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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玉良缘,“献香”闹剧!


中秋的桂子香尚未弥漫,端午的艾草与菖蒲已悄然登场。

荣国府这架精美而陈旧的马车,正被节令的鞭子驱赶着,轰隆隆地驶向一场虚伪的团圆。

各房的节礼按例发放下来,像一杆无声的标尺,精准地丈量着每个人在贾母与王夫人心中的分量。

消息传到碧纱橱时,紫鹃正为黛玉整理着衣箱。

当她从管事妈妈手中接过那份属于自家姑娘的节礼时,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圈都险些没绷住。

别的姑娘,哪怕是庶出的探春、迎春,都得了时兴的宫缎两匹,配上南边新贡的各色胭脂水粉。

唯独她们林姑娘,这位正经的嫡亲外孙女,得到的竟只有两匹半旧不新的湖绉纱,颜色寡淡得像秋日衰草,配着几盒瞧着便不上档次的廉价香膏。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

丫鬟们口中飞速流传的,是梨香院收到的那份厚礼。

薛宝钗不仅得了四匹光彩夺目的雀金呢宫缎,一整套十二色的螺子黛,更有一对赤金点翠的富贵金锁,与贾母赏下的节礼一道,由王夫人亲自派人送去。

最要命的,是王夫人私下添上的那一件——一副沉甸甸的赤金璎珞圈。

据说,那璎珞上精雕细琢,竟刻着“芳龄永继”四个小字。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荣国府每一个下人的心尖上。

谁人不知,宝二爷那块衔玉而生的通灵宝玉上,镌着的正是“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个大字?

一个“莫失莫忘”,一个“芳龄永继”。

金玉良缘。

这不再是暗流涌动的猜测,而是王夫人亲手揭开的,一幅昭告天下的华丽图景。

“姑娘!”紫鹃再也忍不住,将那两匹素纱往桌上一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们也太欺负人了!这哪里是过节,这分明是当着阖府上下的面,打您的脸!凭什么?凭什么她薛宝钗一来,就什么都是顶好的,倒把您这正经主子比成了墙角的泥!”

黛玉正临窗而坐,手里捏着一颗刚剥好的石榴籽,鲜红的汁液映着她苍白的指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没有看那两匹素纱,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院中那棵日渐繁茂的芭蕉树上,眼神幽深,不起波澜。

前世,她也是在这样相似的一天,听着紫鹃相似的哭诉,心如刀割,气血翻涌,当场便咳了半碗血出来,病了足足半月。

那半个月里,宝玉日日来探,却也日日说着“林妹妹你莫多心”的空话,而薛宝钗则日日端着汤药,以胜利者的姿态,温婉地劝她“放宽心”。

她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她衬托成了一个小性儿、多疑、善妒的怨女。

如今想来,何其可笑。

“哭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清冷冷,像玉石相击,“她们送来的,我都收下。你气哭了,岂非正中她们下怀?”

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那两匹褪了色的湖绉纱,忽然笑了。

那笑意极淡,却像冰棱划过镜面,透着一股彻骨的寒。

“她们等着我嫉妒,等着我伤心,等着我自怨自艾,最好是像上次一样,一口气上不来,就此病倒,缠绵病榻,然后早早归西,给她们的‘金玉良缘’腾出一条干干净净的康庄大道。”

她的眸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都在等我死。”

“可惜,”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粗糙的纱料,唇角的弧度愈发讥诮,“我林黛玉这一世,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扁。”

紫鹃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自家姑娘,只觉得那纤弱的背影里,仿佛藏着一座巍峨雪山,冷冽,而又坚不可摧。

黛玉收回手,唤来一直在暗处待命的云娘。

“去查。”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薛家进京前半年的所有账册流向,尤其是与户部库银、江南盐引有关的每一笔交易。我要知道,他们那骤然暴富的‘皇商’身份背后,到底替哪路神仙洗了多少脏钱。”

前世她病重之时,曾无意间听见王熙凤与平儿抱怨,说薛家看着有钱,根子却是虚的,全靠着一笔来路不明的横财撑着场面,那笔钱,似乎与某位早已失势的皇子有关。

这一世,她要将这根线,从头到尾,捋个一清二楚!

打发走云娘,黛玉又转身对紫鹃道:“去,把我平日服用的‘养心安神丸’取一盒来,送到老祖宗那里。”

紫鹃不解:“姑娘,这时候……”

黛玉打断她,取过一张精致的梅花小笺,提笔写道:“外孙女近日偶读《黄帝内经》,悟得一味宁神之方,佐以食补,亲手制成丸药。愿外祖母凤体安康,夜夜安寝,福寿绵长。”

寥寥数语,既显孝心,又不动声色地再次强调了自己“精通医理”的身份。

贾母年事已高,最重养生,又兼近日府中事多,夜里时常睡不安稳。

收到黛玉送来的药丸,闻着那清雅的药香,已是信了三分。

当晚服下一粒,果然一夜无梦,睡得神清气爽。

第二日,老太太在众人面前,拉着黛玉的手赞不绝口,赏赐的珍玩绸缎流水般地送进了碧纱橱,比给薛宝钗的节礼还要贵重几分。

一时间,府里风向又变。

人人都说,林姑娘才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一手医术更是神了,这才是真正的福气。

王夫人听闻此事,气得在房里捏碎了一串佛珠。

她本想借“金玉良缘”的东风,彻底压下林黛玉的气焰,让她认清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

谁知这病秧子竟滑不留手,转眼就借着医术,更紧地攀附上了贾母这棵大树!

