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月，距离纳赛尔丁成为奥斯曼苏丹也过去了将近九个月。在奥斯曼国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这位新苏丹强大的执政能力，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奥斯曼还会变得不一样。

    但东地中海的局势的确是变得紧张了，法国政府表示黎凡特和耶路撒冷的基督徒正在遭受欺压，他们正在和英国商议前去保护。

    奥斯曼外交部马上反驳，奥斯曼政府保护所有国民的权益，不分信仰、民族。法国只是以此为借口前去夺取奥斯曼的土地，就像他们在阿尔及利亚做的那样。

    直接打法国的脸，这在两国友好关系几百年来还是头一次。真是换了个苏丹连带外交政策都变了。

    麦克马洪总统暴跳如雷，他原本指望通过这场“圣战”转移国内矛盾，甚至为复辟帝制铺路，没想到纳赛尔丁竟敢如此直接地羞辱法兰西。

    “野蛮的波斯人！他以为他是谁？”麦克马洪在军事会议上咆哮，“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海军，我们的舰队在哪里？”

    伦敦的唐宁街10号，气氛则更为复杂。格兰威尔伯爵拿着奥斯曼的回复，眉头紧锁。纳赛尔丁的强硬出乎他的意料，这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恫吓的欧洲病夫了。

    “首相先生，”格兰威尔对格莱斯顿说，“纳赛尔丁看穿了我们的意图。他如此强硬，必然是有所倚仗。是高加索的防线，还是他与奥地利、甚至与俾斯麦达成了某种秘密谅解？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仅凭几艘战舰就能让他屈服了。”

    “他当然有所倚仗。他倚仗的是他刚刚整合起来的、被民族主义情绪煽动起来的近四千万人口，以及他背后那个正在崛起的伊朗。但是，格兰威尔，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退缩。一旦我们示弱，整个东地中海的秩序将彻底崩溃，苏伊士运河将永无宁日。法国人需要一场战争，我们也需要获得运河！”

    英法之间的电报线路变得更加繁忙，两国驻君士坦丁堡的大使向奥斯曼外交部递交了联合通牒。

    1.立即停止在黎凡特地区的“宗教迫害”，允许英法联合委员会进入调查。

    2.保障耶路撒冷基督教堂的绝对安全，并由英法派遣少量“护教军”驻守圣墓教堂。

    3.取消对欧洲资本在奥斯曼境内活动的“不合理限制”，恢复加拉塔地区的“金融自由”。

    4.限期答复，否则英法舰队将采取“必要措施”以保护其侨民和利益。

    这份联合通牒，如同一份最后通牒，被放在了纳赛尔丁的桌上。托普卡帕宫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所有核心官员和将领齐聚一堂，等待着苏丹的决定。

    “他们终于图穷匕见了。”纳赛尔丁的声音响起。“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阿米尔马上说道:“沙阿，通牒的措辞极其强硬。英法似乎已下定决心，外交斡旋的空间非常有限。奥地利方面表示，他们无法在军事上直接支持我们对抗英法，但愿意在维也纳牵头进行调停，并承诺保持善意中立，这至少能稳住我们西线的局势。”

    “俄国人呢？”纳赛尔丁问。

    哈吉扎德回答：“俄国黑海舰队活动频繁，陆军在高加索边境持续增兵。他们在等待，一旦我们与英法开战，他们必然会像秃鹫一样扑上来，抢夺他们梦寐以求的海峡和亚美尼亚地区。”

    这是一个最坏的局面：同时面对海上霸主英法，和陆上巨熊俄国的东西夹击。

    “看来，和平的最后一扇门，已经被他们关上了。不过，他们以为我们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奥斯曼，或者是一个侥幸成功的伊朗。他们错了。”

    君士坦丁堡和巴格达之间的电报来回传递，根据穆拉德的汇报，伊朗已经开始了动员。军工厂也在全力开工，已经通过铁路向君士坦丁堡运送了300门火炮和足够使用二十天的弹药。

    奥斯曼本土的军队制度也初步建设，军队紧急扩招到三十万。并建立上百个征兵处，通过宣传和军饷，预计能动员不少人。这将会是东欧最大的一场战争。

    “他们送来了通牒，不是因为他们强大到不可战胜，而是因为他们恐惧。他们恐惧一个统一的、不再受他们操控的帝国出现在东西方交汇之处。他们习惯了分而治之，习惯了颐指气使，现在，我们打破了他们的游戏规则。”

    “所有的士兵全部待命，尽快部署到预定地点。利用多瑙河天堑和保加利亚的复杂地形，层层设防，拖延任何可能从巴尔干方向来的陆上威胁。

    全力保障经济。实行物资配给，稳定市场价格，动员一切力量支援前线。同时，启动全面宣传，让帝国每一个子民都知道，我们为何而战！”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帝国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电报线将战争的指令传向四面八方。

    12月25日，奥斯曼政府正式宣布，拒绝英法两国的通牒。外交部用最严厉的语气来拒绝了英法的一切无理要求，并明确指出，任何对帝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侵犯，都将被视为战争行为，遭到最坚决的反击。

    这份声明如同一纸战书，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在维也纳，弗朗茨皇帝履行了他的承诺，积极呼吁各方冷静，并提出召开国际会议解决争端。毫无疑问，其他国家都没有回应。

    最先得到反应的是法国和英国的地中海舰队，不顾奥斯曼的警告，擅自在1月1日前往贝鲁特港口。为当地的基督教徒“撑腰”。但没想到的是，在这几个月，伊朗军队已经在当地修建六座炮台，并且配备大口径岸防炮。

    贝鲁特政府已经连续警告三回，在警告无效后向两国舰队开火，对方也开炮回击。最终造成英国贝尔法斯特号军舰重伤，法国特拉法加尔号军舰沉没。局势骤然升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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