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359紫阙雍正施铁腕,江湖侠士展豪情
卫年华的离别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钩尖还滴着昨夜杀敌的血:“王爷,敌军已破东门,末将护送您先走!”石飞扬却摇头,将老妇交给陈风,玄铁重刀出鞘三寸,刀身映出他决绝的眉峰:“本王若退,百姓何存?”城西的地窖前,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拦住去路:“王爷,您是大清储君,若有闪失……”
石飞扬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传来明玉功的凉意:“听令!”说罢,他转身走向战场,玄色大氅在晨雾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永不褪色的战旗。
准噶尔的“狼嚎阵”如潮水般涌来,石飞扬跃上城墙,明玉功催动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寒雾化作冰晶铠甲,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他以掌代刀,“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掀起的掌风如怒海狂涛,将率先登城的骑兵震飞三丈。
卫年华的离别钩紧随其后,钩断云梯绳索,惨叫声中,敌军如蝼蚁般坠落。
“保护百姓!”石飞扬的怒吼混着风沙扑来,白振的大力鹰爪功已在城门处布下防线。铁爪翻飞间,三名骑兵的咽喉被洞穿,血珠溅在城墙上,冻成红色冰晶。
他望着石飞扬在敌阵中纵横的身影,忽然想起王爷曾说:“百姓之苦,乃我之苦。”此刻见他为护百姓,竟不顾安危深入敌阵,心中热血沸腾,铁爪舞得更急。
陈风在屋顶投掷血滴子,忽见一队敌军骑兵冲向地窖入口。他折扇急挥,三十六枚透骨钉破空而出,精准命中战马双目。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将骑兵掀翻在地。
“狗贼们,想伤百姓,先过我陈风这关!”他大笑,扇面上“山河永固”四字被鲜血染红,却愈发醒目。
石飞扬见地窖方向暂无危险,心中稍定。
忽闻左侧传来孩童哭声,转头望去,竟见一名准噶尔士兵正举刀劈向一个躲在废墟中的男孩。
他瞳孔骤缩,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如鬼魅般掠至,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发动,将刀刃生生吸偏。士兵惊恐地望着这个混身散发寒气的青年,手中弯刀“当啷”落地。
“滚!”石飞扬冷喝一声,掌风扫过士兵前胸,寒气瞬间冻结其经脉。
石飞扬弯腰抱起男孩,孩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却在触到他温暖的胸膛时,渐渐止住了哭声。
石飞扬望着怀中的孩子,想起宫中幼子,心中一阵柔软,轻声道:“别怕,有本王在。”
此时,阿史那隼的狼头杖再次掀起沙暴,石飞扬将男孩交给赶来的白振,玄铁重刀全力劈出“斩轮回”。金色刀气化作巨龙虚影,与沙暴轰然相撞,冰晶与黄沙在空中炸裂,如烟花般绚烂。
阿史那隼惨叫着倒飞出去,狼头杖碎成齑粉。
准噶尔大军见国师再次惨败,终于军心涣散,纷纷败退。
石飞扬站在城墙上,望着满地狼藉,怀中的男孩已沉沉睡去。
他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对赶来的卫年华道:“统计伤亡,开仓放粮,务必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
陈风望着他染血的衣襟,叹道:“王爷为护百姓,竟不顾自身安危,真乃千古仁君。”
石飞扬却望着东方升起的朝阳,轻声道:“仁君不敢当,但求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不再受战乱之苦。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
城中的炊烟袅袅升起时,石飞扬将男孩交给其父母。
那对夫妇跪地不起,石飞扬连忙扶起,琉璃眼眸中满是温和:“起来吧,好好过日子,以后不会再有战乱了。”转身离去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笑声,心中一片温暖。
