从怀中掏出粘杆处密报:“回皇上,此地乃江南漕运枢纽,近三个月已发生五起官银被劫案。”他稍作停顿,目光投向远处的虹桥,“不过奴才猜想,皇上更挂念的是……”话未说完,船头已拐入朱雀坊。初夏的阳光透过叶隙,在青石板上编织出碎金般的图案。
石飞扬踏上岸时,嗅到空气中飘散的桂花香——分明是仲秋时节才盛开的金桂,却在初夏提前绽放。
街角的茶棚里,几位书生正围坐听书,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那弘历当年在苗疆……”
“啪!”卫年华的折扇突然敲在书桌上,惊得茶汤溅出杯沿,“这位小哥,可知妄议朝廷要犯何罪?”
石飞扬抬手制止,目光落在茶棚梁柱上的暗纹——那是红花会的联络标记。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拇指轻弹,铜钱如暗器般钉入对面绸缎庄的招牌,恰好将“胡”字钉成“古”字。
白振见状,纵身跃上屋顶,只见二十丈外的飞檐上,一道青影一闪而过。
他们行至贵花楼前,朱漆大门上的鎏金楹联在阳光下流转华光,石飞扬望着“贵气盈门通四海,花香满袖醉三春”的诗句,忽然被内堂传来的珠算声打断。
那“噼啪”声响宛如清泉击石,竟暗合《梅花三弄》的韵律,每一个节拍都精准得如同当年他在丐帮总舵,聆听周薇柔抚琴时的节奏。
卫年华刚要推门,石飞扬抬手制止,指尖在门框云纹中轻轻一扣。门轴发出龙吟般的轻响,这是他与周薇柔当年约定的暗号——若遇故人,便以丐帮绝学“龙游九渊”叩门。
“哪位贵客临门?”熟悉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带着姑苏特有的软糯。
身着月白襦裙的周薇柔从柜台后转出,发间的茉莉簪子轻轻晃动,散发出淡雅香气。
石飞扬瞳孔骤缩,几年前在飘渺峰偷瞄周薇柔时,那时悲苦的她眼角已有细纹,如今却肌肤胜雪,眉梢眼角更添风韵,仿佛时光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周薇柔抬眼的瞬间,手中茶盏险些落地。
眼前的客商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素银佩环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那熟悉的站姿、眉眼间的英气,还有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无一不让她心跳如擂鼓。
周薇柔死死攥住茶盏,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这分明是她失踪多年的丈夫“向天歌”,那个曾与她在丐帮总舵月下对酌、共论江湖的丐帮帮主。
向瑞祥身着湖蓝长衫,将算盘推至母亲面前。
石飞扬踏入店中,折扇轻敲柜台:“掌柜的好手段。这‘返老还童’的本事,怕是比逍遥派的武功还要玄妙几分?”周薇柔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职业化的微笑浮现在脸上:“客官说笑了,小妇人不过是用了些姑苏的养颜秘方。”
她指尖轻拂算盘,七枚算珠同时弹起,在空中摆出北斗阵型,这是当年向天歌教她的防身之术。
“看来之前,我偷偷送到草庐里的几块金砖,让你也让这间酒楼重生啊!”石飞扬的声音看似随意,却暗含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
周薇柔的眼眶瞬间湿润,那些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无数个等待的夜晚、收到金砖时的惊喜与感动,此刻都化作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她多想冲过去,抱住眼前的人,质问他为何一去多年杳无音信,又想将这些年的思念与委屈尽数倾诉。但她瞥见石飞扬微微摇头的动作,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相拥的向天歌,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举手投足间带着王者风范。
她强行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天歌”二字,声音微微颤抖:“多谢客官关照,这些年若不是有贵人相助,这小店怕是早就关门了。”
她低头整理算盘,借此掩饰眼中的泪光,心中却翻涌着千言万语。
她想告诉向天歌,这些年金砖不仅让她重新收购回酒楼,更让她有能力培养儿子,教他武功与谋略;她想倾诉这些年独自面对江湖风浪的恐惧与坚强;她更想问,他这些年去了何处,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但最终,她只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句淡淡的:“客官若是不嫌弃,小店新制的碧螺春,倒是值得一品。”说罢,她转身走向后厨,背影看似从容,步伐却有些凌乱,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石飞扬的目光落在算盘底部的暗格,那里隐约可见半片绣着龙纹的锦缎。
卫年华突然开口:“这位小哥的算盘打得精明,可曾计算过,三日前城西米行的劫案?”
