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装病是技术,咳血要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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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荣国府西厢的烛火早已熄灭,只余一室沉寂。
榻上,本该因咳血而昏睡的林黛玉,双眸却在黑暗中清亮如寒星。
她并未真睡,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咳血,不过是她精心导演的一出好戏。
指尖微动,她从枕下摸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药膜。
此物名为“凝络散”,是她从师父的医典孤本中学来的奇方,以鱼胶、血余炭与数味草药熬制而成。
贴于舌下,只需稍稍运力催动津液,便能刺激咽喉黏膜,造成呕血假象。
药效一过,了无痕迹,看似凶险,实则无害。
这药膜,正是云娘方才借夜色悄然送来的第一件利器。
她轻抚胸口,心如明镜。
前世,沈婆子便是王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第一颗钉子,多次在她的茶食中不着痕迹地掺入微量曼陀罗花粉。
起初只是让她昏昏欲睡,精神不济,渐渐地,便让她彻底丧失了与人争辩的力气,只能终日卧床,任人摆布。
这一世,她提前识破,干脆将计就计。
借一场“被下毒”的戏码,既能以受害者的姿态博得贾母毫无保留的怜惜与庇护,又能用“当场揭发”的雷霆手段,狠狠敲山震虎,让王夫人和她背后的爪牙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
如今沈婆子被拖下去发卖,这西厢院里,总算能有片刻清净。
但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贾母身边的鸳鸯亲自带了燕窝粥前来探望,隔着碧纱橱的帘子,便见林黛玉面色苍白地斜倚在窗前的软榻上,瘦弱的肩头裹着厚厚的白狐风氅,手中捧着的却不是诗集,而是一本泛黄的《脉经》残卷。
鸳鸯心中诧异,却不敢多问。
紫鹃心领神会,压低声音,眼圈微红地禀道:“回禀鸳鸯姐姐,我们姑娘昨夜里梦魇不断,总说心慌。醒来后便执意要找些医书来看,说是……说是读了这些,心里反倒能踏实些。”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一个久病之人,又刚受了惊吓,想从医书中寻求解脱,倒也说得过去。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脚步声。
太医院院判之子秦朗,随其父前来复诊。
因男女大防,他只立于帘外,听声辨息,并未入内。
半晌,室内只闻黛玉细微的呼吸声和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秦朗那清冽如泉的嗓音忽然响起,穿透帘幕,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林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冒昧请教。姑娘昨夜咳血,痰中……可曾带有黑丝?”
此问一出,满室皆寂!
紫鹃和鸳鸯皆是一脸茫然,不知这年轻御医为何有此一问。
而软榻上的林黛玉,翻书的指尖却猛然一僵。
心头犹如惊雷炸响——黑丝!
这正是前世父亲林如海病症初期的隐秘征兆!
她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水雾迷蒙的杏眸望向帘外模糊的人影,声音依旧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掉:“秦太医何出此言……确有……不过,仅有一丝罢了,淡不可见。”
帘外的秦朗目光陡然一凝,迅速与其父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太医院近来正在暗中追查江南官场几起蹊跷的“暴病猝亡”案,死者皆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
据暗中验尸的仵作回报,死者肺腑皆有黑变的迹象,生前普遍有过“咳血且痰中带黑丝,神志渐昏”的症状,种种迹象都指向一种罕见的慢性奇毒!
如今,这症状竟出现在了林家小姐身上!
林黛玉心中警铃大作。
父亲的死,绝非偶然!
而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朝堂之上布下了一张巨大的毒网!
如今连太医院都已察觉端倪,说明幕后黑手行事越发猖獗,留给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立刻,抢在毒性彻底侵入五脏六腑之前,将解毒的方子送回姑苏!