卫年华跟在石飞扬身后,望着他疲惫却坚挺的背影,忽然明白——这位宝亲王的肩上,担的不是皇位,而是天下苍生的幸福安康。而他们,有幸追随这样的主子,纵死无悔。
夕阳为城墙镀上金边,石飞扬登上城楼,玄铁重刀插在脚边,刀柄上的“苍生”二字被余晖照得发亮。
他望着万家灯火,轻声呢喃:“燕飞,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人间烟火。”
翌日,血色残阳将天山余脉染成丹砂,石飞扬负手立于猴嘴崖巅,玄色大氅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恍若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他腰间玄铁重刀刻着的古篆吞吐寒芒,琉璃眼眸凝视着蜿蜒百里的白杨河谷——这道天然屏障,正是缚住十万敌骑的绞索。
“报!敌军前锋已至河谷北口!”探马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抽出长刀。
刀光映得他眉如墨画,目若朗星。
他转身望向身后诸将,声音清朗如金石相击:“卫统领率死士守西峰,陈先生埋伏东谷,白侍卫居中策应。记住,此战不在杀敌,而在困敌。天下苍生饱受战乱之苦,能少些流血,便少些吧。”
卫年华握紧离别钩,钩身幽蓝光芒映着峭壁,沉声道:“末将明白,定让敌军有来无回!”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扇面“运筹帷幄”四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河谷两侧的流沙暗穴,正是天赐的杀招。”
白振将铁爪深深嵌入岩石,指节爆响如连珠炮:“金爪铁钩,专破重甲!”子时三刻,万籁俱寂。忽有闷雷般的蹄声自北方传来,准噶尔骑兵如黑云压城,铁甲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冷光。
石飞扬立于崖尖,明玉功催动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泛起琉璃光泽,宛如冰雪雕琢的战神。
他突然挥刀劈出“荡魔云”,刀风卷起漫天砂砾,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冰盾。
“不好!有埋伏!”准噶尔先锋官话音未落,卫年华已如苍鹰般俯冲而下。
离别钩划出诡异弧线,瞬间勾住三名骑兵咽喉。
西峰之上,三百死士同时掷出浸油的火把,引燃崖边枯草。
火借风势,瞬间在河谷西侧形成百米火墙,热浪卷着浓烟直冲霄汉。
陈风在东谷冷笑,折扇轻挥,十二枚血滴子破空而出。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谷口吊桥绳索应声而断。
参将穆铁阿舞着铁剑从埋伏处跃出,施展家传“寒星剑法”,剑光如流星赶月,专刺敌骑双目。铁剑与敌刀相撞,火星四溅,穆铁阿大喝:“尔等异族,也敢犯我大清疆土!”
白振施展鹰爪功,铁爪如流星赶月,专抓敌骑咽喉。
他身形矫健,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惨叫连连。“金爪铁钩,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他怒喝一声,铁爪抓住一名敌将头盔,硬生生将其从马上拽下。
大将苏赫巴鲁挥舞着雁翎刀冲入敌阵,刀光霍霍,虎虎生风。“来啊!谁与我一战!”他的吼声如惊雷炸响,雁翎刀劈出“力劈华山”,将一名敌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继续奋勇杀敌。
总兵岳钟琪手持虎头枪,枪尖寒光闪烁。“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他大喝一声,虎头枪如蛟龙出海,直取敌阵中军。
枪锋所指,无人能挡,转眼间便在敌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石飞扬见敌军阵脚已乱,长啸一声,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跃入敌阵。
他握着玄铁重刀,施展“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刀芒闪烁,刀气纵横。一刀劈出,如同一道红色闪电,瞬间将三名敌兵斩于马下。明玉功催动下,刀气所到之处,敌兵的兵器纷纷震碎。
准噶尔主帅阿史那烈见状,亲自挥舞狼牙棒冲来:“清狗,纳命来!”石飞扬不闪不避,施展“移花接玉”,将狼牙棒的劲力引向旁边的敌兵。
