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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364龙阙谋机变挥铁血,英君镇危局靖


腊月的罡风如万把钢锥,将太和殿檐角的铜铃撞出裂帛之音。

    石飞扬足蹬嵌玉皂靴,十二章纹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丹陛之下,苏赫巴鲁身披玄铁重铠,三千铁卫按十二地支列阵。这位驰骋沙场的虎将、现任九门提督,刻意将队伍编成十二队,每队二百五十人,暗合天子冕旒之数。

    他想想当初出征平叛准噶尔之前,他还瞧不起“弘历”,如今却获得“弘历”的重用,真是感慨万千,心里也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新皇。

    当石飞扬踏上汉白玉阶时,听见甲胄碰撞声中夹杂着机括轻响——每队先锋的袖中,都藏着粘杆处特制的透骨钉。

    “恭请新皇即位!”礼部尚书的唱喏刺破长空。石飞扬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弘昼官服上的水渍尚未干透,这位以“荒唐”闻名的王爷昨夜想必在宗人府外跪了整宿。

    隆科多旧部阿克敦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却在与岳钟琪对视的刹那,如坠冰窟——老将眼中寒芒闪动,正是当年在苗疆战场上,虎头枪挑飞叛军首级时的狠厉。

    卫年华混在鸿胪寺官员中,蝉翼刀藏在广袖深处,刀刃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扇面上“正大光明”四字暗红如血——那是用蒙古王公的心头血写成。

    白振化作御林军副统领,腰间斩马刀寒光凛凛,刀鞘上的饕餮纹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

    传国玉玺奉上的瞬间,石飞扬的指尖触到玺底微凹处,那是康熙爷留下的血脉印记。

    恍惚间,雍正临终前的话语在耳畔回响:“这天下最可怕的不是刀刃,是人心。”

    他抬眼望向太和殿匾额,“正大光明”四字在风雪中忽明忽暗,恰似这朝堂之上变幻莫测的人心。

    登基礼成的钟声震落檐上积雪。石飞扬独自来到雍正灵前,棺椁上的九龙抬棺纹还带着新漆的气味。

    他掌心泛起冰晶,运起明玉功“冰魄寒狱”,丝丝寒气渗入木纹:“皇阿玛,您说帝王仁慈是江山的砒霜,可儿臣偏要让这仁慈,化作带刺的玫瑰。”

    卫年华如鬼魅般现身,附耳道:“主子,宗人府已清理完毕,弘皙供出三十四名同党,三名内阁学士赫然在列。”

    石飞扬袖中龙钩轻颤,钩身的幽蓝光芒骤然大盛:“名单烧了。给弘皙留全尸,以贝子礼葬。其余人……贬为庶民,流放宁古塔。”

    “主子!如此重罪,为何不……”卫年华惊问。

    石飞扬转身时,龙袍扫过烛台,火苗剧烈摇曳:“杀三十四人易,收天下心难。朕要让他们知道,新皇的刀,既能斩敌,亦能护臣。”

    粘杆处统领望着新君深邃如渊的眼眸,忽觉那里面藏着比苗疆蛊毒更可怕的东西——是能看透人心的锋铓。雪越下越大,苏赫巴鲁的骑兵踏过御花园的汉白玉桥,马蹄声惊起寒鸦无数。

    陈风递来的暖炉刻着“乾隆”二字,轻声道:“这年号取‘天道昌隆’之意,却也暗含‘乾纲独断,隆恩广被’。”石飞扬摩挲着暖炉,想起在苗疆战场与众人并肩杀敌的岁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倏然间,也忽然想起当初刚穿越到太湖边,陈风要杀他的情景。

    不过,时过境迁,陈风已经成为他的心腹死士。

    白振从檐角跃下,玄衣上落满雪花:“内廷搜出十七处密道,景仁宫井中捞出三具尸体,正是弘晳的死士。”话音未落,穆铁阿的巡查队已押着几名形迹可疑的太监走过长廊,铁链拖在青砖上发出刺耳声响。

    石飞扬站在乾清宫前,望着漫天飞雪。

    远处,岳钟琪的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那上面的“岳”字被鲜血染得深沉。

    他握紧腰间龙钩,钩身的“戒急用忍”四字硌得掌心生疼。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帝王之路,便是要在血与火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王道——既要雷霆手段,也要菩萨心肠,如此,方能坐稳这万里江山。

