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买一送一,傻人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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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徐青赶着胸前戴白花的千里马,拉着口薄皮棺材,来到了衙门口。
千里马当初被徐青骑过一回,从京城东边渡口,一路骑到了西北皇陵。
徐青当初没爱惜那马,虽然他只骑了一回,但却把那马的马力开发到了极致,辟谷丹、养气散、大力丸一股脑喂下去,马儿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
事后,徐青只顾着闭关,就撇下了那马,让它自行离去。
结果,这马好巧不巧,顺着官道溜达的时候,遇见了进京赶考的吴文才。
马儿颇有灵性,徐青不知道这马是从吴文才身上看出了什么,又或许是单纯将对方当成了长期饭票,只为图口上等马料。
如今再次遇见徐青,这马就像看到了昔日的白月光,哪怕它和徐青只有过一日的邂逅。
相反,悉心照料它半年的吴文才在此刻却黯然失色。
“这马为何看到徐兄就如此雀跃,见到我却提不起半点精神?”吴文才好奇发问。
当时徐青就回答道:“我初遇这马时,它被当作运货拉货的挽车畜力,但我知道这马是千里马,于是就解了它身上的束缚,带着它纵情驰骋了一日。”
“许是它忘不了知遇之恩,哪怕过了半年有余,也依然记得我这个伯乐”
老实人吴文才听到这话,感慨马儿有灵之余,索性将那一直悉心照料的马送还给了徐青。
如今,徐青赶着吴文才十分爱惜的马,拿来给各式各样的死人拉棺出殡用。
而那马甘之如饴。
临江县衙。
每年秋季都是衙门事务最繁忙的时候,衙门上下既要解决手头的案子,又要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地方巡察。
此外秋收也是大事,衙门一班衙役忙的脚不沾地,就连给兄弟出殡,也得挑个大早,趁有空闲时,才能出来送行。
死去的衙差家里没什么亲眷,好赌的爹,改嫁的娘,还有个智力缺陷的弟弟。
徐青赶着灵车,带着赵中河以及几个衙役来到死者家里的时候,那老赌鬼推开门,问都没问棺材里的儿子,开口就是衙门抚恤金什么时候给,他还急着去赌钱呢!
赵中河拳头握的嘎吱响,若不是对方是死去兄弟的父亲,他早一巴掌让对方睡个回笼觉了。
屋里头,智力只有五六岁的大汉穿着掉色的红肚兜,一手拿着炭块在那儿啃,看起来是饿极了,吃的满嘴都是黢黑的煤灰。
“傻柱,你怎么什么都吃?”
被叫做傻柱的大汉掰来一块煤,傻呵呵道:“你尝尝,可香了,小喜给我的!”
大汉口中的小喜也是个没人管的瓜娃子,每天在街上瞎转悠,听说傻柱饿的慌,不知从哪偷来一块煤,让傻柱吃。
赵中河看得眉头直跳,他一直都知道衙门兄弟家里的情况,但却没想到他这位兄弟仅仅死去两三日,家里就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你哥给你的钱呢?”赵中河话刚出口,就反应了过来。
是了,就眼前这傻大个,哪怕给了他钱,也得被赌鬼老爹给骗个精光。
赵中河看向骂骂咧咧准备出门的老赌鬼。
那老赌鬼趴在徐青的灵车前,正在抚摸装殓自家儿子的棺材。
“一个两个净是赔钱货,死了哪值当用这么好的棺材?”
老东西嘟囔几句,忽然问向徐青:“我儿子给衙门办事死了,这棺材理应是衙门置办,那就是我家的物件。”
“这么地,你把棺材留下,我给你们一床草席,你们把这短命鬼随便埋了就行.”
这是人嘴里说出的话?
徐青虽然不完全是个人,可即便如此,他身上也有那么一点人味尚存,但你一个活人,怎么就一点人事不干呢?
如今眼前的赌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他的面,打他客户的主意。
“老东西,你掀一下试试!”
徐青很少生气,眼看对方要作势要掀那棺材板,徐青这回却是真恼了。
“这是我家棺材,我咋就不能掀了?闹笑!”老赌鬼对徐青的话嗤之以鼻,撸起袖子就要去动那棺材。
也是这老赌鬼命中该有此报,没等徐青发作,护主子的千里马便率先抬起后蹄,正正的踹到老赌鬼的软肋上。
伴随一声闷响,赵中河就看到一道残影飞出,最后重重撞在门墙上。
“.”