同时,他反手一刀“断天涯”,刀光一闪,阿史那烈的头盔已被削落。
激战至黎明,准噶尔军死伤惨重,余部被困在河谷中进退不得。
石飞扬望着满地狼藉,默默发誓,待天下平定,定要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不再受战乱之苦。
准噶尔大将荷铁望着被困在河谷中的大军,气得掀翻帅案:“给我冲!就算踏平这峡谷,也要把弘历碎尸万段!”骑兵们举盾冲锋,却不知脚下暗藏杀机。
石飞扬眼中闪过寒光,暴喝:“放流沙!”随着令旗挥动,东谷两侧的流沙暗穴轰然打开,数以万计的砂砾如瀑布倾泻而下。
白振施展“金鹰九式”,铁爪如犁地般将松软的沙层翻起,与坠落的流沙混在一起,形成致命的沙漩。
骑兵们的战马陷入沙中,越挣扎便陷得越深,转眼间便被黄沙吞没,只留下此起彼伏的惨叫。
阿史那隼舞动狼头杖,试图用“狂沙魔功”吹散流沙,却被石飞扬以“移花接玉”神功将沙流尽数反弹。狼头杖在沙暴中寸寸碎裂,阿史那隼被沙粒割得遍体鳞伤,狼狈逃窜。
石飞扬足尖轻点,如鬼魅般追至,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发动,将其生生拽回。
“告诉你们新主子,”石飞扬扣住阿史那隼的脉门,掌心寒气直透其心脉,“这白杨河谷,就是准噶尔叛军的葬身之地!”说罢,他运力一甩,阿史那隼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沙海,瞬间被流沙掩埋。
阿史那烈的头颅滚入沙砾的刹那,准噶尔军阵爆发出狼嚎般的惨呼。
铁蹄踏碎的月光里,石飞扬琉璃眼眸映着血火交织的战场,玄铁重刀挑起敌将残甲,冷喝道:“全歼此獠!”话音未落,六员猛将已如离弦之箭,杀入乱军丛中。
卫年华的离别钩划出幽蓝弧光,钩身缠绕的铁链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粘杆处的钩子,今日便收些异域孤魂!”他足尖轻点马背,钩尖精准刺入敌兵咽喉,手腕轻抖间竟将尸体甩向后方骑兵。
三名骑手躲避不及,被同伴尸身撞落马下,瞬间被踩踏成肉泥。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扇面“运筹帷幄”四字染满血渍。“兵法有云,围三阙一?今日偏要关门打狗!”折扇骤然展开,十二枚血滴子化作黑色流星。
铁齿咬合声中,准噶尔军的断肢残臂如落叶纷飞,有骑兵试图举盾格挡,却连人带盾被绞成碎肉,血雾溅在陈风的长衫上,竟开出朵朵红梅。
白振的铁爪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冷光,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金爪铁钩,专破重甲!”他身形如猿猴般灵巧,在敌阵中穿梭自如。
当一名魁梧的准噶尔勇士挥舞链锤砸来时,白振突然蜷身翻滚,铁爪如灵蛇般探出,生生抠进对方眼窝,扯出的血肉还连着半段视神经,在夜色中晃荡。
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卷起腥风,这位草原出身的猛将此刻双目赤红:“当年师父教我的刀法,今日便还赠你们!”刀光霍霍,“力劈华山”的招式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将一名举着弯刀的敌兵劈成两半,内脏与鲜血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脸满身。
他却浑然不觉,大笑着冲入敌阵,雁翎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性命。
穆铁阿的铁剑舞出万千寒星,“寒星剑法”刁钻狠辣,专取敌兵要害。“异族贼子,也敢觊觎我大清疆土!”他剑光如电,在敌阵中左突右杀。
当一名准噶尔射手张弓搭箭时,穆铁阿突然凌空跃起,铁剑直刺对方咽喉,同时施展“燕子抄水”,夺过弓箭反手射出,箭矢穿透两人咽喉,将他们钉在岩壁之上。
岳钟琪的虎头枪寒光闪烁,枪缨浸染鲜血如绽放的红梅。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他大喝一声,催马冲入敌阵。
虎头枪施展开来,如蛟龙出海,“毒蛇吐信”的招式直取敌将心窝。
枪锋穿透铠甲的瞬间,岳钟琪手腕翻转,将敌将挑向半空,又顺势横扫,枪杆击碎三名骑兵的头颅,脑浆混着碎骨飞溅四方。
石飞扬立于高处,明玉功催动至“冰魄寒狱”,周身泛起晶莹的玉色光晕。
他将玄铁重刀插入沙地,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之焚天地!”
