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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救人反被绑,我偏要掀桌!


天光未亮,晨雾如纱,笼罩着京城南隅的街巷。

乳白色的薄霭在屋檐间游走,湿意沁入衣领,带着秋日特有的清冷。

犬吠声自深巷传来,忽远忽近,更衬得这黎明前的寂静如绷紧的弦。

一声凄厉的哭嚎,如同一柄淬了冰的利刃,骤然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杀人啦!晚照医庐的妖女毒杀我儿啊——!”

那声音尖锐撕裂,仿佛从肺腑里硬生生扯出,惊得栖鸟扑棱棱飞起,羽翼拍打屋瓦的声响在空中回荡。

妇人披头散发,涕泪横流,扑在街心一个不住抽搐的孩童身上。

她指尖深深抠进青石板缝,指甲翻裂渗血,嘶吼时喉间竟带出血沫。

那孩子口鼻溢血,四肢僵直,嘴角凝着乌紫色泡沫,每一次痉挛都引得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药柜边缘残留的一滴呕吐物,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墨绿光泽。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指责与咒骂如潮水般涌向端坐棚内的林黛玉。

“我就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免费的药,是要命的药啊!”

“这小姑娘看着面善,心肠怎么这么毒!”

“砸了她的黑心医棚!”

一块裹着烂泥的石头呼啸而来,重重砸在药柜上,发出一声闷响——木屑飞溅,一只盛放甘草的陶罐应声碎裂,甜涩的药香混着泥土腥气弥漫开来。

阿七双目赤红,张开双臂死死护在柜前,粗布衣袖擦过染血的柜角,留下一道暗红拖痕。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不是我们!姑娘的药绝无问题!一定是有人调包!”

他的辩解被淹没在沸反盈天的声浪里。

唾沫星子落在他脸上,温热而黏腻,像某种羞辱的烙印。

林黛玉端坐未动,任凭周遭唾沫横飞,她那双清寒的杏眼,却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捕捉到人群后方一个黑衣人一闪而逝的阴鸷笑容。

她缓缓垂下眼帘,袖中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悄然滑入冰凉的掌心——金属的寒意顺着指腹蔓延,唤醒她沉静如渊的理智。

“让开!顺天府办案!”

几名官差推开人群,皮靴踏过湿漉漉的石板,溅起浑浊水花。

为首的捕头看也不看那垂死的孩童,目光直勾勾地锁定林黛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林氏女,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的是“请”,动作却是粗暴的拉拽。

铁制镣铐尚未戴上,但那只枯瘦的手已狠狠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粗糙掌纹磨过她柔嫩肌肤,带来一阵刺痛。

混乱之中,林黛玉被推搡着前行,身形孱弱,仿佛风中飘萍。

她的绣鞋踩过一洼积水,冰凉的污水渗入鞋面,脚底顿时一片湿冷。

发髻松动,一缕青丝垂落颊边,随呼吸微微颤动。

在被押上囚车的前一刻,她似乎踉跄了一下,冰冷的指尖在捕头的手腕上一触即分,快得无人察觉。

同时,她袖口轻抖,一片枯叶飘落门槛内侧,无声嵌入砖缝。

顺天府公堂,气氛森然。

金砖地面寒气逼人,每一步脚步声都在空旷大堂中激起回音。

烛火摇曳,将众人影子拉得扭曲晃动,宛如鬼魅群舞。

被百骸堂用重金喂饱了的主审推官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堂下林氏黛玉!你无官授医籍,擅设医棚,草菅人命,如今闹出人命,可知罪?”

林黛玉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膝盖传来刺骨寒意,脸色苍白得像纸,她猛地侧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方雪白的丝帕捂住口鼻,移开时,上面已是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咸涩而温热。

“咳……咳咳……”她虚弱地喘息着,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大人……民女确曾诊治此童,所用药方、药材,皆有记录,可供查证……若大人不信,可召当日煎药之人阿七对质,亦可……咳……查验我药柜中所有余药。”

她这副弱不禁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的模样,惹得旁听席上的妇人们一阵低声唏嘘,有人悄悄抹泪,看向推官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忍。

推官却只觉厌烦,冷笑一声:“人命关天,岂容你百般狡辩!来人,先给本官打入大牢,严加看管!”

“慢着!”

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自堂外传来。

话音未落,霍岩已率五名身披玄甲、腰佩北境制式弯刀的军士闯入公堂。

铁甲铿锵作响,每一步都似战鼓擂动。

他们身上那股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烛火齐齐一矮,投下浓重阴影。

霍岩手中高举一枚玄铁令牌,上面狰狞的狼头图腾在火光下泛着幽光,仿佛活物般欲噬人心。

“奉王爷令!此案涉及军需药材安全,所有证人证物,即刻移交都察院复查!任何人不得阻拦,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通敌”二字,如两座大山,压得推官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内衫领口,黏腻地贴在脖颈上。

他嘴唇哆嗦,终究不敢多说半个字。

霍岩转身,目光扫过林黛玉,低喝:“带走。”

两名军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手臂。

她未反抗,  лишь轻蹙眉头,似不堪其力。

衙门外,百姓围堵如墙。

马车停驻阶下,黑色帷幕低垂,宛如沉默的巨兽。

一名官差终于忍不住高喊:“你们不能带走人犯!”

