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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丁修:抓到条大鱼


“诸位兄台不必担忧,我们乃功名在身的士子,未曾定罪,朝廷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双眼中俱是恐惧,但张溥还是看着身后的几个狐朋狗友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侯峒曾等人,还是在安慰自己,强撑着开口。。

“对对对。”

点了点头,勉强鼓起了一丝勇气,侯峒曾开口道。

“张兄说的对,没有定罪,我们纵使有错,也不能轻易下狱。”

听到侯峒曾的话,张溥就皱了皱眉头。

这厮怂了。

抬头看了眼张溥,张辅之心中摇头。

还没有定罪,没犯错。

别的不说,驱逐朝廷所任苏州知府,就已经差不多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了。

也就朝廷顾忌到南直隶是大明南都,这要是有人驱逐朝廷官员造反的消息传开后,影响太大,所以一直都没给这件事情定性。

这些个年轻人,胆量是有的,但当朝廷下重手惩处后,就一个个的自乱阵脚,六神无主,成不了什么大事。

在张辅之看来,毕自严下如此重手,无非是要立典型,震慑天下,不会真拿南直隶的士子如何。

这个时候主动服个软,不说能混到对方内部去,也能保下自己的有用之身。

但这些愣头青居然想着硬顶。

看着还在小声议论的几人,沉吟了一会儿后,张辅之开口道。

“行了,你们回去写几篇文章,我带你们过江去凤阳,和毕阁老认个错。”

说着,张辅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文章该怎么写,不用我教你们吧?”

“多谢叔父。”

听到张辅之的话,张溥心中依旧觉得不甘心。

“但应社乃我江南士子救国救民希望之所在,我等断然不会放弃!”

听到张溥的话,站在他身侧的张采也开口到。

“不错,如今大明上下腐败不堪,君王昏聩,官官相护,正是我等奋身效命之时,决不退让!”

虽然心中害怕,但侯峒曾也梗着脖子道。

“不错!我们现在就去凤阳钦差衙门,要他放了郑相公,给胡巡抚一个说法,仅凭他毕自严一人之语,岂能服天下!”

听到三人的话,张辅之眉头拧紧,神色已经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这些没踏入官场的年轻人没明白如今的大明在发生什么,但他这个还和京中有联络的老官吏,清楚的知道现在京城的变化。

自皇帝登基搬到南苑后,一直在做两件事。

第一件是整练新兵,加强朝廷权威。

第二件是权力调整,加强上官权威。

随着诸道御史的外放,六科也开始与吏部考功司合并,已经科道清流官们,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以七品小官硬顶三品大员,能靠直谏博个强直之名。

“你那兄弟侯歧曾,被人一脚踢死,至今朝廷还没个定论。”

“因为他的事情,你爹侯震旸被以教子无方停职,别人想不明白,你姓侯的还不明白吗?”

张辅之绝不会允许张溥的所作所为连累到张家,呵斥出声道。

“那都是皇帝昏聩!朝廷不明!”

听到自己弟弟的死,侯峒曾的双眼一红,刚反驳了两句,就见到又有一个家丁从从的跑了进来。

看到大堂上的气氛不对,那家丁想说什么,但嘴却是张不开。

“有什么话就说!”

此时,张辅之的额心情正是烦躁,看到家丁的模样,不由的呵斥道。

“老爷。”

听到张辅之的话,那家丁抖了一下,而后连忙开口说道。

“锦衣卫,锦衣卫缇骑带南京京营南下松江,说,说是要对松江徐姓抄家。”

抄家这词一出,堂上方才还在交头接耳的几个年轻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张辅之也不淡定了。

和松江那个出过一个内阁首辅徐阶的徐家相比,他们松江张家还是要弱些的。

能抄了那徐家,也能抄了他这个张家。

听完家丁的话,张溥的脸色不停变幻。

他能在江南成为第一波搞事儿的人,全靠着张家名望的支持。

若是张家被抄了,他张溥什么都不是。

眼神闪烁,看着堂上的张辅之,张溥嘴唇嚅动,想向张辅之求救,但却张不开嘴。

面对一架暴力机器,所谓的士绅豪右,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多大的区别。

目光中带着恳求,张溥看向了张辅之。

希望张辅之能救他,能救他的应社。

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张采等人,张溥最终还是一咬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叔父,求您救救侄儿!”