向瑞祥的手指突然停顿,算盘珠如暴雨般滚落,却在即将触地的瞬间,被白振的鹰爪悉数接住。
“这位客官说笑了,”此时,周薇柔捧着茶水回来,一声轻笑,又从暗格中取出账本,“敝店每日的流水明细都在,若有疑问,尽可查阅。”
石飞扬随手翻开账本,却见每一页的眉批上,都用苗疆蛊文写着“安全”或“危险”。
他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掌柜的可识得此物?”说着,他将一枚刻着“向”字的玉佩轻轻放在柜台上。周薇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玉佩上的龙纹与她腕间的银镯竟严丝合缝。
向瑞祥突然扑过来护住玉佩,少年眼中泛起泪光:“娘,这是……”
姑苏城的初夏,柳絮纷飞如雪,飘落在贵花楼朱漆大门上。
“瑞祥退下。”周薇柔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贵客随我来。”
绕过屏风,穿过曲折的回廊,后院太湖石后,一块青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暗的秘道。
石飞扬朝白振和卫年华摆摆手,示意他们留守。
他深吸一口气,踏入秘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沉水香——那是他当年送给林若雪的礼物,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在此闻到。秘道尽头,一间暖阁中灯火摇曳。
林若雪身着茜纱长裙,正与向瑞云在灯下对弈。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来,石飞扬只觉呼吸一滞。
八年过去了,她的容颜竟如往昔,鬓边斜插的“并蒂莲”玉簪,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是他当年亲自挑选的定情之物。
“夫君,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林若雪落下一子,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暖阁中回荡。
棋盘上的黑子摆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阵势,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她们在江湖中的隐忍与谋划。
石飞扬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他缓缓走到林若雪面前,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空停住。
“雪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愧疚。
周薇柔轻轻关上门,靠在墙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他突然离去,只留下她和未出世的孩子,独自面对江湖的风风雨雨。
如今再见,他已不再是那个与她在丐帮总舵月下漫步的向天歌,而是带着帝王之气的“弘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周薇柔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些年,我们以为你……”
石飞扬转身,眼中满是痛楚:“我身不由己。当年为了大局,不得不离开。但我从未忘记过你们,这些年的金砖、金叶,都是我亲自偷偷送来的。”
林若雪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我们都懂。这些年,我们也没闲着。这贵花楼,早已成为我们在江湖中的据点。”她指着棋盘,“红花会、天地会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向瑞祥与向瑞云对视一眼,走上前来。
少年们眼中既有对父亲的陌生,又有一丝好奇与期待。石飞扬看着两个儿子,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责:“这些年,我亏欠你们太多。但从现在起,我会用余生来弥补。”
暖阁中,烛火跳动,映照着四人的脸庞。
八年的离别,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情要诉。
窗外,姑苏城的夜色渐深,而这小小的暖阁中,却重新燃起了温暖的希望。
秘道深处的暖阁里,烛火将三人的影子叠映在青石壁上。
石飞扬望着棋盘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黑子布局,八年前在辽东与林若雪并肩御敌的画面在眼前闪过——那时她手持软剑,剑穗上的银铃与他的龙吟刀共鸣,杀得林家堡、万兽山庄、清廷鹰犬丢盔弃甲。“向天歌,你可知这些年……”周薇柔的声音哽咽着,指尖还留着方才触碰玉佩时的余温。
她腕间银镯与玉佩龙纹相触的刹那,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那些独守空闺的夜晚,那些带着孩子躲避追杀的寒夜,都在这一刻翻涌上来。
石飞扬突然将两人拥入怀中,龙袍上的十二章纹蹭过她们的鬓角。林若雪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龙涎香,却又在这香气深处,辨出了八年前离别时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气息。
向瑞祥与向瑞云兄弟对视一眼,少年人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原来母亲时常对着月亮发呆,并非因为思念虚无缥缈的“故人”,而是他们的亲爹。
“听我说,”石飞扬松开双臂,掌心还残留着她们的温度,“贵花楼与婉清茶楼可以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亲信。收拾一些紧要物品,稍后随金钱帮的镖车一同进京。”
