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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香浮动,博弈正浓!


辰时初刻,京城西城门刚一打开,数不清的脚步声便汇成一道洪流,涌向济世堂。

晨雾尚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踏满鞋履,泥水与露珠混作一片湿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与人群攒动的汗味。

脚步声如鼓点般密集,夹杂着妇人们低声的交谈与婴孩被裹在襁褓中的啼哭,在狭窄街巷中回荡不绝。

不过半个时辰,那条平日里还算宽敞的街道便被堵得水泄不通。

叫卖声、咳嗽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交织成一片喧嚣,连屋檐上的麻雀也被惊起,扑棱棱飞向灰蒙的天际。

队伍从药堂门口一直蜿蜒到了街尾的牌坊下,放眼望去,尽是妇人与婢女焦灼而又期盼的脸庞——她们或捧着旧瓷碗,或攥着褪色的帕子,眼神中既有希望,也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她们之中,有衣衫褴褛的贫家女子,粗布裙角沾着灶灰与柴屑,指节因常年劳作而粗裂;也有身穿绫罗绸缎、却用帷帽遮面的富贵人家眷属,指尖轻捻佛珠,金丝绣鞋踩在泥水中也浑然不觉。

一阵风掠过,掀开某位夫人面纱一角,露出苍白唇色与眼底乌青,旋即又被迅速掩下。

“听说了吗?那位‘晚照先生’当真是活菩萨,专治咱们女人的疑难杂症,还不收一文钱!”一个婆子压低声音,手心渗出细汗,紧紧攥着挂号的竹牌。

“何止!我听说连宫里好几位失宠的娘娘都悄悄派了心腹出宫,就为了求他一纸药方!这可是通天的本事!”另一人接话,语气中带着敬畏,仿佛提及的是某种禁忌之名。

议论声如沸水般翻腾,将“晚照先生”四个字渲染得愈发神秘莫测。

有人嗅到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药香——那是济世堂内正在煎煮的当归与川芎混合的气息,苦中带甘,竟莫名安抚了人心。

这股风暴自然也刮进了荣国府。

巳时三刻,稻香村内,一片静谧。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映出沉香佛珠流转的温润光泽。

李纨坐在窗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听着外头仆妇们压低嗓音传递的消息,面上古井无波。

她唤来心腹王嬷嬷,声音轻得如同落叶拂地:“去一趟济世堂。”

王嬷嬷会意,换了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裳,悄无声息地汇入长龙。

她并未排队问诊,而是寻到昨日曾在稻香村外徘徊的那个少年药童。

对方神色紧张地递来一本手抄薄册,纸张粗糙,墨迹未干,似是连夜誊写而成。

“先生说……有人若来打听,就把这个交给‘穿灰布裙的老嬷嬷’。”药童低语后匆匆离去,背影隐入人群。

回到稻香村,李纨屏退左右,接过册子翻开。

墨印的字迹清晰有力,记载的皆是女子病症,从经期不调到气血亏败,条条在理,鞭辟入里。

当她翻到其中一页时,指尖猛地一顿。

那上面赫然记载着一则案例:“某贵府小姐,品性端庄,素有贤名。然为笼络人心,常年以含麝之药丸施赠于府中仆婢。药中麝香虽微,日积月累,足以侵蚀血脉,致十余婢女经闭难孕。其主家上下,竟犹不知觉。”

王嬷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脸色瞬间煞白:“奶奶,这……这说的分明就是……”

“噤声。”李纨缓缓合上册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眼中却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决意。

她将册子投入炉中,火舌舔舐纸页,墨字扭曲消融,最终化作一缕青烟。

她原本只是想借此事敲打王夫人,为自己和贾兰在府里争得几分喘息之地。

可如今看来,林黛玉布下的,根本不是一场宅斗,而是一张能将整个薛家、甚至王夫人都拖入万劫不复的巨网。

她必须做出选择。而这本医案,就是林黛玉递给她的投名状。

——镜头顺势转向潇湘馆。

**未时**,黛玉正立于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前。

她褪去了平日的素雅裙钗,换上了一身鸦青色的男子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衬得身形愈发清瘦挺拔。

一头青丝用玉冠高高束起,为了遮掩女子过于柔和的眉眼,她特意将眉毛画得粗长了些,又取了一点朱砂,在眉心轻轻点上,既像痣,又像装饰,巧妙地转移了视线焦点。

她含下一颗特制药丸,舌尖顿时麻木,声线随之低哑;手掌涂抹褐色药汁,掩盖肌肤的细腻;登台前轻咳两声,营造久病之态。

紫鹃递来帷帽,她戴上,薄纱垂落,隔开尘世目光。

“小姐,您……您真的要亲自去?”紫鹃满脸担忧,指尖微颤,“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人认出来,您的名节……”

黛玉透过纱帘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沉稳如铁:“若我不现身,谁信这世上真有‘晚照先生’?若我不亲手撕开这道口子,谁又信,我能救她们?”