闹哄哄的门口霎时一静,啃煤块的大小伙都忘了吃煤,直愣愣的站在那儿抽大鼻涕。
八成是在想着自家赌鬼老爹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不然怎么会飞那么远!
赵中河快步走到门墙处,蹲在赌鬼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
稍顷,赵中河眉头皱起,闷声道:“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说这叫什么事,给兄弟出殡,结果刚到兄弟家门口,就把人亲爹给整死了。
这事儿他忒不像样,若是传出去,哥几个的名声都得跟着臭了!
好在,当众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赵中河开口说话了:“这事太不凑巧,咱们过来给李兄弟出殡,伯父却失足跌亡”
赵中河站起身,看了眼仍在发呆的傻柱,沉吟道:“人死不能复生,眼下天气炎热,还需尽早给老人家安葬才是。”
赵捕头没说被马踢死这事,毕竟说到底这马是徐青的马,若要深究起来,徐青这个主人多少得担点责。
二者,今日出殡是衙门出面相请,人徐掌柜这才赶着灵车过来,真论起来,衙门也有责任。
若是寻常时候,赵中河必然不会推卸责任,但今日这老赌鬼实在是惹了众怒,这天下哪有儿子死了,还要典当儿子的棺材,去赌钱的爹?
徐青捋着马鬃,安抚下马儿的躁动情绪,说道:“无妨,赵捕头也不必出资破费,我铺子向来有买一赠一的服务,既然儿子已经收了钱,老人家的我便不收了。”
说罢,徐青又提点道:“老人家不是说家中有草席吗,正好拿出来裹了尸首,一并埋了。”
“至于家属.就让傻柱持孝杖吧。”
“.”赵中河看着傻柱站在那儿傻乐,寻思这能行吗?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赶到这份上了,就算不行也得行!
老赌鬼家里没什么东西,两名衙役走进屋里,不用特意搜寻,就在那土榻上找到了一卷开线破洞的烂草席。
也幸亏这草席品相不好,但凡好一点,兴许就已经被典当贱卖掉了。
徐青中间探头往傻柱家里看了一眼,里面可谓是家徒四壁,一旁赵中河说道:“这老东西忒不讲究,这处宅子当初还是我出面做保,让人租借与李家兄弟,如若不然,傻柱现在怕是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有衙役问道:“那原来的宅子?”
“卖了!一个赌鬼,你能指望他守好家业?”
徐青一边收殓赌鬼的尸体,一边听赵中河他们谈话。
李家的状况他早在超度李姓衙差的时候,就已经知晓。
当时度人经还给了一颗开智丹作为超度奖励,如今切实看到傻柱的模样,徐青忽然有所明悟。
世人都有所执,李衙差一生的执念,兴许就是傻柱这个弟弟了。
“傻柱,过来帮忙抬一下你爹。”
“好嘞!”
一嘴煤灰的傻柱呲着白牙,乐呵呵跑过来,帮徐青把自家老爹抬到了马车上。
“我爹这是要去哪?”傻柱问。
“你爹寿数到了,老天爷收他来了。”徐青答。
“哦。”傻柱好像没听明白。
一旁有多嘴的衙差冷不丁提了一嘴:“徐掌柜的意思是你爹没了,这傻孩子。”
“瞎胡沁什么,少说几句!”赵中河没好气的瞪了那衙差一眼。
傻柱依旧乐呵呵的。
等车马收拾妥当,几名衙役便一路撒着纸钱,往城外赶去。
路过闹市口的时候,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目光。
原因无他,只因送葬队伍里有个傻笑的孝子。
谁家出殡,扶柩持杖的孝子不是满脸悲苦?这突然遇见个挺开心的孝子,可不就招人‘稀罕’吗!
路过早食铺子的时候,赵中河买了几碗面,让众人对付几口。
徐青守规矩,吃饭前先在灵车前插一炷香,端上一碗面,让死者先吃。
至于为什么是一炷香,一碗面赌鬼他配让徐青喂饭吗?
送殡的傻柱有两日没吃过正经饭,此时得了饭食,也顾不得使用筷子,就那么蹲在地上,用手扒着面条使劲往嘴里塞。
赵中河刚挑起一箸面,正准备往嘴里送,就瞧见了傻柱狼吞虎咽的模样。
放下筷子,赵中河盯着傻柱,皱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等傻柱把一碗面吃完,赵中河朝他勾了勾手,说道:“傻柱,别蹲地上,坐过来吃。”
傻柱迟疑道:“爹不让俺上桌。”
“.”