此时,侯峒曾、张采等人也反应了过来。

现在朝廷要收拾他们,能救他们的,只有在官场上说的上话的张辅之。

噗通一声,三人整整齐齐跪了下来,大声道。

“老尚书,还望救救我等!”

看着跪着的几人,张辅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已经致仕几年了,对京城号脉号的也不知道准不准,他如今做事,全靠着以往的猜测。

这次南直隶的动乱,他站在朝廷的一边,一直在让家中的粮铺平价售粮,积累名望。

而同时,他又让家族中的人在暗地里对张溥提供资源,让张溥闹出的应社越闹越大。

现在松江徐家被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不过如今,张溥不能出事,他组织的应社对他也有用。

横眼扫了一眼在在场众人,张辅之冷声道。

“都跟我走,给毕阁老认个错,谁要是再敢耍滑头,就休怪老夫无情!”

听到张辅之愿意出面,张溥心中一喜,连忙道。

“只要叔父肯救我等,一切都听叔父的!”

对张辅之磕了个头,张溥心中已定,暗自盘算着度过眼前这一劫,将来一定有办法东山再起,应社要变的更大!

“认错?要认什么错啊?”

然而,还没等几人有所动作,一阵冷笑声就传入了张家的客厅。

飞鱼服,绣春刀!

看到进来之人的服色,张辅之的面色就是一变。

在京城时,每逢大典,他都能见到这些个鹰犬之辈。

从主位上站起,刚往外走了两步,张辅之就看到了肩上看着把大御林军刀进来的丁修。

对于来人,张溥倒是不认识,但锦衣卫在南京的名声,从查处东林书院开始,就重新在南直隶传播,双眼紧张的闪烁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张府?”

看着眼前的丁修,张辅之沉声问道。

“从龙卫百户丁修,见过张老先生。”

当啷一声音,将手中的梅莺砸在地上,丁修看着眼前的张辅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接人举报,说胆敢驱逐苏州知府的那应社领头之人,就在张府之中。”

说着,丁修转头打量了一眼在场的张溥、张采、侯峒曾等人,眉头一挑道。

“就是这几位吧,麻烦跟我们走一遭。”

听到丁修的话,一向镇定的张辅之脸色突然苍白,仿佛是老了十多岁,混身颤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见到张辅之这个样子,丁修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去扶着张老大人,让外面等候的太医进来,给张老先生瞧上一瞧。”

向后退了一步,丁修开口吩咐到。

“其他人,全都带走,张家就地封府,胆敢抗命不尊者,就地处决!”

“你!”

“敢”字还没开口,丁修手中的梅莺就已抽出了一小节,张溥心底的那一丝勇气顿时烟消云散,想要呵斥的话就被吓回了肚子中。

“动手!放快些!”

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众人,丁修开口道。

“抓人的事情交给南京锦衣卫去做,南下的人赶快将这些人押送过江。”

随着原来划水磨洋工的胡应台被砍,南直隶官员的行政热情,得到了“鼓励”。

而张辅之的被抓,则是让南直隶的市面开始平静。

至于说张溥、张采等人,更是让随着朝廷毁禁诗社、文社而气势滔滔的结社风潮陷入谷底。

朝廷,没有在和南直隶的士林开玩笑。

说不能结社是真的不能结社。

作为代帝南巡的毕自严,此刻表现出了自己能够成为一个酷吏的潜力。

一手按在大明律上,一手扶着皇帝所给的鎏金龙头铡刀,毕自严在南直隶杀了个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江南官商上下,哀鸿遍野。

皇帝圣旨中的八个字,宛若一柄铡刀,悬在整个南直隶的头上。

【重罪株连,轻罪移边】

皇帝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闹出冤假错案,皇帝只在乎从南直隶能抽出多少人丁到辽东去砍大树。

