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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换药乃换天!


城南杏林巷的日头正毒,青石板被晒得发烫。

秦朗站在济世堂后巷的老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那是太医院的通行凭证。

昨日收到黛玉密笺时,他原以为不过是小姑娘的故弄玄虚,可此刻看着巷口飘来的槐絮在风里打转,后颈却泛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公子要的东西。”

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秦朗猛然转身,只见个灰袍老药童抱着青布包裹,枯瘦的手背上布满老人斑,正将包裹往他怀里一塞。

他下意识去接,触到布面时却惊觉那温度竟比正午的阳光还凉几分。

“等等!”他攥紧包裹,“这是...”

老药童已经转身,佝偻的背影在巷口拐了个弯,青灰色的衣角扫过墙根的青苔,连脚步声都没留下。

秦朗低头扯开布结,泛黄的纸页便滑了出来——《江南官毒案录》几个字歪歪扭扭印在扉页,墨迹里混着暗红,像血渗进了墨汁。

他翻到第二页,瞳孔骤然收缩。“咳黑痰者十三人,皆任盐、漕、税职,死前三月曾调京述职。”这行字他太熟悉了——上个月父亲在书房叹气时,他瞥见过类似的记录。

当时秦院判正对着一叠染了茶渍的公文发愁,说江南三任巡盐御史的死因蹊跷,太医院的验尸记录却全写着“痨症”。

“原来如此...”秦朗喉结滚动。

他想起前日替黛玉诊脉时,她突然问起:“秦公子可曾见人咳血带黑丝?”当时他只当是病中闲谈,此刻才惊觉那是探底的钩子。

日头移过屋脊,在青布上投下狭长的阴影。

秦朗抱着医案往回走,路过卖糖人的摊子时,糖渣落在地上被踩成碎金,他却半点没听见小贩的吆喝。

直到荣国府的朱门在眼前展开,他才惊觉自己竟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当夜,秦朗在书案前点了三盏琉璃灯。

医案边角的虫蛀痕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逐页翻着,越看越冷——所谓“痨症”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凶手是“腐心散”。

砒霜蚀骨,蟾酥攻心,再掺西域奇菌引毒入络,初期不过咳嗽乏力,中期痰中带黑丝,等到末期五脏溃烂,连太医院的“十全大补汤”都救不回来。

“雪梨汁配川贝玄参...”他突然想起黛玉上个月让紫鹃捎回家的药引,“延缓发作...”

笔杆“咔”地断在指节间。

这个十二岁的林姑娘,竟能从咳黑丝的症状里识破慢性毒局,甚至提前给江南盐官们备下解药?

他想起梨香院那碗百合粥,想起赵姨娘发疯前突然更换的药材,后背的冷汗浸透了中衣——她哪里是病弱的林妹妹,分明是只收着利爪的雪豹。

第三日卯时三刻,宫中来人敲开了太医院的门。

兵部侍郎李大人晨起咳血半盂,太医院的老医正搭脉时手都在抖:“这...这分明是痨症晚期啊!”

消息传到荣国府时,黛玉正倚在廊下逗鹦鹉。

紫鹃捧着茶盘过来,压低声音:“姑娘,李侍郎的事,和薛家那十万两...”

“知道了。”黛玉漫不经心抚过鹦鹉的羽毛,“去回老太太,就说昨夜梦见母亲了。”

贾母正在佛堂数佛珠,听紫鹃说完“梦中示警”的话,手中的沉香串“哗啦”落了半串。

她盯着黛玉苍白的脸,想起上个月赵姨娘发疯前,这孩子也说过“夜里听见野猫哭”;再想起前日薛蟠喝了她送的雪梨膏,气色竟真好了些——“罢了,你且把方子写来。”

黛玉提笔时,腕底的墨香混着药香。“三白饮”的单子落在宣纸上:白梨汁一盏,川贝三钱,玄参五钱,再加一味秘而不宣的甘草梢。

她望着窗外的石榴树,想起前世李侍郎是薛家的钱袋子,后来因毒发死在官轿里,死状被薛蟠当笑话讲给宝玉听——“如今,该让这笑话变变味儿了。”

三日后,太医院的报喜声震得荣国府的檐角铜铃直响。

李侍郎不仅止了血,连咳了半年的痰都清了。

圣上下旨赐“仁心济世”匾额时,秦朗正捧着圣旨站在阶下,望着黛玉在贾母身边垂眸谢恩的模样,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是夜,月上柳梢头。

秦朗扒着碧纱橱外的竹篱,指尖被刺扎得生疼。

他原以为翻墙是件容易事,此刻却发现这院子里连风声都带着警惕——直到看见窗纸上那道纤瘦的影子,他才敢压低声音:“林姑娘!”

竹帘“刷”地被掀开。

黛玉穿着月白睡袍立在檐下,发间只簪了支银簪,月光从她背后漫过来,将影子拉得老长。

秦朗突然想起医案里那句“咳黑痰者十三人”,想起父亲近日总说“后颈发凉”,想起昨日晨起在院门口发现的半截带泥的鞋印——原来不是他多心,是有人早就在盯着他们。

“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发哑。

黛玉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唇角勾起极淡的笑:“我是谁不重要。”她指尖划过窗棂上的雕花,“重要的是,秦公子知道了太多。”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竹帘沙沙响。

秦朗想起父亲藏在暗格里的密信,想起母亲近日总在佛前多烧三柱香,想起自己替黛玉诊脉时摸到的那双手——明明瘦得只剩骨头,脉搏却稳得像钟摆。

他喉结滚动:“你要什么?”

黛玉从袖中摸出枚铜戒,戒面刻着“晚照”二字,在月光下泛着钝钝的光:“每月初七,往济世堂送一份京城疫病报表。”她顿了顿,“我要知道,谁病了,谁死了,谁在撒谎。”

秦朗接过铜戒,凉意顺着指尖窜进心口。

他望着黛玉转身回屋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院子里的每一片竹叶都在说话——说的全是他听不懂的暗语。

数日后,第一份密报送到时,黛玉正在临摹《灵飞经》。

紫鹃捧着信笺进来,手都在抖:“姑娘,北境...北境藩王萧策遇伏了。”

宣纸上的墨点晕开,像滴凝固的血。

黛玉展开密报,“左肩中箭,伤口溃烂高热不退,御医会诊三次皆称恐难回春”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萧策三年后起兵清君侧,血染皇城那日,贾府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她跪在青石板上,看着母亲的牌位被烧成黑炭。

“活阎王?”她轻声重复这个前世令京城贵妇闻之色变的称呼,指尖缓缓抚过“萧策”二字,“这一世,我来给你续命——”

窗外的晚风掀起案头的《北境舆图》,泛黄的纸页哗啦啦翻到雁门关那页。

黛玉望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笔标记,目光渐深。

她想起前世萧策的铁骑踏过护城河时,马蹄声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想起他登基后颁布的第一条政令,就是抄了薛家的盐引——

“然后,”她将密报小心收进檀木匣,对着月光低语,“让你为我屠尽天下。”

夜更深了。

碧纱橱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北境舆图》上的关隘轮廓忽远忽近。

黛玉取出另一卷绢帛,那是她前夜让云娘从林府暗库取来的——北境军情图录。

绢帛展开时,墨迹未干的批注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她执起狼毫,在“雁门关”三个字旁添了笔朱砂:“箭伤需金疮药,高热当用石膏...”

窗外,秋虫开始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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