绝不能让她再这么得意下去!

几日后,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薛宝钗袅袅娜娜地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软烟罗的衣裙,更显得她肌骨莹润,仪态万方。

她亲热地拉着黛玉的手,笑语晏晏,将一个雕刻着并蒂莲的紫檀木盒递了过来。

“林妹妹,这是我们家铺子‘蕊珠斋’新制的一款鹅团香。听说妹妹身子弱,时常精神不济,这香最能宁神养心,提振精神。我平日在房里也日日焚用,觉得极好,特地送来给妹妹试试。”

黛玉垂眸,看着那精致的香盒,心底一片冰冷。

来了。

前世,就是这盒香,日日夜夜地在她房中燃着。

她只觉得那香气清甜,确实能让她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可日子久了,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嗜睡,情绪越来越低落,常常无端落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意志消沉到了极点。

直到重生,她拜师学医,翻遍毒经,才赫然发现,那所谓的“鹅团香”里,竟掺了微量的“迷魂草”!

此草无色无味,本身无毒,却能放大人的负面情绪,尤对体弱多思、肝气郁结之人效果显著。

长期吸入,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意志消沉,精神萎靡,最终彻底丧失求生的欲望。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黛玉面上却不见分毫异色,只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伸手接过香盒,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瞳孔在无人察觉的瞬间,骤然紧缩。

是这个味道,分毫不差!

“多谢宝姐姐挂念,这香闻着便雅致,我极喜欢。”她柔柔一笑,将香盒妥善收起。

当晚,她却并未燃香,而是命紫鹃将香盒打开,置于院中风口处,连着晾了三日。

第四日,贾母饭后正在园中散步,各房姑娘们都陪侍在侧,一片欢声笑语。

黛玉算准时机,捧着那个紫檀木盒,莲步轻移,走上前去。

她脸上挂着一丝困惑与不安,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盒子,取出一枚香丸,声音怯怯地对宝钗道:“宝姐姐,这香……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说着,她将香丸投入一碗清水中,看它慢慢融化。

随即,紫鹃不知从哪儿提来一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黛玉将那鼠儿放入混了香料的清水中。

起初,鼠儿还在水里扑腾,可不过片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小白鼠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猛地四肢抽搐起来,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变得赤红,眼神涣散,竟像是疯了一般,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疯狂嘶咬,发出“吱吱”的尖叫,最后猛地一挺,彻底僵直不动!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箭一样射向了薛宝钗!

宝钗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强自镇定,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怎么可能!这香料皆出自我们薛家百年的老字号‘蕊珠斋’,绝不可能有问题!”

“姐姐的好意,黛玉心领了……”黛玉适时地捧起那只尚有余温的鼠尸,一双美目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可……可这香,为何会使兽类癫狂至此?若是我……若是我用了……”

她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身子摇摇欲坠。

恰在此时,一个清冽的男声响起。

“让我看看。”

众人回头,竟是奉了贾母之命前来请脉的太医院少卿,秦朗。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他快步上前,从碗中沾起一点香料残渣,凑到鼻尖轻嗅,又仔细查看了那鼠尸的口鼻,眉头紧紧蹙起。

“这香中,确实含有违禁药材‘迷迭藜’。”他声音沉稳,掷地有声,“此物少量可入药,但过量则能致幻,损伤脑络。因其性烈,早已被列为朝廷管制之物,寻常药铺根本无权采买,更遑论制香!”

一语既出,王夫人的脸都绿了。

她厉声喝道:“彻查!给我狠狠地查!竟敢拿这种腌臢东西来我们府里害人,无论是谁,都绝不姑息!”

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薛家和那间百年老号“蕊珠斋”。

薛宝钗苦心经营的“端庄贤淑、宽厚大方”的形象,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薛家的声誉,也在这场精心设计的“献香”闹剧中,遭受了第一次重创。

风波过后,夜色如墨。

黛玉独坐窗前,月光为她清瘦的剪影镀上一层冷辉。

云娘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将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密报,恭敬地呈上。

黛玉展开密报,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字上,指尖微微一顿。

【……薛家于一年前,曾通过地下钱庄,向时任兵部侍郎赵庆安的私库,转入白银十万两。

其时,距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在任上‘意外’暴毙,不足三月。】

兵部侍郎……十万两……父亲暴毙前三月……

一个个词语像烧红的铁烙,狠狠烫在黛玉的眼底。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金玉良缘”,从一开始就浸泡在权钱交易的泥沼里,甚至沾染着她父亲的鲜血!

她指尖划过那冰冷的纸面,唇边缓缓浮起一抹寒霜般的笑意。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叹息,却带着无尽的杀意,“那我也该,动手了。”

她取过笔,饱蘸浓墨,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地写下了三个名字。

薛蟠。

夏金桂。

忠顺王府。

这是她为这场沾血的“金玉良缘”,精心准备的第一波,反击的风暴。

窗外,一轮诡异的血月悄然爬上夜空,猩红的光芒穿透窗纱,映照在她清瘦而笔直的身影上。

那执笔而立的姿态,不像闺阁千金,倒像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修罗,冷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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