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下情的甜腻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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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五十,汪楠准时出现在叶氏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下专属车库。这里安静、空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和高级皮革混合的气息。寥寥几盏冷光灯下,停放着数量不多但无一不彰显主人身份的豪车。他找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它静静泊在专属车位上,如同一个沉默的庞然巨兽。
驾驶座上,依旧是那位表情冷硬、目光锐利的保镖兼司机。他通过后视镜对汪楠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寒暄。汪楠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内弥漫着与叶婧身上相似的、清冷而昂贵的木质香气。他下意识地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第一次参加面试的毕业生。
六点五十八分,电梯门无声滑开。叶婧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她换下了白天的香槟色西装套裙,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深蓝色丝绒长裙,款式简约,却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流畅的肩颈线条。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耳侧,平添几分慵懒的风情。她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比白日里更显明艳,但眼神依旧是那种惯有的、带着距离感的平静。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黑色手包,步履从容地走向轿车。
司机早已下车,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她坐进车内,就坐在汪楠身旁。那股熟悉的冷香瞬间浓郁了些,混合着丝绒布料细腻的气息,萦绕在密闭的车厢里。
“叶总。”汪楠低声打招呼,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绷紧。
“嗯。”叶婧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他身上那套从公寓衣帽间取出的、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几不可察地停留了半秒,似乎还算满意。她没有再多言,对前方的司机吩咐道:“去‘云境’。”
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融入傍晚的车流。车窗外的霓虹灯流光溢彩,映在叶婧沉静的侧脸上,明明灭灭。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极轻微的引擎声和空调出风的声音。汪楠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甚至心跳。他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身侧传来的存在感和那股不容忽视的香气,让他的神经末梢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状态。
“资料都看过了?”叶婧忽然开口,目光依旧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过了。”汪楠立刻回答,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在脑中过了一遍,“德国‘克虏伯-玛法’工业基金,背景雄厚,主要投资高端制造业和工业智能化领域,作风稳健,注重长期协同效应。他们对盛达在精密传动控制方面的专利技术很感兴趣,潜在的应用场景是智能生产线和高端数控机床。我准备了三个技术亮点和两个潜在合作模式的简要介绍。”
“嗯。”叶婧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重点不是技术细节,他们有自己的专家团。你要表达的,是我们对这项技术商业化前景的深刻理解,以及叶氏能够提供的、不仅仅是资金,更是全球供应链和高端市场渠道的赋能价值。记住,我们是‘赋能者’,不是简单的财务投资者。”
“明白,叶总。”汪楠点头。叶婧的指点总是能切中要害,她不是在教他具体说什么,而是在塑造一种更高层面的、打动对方的叙事逻辑。
短暂的交流后,车厢再次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与刚才不同,似乎多了点……难以言喻的东西。叶婧没有再说话,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中,或者只是单纯在休息。汪楠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僵坐着,感受着这狭小空间里无声流淌的微妙张力。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隐蔽的私人园林,穿过幽静的竹林小径,停在一座外观极简、却充满设计感的建筑前。这里便是“云境”,一个不对外公开、只接待特定会员的顶级私人会所。
侍者引他们进入一个名为“听松”的包间。包间极大,延续了极简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营造的枯山水庭院,在灯光下意境幽远。一张不大的原木餐桌临窗摆放,桌上已经布置好了精致的餐具和水晶杯。
客人还未到。叶婧在窗边的茶席前坐下,示意汪楠也坐。有身着素色旗袍的茶艺师无声上前,开始行云流水地表演茶道。叶婧微微抬手制止了茶艺师后续的动作,只让她斟了两杯便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茶香袅袅,窗外竹影婆娑,环境清幽到了极致,却让汪楠更加不自在。这种私密性极强的独处,比在车上更让人心绪浮动。
“放松点。”叶婧忽然开口,端起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汪楠依旧挺直的背脊,“今晚你不是我的下属,是技术顾问。拿出点顾问的样子来。”
汪楠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紧绷了。他试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是,我尽量。”
叶婧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品茶,目光投向窗外的庭院,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静谧而优美。这一刻,她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场似乎收敛了许多,显出一种罕见的、带着疏离感的宁静。
但汪楠知道,这宁静只是表象。她就像窗外那潭幽深的静水,水面平静无波,底下却可能暗流汹涌。
约莫十分钟后,德国“克虏伯-玛法”基金的代表到了。来的是亚洲区总裁施密特先生和他的女助理兼翻译。施密特先生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合体的西装,有着日耳曼人典型的严肃和精准。他的女助理则干练精明,中文流利。
晚餐在一种专业而克制的氛围中进行。菜肴精致如艺术品,酒是顶级的雷司令。话题始终围绕盛达科技的技术、市场前景以及双方可能的合作模式展开。汪楠谨记叶婧的提醒,在需要他阐述技术细节时,言简意赅,重点突出其独特性和应用壁垒;在讨论商业前景时,则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叶氏所能提供的全球资源整合能力。
叶婧大部分时间在倾听,偶尔插话,往往一针见血,直指合作的核心利益点和潜在风险。她的语言精炼,气场强大,即使是通过翻译,也能让施密特先生频频点头,露出欣赏的神色。汪楠注意到,叶婧在交谈中,会不着痕迹地将一些展示性的、需要具体数据支撑的话题抛给他,既考察了他的临场应变,也让他在重要客户面前有了表现的机会。
这顿饭,吃得像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商务谈判。但汪楠能感觉到,施密特先生对他们的方案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叶婧掌控全局的能力令人叹服。
餐后甜点和餐后酒上来时,话题稍稍轻松了一些。施密特先生聊起他年轻时在西门子工作的经历,以及对德国工业4.0与中国智能制造结合的展望。叶婧也难得地说了几句她早年留学欧洲时对德国工业精神的观察,话语间显露出广博的见识和独到的见解。
汪楠 mostly 在倾听,适时表示赞同或提出一两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他的角色把握得很好,既展示了专业性,又没有喧宾夺主。
晚宴在九点半左右结束。双方握手告别,施密特先生表示近期会安排技术团队进行更深度的交流,气氛融洽。
送走客人,回到“听松”包间,门轻轻关上,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方才还充斥着商务寒暄和谨慎对话的空间,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中残留着酒香、食物香气,以及一种无形的、紧绷后的松弛感。
叶婧似乎也卸下了些许面对外人时的架子,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被灯光照亮的白石砂砾,背影显得有些放松,也有些……疲惫。
“今天表现不错。”她转过身,靠在窗边的矮柜上,手里还端着那杯没喝完的餐后甜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施密特是个谨慎的老狐狸,但他心动了。后续你跟进技术细节的沟通,周明远负责商务条款。”
“是,叶总。”汪楠应道,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今晚的“考试”算是通过了。
叶婧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啜饮着杯中的酒,目光落在汪楠身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打量。那目光不像之前谈公事时的锐利,也不像深夜电话里的飘忽,而是一种更直接的、带着某种评估和……兴趣的注视。灯光下,她因饮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罕见的柔媚。
汪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移开了视线。
“今天这套西装,很衬你。”叶婧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让汪楠心头一跳。她居然会注意这个?