    子夜的养心殿浸在墨色里,唯有烛火在宣德炉上跳跃,将石飞扬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恍若蛰伏的巨蟒。案头雍正手书的《朋党论》微微卷起边角,泛黄的纸页间还留着朱砂批注的残痕,而新翻开的《贞观政要》上,“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字句旁,朱笔如血般写下:“水可载舟,亦可煮粥。”窗外寒风呼啸,忽有清越钩鸣划破夜空。

    石飞扬摩挲着腰间龙钩,那“戒急用忍”四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曾淬过苗疆蛊毒的玉钩,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微微发烫。

    粘杆处换岗的信号每隔一刻钟便会响起,像帝王永不闭合的眼睛,监视着紫禁城每一寸土地。

    殿外青砖下埋着的铜铃突然轻响,瓦当上的符咒在月光中若隐若现。

    这是茅山道士布下的“困龙阵”,传言可镇八方气运,却也将这江山之主困在九重宫阙间。

    石飞扬忽而轻笑,笑声惊起梁间栖鸦,他终于明白,从跨上丹陛那刻起,自己便成了这棋局里最大的棋子。“主子,这道旨意……”卫年华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离别钩的寒芒映着他紧皱的眉。

    案上明黄圣旨铺开,“着释放允禵等皇宗室成员,复其爵位”的朱批还未干透。

    粘杆处统领目光如炬:“主子,这些人曾与您争储,如今为何……”

    “你看。”石飞扬负手望向宗人府方向,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风中猎猎作响,“弘皙余党刚除,八旗贵胄人心惶惶。朕若此时斩尽杀绝,便是逼着他们狗急跳墙。拉一个,打一个——”

    他忽然转身,琉璃眼眸闪过寒芒,“当年在苗疆,你我围歼银利时,不也是这般分而治之?”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踱入殿中,扇面上原有的“天下归一”不知何时已换成“宽严相济,恩威并施”,字迹鲜红如血。“妙啊!苏赫巴鲁的铁骑镇着九门,白振的鹰爪守着内廷,再施些小恩小惠收拢人心……”他顿了顿,扇骨轻敲掌心,“只是这粥要怎么煮,还需皇上明示。”

    石飞扬指尖划过《贞观政要》,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满殿龙纹映得狰狞可怖:“皇阿玛整顿吏治,得罪了多少人?朕若一味严苛,便是步他后尘。”

    他抓起案上朱笔,在空白处重重写下“仁政”二字,笔尖将宣纸戳出破洞,“但这仁慈,得裹着钢刀!”

    此时,白振如夜枭般落在檐角,玄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启禀皇上,穆铁阿已将景仁宫密道尽数封死,那些死士的尸首……”

    “喂狼。”石飞扬头也不抬,“顺便把隆科多旧部的宅子,都改成粥厂。”

    他嘴角勾起冷笑,“让他们知道,朕既能让他们身首异处,也能让他们感恩戴德。”

    晨光刺破云层时,太和殿的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芒。

    石飞扬站在乾清门前,看着岳钟琪的军旗在朝阳中翻卷,听着穆铁阿的禁军喊出震天口号。

    他握紧腰间龙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这万里江山,终究要在铁腕与仁政间,走出新的路。

    “皇上,该用早膳了。”小太监的声音怯生生响起。

    石飞扬望着案上的鹿肉粥,忽然想起苗疆的酸汤鱼——那滚烫辛辣的滋味,恰似他跌宕半生。

    银匙舀起米粥时,匙柄上的“乾隆通宝”映出他冷峻的面容,恍惚间,那个在战场上横刀立马的石飞扬,早已随着昨夜的风雪,葬入了帝王的冠冕。

    雪停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石飞扬展开第二道圣旨,朱批的墨迹力透纸背。

    他知道,这盛世的开篇,早已写满了权谋与鲜血,但只要江山稳固,百姓安康,“哪怕这盛世的基石,是累累白骨又如何?”