周薇柔凝视着他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那么……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石飞扬的手指轻抚过林若雪鬓边的并蒂莲玉簪,簪头的珍珠在烛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一言难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目光扫过暖阁中隐藏的机关暗格,那些精巧的弩箭与毒药瓶,都是他传授给她们的防身技巧,“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
向瑞祥突然开口,少年的声音透露出习武之人的沉着:“父亲可知,姑苏城的金桂为何反季而开?”他轻轻挥手,窗外飘来细密的金粉,在烛火中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林若雪脸色突变,正要阻止,却见石飞扬已拾起一枚棋子,底部“反清复明”四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这是红花会的‘四季颠倒散’。”
石飞扬将棋子捏得粉碎,碎片落在棋盘上,恰好填补了黑子阵中的空缺,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报,正是林若雪准备呈递的红花会劫漕运计划。
周薇柔突然紧握他的手腕:“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她触摸到石飞扬袖口下的老茧,那是长年握刀留下的痕迹,但在虎口处又发现了新的印记——那是长时间握笔书写才会有的凹痕。
石飞扬轻轻覆盖住她的手:“待你们抵达京城,一切谜底自会揭晓。”他凝视着窗外逐渐暗淡的暮色,姑苏河上的画舫已点亮了灯笼,“石泰山会安排好一切,他是……”
他话音一顿,脑海中浮现出朱雀大街上金钱帮总舵的鎏金算盘,“一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
当石飞扬步出贵花楼时,卫年华与白振已在街角静候。
粘杆处特制的夜行衣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光泽,离别钩与鹰爪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主子,醉仙楼方向有异动。”卫年华递上密探绘制的地图,标红的区域正是红花会频繁活动的地带。
姑苏的夜雾裹着运河腥气漫过青石板,醉仙楼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石飞扬踏过门槛时,檀木地砖突然传来细微震动——那是红花会“震山雷”机关即将启动的征兆。
盲女苏黛,虽自称为盲,然其美貌却如仙子降临,不盲于世人的目光。
她怀抱一把古朴典雅的琵琶,端坐于二楼之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月光如水,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轻轻洒落在她那张苍白却绝美的脸庞上。
她的肌肤赛雪,细腻如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那双眼睛,虽自称盲眼,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邃与智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她的衣着更是如同仙子一般,轻盈飘逸。
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如同水波荡漾。
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细腻而生动,仿佛是大自然中最美的风景都被绣在了这袭长裙之上。
她的长发如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随风轻轻飘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苏黛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清雅脱俗,美若天仙。
她的存在,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诗意与画意,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琴弦震颤间,《霓裳怨》陡然化作裂帛之音,七十二根冰蚕丝如暴雨激射而下!
“真是‘弦断惊风雨’!”卫年华的离别钩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钩身玄铁与透骨钉相撞迸出火星。
这位粘杆处统领足尖点地,夜行衣上的幽蓝暗纹随动作流转,宛如暗夜中游弋的蛟龙。
他手腕轻抖,离别钩将三根透骨钉绞成齑粉,余势不减,直取二楼放暗器的刺客咽喉。
卫年华的钩法,能将一柄钩化整为零,分而为三,攻击时如同蛟龙出海,既灵活又迅猛。
离别钩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优美而致命,无论是单点突刺还是范围绞杀,都能发挥出其独特的威力。
在卫年华的手中,离别钩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离别,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实现真正的“离别”。
白振如苍鹰般掠上梁柱,铁爪在雕花木梁上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
“红花会的天罡地煞阵?”他鹰目圆睁,瞳孔缩成针尖,“且让你见识粘杆处的‘鹰击长空’!”