徐青见状,朝赵中河摆了摆手,让他安心吃饭。
他则端来两碗面,陪着傻柱蹲在地上,吃了起来。
“得!”
赵中河眼看自己坐着也不是事,索性就端着面,蹲在街边一块吃。
其他衙役见状,互相看了看,默默离开位子,和捕头一起排成一溜,嗦起了面条子。
等吃完早饭,赵中河瞧见傻柱把一只盛有面的碗往怀里塞,便忍不住开口问他:“傻柱,面吃完了还有,你路上要是怕饿,我给你再买些油饼.”
傻柱抽着鼻涕道:“不饿,这面我给我哥留着,等他回家吃。”
这傻孩子
徐青无奈道:“你哥已经吃过了,这面你不必给他留。”
“我哥在哪吃的?我怎么没看着”
“在车上吃的,刚吃饱,正在木盒子里睡着呢。”
傻柱一听这话,又乐呵呵的把面碗掏出,呼哧呼哧‘喝’了起来,可见他之前并不是真的吃饱。
吃完面,那些面碗的钱赵中河也给付了。
没办法,几人出来给人送殡,多少沾点晦气,用过的碗筷,旁人难免会心里膈应。
一行人出了城,没有直接往坟地走,徐青说是要先去一趟紫云山。
毕竟李衙差是在紫云山附近不幸身死,所以必须得在那里给李衙差做个招魂法事,然后再送去无咎坡安葬。
赵中河不疑有他,说起来他正好也要去一趟曲水乡,走访一下刘家的案子。
而那曲水乡就在紫云山附近,你说这事巧不巧?
“这紫云山上有县尊大人出资修建的一座庙,徐兄弟年纪已经不小,正好去求一求姻缘,争取早日找个婆娘成家,生几个大胖小子。”
我拜我自己?
徐青有些好笑道:“我听闻那庙是座保生庙,难不成保生娘娘还能管人姻缘?”
“如何不能?”赵中河有理有据道:“我问你,生孩子是一个人的事还是两个人的事?”
见徐青不说话,赵中河继续道:“我们习武之人尚且知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的道理,生孩子自然是也一阴一阳,两个人的事。”
“徐兄弟若去求子,那保生娘娘可不得先给找个婆娘,不然怎么生孩子?”
这都什么歪理邪说,别人过来求子,我还得给人牵线搭桥?
徐青可从来没想过,自个稀里糊涂多了个娘娘庙需要打理外,还要兼职干那红娘的活!
烧一炷香就想办成两件事,这是把他的庙当成许愿池了。
一行人到了紫云山,赵中河带着几名衙役往曲水乡赶去,徐青则和傻柱留在附近村子里,负责给李衙差招魂。
面上说是招魂,背地里却不然。
那些衙差前脚刚离开,打村头就走来了一名黄衣大汉。
“教主!”
关大壮能跑马的胳膊上缠着一条驴绳,看起来孔武有力。
徐青问道:“可曾探查到袁虎踪迹?”
“就在曲水乡里窝着!”
“曲水乡?”徐青心思微动,复又问道:“你可有把握将他生擒?”
“不在话下。”关大壮笑道:“未入玄门者和入得玄门者本就是天差地别。袁虎名里虽有虎,却只是个未入玄的武夫,如今我已有不下百年道行,山草树木皆是我的眼线,况且还有乱石山的乌鸦相帮,只要他敢现身,我定能将他生擒活捉。”
“这回不必如此小心。”徐青沉吟片刻,说道:“紫云山地界是我道场,而且已经由官家亲自出面敕封,你大可以放开手脚,进入乡中把那袁虎揪出。”
“衙门差人就在曲水乡,揪出袁虎后你不必急着遁走,只需引着差人将那袁虎丢入保生庙里,这事便算成了。”
关大壮不知徐青打算,但他知道听教主的吩咐准没错。
“我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黄衣大汉就地化作一股黄风,飞沙走石间便没了踪影。
徐青回到灵车旁,此时被狂风吓着的傻柱正吊着车尾,生怕自个被那风给刮跑了。
“傻柱,风已经停了,可以把眼睁开了。”
傻柱睁开眼,左右观望,果然如徐青所言,四处都风平浪静,仿佛刚才的风不曾刮过。
“傻柱,把手伸出来,先生给你糖豆子吃。”
傻柱听到徐青的话,下意识看过来,就看到徐青递来了一颗雪白透亮的丹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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