    他望着天际初升的太阳,嘴角扬起帝王独有的孤傲笑意,大步迈向那未知的朝堂风云。

    乾隆元年春,养心殿的铜鹤香炉里飘出的松香,混着窗外新抽的柳枝气息,将殿内的陈腐之气冲淡了几分。石飞扬握着朱笔,在“免除民众欠缴的丁赋及额赋”的奏疏上画下了朱砂勾,窗外突然传来黄鹂的鸣啭,让他想起了苗疆密林中的百鸟朝凤。

    “皇上这‘宽严相济’四字,确实是妙棋。”陈风摇着新制的湘妃竹扇,扇面上“与民休息”四字是用江南贡品的胭脂所写,“昨日在酒肆听说,百姓都称您是‘弥勒转世’。”

    石飞扬抬头时,正看见卫年华将粘杆处的密报放在案头,这位粘杆处统领的袖口还沾着夜露——他刚从九门巡查归来。“宽是弥勒,严是韦陀。”石飞扬将奏疏推给鄂尔泰,目光扫过这位三朝老臣鬓角的白发,“鄂大学士以为,这‘宽’该如何宽,‘严’又当如何严?”

    鄂尔泰的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康熙朝的玉佩,沉声道:“先帝的严苛如快刀斩乱麻,皇上的宽仁便该如春风化雨。但……”他顿了顿,望向殿外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太监,“有些刀,还是要藏在袖子里。”

    此时,白振如影子般闪入殿内,鹰爪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皇上,弘皙府中的密室已经查抄,从暗格里搜出……”他忽然住口,目光扫过鄂尔泰。

    石飞扬抬手示意无妨,白振这才继续道:“是隆科多当年私铸的龙袍,上面绣着五爪金龙。”

    陈风的扇子“啪”地合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石飞扬却盯着案头的《贞观政要》,指尖划过“去奢省费,轻徭薄赋”八字:“弘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爵圈禁,府中男丁充军,女眷入辛者库。至于那件龙袍……”

    他忽然轻笑,“就放在宗人府门口展览吧。”

    卫年华瞳孔骤缩:“主子是要借这龙袍,敲山震虎?”

    石飞扬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苏赫巴鲁的骑兵正护送着粮车穿过午门,车上的“赈”字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允禄、弘皙这些宗亲,总以为朕的宽仁是软弱。”

    他转身时,龙袍上的日月星辰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要让他们知道,朕的刀,比先帝的更锋利,只是不爱轻易出鞘。”

    次日早朝,当石飞扬宣布释放傅尔丹、赐予允禟公爵时,朝堂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庄亲王允禄的朝珠突然断裂,翡翠珠子滚落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石飞扬望着这位叔王惊慌的神色,想起昨夜粘杆处送来的密报——允禄府中最近常有江湖术士出入。“傅将军虽误军机,但在准噶尔战场上曾救过三百将士的性命。”

    石飞扬的声音如春日溪水,看似和缓却暗藏锋芒,“至于允禟……”他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复杂的允禟,“毕竟是圣祖爷的血脉,朕不忍见宗室凋零。”

    退朝后,岳钟琪留了下来,虎头枪的红缨扫过金砖:“皇上对这些旧部如此宽厚,就不怕他们再生异心?”石飞扬示意他靠近,低声道:“当年在苗疆,你我用‘缓兵计’麻痹银利,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密旨,“这是给你的调兵手谕,准噶尔部噶尔丹策零上表议和,但策棱额驸的驻军,一刻也不能松懈。”岳钟琪接过密旨时,触到石飞扬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老将忽然想起苗疆战场上,石飞扬以掌代刀,刀气劈断叛军大旗的模样,不禁心生感慨:“皇上如今高居九重,却仍未忘江湖手段。”

    石飞扬望向养心殿外的朗朗乾坤,轻声道:“无论是江湖的权谋还是帝王的策略,都只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他回想起昨日在宫中驱逐僧道的情景,那些炼丹的道士被赶出宫门时,怀里还紧抱着所谓的“九转金丹”,“皇阿玛或许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但我只信任这辽阔的江山,以及江山中的百姓。”

    夜幕降临,石飞扬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忽然被窗外传来的琴声吸引。

    他推开窗,看到陈风正坐在屋檐上,用扇骨轻拨琴弦——那是从苗疆带回的苗琴。

    “皇上是否还记得,当年在柳州城,我们用这琴声引开叛军?”陈风微笑着问,“如今这琴声,却只能弹给紫禁城的月亮听了。”

    石飞扬接过苗琴,手指轻抚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响声。

    他忽然想起了吕四娘,那个如梅花般清冷的女子,此刻是否在天山之巅,抱着孩子看唐晓澜练剑?