她转过身,眸光锐利如刀:“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林黛玉不止会吟风弄月,伤春悲秋。更要让那些曾经轻视我、算计我的人,亲眼看着我,如何站在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处,俯视众生!”

“走角门,去济世堂。”

**申末酉初**,济世堂后院早已清场,堂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映得梁柱上的雕花忽明忽暗。

黛玉在一众药铺伙计敬畏的目光中,登上早已搭好的简易高台。

木阶吱呀作响,每一步都似踏在命运的弦上。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台上那个戴着帷帽的纤瘦身影。

空气凝滞,只余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女子之身,以血为本。血脉通,则百病消;血脉滞,则万疾生。”黛玉的声音透过薄纱传出,清冷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然而,市面上诸多所谓‘养生’之物,若无深厚医理支撑,不过是慢性毒杀。譬如麝香、冰片等辛窜之物,少量或可提神,若长期摄入,轻则经期紊乱,气血亏败,重则宫寒血瘀,终身不孕!”

一番话,如惊雷炸响在人群之中。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许多女子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满是惊恐。

一个面黄肌瘦的丫鬟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奴婢吃了薛姑娘赏的养神丸整整一年……起初只觉得身子爽利,可……可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求先生救我!求先生救救我啊!”

她这一跪,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一时间,哭声、哀求声四起,数十名女子纷纷跪倒,场面几近失控。

就在人群悲泣之际,街角阴影处一道身影缓步而出。

他未着铠甲,仅披一件深色斗篷,面容隐在兜帽之下,唯有腰间那枚苍狼纹佩刀泄露了身份。

身后亲卫无声靠近:“殿下,一切已按您昨日密令部署妥当。”

他目光锁定高台之上那道单薄却挺直的身影,声音低沉如铁:“传令:封锁四门,禁言三日。今日之后,无人可动‘晚照先生’一根头发。”

萧策缓步走入堂中,玄甲卫不动声色地分散开来,封锁各处出口。

掌柜吓得腿软,萧策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刻着苍狼图腾,尚带着体温:“今后,凡‘晚照先生’所出药方,所需药材一律从我的私库中调用,优先供给,所有费用,记在我账上。”

当晚,消息如野火燎原,烧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济世堂那位神医‘晚照先生’,竟然是个女子!”

“我的天!更有内幕消息,说她就是荣国府的林家小姐!难怪她之前写的菊花诗那般肃杀,原来人家手里握着的不是笔,是别人的命脉啊!”

蘅芜苑内,死寂一片。

莺儿颤抖着声音,将外面听来的闲话转述给薛宝钗。

宝钗静静地坐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尚温的茶。

她听到“林家小姐”、“晚照先生”这几个字时,脸上端庄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当听到萧策的玄甲卫公然为黛玉站台时,那裂痕瞬间扩大,直至分崩离析。

“咔嚓——”

一声脆响,上好的白瓷茶盏在她手中碎裂成数片,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血滴落在地毯上,像一朵朵暗红的梅花。

她看着它们,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亲手递给那些丫鬟药丸时,她们感激涕零的模样。

原来温柔,也可以是最锋利的刀。

深夜,黛玉卸去一身伪装,回到潇湘馆。

她刚换下衣衫,还未来得及喘息,便敏锐地察觉到窗台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封折好的信,没有署名,墨迹未干。

她展开信纸,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是李纨的笔迹。

“药案已动薛氏根本,然王夫人不肯善罢,欲请宫中相熟的女医出面复查,为你我开出的药方‘正名’,恐有反扑。另,宝玉近日常往蘅芜苑,言语间多有维护,似受其蛊惑,宜速断其念。”

黛玉看着信纸,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王夫人想请人‘正名’?

不过是想找个御用之人,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有毒的说成无害,再反咬一口,说她妖言惑众罢了。

她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在另一张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递给紫鹃:“明日一早,送去稻香村,亲手交给王嬷嬷。”

纸上只有一句话:“请转告大嫂:明日,‘晚照先生’会开出一张新药方。治的不是病,是人心。”

吹灭烛火,黛玉立于窗前,夜风拂动竹影,如剑影交错。

她不知的是,在百步之外的飞檐之上,一道黑衣人影正凝视着潇湘馆的方向。

他手中握着一枚微型铜哨,轻轻一吹,无声无息。

半个时辰后,一只羽翼漆黑的信鸽从济世堂后巷腾空而起,爪上绑着细如发丝的油纸卷,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数日之后,北境王帐内,萧策拆开密报,目光停在那一行字上:“济世堂背后之人,确认为林氏女。”

他沉默良久,提笔批道:**列为‘天眼’最高级,即刻启动三级护卫预案。

**

然后,他走到帐外,仰望星空,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那个站在高台上的身影。

“你终究,还是站出来了。”

风起云涌,棋局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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