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2章 又见彼得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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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猛地直起身子,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更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负责偷听的米尔,竟像被点燃的炸药一般,“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他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圆瞪,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安娜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刚要开口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该死, 你们这些肮脏的老鼠,该死的黄皮猪,吵够了吗?要吵滚回你们的粪坑去吵” 米尔暴怒的咆哮穿透了薄薄的墙壁。
而伴随着恶毒的咒骂,他用力的捶打着墙壁。墙壁在他的攻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簌簌掉落。
“混蛋,该死的,你们这两个蠢货。想吵死人吗?信不信我弄死你们……”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唾沫星子横飞,全然不顾这样做会暴露自己。
安娜一捂额头,差点晕过去。她心里哀嚎:猪队友果然永远是猪队友。有一个白痴队友比有十个聪明的对手更糟, 这句德国谚语此刻在她脑中轰鸣。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旅馆里的其他人,其余房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打开房门探头查看。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急促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米尔怒气冲冲地冲过去开门,手里竟然还拎着那个罪魁祸首——黑色的橡胶扩音器。
门外站着的是刘东,他一副惶恐的样子,脸上堆着一脸的笑意,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您别生气,是我们不对。我和我女朋友刚才吵架,不小心摔了一个暖水瓶,吵到您了吧,实在抱歉,实在是对不起。”
“该死,你们这些……”
“米尔”
安娜的声音不高,但却十分威严。
她几步走到米尔身前,不悦地将他从门边拽开。
门外的刘东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正要开口。
“安静点”
安娜抢在他之前开口,“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你们自己家。争吵、摔东西,严重影响他人休息,请注意素质,下不为例。”
她的中文很流利,在华国呆的时间不会短。
刘东连忙又鞠了两躬:“是是是,您说得对,真对不起,是我们不对,太对不起了,我们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安娜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冷冷地审视了他两秒,然后微微一点头,直接关上了门。
她看到走廊里好几扇门都开着,探出头的站在门口张望的,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国人。她和米尔这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住在这显得如此突兀和格格不入。
关上门,安娜靠在门上,闭了闭眼,感到一阵疲惫和荒谬。
“还偷听什么!”
米尔把那个黑色的橡胶扩音器扔在床上,嘟嘟囔囔,余怒未消,“要我说,直接抓起来,用点手段,什么事问不出来?何必这么麻烦。”
“闭嘴。”
安娜猛地睁开眼,盯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这只……蠢得不能再蠢的猪。你的脑子里除了暴力咆哮,就没有半点谨慎和计划吗?”
她真是受够了,任务还没开始,就差点被队友用最愚蠢的方式彻底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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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仅仅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刘东讪讪地回到房间关上门,脸上的惶恐歉意瞬间褪去,变得很是严肃。
一直侧身贴在墙上用一个搪瓷茶缸凝神倾听的张晓睿缓缓直起身,将茶缸轻轻放在桌上,用极低的声音说。
“果然是冲我们来的。”
刘东拽着张晓睿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卫生间。他反手关上门,又拧开了水龙头。
刘东的脸色很凝重:“他们在试探我们,图纸必须马上转移,放在这里太危险了。”
张晓睿眉头紧锁:“转移,转移到哪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联系大使馆吧,让他们想办法把东西送回国,最稳妥。”
“不行!”
刘东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绝对不行。出来了我们就只是自己,最忌讳的就是轻易联系国家层面的部门。一旦通过官方渠道,动静就太大了,被发现会引起国际纠纷。”
“那……”张晓睿苦着脸,大脑飞速运转,却感觉一片空白。这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能往哪里藏匿如此紧要的东西?
刘东忽然压低声音,“我去弄辆车。把图纸放到车上,机动转移,比固定在一个地方安全。”
张晓睿一惊:“偷车?万一车主发现报警,警察在街上一排查,我们带着图纸在车上,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更麻烦。”
“所以不能在这里偷。”
刘东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坐夜班火车去鲁扎,到了那边再想办法弄辆车开回来。那里不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区域,车丢了反应没那么快。”
鲁扎?