    琴声渐急,如同当年战场上的厮杀,却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

    “陈风,”石飞扬将琴递还,“明日你启程前往江南,替我彻查耗羡归公的事务。记住,要像绣花一样细致,若有贪污,不论是谁,都要揪出来。”

    陈风收琴入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上放心,属下的透骨钉,专挑那些肥得流油的贪官下手。”

    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石飞扬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

    烛光摇曳中,他似乎看见雍正皇帝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皇阿玛,您看,”他轻声说道,“儿臣既继承了您的粘杆处,也学会了您的铁腕政策,却还是走出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窗外,卫年华的离别钩再次响起,那是粘杆处换岗的信号。

    石飞扬从腰间摸出龙钩,钩身上的“戒急用忍”四字已被磨得发亮。

    他明白,这宽严相济的治国之道,就像龙钩的两面——一面是仁政,一面是权谋,唯有如此,才能在这变幻莫测的朝堂江湖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养心殿的窗棂,石飞扬展开新的奏折,朱笔落下时力透纸背:“着令各省严查垦荒虚报,违者,斩!”墨迹未干,他已起身走向乾清宫。

    那里,还有更紧要的国事等待他去决断。而紫禁城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将见证这位新君如何用他的智慧与铁腕,书写属于乾隆朝的盛世华章。

    太和殿檐角的铜铃未歇晨露,金砖已被初阳镀成流动的琥珀。

    石飞扬指尖扣着朱笔,墨迹在“裁撤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奏疏墨迹晕开,宛若凝固的血迹。

    殿外突然响起铁甲摩擦的尖锐声响,苏赫巴鲁带领的玄甲铁卫如同潮水般涌过丹陛,将三位白发苍苍的议政王逼至汉白玉阶前。

    礼亲王代善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杵在阶上,鎏金龙嘴里的珊瑚珠震得簌簌作响:“皇上刚刚登基,就要过河拆桥?我们随圣祖爷平定三藩时,你尚在襁褓之中!”

    苍老的声音裹挟着怒意,在空旷的大殿中激起回音。

    石飞扬将奏疏缓缓推向卫年华,粘杆处统领垂手接过,广袖滑落半寸,露出暗绣着玄色蛛网纹的令牌:“亲王可知,昨夜宗人府的火,烧得异常蹊跷?”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代善骤然收缩的瞳孔,“弘皙贝勒书房里的族谱、密信,如今都化为灰烬了。”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陈风摇着八棱金扇踱出,扇面未题一字,却在开合间隐隐透出血腥味——那是用科尔沁王公心头血浸泡过的玄铁扇骨。

    白振如同苍鹰般伏在御座后的蟠龙柱上,鹰爪状的护手泛着幽幽蓝光,离龙案最近的侍郎连退三步,袍角已被冷汗浸透。

    “议政王大臣会议历经三朝,”石飞扬起身时,十二章纹龙袍扫过御案,腰间玉龙钩折射的冷光掠过群臣面庞,“如今该让位于上书房了。”

    他负手望向阶下,琉璃眼眸映着摇曳的烛火,“诸位若有异议,尽可直言。”

    死寂中,唯有穆铁阿率领的御林军甲胄轻响。

    新制的玄色劲装上,枪尖红缨凝结的血痂在晨光中泛着暗红——此前菜市口的三十三颗人头落地时,这些红缨曾浸在温热的血水里。

    三日后,上书房行走名单张榜。

    当看到卫年华、陈风的名字与张廷玉并列时,六部衙门的铜钲都似失了声响。户部尚书捧着“摊丁入亩”的奏折,指尖在羊皮卷宗上捏出深深褶皱:“皇上,此策关乎八旗生计……”

    “苏爱卿,”石飞扬突然打断,玉指遥指殿外,“把午门那群喧闹的旗人带进来。”

    苏赫巴鲁铁塔般的身躯撞开殿门,三名旗人被铁卫如拎小鸡般掷在金砖上。

    为首的旗兵满脸血污,却仍梗着脖子嘶吼:“你身为旗主,竟帮着汉人欺压同胞!我等不服!”

    石飞扬冷笑,明玉功悄然运转,掌心腾起的寒意瞬间凝成霜花。

    他抬手轻挥,无形气劲如刀,那旗兵的辫子“啪”地断裂,发梢还带着半截血肉:“朕是天下之主,不是某一族的旗主!”话音未落,卫年华的离别钩已悬在旗兵咽喉,陈风的金扇展开,“革新”二字刺目如血。

    “报——”殿外急报声惊破死寂,“山东巡抚奏报蝗灾!”