霍岩回首,眸光如刀:“谁再说一句,便是同谋。”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唯有秋风吹动幡旗的猎猎声。

林黛玉被扶上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咕噜声,像是大地在低语。

北境王府的马车内,熏着冷冽的龙涎香。

香气清寒入骨,夹杂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金尾调,压下了她衣袖间沾染的血腥与尘土气息。

萧策负手而立,玄色王袍衬得他面容越发冷峻,目光如炬,直直地钉在林黛玉身上:“你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去送死?”

林黛玉斜倚着车壁上的软垫,又是一阵低咳,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锦缎靠垫柔软微暖,却抵不过体内阵阵寒意。

她抬起眼,眸中却无半分怯弱,反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清冷:“我不去,谁来替那些无辜枉死的孩子讨回公道?再说……”

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只要王爷肯暂缓封柜,我的人在暗处,未必寻不到破局之机。”

萧策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周身的寒气似乎都为之一滞。

他沉默片刻,终是从暗格中取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这是从你药柜中取回的原药样本,都察院已下令封存,明日待验。”

林黛玉接过,指尖触到锦盒温润的质地,紫檀木面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的银丝微凉。

她浅浅一笑,那笑容里有感激,更有运筹帷幄的自信:“多谢王爷‘及时出手’。”

当晚,顺天府大牢外。

雨丝斜织,夜风裹挟着潮湿腐臭的气息。

狱卒提灯而出,铜锁开启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名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男子被悄悄放出——正是孙道全派去投毒的两名帮凶之一。

他踉跄几步,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胸腔起伏剧烈。

刚拐进巷口,黑暗中骤然扑出数道黑影,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碎石硌进脸颊,血腥味在口中漫开。

阿七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家姑娘有请。”

林黛玉自阴影中缓步走出,月光为她素白的衣衫镀上一层清辉,手中却托着一碗漆黑如墨的汤药。

药汁表面浮着一层油光,散发着苦腥与微腐的奇异气味,令人作呕。

“你说,若你现在暴毙街头,世人会信是你主子杀人灭口,还是我‘晚照’毒杀了关键证人?”她缓缓逼近,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内容却让那人如坠冰窟,四肢僵冷,连牙齿都在打颤。

“不如……喝下这碗‘腐心引’的解药,明日堂上,亲口说出是谁让你调包药丸,又是谁,给了你这要命的毒。”

那人看着碗中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汁,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侥幸,当场涕泪齐下,叩头如捣蒜:“我说!我全都说!是百骸堂的孙先生……他说只要那孩子死在义诊棚,就能一把火烧死那个姓林的女人!”

次日,顺天府重审,大堂内外被闻讯而来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人声鼎沸,汗味、布衣潮气与晨露湿气交织成一片。

林黛玉一袭素衣,静立庭中,神色平静,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诸位请看。”

她将一碗清水置于案上,再将一片从物证中取出的、曾被污染的药渣投入水中。

只一瞬间,清澈的水色竟迅速漾开一圈圈诡异的墨绿螺纹,如同活物般蠕动蔓延,与昨日当众死去的孩童呕出的血色如出一辙!

一股淡淡的腐腥味随之逸散,前排百姓纷纷掩鼻后退。

“此毒,名‘腐心引’,七日发作,专毁心脉。而我晚照医庐所用药材,每一批皆留样封存,以备查验。”

她素手一挥,阿七捧出数十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身标签上,药材名称、产地印章、入库日期,一目了然。

玻璃映着日光,折射出细碎虹彩,宛如星辰陈列。

就在此时,那名叛逃的帮凶被押上堂来,当着满堂百姓,哭嚎着将孙道全的阴谋与栽赃过程和盘托出。

真相大白!

满堂哗然,百姓群情激奋,先前咒骂的,此刻皆化作愧疚与激愤的呐喊:“神医清白!”“严惩百骸堂!”“还林姑娘公道!”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远处酒楼的屋顶上,孙道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滴落,一滴正落入他紧握的左手。

他探入怀中,指尖摩挲着一枚温热的金色蛊卵,仿佛在安抚一头沉睡的毒兽。

他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一口钢牙咬碎。

“好……好一个林黛玉!”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如破锣,“你不只是个医者,你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他猛地转身,身影融入连绵的雨幕,手中死死攥住那枚蛊卵——那是他最后的,也是最恶毒的底牌。

连绵的秋雨已经下了三日,冲刷着京城的每一寸砖瓦,也洗去了那场风波留下的最后一点尘埃。

晚照医庐前,求医问药的百姓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敬畏与信赖。

林黛玉的声望,经此一役,不降反升,几乎被城南的贫民奉若神明。

她赢了,赢得干脆利落。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孙道全那样的毒蛇,绝不会就此罢休。

棋局已破,而她的刀锋,才刚刚抵上敌人的咽喉。

血,还未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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