张晓睿迅速在脑中的地图上定位了这个地方,离莫斯科有一百公里的城市。在那里动手,确实比在现在这个住处附近要方便得多,还有时间差也利用上了。
“好!”
张晓睿不再犹豫,点了点头,眼下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
刘东说走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
他把几份最核心的图纸藏在身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然损失就大了。
“我走之后,你锁好门,保持常态。无论谁敲门,都像之前那样应付。”
刘东最后叮嘱了一句,眼神交汇间,是无需多言的信任与沉重。随即拉开房门,侧身闪入走廊,随即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几不可闻。
房间里只剩下张晓睿一人,以及窗外莫斯科沉沉的天色。水龙头刚才溅出的水珠,正沿着洗手池的边缘,缓缓地、一滴一滴地坠落。
恍惚间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下将她从沉思中拽了出来。她吸了口气走到门口,浑身肌肉绷紧,右手垂到腰间——那里藏着一把贴身匕首,手指虚扣在刀柄上,确保能在半秒内完成抽刀、前刺的动作。
门外站着的却是安娜,穿着居家服,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安娜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是?”张晓睿诧异地问道。
“我看你男朋友出去了,”安娜笑吟吟地说,目光自然地往房间里扫了一眼,“就想过来找你聊会儿天。跟我家那个木瓜一样的人待着怪闷的。”
张晓睿一手扶着门框,侧身挡住大半入口,打了个哈欠,露出一脸倦意:“安娜。我有些困了,今天跑了一天,想早点休息。要不……明天吧?”
“哎呀,就一会儿,”
安娜却往前踏了半步,语气亲昵,“我实在是睡不着,心里还惦记着想在你这买几件化妆品,你们华国人眼光好,给我参谋参谋?”她说着,手里的果盘又往前递了递,“我还特意切了苹果呢。”
张晓睿心下飞快权衡——强硬拒绝反而可疑。于是侧身让开,笑容有些勉强:“那……就一小会儿。”
“太好了!”
安娜迈进房间,顺手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她的视线很自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你男朋友晚上怎么还出去啊?”
张晓睿不动声色地挪步,坐到了床上——这个角度能挡住安娜看向床下的视线,那个包着图纸的包祔就在下面。
“他去见个老乡,以前的同学,前几年就在莫斯科做生意了。说是聚聚就回来。”她说话时又打了一个哈欠。
安娜递给她一瓣苹果,忽然指了指柜子旁的旅行包:“哎,你那个行李包里是不是还有化妆品啊?我看看有什么新鲜货。”
张晓睿只得起身把旅行包打开让安娜自己随便挑,她懒洋洋的站在那看。
安娜兴致勃勃的挑了几样,目光又转到床下的包袝上,“咦,你那里不会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吧,都打开看看吧?”
就在安娜的目光盯着下面的包祔时,张晓睿“哎哟”一声,手扶住额头,身子晃了晃。
安娜果然被吸引:“怎么了?”