    石飞扬把玩着案头的和田玉龙钩,忽然轻笑:“穆铁阿,你带的‘赈灾银’可还够用?”

    这位新任禁军统领会意,铁甲摩擦声中抱拳:“回皇上,卑职特命工匠在银锭内芯灌了铅,定叫贪官无所遁形!”当夜,江南总督府。

    新任总督望着皇帝亲赐的“中正严明”匾额,正欲伸手擦拭,忽听机关轻响。

    匾额缓缓翻转,露出密道入口——粘杆处的探员蒙着面,腰间的离别钩泛着幽光。

    山东巡抚捧着沉甸甸的“赈灾银”,正欲入库。

    烛光下,银锭表面的花纹突然扭曲变形,露出内里青灰色的铅芯。窗外传来夜枭的长鸣,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白振的鹰爪寒光一闪,巡抚尚未惊呼,喉间已多了道细细的血线。

    紫禁城的夜,在粘杆处的密探往来中愈发深沉。

    石飞扬独坐在养心殿,看着案头新送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轻抚着玉龙钩上“戒急用忍”四字,忽然想起苗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原来这万里江山的棋局,从来不是靠仁慈就能落子无悔——唯有以血为墨,以骨为棋,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江湖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

    军中的调整最为狠辣。石飞扬将八旗兵丁的粮饷削减四成,却给绿营汉军增设“骁骑营”,用从苗疆缴获的毒箭装备精锐。新任直隶总督岳钟琪被授予“抚远大将军”印信,却在调兵时发现,每道将令都需同时加盖粘杆处的“密”字火漆。

    “皇上这是要把八旗逼反啊。”岳钟琪在军机处私宴上低语。卫年华饮尽杯中酒,指节敲了敲案上的《八旗通志》:“逼反几个老朽,才能让新军崛起。何况……”

    他瞥了眼窗外,白振的身影正掠过琉璃瓦,“有粘杆处盯着,量他们翻不起浪。”

    半年后,石飞扬在畅春园接见蒙古王公,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盛。

    他望着跪成一片的贵族,忽然想起苗疆战场上,那些被清军铁蹄踏碎的竹楼。

    “朕给你们两个选择,”他捻动着佛珠,每颗珠子里都嵌着告密者的指甲,“要么交出兵权换世袭虚爵,要么……”话音未落,陈风的扇子“啪”地展开,扇面上是科尔沁亲王次子的头颅画像。

    王公们颤抖着叩首,乖乖交出调兵之用的虎符。

    远处,苏赫巴鲁的骑兵正在演练新阵法,马蹄声整齐如战鼓,惊起的寒鸦掠过“正大光明”匾额,留下几片漆黑的羽毛。

    这场权力重组如同利刃破竹,将旧贵族的势力一点点剔除。

    石飞扬坐在龙椅上,听着殿外传来的“太平盛世”山呼,忽然想起雍正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父亲看儿子的目光,而是猎鹰看雏鹰的目光。

    如今,雏鹰已展开羽翼,用铁血与权谋编织成新的牢笼,将这万里江山牢牢困在其中。

    而粘杆处的密探们,就像牢笼上的尖刺,让每一个试图挣扎的人,都要先掂量自己的鲜血,是否够染红这金色的龙椅。

    稳定了皇城局势,石飞扬决定微服私访,朝政交与爱子永琏执掌,由皇后富察氏摄政,自领着卫年华、白振和几名侍卫以及几名会武功的宫女,乔扮成客商,悄然离开皇宫。

    皇城朱雀大街车水马龙。

    石飞扬身着月白锦袍,腰间只挂着枚素银佩环,看似寻常客商,但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石飞扬轻摇湘妃竹扇穿过人流,素银佩环在月白锦袍间若隐若现。行至“在“大铁屋”门前。

    两名镖师的朴刀突然交叉拦住去路,刀刃相交处迸发的火星,竟在他衣角烫出焦痕。

    “这位客官……”镖师话未说完,石飞扬袖中逸出一缕劲风,将刀刃震得嗡嗡作响。

    卫年华不动声色地踏前半步,袖口离别钩已出鞘三寸。

    正在此时,门内传来铜铃轻响,鎏金匾额“金钱帮”三字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的暗纹——那是石家先祖独创的“百胜刀法”的印记。

