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尘埃落定与老兵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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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忘川阁刚开门不久,街面上渐渐有了行人。就在这时,西街的泼皮胡癞子,在无数道惊愕目光的注视下,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了忘川阁大门前。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横着走路,而是显得失魂落魄。在众人窃窃私语声中,胡癞子“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忘川阁门口冰凉的石板地上!
“阿吉兄弟!我胡癞子不是人!前日猪油蒙了心,抢你东西还动手打你!我给您磕头赔罪了!”说完,他竟真的“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顿时见了红印。
这一幕,让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横行西街的胡癞子,竟然给忘川阁的一个小伙计磕头赔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伙计阿吉闻声跑出来,看到这场面,也吓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胡……胡爷,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胡癞子却不肯起,继续大声道:“阿吉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胡癞子在此发誓,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再不做欺压良善的勾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诚恳,传遍了整条街。这下,连原本对忘川阁还心存疑虑的街坊,都开始重新打量这座“鬼宅”了。能让胡癞子这等泼皮如此服软,这忘川阁的东家,手段当真了得!
墨渊站在三楼窗口,静静地看着楼下的一幕。胡癞子的表演很到位,看来他是真的怕了,也真的想抓住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就够了。
他对身旁的老赵微微颔首。老赵会意,快步下楼,走到门口,对还在磕头的胡癞子沉声道:“胡癞子,东家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诚心悔过,此事便就此作罢。望你牢记今日誓言,好自为之!”
说完,老赵扶起胡癞子,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塞给他,朗声道:“这是东家赏你的,拿去做点小本生意,莫要再厮混了。”
这一手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不仅原谅了胡癞子,还给予资助?这忘川阁东家,竟是如此仁义宽厚之人?(当然,只有墨渊和老赵知道,那钱袋里不过是几十个铜钱,做个样子罢了)
胡癞子接过钱袋,更是感激涕零,又对着忘川阁大门拜了三拜,这才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脚步虚浮地走了。可以预见,经此一事,他在西街是再也混不下去了,但或许真能如墨渊所“指引”,换个活法。
风波平息,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但忘川阁内外,气氛却截然不同了。伙计们看向墨渊所在的三楼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感激,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东家不仅手段高超,能逼得泼皮低头,更难得的是护短、讲道理!跟着这样的东家,心里踏实!
立威之战,圆满收官。 墨渊兵不血刃,不仅解决了麻烦,赢得了伙计的忠心,更在街坊邻里中树立了忘川阁“不好惹但讲道理”的形象。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平息的气氛中,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在当天傍晚,敲响了忘川阁的后门。
老赵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腰杆挺直、面容沧桑的老者。老者约莫五十上下年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服,虽然落魄,但眉宇间仍有一股不散的英气,左脸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下颌,为他平添了几分悍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空荡荡的左边袖管——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阁下是?”老赵警惕地问道。他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经历过沙场血战的煞气。
老者抱拳行礼,声音洪亮略带沙哑:“老朽赵乾,原北疆边军斥候营队正。听闻贵东家仁义,特来……讨碗饭吃。”他顿了顿,独眼中目光锐利地看向院内,“顺便,感谢东家,为我那不成器的远房侄子,主持了公道。”
老赵一愣:“远房侄子?”
“就是白日里在门口磕头那个,胡癞子。”赵乾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爹娘去得早,疏于管教,才成了这般模样。多谢东家给他留了条活路。老朽虽残废,但尚有几分力气,愿为东家效犬马之劳,以报此恩!”
老赵心中一震,连忙将赵乾请进院内,迅速上楼禀报墨渊。
墨渊听完老赵的叙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胡癞子竟然还有一个曾是边军斥候队正的远房叔叔?这倒是意外之喜。斥候,最擅长的便是侦察、潜伏、追踪,是军中精锐。这赵乾虽然残废,但经验犹在,那股精气神并未磨灭。
“带他上来。”墨渊吩咐道。
片刻后,赵乾跟着老赵走上三楼书房。他进门后,并未四处张望,而是目光坦荡地看向坐在书桌后的墨渊,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草民赵乾,见过东家!”
不卑不亢,纪律俨然。
墨渊打量着他,缓缓开口:“赵队正不必多礼。胡癞子之事,是他自作自受,我并未特意帮他,只是按阁里的规矩办事。”
赵乾直起身,独眼目光灼灼:“东家规矩,便是公道。这世道,肯讲公道的人,不多了。赵某此来,一是道谢,二是投效。东家若不弃,赵某愿以此残躯,为东家看守门户,探查消息。北疆十年,别的不敢说,这双耳朵和眼睛,还算好使。”
墨渊能感受到赵乾话语中的真诚和那股历经沙场磨练出的坚韧。这正是他目前急需的人才。老赵忠心可靠,但限于眼界和能力;而赵乾,曾为军中斥候精英,无论是个人武力(即便残废)、侦察能力还是对大局的判断,都远非普通护卫可比。
“忘川阁初立,前途未卜,或许危机重重。”墨渊看着他,语气平静,“赵队正可想清楚了?”
赵乾咧嘴一笑,露出被风沙磨损的牙齿,那道刀疤随之扭动,更显悍勇:“北疆狼族的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还怕什么危机?东家这里,有‘公道’,便值得赵某卖命!”
墨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好。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忘川阁。外面的事,暂时由老赵负责。阁内的安危,以及……一些需要暗中查探之事,便交给你了。”
“属下,领命!”赵乾再次抱拳,声音铿锵有力。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这条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命,有了新的归属。
墨渊看着眼前这位独臂老兵,心中微动。收复赵乾,比解决胡癞子的意义更为重大。这不仅是得到了一位能力出众的帮手,更意味着,他的势力触角,开始真正向帝都的底层和曾经的军方系统延伸。
忘川阁,这艘航行在帝都暗夜中的孤舟,终于迎来了第一位能征善战的舵手。接下来的路,或许能走得更稳一些了。
夜色渐深,忘川阁的灯火在黑暗中静静燃烧,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浪,即将来临。而这一次,它已做好了更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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