炽烈的刀气裹挟着冰寒之气,如海啸般席卷敌阵。
所过之处,骑兵连人带马被冻结成冰雕,又在瞬间被高温蒸发,化作漫天血雨。
有准噶尔勇士试图突围,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掌力轻引,将对方刺来的长矛转向其同伴。
那长矛竟贯穿七人胸膛,钉在岩壁之上。
当最后一名敌兵跪地求饶时,石飞扬的玄铁重刀已斩落他的首级:“生在乱世,求饶无用。”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时,白杨河谷已成修罗地狱。
血水汇入沙砾,凝成暗红的硬块;断臂残肢挂在焦黑的白杨树上,宛如诡异的装饰。
石飞扬擦拭着刀上血迹,琉璃眼眸望向远方。
卫年华等人围拢过来,见他虽满身疲惫,却依旧身姿挺拔。
陈风叹道:“王爷巧用地形,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真神鬼莫测。”
石飞扬摇头,琉璃眼眸望向哈密城方向:“非我神勇,实乃天地庇佑苍生。”
他轻抚刀柄,低声道:“这一仗,只为让百姓能睡个安稳觉。”
风沙掠过鹰嘴崖,卷起他的大氅。
在血色残阳中,石飞扬的身影与山河融为一体,宛如一座不朽的丰碑。
大军休整几天,石飞扬决定发起平叛的最后一战。
朔风卷着细沙掠过毡房,石飞扬将虎符按进岳钟琪掌心,玄色披风在残月中猎猎作响:“若三日内未归,将军可便宜行事。”
他腰间鹿皮袋突然泛起朱雀虚影,映得琉璃眼眸愈发冷峻。
卫年华把玩着离别钩,钩尖挑起一缕篝火:“王爷如此信人,不怕养虎为患?”寒芒闪过,铁钩已钉入身旁胡杨林,树皮瞬间结出冰花。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轻笑,扇面“运筹帷幄”四字被血渍晕染:“粘杆处的钩子,倒是比人心更冷。”
石飞扬轻抚鹿皮袋,冷冷地说道:“用人不疑,方得死士。”
他转身望向麾下,白振的铁爪正撕开狼尸咽喉,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暗红,穆铁阿的铁剑还滴着前日之战的血珠。
三百轻骑齐声拔刀,刀光如银河倒悬,直扑准噶尔王庭。
毡房群突然炸开万千火星,噶尔丹的狼头纛旗在浓烟中猎猎作响。“血手修罗“的笑声如夜枭啼血,十指暴涨三尺,指甲泛着青黑尸毒:“中原小儿,也敢踏足幽冥教的禁地?”