    石泰山掀帘而出时,正看见石飞扬指尖轻抚门柱上的云雷纹。

    这位金钱帮帮主瞳孔骤缩,来客看似随意的动作,竟恰好按在机关枢纽之上。

    “贵客请进!”他抱拳相迎,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如玉般温润的肌肤——这分明是将明玉功修炼至“返老还童”境界的征兆。

    穿过七重铁门,会客室的檀木桌椅泛着幽幽冷光。

    石泰山亲手奉上的茶盏刚触到石飞扬掌心,盏中茶汤突然凝结成冰。“帮主这‘九曲乌龙’,倒是比塞北的马奶酒更烈几分。”石飞扬轻笑,指腹在杯壁划过,冰面顿时裂开蛛网纹路。

    石泰山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终于确定眼前人绝非寻常客商。

    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先祖画像,拱手道:“阁下这等神功,莫非与我石家先祖石飞扬有渊源?”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起身凝视画像,二百年前纵横江湖的英姿与镜中倒影渐渐重叠。

    “只是偶然习得皮毛。”他淡然转身,折扇轻点满墙镖旗,“听闻金钱帮开银庄、走镖路,却从不沾黑道生意?”石泰山精神一振,指着墙角的鎏金算盘:“不瞒前辈,我帮三百六十五家分舵,账册上每一笔银子都经得起江湖查验。”

    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半月前,江南水道的镖船遭了劫,三十六个兄弟只回来了七个。”

    石飞扬的扇骨骤然收紧,湘妃竹上的泪斑仿佛渗出鲜血。“是哪路宵小?”卫年华不知何时已闪至窗边,窗外十五名暗桩的呼吸声同时停滞。

    石泰山抓起案头的断刃,缺口处还凝着黑血:“看这淬毒手法,像是巨鲸帮的‘龙涎三叠浪’。可沿途的眼线说,天地会的红旗香主也在附近出没。”

    白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棂前,惊起梁间燕雀。

    石飞扬望着飘落的木屑,想起苗疆战场上被踏碎的竹楼:“江湖上还有哪些帮派不安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整间屋子的温度骤降。

    石泰山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展开牛皮卷轴:“红花会最近在黄河流域招兵买马,丐帮的污衣派与净衣派又起纷争。最棘手的是娇灌帮,他们在蜀道设卡,连朝廷的官银都敢劫……”

    话音未落,石飞扬的明玉功已经本能地运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凌厉的气劲在墙上划出半丈长的裂痕。“这些鼠辈!”卫年华的离别钩发出清越鸣响,“待卑职……”“且慢。”石飞扬抬手制止,掌心的冰晶悄然融化,“石帮主可知,为何劫匪屡禁不止?”他踱步至窗前,望着朱雀大街上挑担的商贩。

    “商贾逐利,草民求生,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落草为寇?”石泰山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从暗格里取出个蜡丸:“前辈请看,这是游龙帮与万马堂密会的消息。他们打算下月十五在……”

    话未说完,石飞扬袖中龙钩骤现,幽蓝的光芒映出墙上“正大光明”的家训。他从腰间神秘的鹿皮袋里取出几块金砖、金叶、金元宝放在茶几上,抱拳拱手,转身而去。

    石泰山瞠目结舌之时,石飞扬已经离开了大铁屋。

    石飞扬走到街边,招呼卫年华过来:“传我口谕……”

    他压低声音,只有卫年华才能听清,“让粘杆处即刻彻查此事。”转身时,月白锦袍扫过案头,将密信卷入袖中,又对卫年华说道:“这天下的路,容不得鼠辈拦道。”

    陈风凑近低语:“主子,是否现在……”

    “不急。”石飞扬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想起登基时岳钟琪的虎头枪,“让各地总兵暗中集结,待摸清这些帮派的底细……”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一名小贩被几个壮汉踢翻菜筐。

    石飞扬的脚步顿住。卫年华立刻会意,寒光一闪,三名泼皮已捂着手腕惨叫倒地。

    “记住,”石飞扬弯腰捡起滚落的青菜,递给哭泣的孩童,“剿匪易,安民心难。”他将菜钱悄悄塞进孩子手中,转身时,月白锦袍在暮色中扬起,恍若当年纵横江湖的侠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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