话音未落,铁爪已撕开两名刺客的护心镜,五指如钩,生生将一人肩胛骨肉尽数扯下。
飞溅的血肉中,赫然露出刺客背上刺着的火焰图腾,正是红花会朱雀堂的标记。
夜雾裹着血腥气漫过醉仙楼飞檐,铜铃摇晃声里渗出诡异的暗红。
白振麾下的少年侍卫张召重缓缓抽出青锋,剑身上“太极含元”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芒,映得他眉眼愈发阴鸷。他轻弹剑脊,嗡鸣声中已有三名蒙面刺客破窗而入,三棱刺泛着绿芒直取咽喉。
“雕虫小技!”少年侍卫嘴角勾起冷笑,周身腾起淡淡白气——纯阳无极功已然运转至第七重。
青影闪动间,柔云剑法的“风卷残云”倏忽使出,剑光如柳絮纷飞,却暗藏杀机。
为首刺客的兵器尚未触及衣角,手腕已被剑脊削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未出口,剑尖已抵住咽喉。
张召重故意放缓动作,看着对方瞳孔里的恐惧渐渐放大,这才轻轻一送,鲜血顺着剑锋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血痕。忽有五道黑影自梁上倒挂而下,五柄淬毒匕首呈梅花状袭来。
张召重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欺入敌阵,施展“九宫连环步”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柔云剑法化作“细雨绵绵”,剑招看似轻柔,实则每一剑都精准点向敌人的死穴。
“咔嗒”一声,左侧刺客的膝盖被剑尖挑断,紧接着右肩琵琶骨也被削碎,瘫倒在地时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武当绵掌,也接得住么?”张召重突然弃剑出掌,双掌翻飞间,“白云揉絮”的掌力如滔滔江水般涌来。正前方的刺客举刀格挡,却觉一股柔劲顺着刀身传来,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揉捏。
七窍缓缓渗出黑血,踉跄数步后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此时醉仙楼内已聚集二十余名刺客,将张召重围得水泄不通。
张召重舔了舔嘴角溅到的血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纯阳无极功的内力如江河倒灌,周身白气愈发浓烈。
柔云剑法施展开来,剑势忽急忽缓,令人捉摸不透。剑锋过处,不断有刺客的兵器被震飞,或是手腕被削断。一名身形魁梧的刺客挥着开山斧劈来,张召重不躲不闪,竟以肉掌硬接。
“咔嚓”一声,斧刃竟陷进他掌心半寸,却再难寸进。
“就这点力道?”他狞笑一声,武当绵掌的阴柔劲瞬间爆发,那刺客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碎数张桌椅,胸前肋骨尽断。混战中,张召重故意露出破绽,引得三名刺客同时攻来。
待兵器即将触及身体时,他突然旋身,手中青锋如灵蛇出洞,瞬间刺穿三人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月白色劲装上,开出朵朵妖艳的红梅。
“还有谁?”他踏过满地尸首,剑鞘上的太极图纹沾满血渍,在月光下狰狞可怖。
张召重望着尚未断气的刺客在血泊中挣扎,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蹲下身子,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说,红花会的老巢在哪?”
见对方咬牙不答,他手腕轻抖,剑尖已刺入对方左眼,“不说?那便去黄泉路上慢慢想。”
醉仙楼外,夜雾愈发浓重,掩盖不住楼内传来的阵阵血腥。
醉仙楼内梁柱震颤,三十六名黑衣刺客结成“地魁阵”,三棱刺闪烁着青光,如同一片森林般矗立。
攸宁的杏黄宫绦在血风中翻飞,她紧握短刀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柄寒铁刀曾切割过紫禁城的冰棱,如今却要沾染江湖的鲜血。
“金乌现!”少女清脆的喝声如同莺啼般响亮,刀身突然腾起赤色的虚影。
最前方的刺客举刀格挡,却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仿佛真的烈日当空。
攸宁足尖轻点地面,旋身而起,短刀如同灵蛇吐信,刀刃贴着对方手腕内侧划过,瞬间挑断手筋。
那人惨叫着丢下武器,下一刻咽喉已绽放出血线,温热的血溅在攸宁的芙蓉面靥上,她却似乎浑然不觉,反手一刀劈向左侧刺客的天灵盖。
忽然,五道黑影从梁上倒挂而下,五把淬毒匕首呈梅花状刺来。