他周身血雾翻涌,所过之处,地面竟渗出汩汩血水。
“苏赫巴鲁,断其后路!穆铁阿,护住两翼!”石飞扬暴喝,玄铁重刀劈出“斩轮回”。
刀气与血影相撞,半空炸开猩红雾团,腐臭气息熏得人作呕。白振趁机施展鹰爪功,铁爪如闪电般抓向血手修罗面门,却见血雾凝成锁链,瞬间缠住他手腕。
“雕虫小技!”卫年华的离别钩化作幽蓝流光,钩住血链猛然一扯。血手修罗踉跄之际,陈风折扇轻挥,十二枚血滴子破空而来。血雾中突然伸出无数血手,将血滴子绞成碎片,反向射向众人。
石飞扬旋身施展“移花接玉”,竟将暗器转移方向,钉入后方毡房。
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劈开三名萨满巫师,刀锋卷着寒芒直取准噶尔残余势力首领沃可尔。
沃可尔的狼牙棒迎击,却听“咔嚓”脆响,苏赫巴鲁的雁翎刀竟将铁棒削断半截。
沃可尔惊恐后退,撞翻祭火铜鼎,熊熊烈焰中,穆铁阿的铁剑已刺向他咽喉。
“血手修罗“趁机发难,十指如毒蛇般刺向石飞扬后心。
石飞扬劈出“百胜刀法之断天涯!”玄铁重刀化作匹练,刀气未到,地面已裂开三丈长的沟壑。
“血手修罗“双掌拍出,血影魔功凝成护盾,却在接触刀气的刹那轰然碎裂。
他脸色骤变,转身欲逃,却见卫年华的离别钩封住退路,白振的铁爪锁住上空。
石飞扬催动明玉功,整个人化作冰蓝流光。
他的肌肤愈发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的冰晶,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霜。“给我留下!”一声暴喝,刀光闪过,“血手修罗“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在雪地上,竟瞬间冻结成狰狞的冰雕。
沃可尔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短刃自刎。
石飞扬收刀而立,琉璃眼眸扫视着尸横遍野的王庭。
月光下,卫年华擦拭着离别钩上的血迹,陈风摇着染血的折扇轻笑,白振的铁爪还在滴落脑浆,苏赫巴鲁与穆铁阿则在分割敌酋首级。
叛乱平定那日,石飞扬在军帐宴请诸将。
他将缴获的西域珍宝分赏众人,唯独留下准噶尔大汗的王冠。“这顶王冠,”他目光扫过卫年华阴沉的脸,“本王要献给皇阿玛,以表平叛之功。”
归途夜宿驿站,岳钟琪深夜求见,递上密函:“粘杆处已罗列王爷‘结党营私’罪状。”
石飞扬将信投入火盆,琉璃眼眸在火光中闪烁:“明日,本王要让卫年华亲自为我牵马回京。”
深秋的风裹着枯叶掠过宫墙,若瑶倚在雍正身侧,听着帐外漏壶滴答。
皇帝绵长的鼾声里,她突然捕捉到屋檐瓦片轻响——那是粘杆处特有的踏瓦无痕身法。
睫毛微微颤动,她望着龙榻上明黄的锦被,想起石飞扬在白杨谷浴血时,琉璃眼眸里燃烧的战意在月光下流转。玉足悄无声息踏过金砖,绣着并蒂莲的寝衣在夜风中轻摆。
窗棂上那封密函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朱砂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烫。
“结党营私,收买军心……”指尖抚过字句,仿佛看见石飞扬在沙场上挥刀的英姿,又想起他说“等我登基,要让四亿百姓吃饱饭”时,眼中比天山雪还要纯净的光。
“不可以……”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帝王。
簪着东珠的发鬓微微摇晃,突然将密函按在唇上。
冰凉的纸页贴着温热的唇,若瑶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震碎宫墙。
咬碎纸张的瞬间,苦涩的墨汁混着血味漫上舌尖——那是粘杆处特制的毒墨,可她顾不得了。
喉间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却露出比月光更温柔的笑。
记忆如潮水涌来,记得他施展明玉功时,肌肤泛起的琉璃光泽比最名贵的和田玉还要动人。
“弘历,我爱你……”她轻声唤着,将最后一点纸屑咽入腹中。
此时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若瑶扶着宫柱喘息。腹中翻涌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强撑着理好鬓发。
转身时,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永不折断的守护。
而在吞下密函的刹那,她忽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被武当派送入宫的暗桩,而是甘愿为“弘历”坠入深渊的女子——哪怕这深渊,是帝王猜忌的万丈寒潭。