当日下午,府中各院都在翻晒入夏的衣物和书籍。
林黛玉借口自己的书卷也有些受潮,命紫鹃将几本旧书送往库房。
其中一本半旧的《女则》里,悄然夹着一张极薄的纸条,上面用极细的蝇头小楷写着:“秋分前后,速备雪梨汁三升,配川贝、百合、玄参各五钱,以乌梅三枚为引,密封于无铅瓷罐,以最快水路运抵京郊码头。”
这并非根除毒素的猛药,而是她根据父亲的体质和毒性特征拟出的清肺解毒、固本培元的缓方。
此方虽不能彻底清除奇毒,却足以延缓毒性发作,为父亲续上至少两年性命!
两年,足够她在这京城之中,彻底站稳脚跟,布局翻盘!
傍晚时分,王夫人竟亲自携了上好的人参燕窝前来探望。
她拉着黛玉的手,嘘寒问暖,面上慈爱无比,可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试探。
“林丫头,你身子这般弱,老太太这里人来人往,到底吵闹了些。”王夫人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我那院子东侧的暖香坞,向来清净,空置许久了。你搬过去,离我近,我也好亲自照看你,省得再有起刁奴作祟。”
又来了!林黛玉心中冷笑。
暖香坞,名为暖香,实则是贾府一处偏僻废弃的院落,向来是用来安置失宠妾婢或是犯错下人的地方。
一旦住进去,便等同于被彻底边缘化。
她垂下眼睫,端起茶碗,低头轻轻啜了一口。
突然,她喉头一痒,又发出一连串压抑的轻咳,帕子掩住唇角,指缝间,一抹刺目的殷红再度显现。
她身子一颤,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哀婉欲绝:“舅母的厚爱……黛玉心领了……只是……只是昨夜里,我梦见母亲了……”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母亲在梦里拉着我的手,哭着嘱咐我……说……说万万不可去东南角的屋子住……那里……那里阴气重,恐有不洁之物缠身……”
话音未落,闻讯赶来的贾母恰好听到最后一句,当即勃然变色:“胡说!谁敢让我的外孙女儿去住那种地方?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太太一把将黛玉搂进怀里,厉眼扫向王夫人,“就住我这碧纱橱里,哪儿也不许去!我亲自看着,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歪心思!”
王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得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退下。
黛玉伏在贾母怀中,闭上双眼,唇角却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弧度。
对付贾母,攻心为上。
用她最疼爱的亡女来做挡箭牌,是为万全之策。
深夜,窗棂被极轻地叩响了三下。
云娘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一只细小的竹筒被塞了进来。
黛玉展开里面的字条,是云娘模仿林府管家笔迹写的密信,内容却只有一句话:“老爷已遵嘱,开始服用‘清肺饮’。”
竹筒里,还有半块焦黄的药饼。
黛玉将药饼凑到鼻尖一嗅,眼神骤然凌厉——是铅霜!
“小姐,”云娘的声音从窗外飘来,低如蚊蚋,“奴婢已按您的吩咐,在老爷书房的茶炉里换掉了那只紫砂壶。旧壶的壶嘴内壁,被人用铅霜涂过。久煮之下,铅毒入体,与奇毒相合,才会催生黑痰。”
黛玉握紧那半块药饼,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好一个连环计!下毒之人,心思竟缜密至此!
她缓缓翻开自己袖中那张记录着前世宿命的密笺,在“父亲咳血”一行之后,用指甲蘸着茶水,重重添上“药引已布,杀机暗藏”八个字。
而后,她轻轻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黑暗中,她的声音轻得仿佛一片寒梅飘落雪地,却带着足以撼动乾坤的决绝。
“等我,把这天,扳回来。”
此后的两日,荣国府内出奇地平静。
王夫人称病,闭门不出;下人们也都夹紧了尾巴,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触了霉头。
整个国公府都笼罩在一股紧绷而诡异的静默之中,空气里弥漫的药味,似乎也一天比一天浓重。
这是风暴来临前,独有的死寂。
第三日午后,这片死寂,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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