“可能今天吹了风,有点头晕。”
张晓睿顺势在床沿坐下,“没事,歇一下就好。”
“你别动,我给你倒点水。”安娜说着,伸手去拉抽屉——那里通常放着茶叶和糖包。
“安娜”
张晓睿的声音稍急,见对方回头,立刻放缓语气,“不用麻烦,我们的暖瓶摔了,我喝点凉水就好。”她迅速起身,抢先一步走到柜前,“我习惯用这个杯子。”
抽屉最里面放着她的手枪。
安娜站在她身后半步,沉默了两秒。
那两秒长得像一场窒息。
“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安娜忽然转移了话题,语气听不出情绪,“他出门这么远做生意还带着你。”
“唉,马马虎虎吧,也总吵架,就像刚才那样,他把暖瓶都摔了”,张晓睿苦着脸说道。
安娜又坐了五分钟,闲聊了些化妆品品牌和华国市场的信息。张晓睿始终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倦意与礼貌。
终于,安娜起身告辞。
送她到门口,微笑着道别,然后关门落锁。
当门锁嗒的一声扣紧的瞬间,张晓睿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后背重重靠在门板上,冷汗这才猛地冒出来,浸湿了衬衫。
双方短暂的较量,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张晓睿冷静下来之后才猛然想起,安娜拿了几件化妆品还没有给钱。
窗外,莫斯科的夜色更加浓稠,仿佛一只无声凝视的眼睛。而远处的火车站上,刘东正登上开往鲁扎的火车。
火车车厢内灯光昏暗,人不多,只有一一半的位置坐了人。刘东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坐下,便立刻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瞬间松弛了下来。
昨天晚上忙了半宿,天刚亮就又得去卖货,一整天的奔波让他此刻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靠在椅背上,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他没有看到,车厢的尽头,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刘东的身上,赫然是在火车上胳膊中了一枪的彼得罗夫。
彼得罗夫从华国回来后,忙了好几天,这才腾出时间去看望住在鲁扎的母亲。他没想到,在这趟火车上,竟会再次遇到刘东。
彼得罗夫对刘东的印象颇为复杂。这个年轻人,在火车上一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样子,仿佛是个容易被忽视的角色。然而,彼得罗夫却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收拾越南帮的人时,出手却狠辣无比。
为什么要隐藏的这么深,让彼得罗夫不禁对刘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坐在车厢的尽头,默默地注视着刘东,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背后,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火车哐当哐当地跑了两个小时,终于在鲁扎站缓缓停了下来。短暂的小憩让刘东驱散了不少困意,他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随着稀疏的人流下了车。
夜风带着俄罗斯特有的清冽,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没有留意到,在相邻的另一节车厢门口,彼得罗夫比他更早一步踏上了站台,他率先穿过陈旧的站内通道,朝出口走去。
刘东跟在在普遍人高马大、身形魁梧的俄罗斯人中间非常显眼,彼得罗夫要发现他很容易。
出了车站,眼前是鲁扎小城略显空旷的站前广场。彼得罗夫脚步略顿,目光一扫——几个身影歪斜地靠在车站边上的长椅上,手里还拎着酒瓶。
俄罗斯人嗜酒如命,街头巷尾从不缺少这样的风景,男人女人都能豪饮几杯,醉卧街头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
彼得罗夫径直朝那几人走去。他站定时,身姿挺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与那几个瘫软萎靡的酒鬼形成鲜明对比。
“老兄,”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略带酒气的空气,“想不想挣一笔外快?”
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眼神浑浊的男子闻言,竟抬头啐了一口,含混地骂道:“滚开,蠢货,你这只猪……”
彼得罗夫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淡淡一笑。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掏出皮夹,指尖夹出几张绿油油的百元美钞,轻轻晃了晃。纸币在昏黄灯光下仿佛自带光泽。
咒骂声戛然而止。
那几个醉鬼的眼睛几乎同时亮了,浑浊被一种贪婪的精光取代。相比眼下一天天贬值、如同废纸般的卢布,这坚挺的、能在全世界任何地方换来实实在在好东西的绿色钞票,无疑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那个刚才还骂骂咧咧的男人,喉咙明显滚动了一下,脸上瞬间堆起谄媚而急切的笑容,语速快得有些结巴:“尊……尊敬的先生,您……您有什么吩咐?我们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喏,”
彼得罗夫用拿着美钞的手,朝着车站出口方向随意一指。刚刚走出站口、正在四下张望似乎在辨认方向的刘东,恰好落入他们的眼中。
“那个华国人刚才冒犯了我。我很不喜欢,希望有人能帮我……教训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就那个华国小瘦子?”男人顺着方向看去,一眼就锁定了目标,脸上露出不屑与轻松混杂的神情,“放心,交给我们好了。保证让他后悔来到鲁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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