紧接着,若瑶掏出天山雪莲水和少林至宝“少还丹”、“大还丹”,用天山雪莲水,送服“少还丹”和“大还丹”,从鬼门关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石飞扬骑着汗血宝马踏入京城时,百姓夹道欢呼。
石飞扬望着紫禁城的飞檐,轻抚腰间玉佩——那上面“天下归心”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暗处,粘杆处的密探正飞速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不知这玉面王爷,早已在血与火中,织就了一张更大的权谋之网。
太和殿外,三十六盏蟠龙铜灯将丹陛照得亮如白昼,汉白玉栏杆上的螭首仿佛在烛火中苏醒。
石飞扬玄色锦袍绣着暗金蟒纹,腰间鹿皮袋在光影中泛着神秘的幽光,随着他踏上层层台阶,朱雀虚影若隐若现,引得两旁侍卫暗自侧目,却什么也瞧不见。
殿内沉香袅袅,雍正皇帝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火下吞吐着光晕。
当石飞扬行至丹墀之下,三跪九叩大礼行得一丝不苟,额间触到金砖的凉意,却比不过殿内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氛。满朝文武蟒袍补服交相辉映,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位得胜归来的皇子。
“皇儿此次平叛,当真乃朕之肱骨!”雍正的声音裹挟着帝王威压,震得殿内悬着的编钟嗡嗡作响。他抬手示意石飞扬起身,目光扫过其染血的披风,“这等丰功伟绩,足可载入史册!”
石飞扬缓缓直起身子,琉璃眼眸在光影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皇阿玛谬赞。此次能平定叛乱,全赖皇阿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言辞恳切,抬手轻抚腰间鹿皮袋,似是在与朱雀精魂对话,“临行前皇阿玛的谆谆教诲,如洪钟大吕,时刻在儿臣耳畔回响。更有圣祖爷爷在天之灵护佑,才让我军一路披荆斩棘。”阶下群臣交头接耳,赞叹声此起彼伏。
石飞扬却神色肃然,缓步走向武将之列:“卫统领,白杨谷一战,离别钩勾魂夺魄,那道幽蓝弧光至今仍在儿臣眼前闪耀。”他目光转向卫年华,只见粘杆处统领握紧腰间寒钩,幽蓝光芒与殿内烛火相撞,迸发出奇异的冷芒。
“末将不过尽忠职守,王爷过誉了。”卫年华声如寒铁,可微微颤抖的钩身却泄露了内心的震动。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上前,扇面“运筹帷幄”四字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王爷才是真正的将帅之才,陈某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他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朗声道:“陈先生的血滴子,十二枚齐出如漫天星斗,生生绞碎敌军退路,此等智谋,古今罕见!”
白振铁爪微微开合,爪尖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石飞扬望向他:“白统领的鹰爪功,专破重甲,取敌将首级时,当真如雄鹰搏兔,干净利落!”
这番话让白振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铁爪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憨笑道:“王爷谬赞!”
“还有苏赫巴鲁将军的雁翎刀!”石飞扬突然转身,指向这位草原猛将,“力劈华山那一招,连敌军的狼牙棒都被削成两段,当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苏赫巴鲁听得豪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殿内尘土簌簌落下。
穆铁阿轻抚剑柄,剑身发出清鸣。
石飞扬赞道:“穆参将的寒星剑法,刁钻狠辣,专取敌兵要害,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岳钟琪抱拳而立,石飞扬又道:“岳总兵的虎头枪,枪锋所指,无人能挡,当真是我军之栋梁!”
满朝文武纷纷颔首,赞叹声如潮水般涌来。
石飞扬却再度伏地,言辞恳切:“儿臣唯有铭记皇恩,更加勤勉,方能报答皇阿玛的栽培与信任。”
他叩首时,鹿皮袋上的白虎纹路突然发出微光,似在回应这份赤诚。雍正满意地抚掌大笑,龙袍扫过龙椅扶手:“好,好!皇儿既有此心,朕心甚慰。来人,重赏有功之臣!”