“谢谢叶总。”他含糊地回应,不知该说什么。
“那五百万,”叶婧晃着酒杯,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打算怎么用?还是就让它躺在银行里发霉?”
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汪楠喉咙有些发干:“我……还在看一些项目。之前您提过,盛达这个案子,让我多留心。”
“光留心不够。”叶婧走近几步,离他更近了些,那股混合着酒意的冷香更加清晰,“机会是盯出来的,也是赌出来的。看准了,就要敢下注。就像……”她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就像你今晚,坐在这个位置上。”
她的话意有所指。这个位置,既是今晚技术顾问的位置,更是他如今在叶氏,在她身边的这个“位置”。
“我明白。”汪楠低声道,感觉喉咙更干了。叶婧的靠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混合着酒香和她身上特有的气息,让他心跳莫名加速。
“你明白什么?”叶婧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做了一个让汪楠浑身僵住的举动——她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了汪楠面前。
杯沿上,还残留着一点点她口红的痕迹,那抹珊瑚色,在灯光和琥珀色酒液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尝尝,”叶婧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眼神在灯光下有些迷离,“匈牙利的托卡伊阿苏,年份不错。比你刚才喝的那杯波尔多,有意思。”
汪楠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共享酒杯?这远远超出了上下级,甚至超出了普通异性之间该有的界限。这是一个极其暧昧、充满暗示性的举动。洗手台上那个无意留下的口红印,与眼前这杯沿上刻意的、直接的印记,在他脑海中重叠,爆发出令人眩晕的冲击力。
他看着那杯酒,看着杯沿上那抹刺目的红,又抬眼看向叶婧。她的眼睛在酒精和灯光的作用下,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少了平日的锐利清明,多了几分朦胧的、诱人深入的东西。但她嘴角那抹极淡的、似有似无的弧度,又清醒地提醒着他,这一切可能仍在她的掌控和算计之中。
接,还是不接?
接,意味着默许甚至迎合这种曖昧,彻底踏过某条隐形的界线。不接,则是直接的拒绝,可能前功尽弃。
时间仿佛凝固了。窗外竹影悄然,室内落针可闻。他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能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甜腻而危险的气息。
最终,对未知后果的恐惧,对眼前机会的不舍,以及内心深处某种被酒精和氛围撩拨起的、黑暗的躁动,混合成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酒。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两人皆是一顿。
汪楠没有去看杯沿,仿佛那抹红痕不存在。他举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甜美的酒液滑入喉咙,却带着灼烧般的刺激,一直烧到胃里,烧到四肢百骸。
“怎么样?”叶婧问,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他的反应。
“……很好。”汪楠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将空酒杯轻轻放在旁边的桌上,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甜腻的滋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气息。
“甜吗?”叶婧又问,声音更轻了,像羽毛搔刮着耳膜。
“甜。”汪楠如实回答,觉得这个字说出来都带着颤音。
“但甜的东西,往往也最腻人,最……容易让人沉溺,不是吗?”叶婧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她转过身,再次面向窗外,留给汪楠一个窈窕却疏离的背影,“把握好度。回去吧,不早了。”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叶总。
汪楠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暧昧的一幕只是他的幻觉。口腔里的甜腻还未散尽,心却一点点沉下去,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窒息感攫住。这甜腻是诱惑,是奖赏,也是警告,是绑住他的丝线,让他在这危险的游戏中,既尝到甜头,又无法挣脱。
“是,叶总。您也早点休息。”他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离开了包间。
走出“云境”,夜晚的凉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门口等候。他坐进车里,闭着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递酒、接酒的那一幕,回响着她那句“甜的东西,往往也最腻人,最容易让人沉溺”。
他知道,从接过那杯酒开始,某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场地下情,还未真正开始,便已同时品尝到了令人心悸的甜腻,与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掌控。而他,已半推半就地,踏入了这甜腻与窒息并存的泥沼深处。回头望去,来路已模糊;向前看,迷雾重重,不知何处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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