这种处理原则下,整个南直隶的士绅豪右都处于一个将要被逼疯,但还没疯的边缘,导致整个南直隶的社会风气都变的压抑起来。

当周应秋带着皇帝关于官考的圣旨南下后,一场狂欢又一次席卷江南。

寒门士子的狂欢。

对于南直隶,不管是皇帝,还是毕自严,都知道不能一棍子打死一批人。

对于南直隶的士绅豪右,寒门商贾,杀一批,流一批,自然也要拉拢一批。

作为大明的文华荟萃之地,南直隶的科举舞弊风气,早在弘治年间,就已开始蔓延,士绅豪右子弟,占据了大量的南京国子监名额,而乡试贡院,更是几乎被垄断。

当周应秋带着皇帝不论功名的官考圣旨到达南直隶,用新式考法招收官吏后,整个南直隶都被震动。

无论你是街边小贩,还是屡考被黜,都能参加的官考,成为了南直隶很多人的希望。

永远不要小瞧国人对当官儿的热情,更何况这里是大明识字率最多的南直隶。

然而,当南直隶将要稳定之时,大明的北方,却是又闹了起来。

“擦枪走火,打起来了。”

眼前放着孙传庭的奏本,朱由校的脸上满是不爽。

他是没有想到,这才二十天的时间,孙传庭就和林丹汗搁科尔沁境内掐起来了。

而事情的起因,说起来也很无厘头。

不管是明军,还是林丹汗,双方都是个麻杆打狼,两头怕的状态。

明军是没有翻脸后一次收拾了林丹汗的实力,林丹汗也怕大明断了互市,让他过不下去。

所以,双方即便是就差在科尔沁境内打起来,但也保持着理智,一边对峙一边谈。

林丹汗想要大明扩大每年的市马银,同时降低外售物资的价格。

大明要林丹汗带着人赶快滚蛋。

然后,在孙传庭和林丹汗的使者谈判之时,因为一处水源的争夺,也不知道是那边先动了手,双方干了起来。

即便林丹汗和孙传庭及时赶到阻止,但也闹出了人命。

大明这边死了两个,伤了七个。

林丹汗那边死了九个,伤了十五个。

林丹汗那边草原部落的军纪,不说也懂。

而大明这边,豹韬、虎贲两卫的士卒他能压制的住,但对广宁本地兵马的情绪他也要考虑。

然后,双方之间的小规模冲突频频发生,每天都有伤亡。

“情况不受控制了啊。”

看着身前孙传庭的奏章,朱由校只感觉到一阵的烦躁。

孙传庭手中兵马有限,如果和林丹汗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也只能守住一时。

等到林丹汗想到打孙传庭后勤之后,恐怕孙传庭可能会折在草原上,这就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了。

“末将参见陛下。”

身着一身甲胄,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西苑御书房后,赵率教对朱由校行礼道。

“平身吧。”

“你随赵老将军坐镇山海关多年,朕问你。”

一手撑着腮帮子,将孙传庭的军报递给赵率教,朱由校开口问道。

“如今若是让你率三千龙骧卫北上支援孙传庭,你多久能到?”

“广宁往北两百里。。。”

看完了战报,对于孙传庭画出自己如今的位置,赵率教心中估算。

“不计战马损失,仅携一月之粮,十日可至。”

“但臣担心途中会被贼寇伏击。”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赵率教开口解释道。

“若是先至广宁,与运送军粮一同北上,则需要二十日。”

“二十天,十一月了。”

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枚瓜子放进口中嗑开,朱由校心中琢磨。

“估摸着到时候草原上都开始下雪了,林丹汗还留在科尔沁作甚。”

心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朱由校喃喃自语起来。

“这个时间,广宁那边可能已经开始飘雪了吧?”

抬头看向赵率教,朱由校突然问道。

“是。”

闻言,赵率教点了点头,解释到。

“广宁、辽东之地,一般十月底开始落雪,这些年十月初可能就会落雪。”

“调虎离山,林丹汗这厮学精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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