随着旨意下达,殿内气氛达到高潮,而石飞扬起身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里若有所思的穆神阿——那道阴冷的眼神,恰似毒蛇吐信,让他心头微微一凛。
待退朝之后,石飞扬回到王府时,天边的晚霞已将天际染成一片绚丽的红。
王府门前,富察氏身着淡青色旗装,怀中抱着幼子,在暮色中静静等候。
见他归来,眼中顿时泛起盈盈笑意,快步迎上前来:“王爷辛苦了。”
石飞扬望着妻儿,连日征战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他伸手轻轻抚摸幼子柔软的发丝,幼子咯咯笑着,伸手去抓他腰间的鹿皮袋。
“乖孩子。”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柔情。
富察氏看着他染血的披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王爷,先去沐浴更衣吧。妾身已备好了热水,还有您最爱吃的西湖醋鱼。”
石飞扬点点头,揽过妻子的肩膀,一同向府内走去。
庭院中的桂花正开得繁茂,香气四溢,与晚霞的余晖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望着怀中的幼子和身旁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片刻的安宁,于他而言,比任何战功都更加珍贵。
夜色渐深,石飞扬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白日里朝堂上的赞誉犹在耳边,可他知道,这只是漫漫征途的一步。
为了心中那个让四亿百姓安居乐业的梦想,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此刻,能守着这一方小小的温暖,便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慰藉。
寒露凝霜的寅时三刻,圆明园福海的碧水泛着碎玉般的冷光,远处蓬岛瑶台的飞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恍若蓬莱仙境坠入人间。
石飞扬摩挲着白振递来的素绢,绢角用朱砂绘就的湘妃竹枝上,点点泪痕状的红斑栩栩如生——这是若瑶独有的暗语,暗藏着湘妃泣竹的典故,也暗示着相见时的凄楚。
他望着长春仙馆方向,琉璃眼眸泛起涟漪,玄色锦袍上暗绣的海水江崖纹随着呼吸起伏,腰间鹿皮袋上的朱雀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似是感应到主人的焦灼。
“额娘近日安好?”石飞扬跪在春晖堂内,金丝楠木的立柱上盘着的缠枝莲纹默默见证着母子对话。
抬头时,他瞥见母亲鬓边新换的点翠发簪,那用翠鸟羽毛镶嵌的纹样,正是雍正年间最时兴的“蝶恋花”样式。寒暄间,余光瞥见窗外白振打出的“太极鱼”手势,石飞扬便歉意一笑:“孩儿忽感不适,去去便回。”起身时,鹿皮袋上的白虎纹样突然发出微光,与殿内高悬的“正大光明”匾额形成微妙呼应。
穿过九曲回廊,来到竹林深处,斑竹摇曳,正是取自潇湘馆的名贵品种,每根竹节上天然的紫褐色斑纹,恰似千年前娥皇女英洒下的血泪。
若瑶身着月白襦裙,外罩半透明的银鼠披风,衣袂上以缂丝工艺绣着出水芙蓉,花瓣边缘用孔雀羽线勾勒,随着微风轻轻颤动,恍若真花绽放。
她发间斜簪的不是寻常宫花,而是一支以和田羊脂玉雕琢的并蒂莲,莲子处嵌着颗浑圆东珠,在晨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晕。
两侧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映衬得她肤色白若凝脂,透着江南烟雨般的朦胧美。
柳叶眉微微蹙起,如远山含黛,眸中水雾氤氲,恰似初春湖面泛起的涟漪,眼角泪痣在晨光中微微泛红,为这张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琼鼻小巧玲珑,唇色浅淡如樱花初绽,此刻却被她咬得发白,显出几分倔强与不安。
见石飞扬疾步而来,她身形晃了晃,腕间的伽南香手串轻响,那是雍正赏赐的物件,此刻却似千斤重枷。她脖颈间戴着一条赤金累丝项圈,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如同一滴滴凝固的血珠,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整个人脆弱而凄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若瑶!”石飞扬伸手欲扶,却在触及她衣袖时僵住。
武当心法修炼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眼前人周身萦绕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那是孕育新生命才有的温润,却又被宫廷权谋的寒气侵蚀得支离破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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