攸宁不退反进,施展“金乌七式”中的“日轮回旋”,刀光化作赤色圆环横扫。
寒光与赤芒相撞的瞬间,两名刺客的匕首竟被震得寸寸崩裂,锋利的碎片如同暗器般射向同伴。
攸宁趁机欺身而上,短刀如同游鱼般钻入敌人破绽,先是割开一人的肚腹,肠脏流了一地,又反手一刀刺入另一人的后心,鲜血顺着刀柄纹路蜿蜒而下。
“小娘子倒是手法狠辣!”一名虬髯刺客狞笑着挥斧劈来,斧风带起的气浪竟将桌面劈成两半。
攸宁瞳孔微缩,施展“金乌振翅”腾空而起,短刀自上而下直刺对方面门。
虬髯客举斧格挡,却听“咔嚓”一声,斧刃竟被生生斩断。
攸宁借力旋身,刀锋划过对方脖颈,温热的血如喷泉般涌出,在梁柱上画出猩红的图腾。
与此同时,白振麾下的少年侍卫卢方天屹立战圈中央,双手在胸前划出八卦方位,周身隐隐有淡金色气劲流转。十二名刺客呈圆形围拢,三棱刺如同毒蛇吐信般刺来。
少年侍卫卢方天冷笑一声:“天罡指,破!”指尖划过“离”位,一道金色指芒激射而出,正中当先刺客的膻中穴。那人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碎酒坛的瞬间,口中喷出的血沫竟带着黑色毒素。
“乾三连,坤六断!”卢方天双手如同穿花蝴蝶,在虚空中勾勒出八卦图形。
看似随意的点指,却精准命中敌人周身大穴。
有刺客明明避开指锋,却突然如遭雷击,浑身抽搐倒地,七窍缓缓渗出黑血——这天罡指法专破护体真气,内力所及之处,筋骨寸断,脏腑尽碎。
一名蒙面刺客挥刀劈来,卢方天不闪不避,指尖点向对方“曲池穴”。
那人手腕顿时酸软,兵器当啷坠地。
不等他反应,少年侍卫已欺身上前,骈指如戟,连点对方“神庭”“百会”等七处要穴。
刺客瞪大双眼,口中发出“嗬嗬”声响,却再也说不出话,七窍流血而亡。
突然,四名刺客同时掷出透骨钉,钉头泛着诡异的碧绿光芒。
卢方天双手在胸前划出太极图案,施展八卦门的“云手卸力”,将暗器尽数引向右侧。
攸宁适时补上,短刀舞出赤色刀幕,将透骨钉一一斩断。
火星四溅中,她娇喝一声:“卢公子,看我破他们的阵眼!”少女身形如电,直取阵中持令旗的刺客。
那人挥舞狼牙棒砸来,攸宁却巧妙地顺着棒势旋转,短刀刺入对方腋下软穴。
刺客惨叫着倒下,手中令旗落地的刹那,地魁阵顿时大乱。
卢方天抓住时机,双手连拍八卦方位,施展天罡指的杀招“八卦锁魂”!但见金色指芒纵横交错,所及之处,刺客们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梁柱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醉仙楼的雕梁画栋在夜色中渗出森冷,石飞扬折扇轻转,暗藏的三寸寒刃破鞘而出。
他双瞳映着楼内血光,衣摆无风自动,周身泛起的晶莹光晕如寒潭结冰,正是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扇面《寒山拾得图》上的罗汉突然咧开嘴,黑血顺着画纹蜿蜒,在青砖上洇出狰狞图案。
“血影魔功重现江湖……”他的声音冷如冰棱,“悲苦大师,二十年前少林火窟你遁入魔道,今日便是你的劫数。”横梁上的阴影突然凝成人形,灰袍老僧踏碎瓦片落下,掌心紫黑如墨,正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掌”。悲苦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好个乾隆皇帝!当年在苗疆杀我徒儿,今日又来坏我大事?”双掌拍出时,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竟在掌心凝聚出暗紫色气团。
石飞扬折扇划出半圆,冰晶随掌势扩散,在两人之间筑起冰墙。
掌力相撞的刹那,冰墙轰然炸裂,碎冰如暗器激射。
悲苦挥袖震飞碎冰,却见石飞扬已欺身而上,折扇化作刀势,正是百胜刀法中的“斩红尘”!
寒芒过处,灰袍被划破三寸,露出里面暗绣的火焰图腾——红花会“火部”标记。
“你果然投靠了红花会!”石飞扬暴喝,明玉功催动下,肌肤透出温润的玉色,“看招!”一招“观沧海”使出!掌风如惊涛拍岸,竟将四周桌椅碎片吸聚成漩涡,朝着玄苦面门呼啸而去。
老僧双掌连挥“韦陀杵”,却见碎片在半空凝冰,反向砸来!
此时,二楼传来琴弦崩断声。
苏黛的子母剑如灵蛇出洞,与卫年华的离别钩战作一团。
粘杆处统领的“钩锁乾坤”本就阴毒,此刻配合冰雾更显狠辣,钩尖每次擦过苏黛咽喉,都在她颈侧留下淡淡冰痕。
“姑娘可知,粘杆处的钩子为何从不落空?”卫年华压低声音,钩身突然吐出倒刺,竟是粘杆处秘器“追魂钩”!苏黛不答,剑势突然一变,竟使出武当“两仪剑法”中的“阴阳鱼”。
卫年华瞳孔骤缩——这明明是张召重的绝技!恰在此时,白振的铁爪撕裂最后一名刺客咽喉,转头见状,鹰目圆睁:“红花会何时偷学了武当功夫?”
石飞扬这边已展开“百胜刀法”,玉龙钩带起的幽蓝寒芒与玄苦的紫黑魔功激烈碰撞。
每一次钩身震颤,都在地面犁出深沟,青砖下的泥土竟凝结成冰晶。
悲苦连中三招“荡魔云”,肩头、胸口、丹田三处血洞翻卷,却仍狞笑着拍出“罗汉伏魔掌”:“你以为你的寒冰绵掌能困得住我?嘿嘿,你又不是左冷禅!”
石飞扬也嘿嘿冷笑道:“死秃驴,你连少爷的什么武功心法都看不出来,还妄称大师?哼!”
悲苦趁机拍出“大力金刚掌”,石飞扬双手一飘一引,悲苦的掌力正中一名蒙面刺客的胸口!而悲苦也闷哼一声倒飞,撞碎酒坛的瞬间,却见苏黛的剑锋正对着自己咽喉——她何时突破了卫年华的防线?
“公子小心!”攸宁的金乌刀劈碎飞来的暗器,卢方天的天罡指同时点中苏黛“肩井穴”。
苏黛闷哼跪地,子母剑跌落尘埃。石飞扬趁机又施展“移花接玉”,将悲苦的掌力引向立柱,整根楠木轰然倒塌,烟尘中他已欺近悲苦身后,玉龙钩精准钩住对方琵琶骨。
“说!红花会的总舵在哪?”石飞扬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明玉功高速运转下,悲苦被钩住的肩膀竟结出冰花。老僧惨笑摇头,突然咬破舌根。
石飞扬瞳孔骤缩,挥袖震开尸体,却见悲苦口中溢出黑血,竟化作毒雾弥漫。
“撤!”石飞扬暴喝一声,袖中龙涎香粉洒出,与毒雾中和成紫色烟雾。
卫年华甩出钩索卷住苏黛,白振抓起张召重跃上屋檐,众人破窗而出的刹那,醉仙楼内传来沉闷的爆炸声——不知何处的火药被引燃,整座楼阁在火海中扭曲崩塌。
姑苏河的水汽扑面而来,石飞扬望着怀中昏迷的苏黛,发现她腕间戴着的银镯刻着“红”字。
远处,寒山寺的钟声惊起群鸦,他摸出林若雪给的香囊,解药气息混着血腥,在夜雾中格外刺鼻。
“主子,悲苦的遗体……”卫年华轻声禀报。
“无需理会。”石飞扬凝视着熊熊燃烧的醉仙楼,玉龙钩上的“戒急用忍”四字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鲜红,“彻查苏黛的背景,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寒光更甚,“探究漕银多次被劫,与红花会究竟有何牵连。”
河面上,画舫的灯笼依旧摇曳生姿,仿佛刚刚的血战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石飞扬轻抚袖中半片龙纹锦缎,回忆起贵花楼暖阁中周薇柔颤抖的指尖。
江湖与朝廷的纷争,正如这姑苏河的流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而他手中的玉龙钩,终将斩断这重重迷雾,让所有真相,无处遁形。
此刻,苏黛已被卫年华的离别钩逼至墙边。
她的子母剑上血迹斑斑,衣衫破碎不堪,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不屈。
石飞扬缓步逼近,折扇轻触她的咽喉:“粘杆处的‘流云三变’,何时变成了红花会的武艺?”
苏黛突然大笑,鲜血从嘴角溢出:“皇上不妨猜猜,当年是谁在您的玉镯里种下‘噬心蛊’?”
石飞扬腕间的和田玉镯突然发烫,蛊虫在玉中蠢蠢欲动。
他不动声色地调换解药香囊,却在触到苏黛手腕时,发现她脉搏紊乱,竟是中了比“噬心蛊”更厉害的“九转夺命蛊”。
苏黛望着石飞扬复杂的眼神,忽然低吟:“寒山寺的钟声,可还记得《孔雀东南飞》?”
醉仙楼外,暴雨倾盆而下,将满地鲜血冲刷成蜿蜒的溪流。
石飞扬望着怀中昏迷的苏黛,玉龙钩上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宛如盛开的红梅。
远处,寒山寺的钟声隐约传来,却掩不住他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这姑苏城中,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石飞扬疾指点醒苏黛,让攸宁押着苏黛,随后率领众侍卫夜探寒山寺。
推开方丈密室,一幅《九龙夺嫡图》赫然在目,图中独缺四阿哥胤禛的身影。
石飞扬凝视壁画,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夺嫡的腥风血雨仿佛就在眼前。
而苏黛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亦泛起复杂情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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